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做点哥哥喜欢的事情吧。”
顾寒洲唇角愉悦轻扬,踩着地面的血渍,朝他走过来。
脚步声缓慢响起,每一步都在刺激纪安澈脆弱的神经。
纪安澈转过身想往后逃。
后面摆满了油桶,他根本无处可逃。
“你别过来……”
纪安澈嗓音嘶哑,尾音发着颤,“你别过来!!!”
闻言,顾寒洲反而加快脚步,直接将脸色苍白的少年拥入怀中。他反手扼制住纪安澈的手臂,令纪安澈丝毫不能动弹。
顾寒洲叼住少年软。红的耳垂舔。吻,呢。喃道:“哥哥在躲什么?”
温热呼吸洒在耳廓,白玉耳廓泛起薄红。耳垂传来润。湿的触感,纪安澈浑身都在战。栗。
耳畔传来顾寒洲愉悦的轻笑声,“哥哥抖得更厉害了。”
纪安澈握紧拳头,趁顾寒洲没有防备,狠狠朝他右脸挥上去。
闷重的拳头触碰到脸部骨骼。
顾寒洲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被打得偏过头。
鲜红血渍从唇角渗出来。
纪安澈脸色煞白,嘴唇惊惧地发抖:“滚!”
“你滚!!!”
顾寒洲唇角勾起,鬼魅般轻笑:“哥哥第一次打我。”
他指尖覆盖上唇角伤口,指尖捻着唇角血液,“很疼。”
“哥哥不心疼我么。”
顾寒洲漆黑眸色阴鸷,“还是,哥哥不喜欢我了?”
纪安澈心脏攥紧,垂在身侧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被逼迫到极点,紧绷的神经濒临崩溃。
纪安澈眼圈周围泛红,齿关战栗,咬牙切齿道:“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滚开!”
顾寒洲神色彻底冷下来,阴沉得吓人。
他肤色冷白,漆黑瞳孔,凛冽眸光仿佛能活生生从纪安澈皮肤刮下一层肉。
纪安澈腿肚子打颤,脚底发软。
大脑飞速运转,急切思量着解决对策。
身后全被铁桶堵满,只有顾寒洲旁边有缺口。
必须解决掉顾寒洲,他才能出去。
顾寒洲不会格斗,肯定打不过他!
只要他动作快点,一定可以逃走。
他没必要害怕。
不要怕!!!
纪安澈拼命压抑下内心的恐慌,攥紧拳头朝那条生路冲过去。
果不其然,顾寒洲挡住他的路。
纪安澈扼住顾寒洲的手臂,用了狠劲往后翻,右臂提肘内旋。
这是普通的擒拿手,用来对付普通人足够了。没有系统学习过格斗技巧的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凭借蛮力逃脱。
电光火石间,没过三招。
纪安澈很快意识到,他根本打不过顾寒洲。
他被顾寒洲抱在怀里,手腕被扼制在腰后,被压制的完全不能动弹。
纪安澈气得想骂脏话。
草,顾寒洲不会格斗居然也是骗他的!!!
顾寒洲眼底阴戾消散,唇角溢出清浅笑意,“哥哥是在主动向我投怀送抱?”
顾寒洲指尖掀开衬衫,轻抚他的腰线,“哥哥真热情。”
纪安澈眼尾泛起气愤红晕,挣扎着身体骂道:“滚!放开我!!!”
“你别碰我!!!”
顾寒洲将少年压制在冰冷墙壁。
唇角破损的地方渗出鲜血,顾寒洲指尖擦拭掉唇角血迹,可怜兮兮地撒娇,“哥哥,我流血了。”
纪安澈扭过头,毫不在意地冷嗤道:“关我什么事?!”
顾寒洲唇角笑容消失不见,眉眼涌动着阴戾,“当然和哥哥有关。”
“哥哥要尝一尝么。”
纪安澈不明白顾寒洲的意思,扭过头权当没听到。
顾寒洲桎梏住少年,沾了血液的指尖覆盖到少年唇角,指尖重重地碾。磨,将鲜血涂抹到少年的唇。瓣。
唇角传来浓郁的铁锈味。
纪安澈睁大琥珀色眼睛,瞳仁惊惧颤。动。拼命想避开,但是避无可避。
疯子!!
顾寒洲这个疯子!!!
水润的唇。瓣沾了血,显得诡谲绮丽。
“哥哥现在和我一样了。”
顾寒洲唇角挂着病态的笑容。
顾寒洲捏住少年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唇。
随后疯。狂地吻上去,舌。尖抵住齿关,在唇。齿间撕。咬。
纪安澈狠狠用牙齿咬了顾寒洲一口,他用了死劲,几乎要咬下一块肉。
鲜血从唇齿间淌落,不知道是谁的血。
顾寒洲仿佛不知道疼,吻得愈发汹烈。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开,肺部呼吸不到空气,窒。息感传来。剧。烈的刺。激让纪安澈神智发昏,思维变得凝滞笨重。他眼尾浸出水雾。
这个吻当中蕴含着疯狂绝望的爱意,纪安澈心脏颤。动,骨骼止不住地战。栗,几乎要溺。亡其中。
脖颈倏地传来轻微刺痛感。
针头刺进皮肤。
眼前的景象变成破碎光粒,漂浮着无法聚拢。
纪安澈视线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他浑身瘫软,脱力地往下倒。
顾寒洲扶住少年,俯身勾起他的膝盖,将少年抱在怀中。
少年眼角泛着泪痕,唇。瓣。蹂。躏成水。红色,长睫沾着泪珠,可怜兮兮的,让人想欺。负。
“哥哥当初答应过我,永远不会抛弃我。”
顾寒洲漆黑眼眸满是执拗的占有欲,嗓音缱绻:“哥哥不能反悔。”
顾寒洲轻轻地吻掉少年眼角的泪痕,动作藏匿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仿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纪安澈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色天的花板。
房顶悬挂着一盏欧式灯,这里是顾寒洲的家。
刚睡醒,大脑浑浑噩噩的不清醒。
刚才不是在仓库么。
怎么突然回到顾寒洲家里了?
纪安澈揉了揉眼睛,缓慢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
那些欺骗和隐瞒,还有顾寒洲发疯的血腥场面。
纪安澈心里咯噔一跳。
求生欲极速涌现,顿时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跑路!
趁顾寒洲不在,赶快离开这里!
纪安澈手腕撑住床沿想坐起身,忽然听到手腕处传来叮铃啷当的清脆响声。
他低下头一看。
顿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
右手的白皙手腕上,如今戴着一个浅银色手铐。
手铐?????
草,顾寒洲真是出息了!
手铐另一端连着床柱,锁链距离大概只有五米。
五米的距离,还卫生间都去不了。
纪安澈现在急需速效救心丸。
他本来还想跑路,现在看来,恐怕他连卧室门都出不去。
请问顾寒洲还能做个人么?!
纪安澈试着挣扎了一下,想把这副手铐弄掉。
过了十分钟,他的手腕都磨红了,还没有挣扎开。
纪安澈环顾四周,房间里也没有可以把手铐砸开的锐器。
累了,毁灭吧。
房门忽然推开。
顾寒洲从外面走进来。
顾寒洲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已经换掉,现在穿着他们的情侣装浅灰T恤,看起来干净又温柔。
微湿的黑色碎发搭在额前,让顾寒洲浑身有种青春鲜活的少年意气。
看到纪安澈赤足站在地板,顾寒洲温柔提醒道:“地板有寒气,哥哥小心着凉。”
听到顾寒洲这么说,纪安澈忽然感觉脚底确实有点冷。
顾寒洲眉眼漾开柔和情绪,拉住他的手腕,“哥哥,我们去沙发吧。”
看到温柔的顾小洲,纪安澈呆呆地点头,“好的。”
跟在顾寒洲身后,坐到沙发。
顾寒洲眉眼弯弯,浅笑道:“哥哥想吃点什么?我去给哥哥做饭。”
顾寒洲动作自然地拥住纪安澈的腰,下颌搭在纪安澈肩窝处。这是他们惯用的姿势,顾寒洲向来喜欢埋在他后颈,软乎乎地朝他撒娇。
少年身上熟悉的青柠味萦绕在鼻尖,所有都和往常一模一样。
纪安澈神情恍惚,以为熟悉的顾小洲回来了。
他随意抬起手腕,想摸一下顾寒洲温柔缱绻的眉眼。
耳边忽然传来锁链的清脆响声。
纪安澈低下头,看到手腕的冰冷镣铐。
他簌然惊醒。
假的!都是假的!
这副乖巧温顺的模样都是顾寒洲装出来的!
仓库里那副血腥恐怖的样子才是顾寒洲的真实模样!!!
恐惧如潮水袭来。
纪安澈慌忙推开顾寒洲,仓皇失措地逃到离他最远的地方,琥珀色眼眸警惕地凝视着顾寒洲。
顾寒洲眉眼温润,无奈地安抚道:“哥哥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手上没有拿任何尖锐的物品,哥哥,你很安全。”
“如果哥哥仍然感觉害怕,厨房最左边第二个柜子有一把菜刀,哥哥可以握着菜刀和我聊天。”
纪安澈绷紧的神情不自觉松懈。
握住菜刀聊天,那个场面未免也太沙雕了。
顾寒洲唇角翘起,轻笑道:“不过把菜刀送给哥哥,我可能没办法给哥哥做饭,也没办法给哥哥切水果。哥哥现在饿吗?”
看到顾寒洲这副正常人的模样,不得不说,纪安澈心里的惊惧减轻了很多。
主要是仓库那副血腥场景对他的冲击性实在太大了。
现在冷静下来,纪安澈心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顾寒洲总不可能鲨了他。
最重要的是,纪安澈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顾寒洲不会真的伤害他。
明明撞到了那么血腥恐怖的场景,明明知道了顾寒洲是疯批病娇,他还是奇怪地认为,顾寒洲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这么一想,纪安澈瞬间平静下来。
恐惧散去后,汹涌的怒火后知后觉涌上来。
顾寒洲骗了他那么久,连一句最起码的道歉都没有。不过就算顾寒洲道歉,他也肯定不会原谅顾寒洲。
纪安澈心里翻涌着苦涩的愤怒、被最信赖的人背叛的委屈、被欺骗的茫然。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搞得他眼眶发酸。
这辈子,他再也不想见到顾寒洲。
他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他一秒钟都不想待在顾寒洲身边。
“哥哥在发呆吗?”顾寒洲轻柔的询问声传来,唤回纪安澈的神智。
顾寒洲缓缓说:“只要哥哥不离开我,除此以外,哥哥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可以吗?”
破碎的瓷器难道还能重新愈合吗?
顾寒洲骗了他那么多,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纪安澈努力压抑下想骂人和揍人的冲。动。
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地方,不要逞口舌之快,不要惹怒顾寒洲。
纪安澈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刚才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顾寒洲温顺地点头,“无论哥哥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纪安澈问:“你能先把手铐解开吗?”
“磨得手腕很疼。”
纪安澈将磨红的手腕递到顾寒洲面前,“你看。”
白皙如玉的手腕泛着红痕,看着凄惨可怜。
顾寒洲拧眉,冷下脸色:“你的手腕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到顾寒洲冷着脸,纪安澈忍不住犯怂,小声说:“刚才我想把它弄开,不小心……就变成这样了。”
顾寒洲无奈地叹气,“哥哥想解开,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拿出钥匙,即将要插。入锁芯。
顾寒洲眸光澄澈,迷茫问:“解开手铐,哥哥会离开吗?”
纪安澈连忙摇头,假装乖巧地说:“我当然不会离开。”
废话,那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跑啊!!
不跑待在这里留着过年么?!
顾寒洲嗓音轻柔:“哥哥不要离开,我会忍不住生气。”
纪安澈连忙保证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跑路的。如果我跑路的话,随便你处置。”
反正他等会儿就跑了,顾寒洲总不可能抓住他。
顾寒洲拿出钥匙:“那我帮哥哥解开,然后给哥哥抹药。”
手铐终于解开,纪安澈饢碸感受到自由的曙光,紧蹙的眉心舒展开。
顾寒洲拿着药膏朝他走过来,眉眼乖巧温顺,“我帮哥哥抹药吧。”
看到顾寒洲和往常别无二致的乖巧笑容,纪安澈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他很想问问顾寒洲,已经到如今这种程度了,还有必要在他面前装乖么,假装给谁看呢?
纪安澈压抑下怒火。
现在不能激怒顾寒洲。
他移开视线,冷声拒绝道:“不用抹药。只是稍微红了些,不碍事。”
顾寒洲轻握住他的手腕,“哥哥皮肤娇,不抹药会疼。”
顾寒洲垂下眉眼,动作小心翼翼,仔细给他受伤的手腕上药。
明明只是个微小的伤痕,顾寒洲神情认真郑重,纪安澈都以为自己是什么易碎的瓷器。
抹完药之后,顾寒洲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腕,语调温柔缱绻,“哥哥以后不要再弄伤自己,我会很心疼。”
纪安澈心底不屑。
他再也不会被顾寒洲伪装出来的温柔乖巧所欺骗。
不听不听,萝卜念经。
顾寒洲嗓音干涩:“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我无可救药。”
“我不敢奢求哥哥原谅我。”
顾寒洲漆黑眼眸凝视着他,认真道:“哥哥如果不开心,可以随便打我,骂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哥哥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