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的时候。”季舒远说,“不要压抑自己,卷卷。”
“……真不要脸。”
“是,我早说过我不要脸。”季舒远直起身,抬手握住仲钦的脖颈,拇指在他喉结勾了勾,“那么我能更不要脸一点……斗胆求你一个吻么?”
仲钦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震惊地看向他。
“不能?”季舒远笑着问,“特地去帮你报了仇,我却不能得到一个吻?”
“季老师……”仲钦目光在他唇上停留两秒,喉结滚动,垂眸道,“我们已经杀青了,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的……”
“我知道,你总觉得自己没出戏,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所以感情的事情我们可以等到你出戏以后再谈,但……”季舒远再次凑近他,鼻尖几乎就要挨到他的,吐息清晰可闻,“我真的,不能得到一个吻么?”
“……”
仲钦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这人欲.望比普通人强烈?”季舒远扣着他脖子的手指收紧,语调愈发低沉,“你要是不给,我就自己拿了。”
仲钦喉咙干咽两下,脑海中最后那根弦也随着越来越近的呼吸崩断,于是没等季舒远真正挨过来,他主动地抬起下巴,触上了对方的唇。
仿佛得到赦令一般,季舒远立即用力按住他的腰,旋身将人压在床面,舌尖深深地探了进去。
从换了片场以后他们就再没找到机会亲近,季舒远已经想得快疯了。
情绪如洪水,开了闸就再也堵不住。
仲钦被亲得头昏脑涨,几次想推开他换气,都没能成功。
此刻季舒远仿若一头没有理智的猛兽,满脑子只有要将怀中人揉烂的冲动。
他手里力道实在太大,很快仲钦身上就没有一块不红的地方。
“季……”仲钦无法,只好艰难地开口求他,“哥哥……轻点……你、你弄疼我了……”
听见“疼”,季舒远总算捡回一线清明,动作缓下来问:“哪里疼?”
“全身都疼……”
仲钦抬起手腕,宽大的衣袖落下去,露出手臂上数不清的红色指印。
他声音里带着哑:“你手好糙,到处搓,搓得我皮都快破了……”
“这么娇气。”季舒远捉住他的手亲了亲腕骨,懊恼道,“太久没弄,控制不好力道,抱歉。”
“你把我当宋决明呢?”仲钦抱怨地说,“仇人似的,劲儿也太大了……”
“……”
季舒远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一边轻柔地吻他,一边继续道歉。
仲钦原本还想说原谅他,可这人吻着吻着就不对劲起来。
两人许久没这样,仲钦实在生涩,一碰就忍不住要抖,连忙用力推开他:“季老师……不合适……”
“你不想?”季舒远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说一句你不想,我就停下来。”
仲钦欲言又止半晌,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最终半推半就地被他得了逞。
终日压抑的痛苦汇成细密的线,在季舒远的动作中被一丝一缕地抽了出来。
仲钦好久没这么轻松过。
挨着这个人,他的神志逐渐被滚烫的体温扯回现实。
他终于能意识到噩梦都是假的,季舒远不是姜煜,不会舍得杀他。
激荡的情绪与强烈的刺激能盖过一切,让他短暂地忘却头脑里分裂的声音。
他像落水人抓住稻草一般紧紧缠在季舒远身上,低低道:“哥哥……再重点。”
季舒远却反而停了下来。
仲钦心里立即空了,慌乱地寻他的目光,眼神有如实质,黏黏糊糊地哀求他。
季舒远抬手将他挨到眼睫的额发捋上去,手指往下,勾掉他鬓角的几滴汗,沉声问:“卷卷,在想什么?”
“……”仲钦摇头,“什么也没想。”
“现在还难过吗?”
仲钦先摇了一下头,继而又迟疑地点头。
季舒远:“为什么难过?”
“……不知道。”
其实他知道。
因为此刻欢愉不能长久,他们的关系即将只能依靠一条狗来维持,太脆弱也太虚伪。
他找不到理由再和对方亲近。
仲钦眷恋地抱住季舒远的脖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令他自己都惊讶的想法——
那个自己原本拒绝的交易,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他喜欢……自己也很喜欢……
“不要胡思乱想。”季舒远仿佛看穿了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不想。”
“……可是……”仲钦抬手捂住眼睛,“我控制不了……”
“那你告诉我,现在想要什么?”季舒远说,“不想过去,也不想以后,只想现在。”
“……要你。”仲钦有些崩溃地挠他的肩,“说了要你,你怎么……唔!”
“所以你刚刚不是什么都没想。”季舒远垂首咬他的唇,“你在想我。”
“……”
“我不会拒绝你,卷卷。”季舒远说,“只要你想。”
然而仲钦现在不太能听明白他的话。
脑海里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仲钦从有声哭到无声,反复好几回,最后趴在湿透的枕上,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天光已经漫了上来,轻微的亮度透过窗帘。
季舒远先将仲钦清洗干净,关了灯把人放在床上,随后才去收拾自己。
回来时仲钦已经睡得很迷糊,但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仍然下意识地凑了过来。
这边被窝没被暖过,他伸手感到凉,缩了一下,又探出去摸到季舒远的胸膛,立刻将自己整个人往对方怀里塞。
季舒远被他柔软的头发搔得喉咙发痒,忍不住想去亲他,怕把人弄醒,只克制地轻轻舔了下他的唇。
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但季舒远现在仍旧毫无睡意。
——目前这个情况,有一点脱离他原本的计划。
因为之前不知道仲钦出戏时还有这种毛病,还以为他只是需要时间缓解情绪。
所以一直忍着没主动联系。
不是不想主动,只是他知道,以仲钦的情况,他不能过分主动。
否则那就不叫主动,叫猴急。
在仲钦认知里,别人总是要贪图什么才会主动,而自己的每一次主动,好像都让他以为自己是在贪图他的皮囊。
所以一切真心都成了花言巧语,是用来哄骗他的谎言。
季舒远原本是想等他自己要求。
即便没能等到,他们之间也需要一个明确的断点,让两个人回到相对陌生的状态,回到戏外,回到现实。
让他能脱离姜煜这个角色的影响,完全以季舒远的身份靠近对方。
刚杀青的那段时间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也不是。
仲钦还没能出戏,梦里的姜煜还用着自己的脸。
可是季舒远已经等不下去了。
崔正谦的那些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对于仲钦而言或许是特殊的。
所以即便主动一点,应该也不会令他反感。
更重要的是,季舒远发现仲钦好像无法从任何一个人那里得到心理慰藉。
因此,即便时机不对,即便他本来不该在这时候担当陪伴者,但他是唯一可以担当陪伴者的人。
那么只好舍弃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
比如,他们这样牵牵扯扯藕断丝连,仲钦可能一辈子都分不清季舒远和姜煜。
也没太大影响,只要人是快乐的,半梦半醒与彻底清醒又有什么区别。
季舒远这辈子没在什么事情上耗费这样多心力,他知道自己其实对于情感的事情并不精通,只能靠着对仲钦的了解制定计划。
之前他还尚有一些信心,崔正谦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相当于抓瞎,根本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于是他决定放弃计划。
之前给仲钦说的那些话,让他只想现在不想未来,其实也是说服自己。
什么计划都不重要,只要现在能让仲钦不那么痛苦就行。
时间愈晚,到中午日光明亮,透过厚厚的遮光窗帘,将屋内照得影影绰绰。
仲钦睁开眼时,季舒远还没醒。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比季舒远先醒。
难得能看见影帝的睡颜,仲钦有些新奇地凑过去,一会儿摸摸他挺直的鼻梁,一会儿摸摸他锐利的剑眉,最后将脸停在几乎能挨到他鼻尖的地方,一根一根数他的睫毛。
这人平时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没想到睫毛不仅长,还很翘,显得他都不那么严肃了。
仲钦心里痒得很,有点想亲他的眼睛,然而唇还没凑过去,季舒远蓦然醒了。
“!”
仲钦吓了一跳,心虚地缩回脖子。
下巴刚藏进被窝,后颈便被人握在了手里。
季舒远将他提起来:“想亲哪儿?”
“……”
季舒远垂首靠近。
仲钦连忙道:“不是这儿!”
但是晚了,季舒远已经咬住了他的唇。
昨晚情绪不好,事情做完就忘,所以这会儿仲钦竟然觉得这个吻的感觉有点陌生。
季舒远抱着他翻身,让他躺在上面。
这个姿势本来应该仲钦掌握主动权,可惜他太懒,稍一抬头就觉得脖子很累,便顺着重力的方向垂下去。
季舒远轻轻抚他的头发,不需要用力去按,仲钦就好像献吻一般,嘴唇粘着他不放。
感觉到放在身后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仲钦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上逃开,呼吸不稳地说:“不行……说好了下午要去接小狗……”
“嗯,我没忘。”季舒远捏住他手腕,拇指在手腕内侧缓缓摩挲,低笑道,“这么绝情,摸摸也不行。”
“真好意思……你那是摸摸吗?”仲钦气愤地掀起衣服,指着身上留下的罪状道,“你自己看!那么使劲,你揉面团呢?!”
“……”季舒远喉结一滚,“别给我看。”
“为什么不看?”仲钦故意凑近他,“敢做不敢当啊?”
“敢当。”季舒远笑道,“就怕我忍不住,还想再来一次。”
“……”
仲钦瞬间松开手,衣服落下去,他转身就往床下爬:“我去洗漱了。”
“嗯。”季舒远在身后唤道,“卷卷。”
仲钦回头。
季舒远看着他,眉眼里都是温和的笑:“今天心情不错。”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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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虽然你不适合养动物,但是好像很适合养人。”
洗漱完出来,仲钦看见被遗忘在门口的医药箱,才猛地想起自己本来是要给季舒远上药的!
谁知道被男色.诱惑,鬼迷心窍,一觉醒来季舒远的伤都快好了。
“……”
为了不辜负自己昨晚认认真真看说明书所耗费的精力,仲钦决定再挣扎一下,提着医药箱放在床头,指挥道:“趴着。”
季舒远笑道:“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身体倒是老老实实地依言翻了过去。
活血化瘀的药涂上去需要按摩——这不是涂不涂药的问题,是享不享受的问题。
以前从来只有他给仲钦按摩的份儿,哪能轮到这种好事。
一想到那双漂亮的手即将按在自己身上,季舒远心头就跟起了火似的,顺着血液烧遍奇经八脉。
仲钦把药拿出来准备好,掀开被子查看,季舒远腰上那坨红已经完全消了,只有后肩那块淤青还没散。
说明书除了文字解说以外还有简单的图解,仲钦挤了一坨药膏在手上揉化,一边看图解一边照着做。
他站在床边,姿势有点别扭,没多久就觉得累。
季舒远看出来,拍拍后腰道:“来,坐这儿。”
仲钦有点犹豫:“我可不轻。”
“比杠铃轻。”季舒远说,“一只手拎两个你。”
“……真能吹。”仲钦无语,“牛逼死你了。”
嘴上这么说,他到底还是坐上去了,不然这么侧着真使不上劲。
后腰脊椎是比较脆弱的地方,虽然季舒远看起确实比较壮,但仲钦对自己的体重有数,怕伤到他,稍微往后面挪了挪。
季舒远常年锻炼,身上并不单薄,坐着比什么软垫都舒服。
就是形状不平,容易到处滑。
仲钦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固定,将掌心搓热,轻柔地按上淤青处。
“可以再重点儿。”季舒远说。
“……真当按摩呢?”仲钦屈膝抵他一下,“本来就受伤了,不能太用力。”
季舒远于是没再提要求。
过了会儿,他突然侧首,抓起仲钦一只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拉到唇边,作势要吻。
“嘶——”仲钦赶紧把手抽出来,“手上有药,乱亲什么!”
“差不多了,再揉就起火了。”
季舒远抽了张纸,重新把他的手捉回来,一根一根地擦拭手指上残留的药膏。
葱白的指节如同玉雕,又细又长,做什么都令人赏心悦目。
仲钦从他身上下去,跪坐在旁边,微曲了下手肘:“我洗一下就行了。”
“别动,让我看看。”季舒远用力捏了下他的掌心,一会儿用纸擦,一会儿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