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何引,何引侧身避让李子辰时,一脚踩到了山路边缘!
“小心!”
周如宴一惊,喊了一句!
话音未落,何引脚下的泥土突然像山体滑坡般哗啦一声滑了下去!周如宴眼疾手快,立刻扔伞迈了两大步跑过去,用左手拉住何引。而就在他刚扣住何引的手时,山路又发生了第二次坍塌!
大块的泥土夹杂着雨水滚了下来!周如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拍了他一下。然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旋转,冲刷,满世界都是雨。
雨水和着泥水往下流淌,他咬着牙,在暴雨中紧紧攥着何引的手。何引踩在了滑坡的正中心,整个人猛地下沉,正对他喊着什么!
——来人啊!
周如宴不知道喊没喊出来,但刚张嘴,就被泥水灌了一口。
何引紧紧抓着他的手,周如宴开始眩晕,脑内环绕着幻觉般的、众人惊恐的大喊和嘶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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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感觉再不更新就要被打了……
接下来日更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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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剑拔弩张
如宴。
周如宴……
周如宴,醒醒……
头很疼,脑子很乱,全身像被拆碎后重组,从头到脚都带着酸痛的感觉。
他脑袋里有些混沌,耳边不断回旋着忽近忽远的钢琴曲和人的喊声。柴可夫斯基,贝多芬,施特劳斯……那些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呼唤也慢慢靠近,近了,更近了……
忽然,“啪”的一声拍巴掌似的声响,猛地把他从昏迷中拖了出来。
“周如宴!别睡!”
一个男声有些焦急地喊着,声音里带着点沙哑,“醒醒……”
这个声音很熟,周如宴使劲努力着振作精神,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山下多而茂密的树,树的枝叶层层叠叠地盖着天空,几乎看不见阴着的天和已经渐小的雨。
何引倚着一棵树坐在他旁边,看见周如宴转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醒了。
过了一会儿,周如宴的全身感官慢慢恢复了工作。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正贴着冰凉潮湿的泥地——他们还在山上。
“你没事吧?”何引问。
周如宴动了动,地上太凉,他想坐起来。但撑到地面时才发现肘关节很痛,不知是拉何引的时候用力过猛,还是摔下山的时候摔到了什么地方。
“没……什么事。”周如宴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坐起来了。
“没事就好。”何引点点头。
“发生什么了?”周如宴问。
“我们滚下山了,但活着,”何引看了他一眼,“托你的福。”
记忆一点一点地回到脑中,周如宴努力眯了眯眼,看见不远处有一大片滚落的泥土和塌陷的山路,那应该就是他们滚下来的地方。
想起来了,节目开拍,下大雨。山路坍塌时何引刚好踩在了山路的边缘,自己为了救他,跟他一起滚了下来。
滚这一下很疼,身上的衣服被扯破了好几处,到处都沾着泥水。不过还好这边是梯田,坡度也稍缓。两人滚下来的时候简直撞了大运,既没被塌方的泥土盖住,也没被什么树枝类的尖锐物刺伤。
这一滚,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何引不知道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朝周如宴笑了笑。
“谢谢你,”他说,“要是没被你拉那一把,二次坍塌的时候,我就直接被埋住了。”
确实是这样,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周如宴救了他一命。
周如宴拉的那一把相当眼疾手快,如果当时何引直接滚落,准保会被滑下来的泥土活埋在里面。
周如宴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表示没事。
“对了,今天停拍了吗?”周如宴问。
“想什么呢,都出事了还怎么拍?”何引哭笑不得,“节目组损失再大,嘉宾出问题,这种真人秀又没法像电影一样补镜头,得等人全了再说。”
周如宴怔了怔,有点沉默。
第一次拍节目就这样,是不是自己的霉运太重了?
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闷闷地坐着。
雨停了的时候,救援队也下来了。周如宴和何引被从山底捞了上来,救援队告诉他们,这次塌方相当严重。
塌方把山路毁了一半,节目组想下山救他们都救不了。二人能活着从塌方中心里出来,纯粹福大捡了条命。
工作人员连夜送两人去附近的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何引只受了点皮外伤,周如宴左臂有轻微骨裂,需要静养。
坐在诊室里,周如宴看着医生递过来的片子,暗暗叫苦不迭。如果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又是滚下山又是手臂骨裂,恐怕又得一阵鸡飞狗跳。
“大夫,这个多久能好?”他问。
“少说一个月,不要做剧烈运动。”医生看了他一眼,忽然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也是拍节目的?”
周如宴愣了愣,点点头。
女医生瞬间有点激动,连语气都变了:“您是工作人员吧,能不能帮我要个何引的签名……”
周如宴:“……”
是你个萝卜的工作人员啊!
他有些无奈,点头答应。
下午,周如宴拿着病历本敲响何引宾馆房间的门。何引听他说完,哭笑不得地签了名。周如宴回到医院的诊室,把签名递给医生。
“谢谢啊,太谢谢你了帅哥!”女医生双手捧过病历本,激动地翻开,“人家何引不愧是大明星,好说话……嗯?旁边这个是谁的?”
“我的。”周如宴扯着嘴角笑了下,甩上门出去。
医生一脸懵逼,留在风中凌乱。
……
节目组住在镇上的小宾馆里,但还没等怎么休息,从医院回来后的第二天,姜导就找了上门。
“何引,小宴,你们还能拍吗?”姜导挨个拍门,把两人叫了出来。
姜导嘴上是关切的语气,但周如宴总觉得,他已经能被姜导眼里闪着的“你们快开工啊”的渴望的星星亮瞎眼了!
姜导一通诉苦,时间多么紧急,开销多么庞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何引只好表示没问题。周如宴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可以带伤上阵。
为了方便行动,周如宴左手没打石膏,但还是让医生简单包扎固定了一下,一周后再去复查。
接下来的拍摄中,导演组小心多了,这阵雨天避过去,一路大晴天,拍摄顺风顺水。
“……每天八公里的求学路,是这些孩子们唯一一扇通往未来的大门。他们泥泞而艰辛的步伐,让我们不断思索,我们究竟能做些什么……”
最后一天,龙笑笑在一旁对着解说词配音 ,另外几人坐在不远处看着她。
周如宴给纪录片写的曲子差不多定好,节目组没给乐器,多亏他随身带了支口琴。找了找音,也能勉强写出来。
“这解说词谁写的?”李子辰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跟旁边的白桦聊天,“那个村子不是已经拨款修公路了吗,哪有这么惨啊。”
白桦耸肩:“节目组写的吧,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渲染,煽情,不够惨的话没卖点。”
说完,转头朝旁边的周如宴笑了笑:“人不也得是这样吗,是吧,宴哥?”
周如宴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低着头在五线谱上划着,没说什么。
如果说白桦是说话不招人听、句句冷嘲热讽。那他旁边那个李子辰就是纯粹没脑子,白桦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估计这人是看白桦比他早出道了几年,把白桦当大腿抱了。
“宴哥,你跟引哥真吓死人了,”李子辰忽然没话找话似的提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半天不上来,大家都担心坏了。”
去你大爷的担心坏了,如果不是何引避让你,他能滑下山去吗?
“没事,反正也没怎么受伤。”周如宴扯着嘴角笑了笑,又转头盯着谱子。
用什么乐器?长笛,二胡,还是钢琴……
旁边两个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烦得他要死。陆慕和何引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周如宴本来想找个清净地方写曲子,结果还是被剩下的两人骚扰了个透。
两人时不时跟他搭句话,跟故意打扰他似的。周如宴没心情听他们说什么,“嗯”“啊”地随口答应着。
“……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们要殉情呢。”白桦笑了笑,忽然说了一句,“下次小心点,别再摔死了。”
他后半句的语气莫名的难听,周如宴愣了下,放下笔,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周如宴皱着眉,紧盯着白桦。
“我……”
白桦刚说了一个字,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何引和陆慕走了进来。白桦看着那边,笑着打了个招呼。
“没什么意思。”
他转头,朝周如宴眨了眨眼睛。
“白桦,你最好没什么意思,”周如宴语气冷了冷,“别太高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大只意哇x12 的地雷!~
感谢 卖药Sx10、轻舟白马 的营养液!~
抱歉,又写多了,晚了点……
继续求收,拜托拜托~QAQ
小宴的性格是要渐渐强起来的,以后会打脸白桦渣渣。
嘴欠的前男友,最讨厌了!
第9章 扔给我了?
“你跟他关系很差?”带上门的时候,何引偏了偏头,看着走廊上站着的周如宴。
刚刚进门时,何引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房间里龙笑笑在配纪录片的录音,导演组在拍龙笑笑的录音过程。而角落中,周如宴、白桦、李子辰坐在一起,几个人却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那个叫白桦的演员看见自己进来,笑眯眯地点头问好,而周如宴却一脸冷若冰霜,坐在旁边,表情难看得很。
何引不动声色地皱皱眉,他不喜欢周如宴这样,愉快和不愉快都表现得太明显。
娱乐圈里,最不需要的就是面部感情丰富。
尽管中途出了很多意外,但到头来节目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杀青。上午的时候,吴锐找他商量了周如宴的发展计划。吴锐是何引的经纪人,也是工作室的第二把交椅。
其实,说是何引的工作室,但工作室的内部主要运转还是要靠着吴锐。吴锐二十几岁入行,到现在已经年近四十,她亲手带火了何引,又跟着何引跳槽出来到他的独立工作室。吴锐为人精明能干,人脉极广。就算是何引,也得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句“吴姐”。
而当吴锐问到周如宴时,何引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这几天相处里,他已经差不多了解了周如宴的情况。
作为新人,周如宴确实有才华,颜值也的确不差。但他差就差在,身上的负能量比看上去的多得多。一旦一个人经历过太多次的咸鱼翻身失败,做事就难免会有点怂怂的感觉。
更何况这个人身份也有些特殊,从古典音乐圈跨界到娱乐圈,毫无联系的两个圈子里,谁知道他的露面会不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听完叙述,吴锐也拿不定主意,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便决定下午让何引带着周如宴见她一面。
何引走在前面,把周如宴带到地下车库。录音这边已经不再需要他,在明天之前把写的曲子交给导演组,周如宴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你要是跟白桦关系不好,就离他远一点,”何引对跟在身后的周如宴说,“圈子里别闹得太僵,你是新人,得罪谁都不大好。
“要是他得罪我呢?”周如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何引顿了顿,笑了笑:“得罪你,你就告诉公司。公司会帮你讨回来。”
周如宴啧了一声,点点头。
这话说得果然是他的风格,何引温和的性格下,总是会流露出几丝若有若无的凌厉和霸气。
公司离录音棚不远,何引没带助理,亲自开车载周如宴过去了。
坐在车上时,周如宴才反应过来哪里有点不对劲——除了工作安排,他似乎从来没见过何引带司机,连助理都很少出现。
“何老师,你平常都自己开车?”周如宴坐在副驾驶上,问。
“叫何引就行,”何引系上安全带,从手盒里拿了副茶色的墨镜戴上,“工作之外,一般会自己开。”
“哦。”周如宴点点头,也拉过安全带。
何引沉默了一会儿,又勾了勾嘴角:“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太紧,开车的时候,人能少想很多事,是另一种休息。”
顿了顿又说:“你不用学我,如果要助理的话,公司给你配上,各人需求不同罢了。”
周如宴听何引说到助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算了,不用,等以后忙起来再说吧。”
何引把车倒出车位,轻轻啧了一声。看周如宴的反应,他准是又想到自己没人气还一身黑料的事了。
下午去见吴锐,吴锐跟周如宴交谈了一会儿,就差不多拿定了主意。她私下里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把周如宴的过往经历和家庭资料查了个底朝天,然后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周如宴的肩,表示现在不火也没关系。
“你跨界幅度这么大,总是要一点点来的。”吴锐说,“黑料也不用担心,说句不好听的,你都过气这么多年了,再拎出来以前的事,也不一定有人会记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