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众多情绪难以发泄,季舒远最后只是克制地俯身,在柔软的腹部轻吻了一下。
仲钦痒得直躲,差点儿撞到床头木板上。
季舒远拽住脚踝把人扯回来,低低道:“怎么这么不禁逗……碰哪儿都痒。”
仲钦瞪他一眼。
湿漉漉的,没半点威慑力。
季舒远眸光一沉,勾起腰将他翻了过去。
脸栽进枕头里,仲钦呼吸不畅,艰难地侧过脑袋问:“……怎么了?”
“不想看。”季舒远附在他耳边说。
“……为什么?”仲钦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火烧一般的脸颊,抿了下唇,迟疑道,“很丑吗?”
“不丑。”季舒远罩住他的眼睛,“是太漂亮了。”
过分美好的东西很容易令人产生破坏欲,若是控制不好力道弄伤了人,明天可还怎么工作。
仲钦将一只手贴在季舒远的手背上。
影帝手掌很大,罩住眼睛的同时也掩住了鼻子。
灼热的呼吸散出去,又被掌心挡了回来,小小空间内拢成一个湿润的蒸笼。
仲钦被“蒸笼”熏出了更多眼泪。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些细碎的呜咽。
顶级流量果然拥有一副好嗓子,叫嚷起来如同深夜莺啼一般动听。
季舒远怕他憋死,想要抽出手,却被紧紧摁住了。
仲钦张口咬他的手指,声音消失,只有一点儿气流扑在手上,伴随着颤颤的震动。
季舒远眼里深潭似的,目光定定注视着那张精致的侧脸。
随后他也不再尝试拿开手,而是顺着力道下滑,食指勾进去。
丰润的下唇抵着指腹,微凉,但软得不可思议。
舌也凉,也软。
他钳着掌中的下巴吻了上去。
仲钦脖子扭得难受,又挣不开,抬手去推他的胸膛,没推动,干脆恼怒地划了一把,留下四条鲜红的指印。
“说好不能留印子,怎么不守规矩。”季舒远笑了声,松开他道,“欺负我戏服穿得厚?”
仲钦无法回答。
季舒远揉揉他后脑的头发,直起身,凝视着那条凹陷的腰部弧度,一掌摁下去,塌得更厉害了。
“软成这样。”想了想,季舒远说,“你好像会跳舞,是么?”
“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古典舞,可能有影响。”仲钦缓慢地回答,“又或者……就是天生的。”
“小时候就学过?”季舒远有些诧异,“网上似乎很多人说你跳得不好。”
“本来就不好……”仲钦声音越发轻,“到初中就没学了……我妈觉得学跳舞没用……不赚钱……”
“你喜欢么?”
“不喜欢。”仲钦摇头,“又疼又累……”
季舒远又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问:“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有人养我……”仲钦笑了笑,目光从眼尾撩过来,“我喜欢什么也不做,天天躺着有人伺候……心情好就下楼逛逛,心情不好就整天不起床……
“我讨厌工作……”
“倒挺好养。”
季舒远躬身吻他的后颈,心想,崔总好像也没让他如愿。
这么金贵的雀儿,养不好就该让给别人。
腰眼处两个小窝,拇指挪过去,刚好能严丝合缝地镶入。
没有哪一处是不令人满意的。
“不喜欢的事情可以不做。”季舒远安抚似的,轻重有度地揉捏着,“你生来赏心悦目,有资本躺在那儿让人伺候。”
仲钦想笑又没力气,只能做出眉眼弯弯的表情,叹息般道:“季老师好会夸人——以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觉得我不努力,还教训了我……”
“尸位素餐者是抢了别人的位置,于他人有害。”季舒远没觉得自己有任何矛盾的地方,“瘫在家里做条咸鱼有什么害?有人愿意养你,是他心甘情愿,别人说不着。”
“季老师是我见过最会讲大道理的人。”仲钦继续笑,“但您干嘛在这时候跟我讲道理?我现在脑子都转不过来……”
“怕你哭肿眼睛。”季舒远叹了口气,拥住他,“现在还哭吗?”
“您轻点……我就不哭了……”
“我已经很克制。”季舒远笑道,“确实不好伺候。”
江湖传言仲钦事儿多又娇气,很不好相处,所以连个助理都招不到。
其实他只是懒得搭理不那么熟悉的人。
没那么出名的时候,见了谁他都要做小伏低,好像自己有什么社交牛逼症一样,人家表现得再冷淡他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凑。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自由,他就非常不喜欢进行没必要的交际。
没想到这种流言还能传到高岭之花一般的季影帝耳中。
仲钦张嘴试图反驳,但他嗓子已经叫哑了,最终只好不轻不重地哼一声,没能说出更多话来。
再往后,他就几乎连印象也稀薄得可怜。
直到季舒远抱他去浴室清理,他才逐渐回神,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不到三点。”季舒远说。
仲钦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三点。
他只觉得那段时间实在过分漫长,好像半辈子都要过去了。
“抱歉。”
洗干净后,季舒远在洗漱台上垫了一根浴巾,把人放上去擦水。
仲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稳住身体,眯着眼睛笑:“抱什么歉?”
“没想到会这么久。”
“这话听着怪凡尔赛的。”
“没那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反正您不用道歉,我都能理解。”仲钦调笑着说,“季老师再成熟稳重,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二十三岁的处男也算忍得够久了,第一次比较上头,多放纵几次,有什么要紧。”
“嗯。”虽然他那话有点儿阴阳怪气,但季舒远心态十分平稳,淡淡道,“你没觉得难受就行。”
仲钦心想其实还是有点难受。
之前被快感麻痹了神经没顾上,这会儿倒确实体会到一点儿后遗症了。
但他无论如何不会示弱,只是不再跟季舒远打嘴炮,顺从地让人伺候。
季舒远擦得很细致,最后还特地换了根帕子擦脚。
握着纤细的脚踝,他想起化妆间里的第一面,试探着,将手握了上去。
果然能刚好嵌入足弓里。
仲钦垂着眼看他,低笑一声:“您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没有。”
知道他随时随地有一万句揶揄别人的话,季舒远并不打算多说。
擦干净水,季舒远正要去拿浴袍,忽然顿了顿,摸摸他的背,又说了一遍:“抱歉。”
“你……”
仲钦抬首发现他在看镜子,也随着扭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背,以及蝴蝶骨上那块红得发紫的印记。
“什么时候……”
“情难自禁的时候。”季舒远用浴袍裹住他,“这两天没有需要脱衣服的戏,明晚结束后过来,我负责。”
仲钦再次被抱了起来,动作自然地攀上他的脖子,“又要按摩啊?”
季舒远垂眼,“不是有效么?”
“这不是怕太麻烦您了嘛。”
“应该的。”
“也没什么应该啊。”仲钦脑袋一歪,枕在他手臂上,嗫嚅道,“您这样,搞得我挺不爽的。”
季舒远一愣,“为什么?”
“好像您多对不起我似的。”仲钦落在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连人带脑袋裹得严严实实,又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慵懒得像只猫,“但实际上……我也不是没享受。”
季舒远保持着放下他时俯身的动作,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才说:“那你就当我,是想趁机多占点便宜。”
仲钦眼睫抖了一下,口头上却只是没心没肺地笑:“我还有什么便宜您没占过。”
再聊几句又要起火,季舒远干脆没理他的话,走到床的另外一边问:“需要我让人再拿一床被子来么?”
仲钦翻了个身,捏着被子定定地注视他,讥笑道:“大影帝,您真的很假惺惺。”
季舒远并不在意被他嘲讽,掀开被子躺进去,长臂一展,将人抱进怀里。
仲钦一时有些愣怔。
即便刚才两人的联系已经那么紧密,他却仍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姿势过于亲近了。
和身体无关,是心理上的亲近。
胸腔内瞬间酸胀得令人眼热。
仲钦缓缓地回抱对方一下,继而轻声问:“您从后面抱我,行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2 18:00:00~2021-09-13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悔不该杀那华佗哟、46389349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你眼神不对劲。”
季舒远没问为什么,只松开手,方便仲钦转身。
感受到后背贴上来的温度,刚才洗完澡后的冷意很快被驱逐尽了。
仲钦脑袋后仰贴在季舒远颈窝里蹭了蹭,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忍不住喟叹道:“好舒服。”
季舒远手搭在他腰上,闻言手臂微微收紧。
“季老师。”
仲钦闭着眼睛,嗓子由于使用过度还有些不适,他说得又轻又缓:“第一次是和我,您觉得亏了吗?”
季舒远吻他的头发:“赚了。”
其实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说这样直白的话有点儿不合适,搞得过于温馨,像小情侣你侬我侬。
但季舒远想着自己先前已经这么直白地说过话了,仲钦似乎会自动过滤掉这些话背后的暧昧情意,于是没考虑太多。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担心仲钦给自己构建的虚幻泡沫被这句话戳破,便小心地抬起头,看了看前面的人。
——仲钦呼吸缓慢均匀,已经睡着了。
今晚确实令他受累许多。
酒店内的遮光窗帘厚重得无法透入一丝明亮,只有头顶上的烟雾报警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许久,眼睛适应朦胧的黑暗,季舒远无声无息地用目光描摹怀里人的轮廓。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仲钦。
比如……他臀部为什么有个像烫伤一样的疤痕。
那疤痕只有拇指盖那么大,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因为颜色浅,不仔细观察的话不会特别明显,但对于这具堪称完美的身体而言,一点小小的瑕疵也足够令人耿耿于怀。
何况就烫伤来说,这样大的一片已经足够疼痛,毕竟炒菜时溅上针尖大小的油珠都会立即起水泡。
所以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烫到屁股,说起来还挺让人不可思议的。
虽然十分好奇,但季舒远之后并没提起这个问题。
这种私人问题如果昨夜立即问起也就罢了,隔一段时间再问便有些奇怪。
第二天早晨,破天荒地,季舒远没有在凌晨六点的时候就起床锻炼。
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为另一个人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
因为他六点要起来的时候,发现仲钦睁开了眼睛。倒也没完全醒,但若是他真的离开,估计这人就彻底醒了。
于是他又重新躺了回去,抱着人一觉睡到快中午。
可能昨晚折腾得太过,第二天仲钦有一点低烧,季舒远发现后立即出去买了退烧药,顺便带回一些清淡的食物。仲钦吃完后又睡了一会儿,下午起来便恢复得生龙活虎。
除了某个地方还有些轻微的不适,他感觉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影响。
毕竟影帝昨晚其实还蛮温柔的。
拍完夜戏,仲钦没去找季舒远按摩,因为前面几天都是拍前情背景之类的场景,两个人对手戏不多,他也没什么要脱衣服的地方,等到有需要的时候,痕迹肯定早就消了。
主要是,房间漏水的问题解决了,面对助理的询问,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留在那边。
这事情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但确实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提前想好要做的那个实验由于变数导致失败。
仲钦那晚确实睡得很好,即便没有人醒着守夜,他中途仍然一次也没彻底醒过。
但这说不准是不是季舒远的功劳,因为他当时确实太累了。
影帝锻炼比他多,体力比他充足,搞到后面他几乎快晕过去了,沾到枕头立马进入深眠,所以完全没心思做噩梦也是有可能的。
等到开拍一个星期后,两人终于有了第一场对手戏,是仲钦当时试镜的那一场戏——施淮安自亵。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雨,到清晨时转为淅沥小雨,正好衬出淫靡意境。
古装戏妆容复杂,两个主演早早地抵达化妆室。
为了保证画面好看,仲钦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捧着咖啡,喝了两口他就被苦得难以下咽。
季舒远坐在旁边,瞟他一眼,“脸不肿,别喝了。”
仲钦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道:“犯困。”
“今天的戏,用这个状态正好。”
仲钦笑起来:“季老师,您变了,怎么还教我偷懒呢?”
没等季舒远回话,仲钦的化妆师插嘴道:“也不算偷懒呀,您今天的状态确实挺适合演这场戏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慵懒!”
其实化妆师本来想说“魅惑”,但话到嘴边,到底没敢说出口。
几个小时后,两人化妆完毕,一起赶往片场。
前面有一段季舒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