“不行。”季舒远无情地说,“不能一整天待床上。”
“……可是我难受……”
“我抱你。”
季舒远将人抱去沙发,拿着平板横在眼前:“这样难受么?不难受就点菜。”
“……不想点。”仲钦脑袋一仰躺在他肩上,“你随便点吧。”
“行,我给你点几个清淡的。”
季舒远侧首想亲一下他的脸,谁知仲钦吓得要死,连滚带爬地想从他身上下去:“不、不行……人要废了……”
“有这么可怕?”季舒远笑着将人拦腰揽回来,“好了,别跑,会让你安安分分吃个午饭。”
仲钦立刻加码:“那我还想睡个午觉。”
季舒远很好说话:“行。”
仲钦:“睡完午觉……”
“就该运动了。”季舒远淡淡地打断他。
“……”仲钦又要往下面爬。
可惜他这会儿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又被季舒远轻飘飘地捞了回来:“去哪儿?”
“我……”仲钦快哭了,“我要离家出走……”
“这儿是你的家,要走也是我走。”季舒远说,“但我不想走。”
“……你不要脸。”
“我没脸。”
“……”
仲钦说不出话了。
和这种无耻的人吵架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他决定省点力气。
等菜的过程中,季舒远抱着他看了一部电影。
吃完午饭仲钦想去睡觉,又被季舒远拉着和呼噜玩,说是让他消食。
因为很少回来,小边牧和季舒远不太亲热,稍微被逗弄两下就细声叫着往仲钦怀里钻。
“真没良心。”季舒远威胁道,“改天把你卖了。”
呼噜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可怜兮兮又饱含惊恐地看着仲钦。
“你不要说这些话。”仲钦踢了季舒远一脚,“它能听懂,会害怕的。”
“这么聪明?”季舒远摊掌,“来握个手。”
仲钦捏捏呼噜的爪子,温声道:“呼噜来跟爸爸握个手。”
闻言,季舒远眉毛一抬:“叫我爸爸?那叫你什么?”
“哥哥。”仲钦嘿嘿笑道,“我比你年轻。”
“再年轻也不能差辈儿。”季舒远摸了摸呼噜的脑袋,不经意道,“否则你叫我什么?”
仲钦捏着呼噜耳朵的手一顿,忽然倾身凑到他眼前,低低道:“爸爸?”
“……”
季舒远站起身,漠然地将呼噜从仲钦怀里拎了出来,将它关在阳台的笼子里,随后进屋拉上了所有窗帘。
“……我错了。”仲钦连忙往卧室退,哀求着说,“哥哥,好哥哥,我真的错了……”
“晚了。”
季舒远掐着腰将人直接扛了起来。
“草!”仲钦被他坚硬的肩膀硌得难受,忍不住用力捶他,“要吐了!季舒远!”
没等再捶第二次,后背陡然一重,他被摔在了床上。
“说了会让我睡午觉的……”仲钦往后退,“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昨天还说不会骗我……”
“看你挺精神。”季舒远拽着脚踝将他拖过来,“运动之后有助睡眠。”
“我没有!”仲钦赶紧举手投降,“我很累!真的!”
“不累。”季舒远俯身吻他,“挣起来挺有劲儿。”
仲钦卸下挣扎的力道,连连摇头:“没有劲,真的。”
“这么不愿意?”季舒远松开束缚,思考两秒,柔声问道,“疼?”
仲钦没答话。
“我看看。”季舒远不顾抗拒将人翻过去仔细检查,片刻后下定结论,“没什么问题——我就说,昨天一直很注意,事后还特地擦了药。”
“……”仲钦耳朵羞得绯红。
“那是为什么?”季舒远问,“不想要了?但我看你反应不是还挺激烈的么?还没怎么的,检查一下就又有回应了——还是说,这是你欲拒还迎的情.趣?”
仲钦紧紧咬住唇。
“你得告诉我,卷卷。”季舒远叹了口气,“否则我怎么判断要不要放过你呢?”
“就是……”仲钦嘀咕道,“我受不了……”
“哪里受不了?”
“嗓子用不了那么久。”
“你可以不出声。”
“说得容易。”仲钦瞪他,“我忍不住。”
“那行,下次时间短点。”季舒远说,“还有什么受不了?”
“眼睛也受不了……哭肿了都。”仲钦摸摸眼帘,又摸摸腰,不好意思再说,“反正,哪里都受不了。”
季舒远看他片刻,突然彻底松开手:“我懂了。”
仲钦茫然地抬起头:“你懂什么了?”
“你腻了,没激.情了。”
见他要退,仲钦不由自主跟上去:“我没……”
“没事,我想办法。”季舒远舔了舔他的唇,“你先睡午觉。”
“……”
仲钦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他没生气才躺下去睡。
昨天实在折腾得太狠,这会儿真是倒头就能入眠。
等他醒来,终于知道季舒远所说的想办法是什么办法。
衣帽间内堆着几个大箱子,里面全是季舒远的衣服。
目前他所有运动装都已经被整理出来挂好了,和仲钦的衣服不分你我地纠缠在一起。
而他身上正穿着写真集第一张照片上的同款服饰。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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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好可怜。”
仲钦往下扫了一眼:“你还真把这条裤子找出来了——大中午的刚吃完饭,你就为了这个特地跑回去把衣服都搬过来了?”
“迟早要搬。”季舒远问,“如何,现在这样能有点兴趣么?”
“……”仲钦忍不住吐槽,“男人为了那点事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季舒远挑眉:“你不是男人?”
“我是。”仲钦伸手扯住系带将他拽过来,低低道,“所以上头。”
书房有个大落地窗,也铺着木地板,环境看起来和照片里有点相似。
仲钦一上头就激动,非要季舒远给他场景还原。
季舒远依着他,等他看满意了就将人搂进怀里,商量着问:“不换地方了,怎么样?”
其实除了场景比较相似,所用道具差别还是挺大的。
照片里季舒远坐的那把椅子非常简陋,看起来就硬邦邦的不舒服。
家里这把椅子却是仲钦特地挑选的,他一向贪图享受,椅子坐垫和靠背都十分柔软。因为懒得走路,椅子底下还有几个滚轮,得靠季舒远一直拽着才能不到处乱跑。
仲钦迷迷糊糊地被男色蛊.惑,回过神时周围已经一塌糊涂。
他十分羞耻地缠在季舒远身上,指着椅子控诉:“真皮不能沾水……你给我擦干净!”
“行。”
季舒远抱着人回到卧室,却没把他放下,反而脚步不停地走到了衣帽间,倚在门口问:“我把每张照片上的衣服都成套整理出来了,今天你还想看第二套么?”
“……不……”仲钦在他肩上挠了一把,“今天看不动了……”
“没事。”季舒远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那就明天再看。”
“……你不搬家吗?”仲钦问,“你不是说要去买戒指吗?而且你今天没锻炼,你要长胖了,长胖了我就不要你了……”
“嗯?”季舒远轻笑,“我今天不是一直在锻炼?”
“……”
季舒远火上浇油:“而且还陪你一起锻炼了。”
“……”仲钦推他,“放我去洗澡。”
“别乱动。”季舒远惩罚般地拍他一巴掌,“放什么放,你自己能走?”
仲钦老实下来。
一天一夜,浴室里就没干燥过,进去后满地都是湿润的水渍。
“不能再这样了。”仲钦被放在浴缸里,趴在光洁的陶瓷壁边上,可怜巴巴地看过来,“隔几个小时洗一次澡,我感觉我皮都快搓没了。”
“是这样。”季舒远淡淡道,“所以我说了,你可以不洗。”
“……”
见他关上门,仲钦立刻往后缩:“你干吗?”
季舒远走过来,俯身问:“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仲钦忙道,“我自己可以!”
季舒远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在一堆沐浴露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块手工皂,还说:“下次就不用这些了,用多了伤皮肤,清水冲一下就好。”
“……”仲钦崩溃地换了一边离他远点的地方,“我说我不用帮忙你没听见吗?!”
“你洗不到背面。”季舒远握着脚踝将人拖过来,吩咐道,“趴好。”
仲钦:“我洗得到!”
“你只是能把手伸过去,但不一定能洗干净。”季舒远拍拍他,“快点趴好。”
“真的?”仲钦狐疑地摸摸后背,“不可能吧,我没洗干净?”
“嗯。”季舒远说,“都长痘了,你也看不见。”
“啊?”仲钦皱眉,“我没觉得痒或疼啊……”
“结痂了。”季舒远啧了声,似乎有点不耐烦,“赶紧。”
他难得对自己不耐烦,仲钦信以为真,乖乖趴好。
热水蒸腾出雾气,在灯光照射中好像一层自然滤镜。
滤镜下,仲钦的脊背一片光滑,除了遍布的红印之外,哪有半点痘印的痕迹。
季舒远面不改色地帮他抹香皂。
手臂在外面露了一会儿冷得要抖,仲钦干脆将全身都沉入温暖的水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用下巴抵着浴缸壁。
“疼不疼?不怕被勒死?”季舒远拧着眉将他的下巴抬起来,用手掌垫在下面。
“还不都怪你。”仲钦瞥他,“浴缸不就是用来躺的,趴着多难受啊,不信你试试?”
“那我进来抱你。”
“别!”仲钦瞬间弹起来,“你差不多了吧,我自己可以了。”
“刚打上香皂。”季舒远说,“被你这么一动,又被水泡没了,得重新弄。”
“……”仲钦咬牙,“季舒远你适可而止!”
“行吧,那你自己来。”季舒远把香皂扔他身上。
仲钦捡起香皂正要往肩上抹,见他还不动,停下来瞪他:“你出去啊!”
季舒远:“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仲钦抬腿浇他一身水,“快滚!”
季舒远淡定地抹了把脸,顺手将掌心的湿意擦在他头发上,才慢悠悠道:“也不求我,这么凶,你说出去就出去?”
“……”仲钦炸毛,“你把我头发弄湿了!”
“我给你洗。”
“不用你洗!”
“好吧。”季舒远终于起身,“那我出去了。”
“等等!”仲钦拽住他的裤腿,“你弄湿的你洗,明知道我最讨厌洗头……”
说着越发烦躁,两条腿在水里乱踢,彻底将季舒远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季舒远也没生气,蹲在他脑袋后边,一手拿着喷头,一手轻柔地托着他的脖颈。
仲钦确实很讨厌自己洗头,因为幼时仲芳菲给他洗头的时候老是让他呛鼻子,让他对于俯身洗头这个动作有点阴影,但是在理发师那里的体验完全不一样,这样躺着让人从身后动作,水就完全不会沾到脸上,还特别舒服。
所以后来仲钦基本没自己动手洗过头,有需要都是出去找理发师,直到上次季舒远在家里给他洗头,为他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一边泡澡一边洗头是更加享受的存在,何况季舒远还包售后,吹头发的时候比理发师温柔。
仲钦被按得快要睡着,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滑,季舒远一只手有点拖不住他,只好将他叫醒。
浴室内的灯光已经算昏暗,但刚醒来时仍然不太适应。
仲钦虚起一条眼缝,湿淋淋的手臂拿出来挡在额头上,嘟囔道:“好刺眼。”
“小卷毛。”季舒远握着他的头发笑道,“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仲钦仰起头看他。
两人对上目光,季舒远冲掉头发上的泡沫:“怎么?”
“你声音真好听,以前好像没这么叫过我。”仲钦说,“你再叫一声。”
“小卷毛。”季舒远垂首,“喜欢我这么叫你?”
“嗯。”仲钦想了想,“我突然发现,你好像给我取了特别多昵称。”
“嗯。”
“我都还挺喜欢的。”仲钦说,“叫得我心痒痒。”
季舒远抽了根毛巾过来给他擦头发,慢悠悠道:“你也是”
仲钦没听明白,直起身问:“什么我也是?”
“你也让我心痒。”季舒远将毛巾微微往下扯了一点,罩住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他被水汽染得又润又红的唇上,低低地说,“你每次看我的时候,都是。”
那唇动了动,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我……”
余音被封回喉咙里。
季舒远半跪在地上,毛巾绕到后脑被一只手捏紧,另一只手腾出来罩住了仲钦细瘦的脖颈。
鬓间掉落几绺凝成小束的湿润卷发,高而挺的鼻梁将毛巾掀起一条缝,目光从缝隙探出,却因为脑中过于混沌而无法辨清任何物体。
仲钦仰头接纳回应,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浴缸边缘,由于在水中泡得太久,看起来仿佛要和润白的瓷壁融为一体。
感觉到掌下喉结滚动吞咽,季舒远愈发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