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和床上的时候不一样,樊篱现在又变成了那个克制禁欲的男人,他给鹿茗洗澡的动作正直无比,只有在深沉的眼睛里能窥出几分深沉的色泽。
鹿茗听明白了樊篱的意思。
樊篱一直在前进,而他一直在止步不前甚至想后退,所以樊篱这次玩儿一把大的,直接把他给拽了过去。
鹿茗被这男人气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实干派’啊。”
樊篱面不改色地道:“我们之间总需要一个主动的人。”
否则两人都止步不前,隔着一层膜,便永远没办法真正的交融在一起。
这是鹿茗的第一次,何尝不是樊篱的第一次?
鹿茗倒不是真的怪樊篱,毕竟樊篱没有强迫他,若不是他自己给了樊篱机会他们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他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甘心……被吃干抹净之前,他可是一点心里建设都没有。
鹿茗嗓子干哑,却非要和樊篱说话,他道:“我看你很熟练的样子,之前有过几次经验?”
樊篱道:“很多次。”
鹿茗抬腿溅起一片水花落在了樊篱的头上。
樊篱淡定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继续道:“很多次看片的经验,今天是第一次实践,你满意就好。”
鹿茗:“……”
这个先抑后扬,鹿茗给樊篱打零分:“你故意的?”
樊篱嘴角微扬:“我偶尔也会想看到你为我吃醋,这让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也很重要。”
鹿茗沉默了一下,主动抱住了樊篱。
“抱歉,我是个让人没有安全感的男朋友。”
他看似为了樊篱做了很多,但实际上他所做的并不是为了樊篱。
而且他做的那些事情——和三个男友分手,也不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情。
将心比心,他若是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他大概会非常的难受,非常的不安。
“重点是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樊篱回抱住了鹿茗,道:“你愿意来到我身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鹿茗被樊篱轻松的安抚住了,他笑道:“樊篱,有没有夸过你很会说话?”
“事实上我平时并不太爱和人说话。”樊篱道:“因为我更愿意用文字交流。我也不太会说话,很多脑海中的溢美之词一次也没有对你说过。”
鹿茗有些好奇:“什么样的溢美之词?”
樊篱凑到鹿茗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两句话,将鹿茗的脸惹得重新布满了红潮。
樊篱觉得鹿茗红着脸的模样可爱极了,便认真的提议了一句:“茶茶,我们再来一次。”
鹿茗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嗯?”
————————
鹿茗回到燕市的消息宁嘉树借由闻子濯知道了,如此宁嘉言便也知道了。
他如今腿上打着石膏,坐着轮椅,但其实问题已经不大,只要谨遵医嘱,他届时依旧能活蹦乱跳并不妨碍他去打篮球运动。
也因为知道自己的腿不会残的缘故,宁嘉言对这次事故并未有太大的心理阴影,他甚至还想推着轮椅去找鹿茗玩儿。
经过这次,宁嘉言想他和鹿茗也是过命的交情,是朋友了。
宁嘉言让人推着他来到了闻子濯家,敲响了闻子濯家的门。
闻子濯之前因为担心樊篱和鹿茗的情况一直没睡好,见到两人后反而因为鹿茗的态度进一步失眠了。
回到燕市他才睡着觉,而且是睡了一个天昏地暗。
如今已经是回燕市的第三天上午,他顶着鸡窝头来为一直摁铃十分不知趣的客人开门。
闻子濯看到宁嘉言的时候愣了一下:“你来找我?”
这太阳,今天不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吧?
鬼知道宁嘉言这小子心里多恨他。
宁嘉言今天的态度和往日的相比堪称和颜悦色:“不是,我找鹿茗。”
宁嘉言瞥向闻子濯的头顶,头发是黑的,但是头顶却仿佛罩了一层绿光。
不仅是他表哥樊篱,宁嘉言在网上搜鹿茗的时候,还发现鹿茗之前在网上还有个cp呢,也就是网恋对象。
好家伙,宁嘉言一想到这个,看闻子濯都觉得没那么讨厌了。
大概是他看起来比较绿比较可怜吧。
闻子濯觉得宁嘉言今天的眼神怪怪的,但还是回答道:“他不在。”
宁嘉言客气的问:“那他去哪儿了?去逛街了吗?”
闻子濯道:“我不知道。”
宁嘉言皱起了眉头,闻子濯这是不愿意告诉他?就在他眼神变换要跟闻子濯干仗的时候,他听到闻子濯道:“我和鹿茗分手了,他现在在干什么,我全都不知道。”
冷冷说完,闻子濯把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宁嘉言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结果扯着了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分手了?居然分手了!
宁嘉言乐着乐着突然愣了一下,闻子濯跟鹿茗分手了,他这么高兴做什么?
让鹿茗一直给他戴绿帽才好玩儿呢……闻子濯知道了鹿茗给他戴绿帽了会是什么反应呢?当初闻子濯可是言之凿凿的说他妈妈不管什么原因出轨,就是yin娃dang妇,不值得可惜。
这大概是报应吧。
宁嘉言看了看自己的腿,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拿鹿茗当朋友,从这个角度来看,鹿茗和闻子濯分了的确是件好事,他承认闻子濯其实有不少优点,比如洁身自好也算,但是闻子濯并不适合当对象。
闻子濯压根没有同理心,十分的自以为是,想来也不会是个贴心的人。
宁嘉言想了想,给樊篱打了一个电话。
“喂,哥,你知道鹿茗住哪儿嘛?他不接我电话,但是我想找他玩儿。”
电话那头的樊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埋头喝粥的人,对宁嘉言道:“稍等。”
樊篱将手机递给了鹿茗。
鹿茗抬眼,疑惑问:“什么?”
“宁嘉言的电话。”樊篱解释道:“他打不通你的电话。”
闻言鹿茗瞪了樊篱一眼。
他从回来后连摸手机的机会都没有,手机大概已经没电关机了吧?
这男人也不老啊,却跟老房子着火饿了八百年似的。
去他的禁欲去他的克制。
鹿茗接过手机,下意识的出声道:“喂?”
然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向了樊篱。
樊篱对他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看起来优雅矜贵,不食人间烟火。
鹿茗:“……”
他保证樊篱这个男人是故意让他现在接这通电话的。
去他的不食人间烟火。
第83章
电话另一头的宁嘉言:“……”
他仿佛知道了一点什么?
大早上的, 鹿茗就在樊篱身边……他们的关系竟然已经亲密至此。
宁嘉言的笑脸垮了下来,他觉得鹿茗跟他哥也不合适。
“是我。”宁嘉言对着手机道:“之前可把我憋坏了,我们出去玩儿吧。”
“不了。”鹿茗拒绝道:“你找别人吧。”
自以为和鹿茗关系已经变成朋友的宁嘉言不高兴了:“我就想你陪我玩儿, 为什么要找别人?你不行吗?”
“我要忙工作。”
“大过年的你忙什么工作?”宁嘉言疑惑道:“直播?我最近也没看见你直播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宁嘉言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声道:“我很快就要成年了, 不是小孩子!而且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装什么成熟?”
鹿茗笑了笑没说话。
宁嘉言:“……”感觉被嘲笑了。
宁嘉言见鹿茗随时会挂电话的态度, 连忙服软道:“鹿茗, 我想和你玩儿。”
鹿茗想了想,道:“那行, 你先过来你哥这里。”
宁嘉言没想到鹿茗居然又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十分惊喜:“好,你等我!”
挂断了电话, 鹿茗对樊篱道:“这小孩儿好像有点喜欢上我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很容易春心萌动,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我产生好感。”
之前宁嘉言多讨厌他啊,哪次见面看他不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一般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呢?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 他发现了这一点后都要去掐灭它。
宁嘉言和易才瑾不一样,而且他是樊篱的表弟。
樊篱被鹿茗一口一个“小孩儿”逗笑:“你自己也才二十呢, 比他大不了几岁。”
鹿茗道:“成年人和未成年之间有壁。”
比如成年人可以随意的谈情说爱,未成年就不行。
宁嘉言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鹿茗。
宁嘉言的表情带着明显的震惊。
虽然早有猜测……鹿茗居然真的和他哥睡在一起了吗?
宁嘉言受到了冲击。
鹿茗对宁嘉言招了招手。
宁嘉言突然都想不起来当初鹿茗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了。只知道鹿茗对他已经越发的不客气。
不过他倒也不讨厌,甚至是喜欢鹿茗现在对他的态度。
宁嘉言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了鹿茗身边, 鹿茗率先拍了拍他的轮椅, 道:“这椅子不错。”
“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个。”
“我就算了。”鹿茗笑着挑眉:“我用不上。”
宁嘉言:“……”感觉又被嘲笑了。
樊篱在收拾桌子, 问宁嘉言:“吃早饭了吗?”
听到樊篱的问话,宁嘉言乖乖地道:“吃了。”
“嗯。”樊篱拿着碗筷进了厨房,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宁嘉言目送樊篱进了厨房, 问鹿茗:“你让我哥做家务?”
鹿茗点头:“是啊。”
“你怎么能让我哥做家务?”宁嘉言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情不该是鹿茗来做的吗?
鹿茗反问他:“我怎么就不能让他做家务了?”
“我哥他身份尊贵,而且是编剧,手金贵着呢……”
鹿茗打断他:“你的意思是我身份低贱?”
宁嘉言立刻否认:“我没这个意思。”他倒没觉得鹿茗低贱,但是他就是觉得,鹿茗在面对闻子濯、樊篱的时候是更讨好的那个。
因为身世的大山稳稳的摆在那里。
鹿茗也没跟宁嘉言争论这个,他道:“我是打电竞的,手也很精贵。”
宁嘉言道:“你们找个人来……”
他刚想说找个人来照顾他们,但是又猛地发现,不对啊,“你们以后……都住一起?”
宁嘉言等待着鹿茗的否定的答案,却见鹿茗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是啊。”
鹿茗笑着看他,道:“你应该知道我和闻子濯分手的事情吧?”
宁嘉言又被鹿茗给惊到了,这鹿茗都猜到了?他对上鹿茗通透的,仿佛能看穿他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可能还是小看了鹿茗。
他觉得鹿茗是靠脸勾引了他哥,但是他还不清楚嘛,他哥哪儿是靠脸就能勾引到的,追求他哥的美人多了去了,比鹿茗还好看的公认的大美人也不是没有。
鹿茗能勾到他哥,甚至让他哥忽略闻子濯的存在,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
宁嘉言承认了:“嗯,我知道。”
鹿茗依旧保持着微笑,说:“我和闻子濯分手了,以后就和你哥在一起了,我们是奔着结婚去的。”
“……结婚?”宁嘉言再次听到这个词,又一次感受到了震动。
“对,我和你哥是认真的。”鹿茗道:“以后我就是你……嫂子了。”
宁嘉言:“……”
宁嘉言不死心地道:“你这样的人真的会安分的组建家庭吗?如果没做好准备我劝你不要结婚,这对你和我哥都好。”
他又道:“我知道你和那个主播的事情了,你不仅和闻子濯在一起,你还搞了一段网恋!”
“如果不合适再离就行了。”鹿茗道:“关键是我现在打定主意和你哥在一起了,我现在很喜欢你哥。”
鹿茗补充说:“你哥知道我的事情。”
宁嘉言:“……”
他哥知道了鹿茗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过往,却依然喜欢着这个人,还想和这人结婚组建家庭,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宁嘉言心中某粒已经萌芽的种子缓缓枯萎着。
樊篱从厨房里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宁嘉言是一副仿佛受了大的打击的样子,整个人都散发出恹恹的,沉重的气息。
他和鹿茗对视了一眼,在鹿茗的眼神中知道,鹿茗已经把宁嘉言搞定了。
樊篱看着自己神色难掩低落难受的弟弟,自己的嘴角却是高高的上扬了起来。
最后宁嘉言还是要缠着鹿茗出去玩儿,鹿茗答应了。
因为宁嘉言强烈的意愿,这次没有带上樊篱。
樊篱只拍了拍宁嘉言的肩膀,道:“照顾好你嫂子。”
“……哦。”
鹿茗坐上了宁嘉言的车,两人一起坐在车后座,鹿茗问他:“你想去哪儿玩儿?”
宁嘉言说:“我想去滑雪。”
鹿茗认真问道:“你坐着轮椅滑吗?”
“你对我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嘛?”宁嘉言有亿点点委屈,这人怎么老怼他?别以为他察觉不出来。
“你和我说话也从来不好好说啊。”鹿茗道:“你想要别人怎么对你,你就要怎么对别人,你想要我对你好,你就得对我好。”
宁嘉言脱口而出:“真新鲜。”
以前的经历都是在教他,别人需要讨好他,但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