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舒远在他身边坐下,“想聊什么?”
仲钦欲言又止片刻,嗫嚅道:“您……不想问我什么吗?”
“不想说就不说。”
仲钦松了口气。
季舒远看他一眼,没出声。
“其实我给您准备了生日礼物。”仲钦跪坐起来去摸手机,“本来应该我亲自过去取回来送给您的,没想到一生病就犯懒……所以我让毛毛去取了……估计他……”
正说着,仲钦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您瞧,”他朝季舒远摆摆手,“说曹操曹操到。”
毛启瑞打电话时已经在楼下,没多久就走到了门口。
季舒远过去开门,跟毛启瑞道了谢,然后把东西拿了回来。
是个巴掌大的快递盒。
仲钦激动地跳下床:“我来拆。”
季舒远将盒子扔给他。
“您先别看。”
仲钦转身背对他,鼓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捧着一个白色的盒子走到季舒远面前。
“是什么?”季舒远接过盒子,拿在手中转了转。
仲钦满脸期待地盯着他:“拆开看看。”
季舒远垂头观察这只盒子。
看起来很简单,盒子表面没有任何logo,只用红色丝带绑着一个蝴蝶结,应该不是什么大牌的东西。
再仔细看看,这丝带上有几处很深的折痕,盒子棱角的地方却完全没有痕迹,说明这个丝带原本是被单独寄过来,而蝴蝶结是仲钦刚刚才绑好的。
季舒远扯散蝴蝶结,在仲钦专注的目光下打开了纸盒。
里面躺着一条款式简单但别致的男士项链。
季舒远抬眸看向他。
“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送什么……”仲钦解释道,“后来突然想起我以前看过您参加活动的视频,您就算是走红毯都很少佩戴饰品,我觉得有点可惜,就……”
季舒远很会抓重点:“你以前还会看我参加活动的视频?”
“啊……”仲钦舔了舔唇,“看帅哥,不行吗?”
“除了我还看别人吗?”
“看……”仲钦揣摩着他的脸色,心想今天是他生日,该糊弄就糊弄,便道,“看什么别人啊,主要就是看您——哪有人长得比您更帅啊?”
季舒远笑了声,感觉自己心跳终于缓下来了。
他现在甚至对窗户都有了心理阴影,只要往那个方向瞟,脑子里就自动播放仲钦差点儿掉下去的画面。
每回想一次,就心悸一次。
好在这个生日礼物转移了一点他的注意力。
他把项链取出来交到仲钦手里,示意他给自己戴上,又问:“为什么送我这个?”
“啊?就……”仲钦给他戴好项链,闻言愣了愣,“您生日啊……不应该送吗?”
“为什么送项链?”季舒远重复了一遍问题,强调“项链”两个字。
仲钦:“我就是想送您一些饰品,这次送项链,下次……”
“送戒指?”季舒远打断他。
“……也不是不行……那种饰品戒指。”仲钦说,“这条项链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独立设计师做的,本来他很乐意和客户一起设计,但这次时间紧,我就让他全权负责了。如果下次再做,我和他一起设计试试。”
“行,”季舒远悠然道,“我等着。”
仲钦后退半步打量他须臾,点点头说:“好看,下次您再走红毯的时候,就可以戴这个了。”
说完他意识到什么,又摇摇头:“不对,您应该要戴品牌方的饰品吧?”
“就戴这个。”
仲钦笑起来:“您喜欢就好。”
时间有点晚了,但两人已经一下午没吃过东西。
仲钦生病没胃口,田杰打电话来问,他说不吃,但后面邓琪过来给季舒远送晚饭,他被季舒远要求跟着蹭了点儿。
到晚上十点左右,仲钦的烧渐渐退了,只有身上摸着还有点低热。
他长长舒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去医院了。
快要睡觉的时候,仲钦看见季舒远竟然还带着那条项链,哭笑不得地帮他取下来。
两人躺在床上,季舒远提前将窗户锁死了,这会儿不仅自己背对着窗户,还把仲钦的脸也按在自己胸前,不让他往后看。
仲钦忍了半天,到底没忍住,抬起脸说:“那事儿就是个意外,您真不用这么严阵以待。”
季舒远不容抗拒地说:“睡觉。”
“可是我睡不着啊。”仲钦抱怨,“下午睡太久了,又受到了惊吓,现在大脑很亢奋。”
季舒远蹙眉:“你想做什么?”
“做点爱做的事情啊。”
仲钦一骨碌翻起身,摁亮床头灯,跪坐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眼熟的红丝带。
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把这东西藏在枕头下面的。
他面对着季舒远,举起丝带在自己脖子上绑了个蝴蝶结。
睡衣领口宽宽大大,随着动作掉下去挂在肩上。
“我知道您真正想要的礼物不是项链……虽然不能一夜,但是可以一次……”
季舒远目光沉沉地注视他,眼瞳比夜色还深。
“本来是打算两个都送的,没想到……”仲钦喉结滑了一下,低声问,“现在还没过十二点,另一个礼物……您还想要吗?”
季舒远眯了眯眼:“我是禽兽吗?”
“我好了呀,现在只是有点发热,没事的。”仲钦俯下身趴在他眼前,嗓音像飘过来的,“听说……发烧的时候……会很舒服……”
*
作者有话要说:
季老师:要命……
-
加更~搞了个肥的!
-
感谢在2021-10-02 15:43:12~2021-10-02 22:3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络络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我也曾是少年郎。”
季舒远握住他的手腕,拇指缓慢摩挲。
印象里他确实已经禁欲挺久。
虽然其实还不到十天,但每天抱着人睡觉,折磨感会将时间拉长。
每多一分折磨,便是多一分积累的欲.望。
季舒远眼底仿佛滚着惊涛骇浪。
上一次在仲钦身上留下的痕迹早就彻底消失,现在他脖子到肩颈一片雪白,被绯红丝带衬得精致又脆弱,混着他投过来的期许目光,急剧催发着人的破坏欲。
季舒远一把将人拉下来罩在怀里。
仲钦看着他,抬手去揽他的脖子。
兴许是发热的缘故,纳入眼中的唇比平常更加艳丽。
季舒远难耐地低下头,却并没吻到。
他悬在半空,良久,叹了口气:“你真是……”
仲钦抬首去追,被季舒远侧头避开:“别勾我。”
“为什么?”仲钦不解,“我都说我好了呀,刚刚测体温也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准,为什么不行?”
“今天没有别的欲.望。”季舒远沉下脸说,“你还活着我就谢天谢地了。”
“没有别的欲.望?”仲钦抬起膝盖,凑到他耳边哈气,“您都这样了……”
“只是生理反应。”季舒远平静地说,“可以克制。”
“……”仲钦松开手,推了他一下,“那算了,睡觉吧。”
季舒远扯掉他脖子上的丝带。
仲钦没好气地哼了声:“扯什么扯?不想要的礼物就别拆。”
“想要。”丝带散开,季舒远俯下身亲吻他刚刚被缚住的地方,嗓音变得有些哑,“……先存着。”
“过期不候。”仲钦轻轻踢了他一脚,“还压着干什么?我要睡觉了。”
“卷卷,”季舒远盯着他,声音愈发低,“别勾我。”
“谁勾你了?”仲钦简直要气笑,“我都说睡觉……”
季舒远舔了下他的唇角。
仲钦哑然,片刻后,语调软了点儿:“您到底什么意思啊?想就要,不想就不要,这么磨磨唧唧的……”
“想要。”
“那就……”
“不行。”
“……”
仲钦翻了个白眼,愤愤哼声,然后用力把他掀了下去,背对着他拉起被子盖到下巴:“睡!觉!”
季舒远从身后搂住他,又难以自控地吻他的后颈。
“啊……!”
仲钦又恼怒又无奈,长长哼唧一声,随后抓狂地在被子里蹬了两下腿,不再动了。
他隐隐能感觉到季舒远还在亲自己的头发,但他实在懒得理这个人。
有病!
有大病!
季舒远比他难受多了,但一想到他的热度还没彻底降下来,就觉得稍微可以克制一下。
再一想到他挂在窗边的场面……就如冷水浇头,瞬间萎了。
为了控制自己,季舒远自虐般地不断回想令自己心悸的场面,最后竟也睡了过去。
——就是一直做噩梦。
他半夜从梦中惊醒,抬眼看见仲钦正趴在自己胸口,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顿时又被惊了一下。
季舒远迟疑地思考:我还在做梦?
……但这算是美梦还是噩梦?
直到仲钦凑过来吻他的下巴,轻声说:“季老师,咱们再测一次体温好不好?”
季舒远终于回过神。
他先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继而将人往上提了提,让他整个趴在自己身上。
“一直没睡?”季舒远用自己额头碰了碰他的,“应该不热了。”
“那我彻底好了吗?”仲钦问。
“嗯。”季舒远坐起来,从床头柜摸来体温计给他测了下,点点头,“降下去了,现在温度和我差不多。”
“真的吗?”仲钦眼睛一亮,攀着他问,“那我应该还有点余热吧?我平时体温不是比您低吗?您试试吧,行不行?”
季舒远直觉的他这话的意思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试什么?”
仲钦眨了下眼睛,舔唇道:“里面。”
“……”
“试试嘛,我睡不着。”仲钦撒娇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您把我折腾累了我就能睡了,不然一个通宵过去我都睡不着。”
季舒远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起来,只有理智犹在挣扎:“明天一早就要拍戏……”
“不锻炼不行吗?”仲钦说,“可以多睡两个小时。”
“……”季舒远呼吸不稳地瞥他,“你就这么欠?”
“是啊,就是欠。”
仲钦仰身躺下去,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
“我想。”他目光里泛着渴求的光,哀声求道,“……季老师,求求你,我想。”
最后一线理智也绷断了。
季舒远妥协地抱住他,正要做准备,蓦地听见他道:“直接来。”
季舒远动作一顿。
“可以的。”仲钦说,“直接来。”
“你会受伤。”
“不会。”仲钦看着他,“我自己准备好了。”
“……小东西,浪成这样……”
季舒远难以忍耐地骂了两句脏话,一把将他掀翻过去。
仲钦将脸埋在枕头里,面上含笑的表情逐渐冷却下去。
我太恶劣了——他想。
明知道季舒远做完以后可能会愧疚,但他还是没忍住求他。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他都只能默默消解。
但需要花费的时间很长,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
在那段消解的时间里,他很难集中注意力做任何事。
可那时名声已经差了,接的工作也都不怎么样,实在做不好就算了,他放弃努力。
现在不行。
他拼了命地想把这部戏演好,不管别人怎么样,他一定要保证自己的状态足够完美。
所以他需要一个快速发泄的渠道。
这种渠道有的人选择喝酒,有的人选择抽烟,甚至有人选择大哭大闹大喊大叫一场。
但这些他都不喜欢。
现在他唯一喜欢的,能让他集中大量喷发情绪的渠道,就只有和季舒远做。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平时仿佛戴上了封条一样的嗓子才能肆无忌惮地喊出来。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即便哭了,也不用担心季舒远会问他为什么。
虽然季舒远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问为什么。
但他偶尔会觉得有负担。
真奇怪,明明他和季舒远并没有确立什么特殊的关系。
但是当自己无法坦诚地向他解释的时候,仲钦竟会觉得非常愧疚。
可能……是因为季舒远太坦诚了。
仲钦觉得自己这应该算是小小地利用了一下对方,所以很希望季舒远在这场运动中是愉悦的。
于是他不停地问季舒远感觉怎么样。
可惜季舒远不爱说自己的感受。
“我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季舒远凝视身下任君采撷一般的玉白肌肤,强忍着问,“对吗?”
仲钦顿时更愧疚了:“……嗯。”
他们从来没在第二天上午有工作的情况下这样放肆过。
仲钦怕影响两人的工作状态,艰难转头道:“季老师……咱们快一点,好不好?”
“嗯。”季舒远的汗珠从额头滚下来,滴在他的背上,有点凉。
仲钦知道他忍得很难受。
在这方面,季舒远其实一直是有些暴戾的,只不过他为了不伤到自己基本不会太用力,而是选择用一些比较恶趣味的方式来转移这种暴戾。
然而今天他不能太折腾,所以格外克制。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