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苏诺赶紧辨识到自己的方位,“我在这儿!”
“贺兰大人,属下知道您在这儿。”
苏诺点起油灯,顺手关上石室的大门,一步步缓缓地向贺兰之走去。
暖色的烛光映照着贺兰之温润动人的面容,让苏诺很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眼底流露出的惊喜与期待。
真是……很动人的神情啊。
苏诺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兰之,心中暗叹一声遗憾,只可惜现在不得不由他来打破贺兰大人的这份期待了。
“属下当然知道您在这儿,”苏诺蹲下.身子,用手扣住贺兰之纤细的下颚,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因为……是属下把您囚在这儿的啊……”
苏诺番外第二章
“属下当然知道您在这儿,”苏诺扣住贺兰之纤细的下颚,逼迫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睛,“因为……是属下把您囚在这儿的啊……”
毫无意外地,苏诺很清晰地看见了贺兰之眼底那种名为期待的绮丽神色因为他的话语而崩塌。就像是亲手摧毁最为美丽的事物那样,他不得不承认贺兰大人浮现的绝望神情令他心疼,但更多的——
还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兴奋。
想要看到他更多的神情。
几乎是被这种禁忌的感情充斥了整个胸腔,苏诺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更重了几分,让贺兰之不禁吃痛轻微喊了一声。
“好痛……”
听到这样诱人的声音,仿若一只惹人怜惜的兔子在他的囚笼中苦苦挣扎,无力抵抗着他的蹂.躏,苏诺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都冲到了头顶,恨不得就这样囚住贺兰大人一辈子。
“属下弄疼大人了吗?”
贺兰之瞪了苏诺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苏诺轻笑一声,松开了禁锢着贺兰之下颚的手,转而移向贺兰之白净的手腕。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贺兰之的丝绸华服。
“嗯哼……”贺兰之的薄唇中忍不住泄出轻响,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发出的是怎样的声音后,贺兰之又羞又恼地骂着苏诺,“你给我松手!快滚开!”
“大人再多发出这样可爱的声音给属下听,好不好?”
“可爱你个大头鬼!苏诺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苏诺被骂了也不恼,只是略带遗憾地注视着贺兰之绯红的面容,“看来大人不愿意呢……”
说罢,他又坏心眼地作弄了一下,面前人便立刻浑身轻颤起来,发出令人满意的声音,铁链都因为他的颤动而晃着发出冰冷的碰撞声,整个石室回荡着皆是他的声音与铐链声。
贺兰之羞愤极了,却因为手铐脚铐的限制而无法冲上去猛揍苏诺一顿,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苏诺,但这无疑更让苏诺感到莫名的兴奋。
兴奋到指尖冰凉。
“属下从未见过您如此多样的表情,”苏诺冰凉的指尖从贺兰之衣服上移到他白.皙的手腕上,就像对待最珍重的珠宝那样轻柔地抚.摸着他的手腕,“您从来只用看待弟弟那样温润的眼神看属下……”
贺兰之被苏诺摸得头皮发麻,“你还想我怎么看你?”
“属下希望,这一辈子您的眼里只有属下一人。无论喜怒哀乐,别人都不能看见,只有属下,您的眼里只有属下……”
“我——”
“——求您,求您看着属下。”苏诺打断贺兰之未说完的语句,语气中带上一丝恳求,“您的身边有不同追随您的人,而属下却只有您……”
贺兰之:“……”
喂喂喂,这就过分了啊。你姐姐苏言要是听到你这话,绝对分分钟锤死你啊。
苏诺看贺兰之垂眉没有作答,低低嗤笑一声,“也是。属下知道,您当然不会答应。”
不知道你还问?!
“苏诺你疯了吧?!!”
“是,属下疯了。”苏诺眼底的痴情毕现,“属下为大人疯得痴痴狂狂,看到大人手腕上被这链拷磨破了皮,就恨不得砍了这些该死的链拷。”
贺兰之一听苏诺想要砍掉这些链拷,不禁放软语气柔声劝道:“那你赶紧砍了它们好不好?”
“可砍了它们,您就会逃离属下的身边。属下好不容易把您关在这儿,可不想您再离开了。”
苏诺番外第三章
“属下好不容易把您关在这儿,可不想您再离开了。”
贺兰之咬着牙沉声最后问了一遍,“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苏诺斩钉截铁地答道。
“妈的!”
无论是说哄他还是骂他,软硬不吃的苏诺就是不肯放了他,这种态度让贺兰之差点气得跳起来揍他。
以前看着这孩子挺乖顺的,现在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叛逆了?!
一言不合就病娇黑化,忠犬突然变成恶狼,小说人物性格都不带转变这么令人措不及防的好吧?
贺兰之甩开对方附在自己手腕的冰凉手指,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想要揍面前这个自己先前最为信任的护卫。
“我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来保护,你就是以囚禁的方式来回报我?!”
禁锢的铐链被扯得啷当作响,玄黑色的铁环毫不留情地刮下贺兰之手腕上的一片皮肉,殷红的鲜血顿时就顺着铁链滴落下来,疼得贺兰之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嘶……”
看到贺兰之的鲜血淋漓的伤口,苏诺的心尖也抽搐得发疼。顾不得自己再上前一步就会进.入被贺兰之拳头揍到的范围之内,苏诺小心翼翼地将冰冷的铁铐挪到伤口之外的手臂上,心疼地为伤口轻轻吹气。
“疼吗?”
“废话,被刮了皮肉你不疼吗?”贺兰之痛得从喉咙中发出细小的呜咽声,“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都是属下的错。”
苏诺估计是怕了自己的言语再刺激到面前这位大人,使得他暴怒之下又被铁环刮伤,便十分顺承地应着贺兰之的话,一点反驳的意愿都没有。
但这种如同哄气头上情.人般的宠溺语气,反而让贺兰之听着更别扭了。他正想出口抱怨苏诺莫名其妙的语气,却抬头无意间看到对方眼底快满溢出来的内疚之色,只好硬生生地又把责怪话语咽回肚中。
真是郁闷的要命。
尼.玛都要憋出内伤了。
老天爷,赶紧派个人来救救他……
“我说苏诺,你为什么非得囚禁我?”
“因为属下只希望大人能看着苏诺。”
好吧,又是这个答案。
贺兰之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法子再问,“那为什么非得是今天关小黑屋?不能是明天、明年、大后年、十年二十年之后?”
“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苏诺微笑道,“您能想起来吗?”
能想起来才叫怪了好吧?
“难不成发薪日?”
苏诺:“……”
“好像上个月的确是十四号发给你的奖金是吧?这个月的确是到发奖金的日子了哦?”
“……的确是的。”苏诺无奈地道,“您就不能想想别的吗?”
贺兰之苦思冥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了,“苏诺你饶了我吧,除了发薪日我真想不起来了。”
苏诺幽幽地叹了口气,“您怕是从来没记得过属下的生辰吧?”
“你的生辰?今天?”
“您果然记不得了呢。”苏诺垂眉苦笑一声,“属下不该奢望的。”
“不,你等等……”
“时候不早了,大人也该累了。”苏诺抬手为贺兰之阖上眼帘,随后轻轻在他的俊眉下落下一吻,“梦醒时分我依旧在您左右。”
苏诺的话音刚毕,蓦然眼前便出现了一阵白光,明亮得令贺兰之难以睁开眼睛。等白光渐渐消失后,贺兰之再睁眼,佁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
落在眼皮上湿.润的触感仿佛还在,贺兰之有些恍惚地抚上自己的墨目,确认那个吻的的确确只是在梦中出现的后,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吗吗吓死我了,还好只是梦……”
“大人?”候在卧室外的苏诺听到贺兰之的自言自语,不禁出声问道,“您醒了?”
贺兰之揉了揉自己的墨发,“对。做了个噩梦。”
“那需不需要属下去请太医来为大人开些安神的方子?”
“不必了,苏诺,您能进来一下吗?”
苏诺闻声而进,内心还有些莫名的忐忑。
贺兰之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递给了苏诺,“这个月的奖金。”
苏诺有些受宠若惊,“大人一大早就给属下这个吗?”
“不止这个哦,”贺兰之温润地笑了笑,“苏诺,祝你生日快乐。”
苏诺怔怔地看着贺兰之含笑的墨目,过了半晌才意识到的确是面前这位大人对他在道贺时,苏诺颤了颤薄唇,眼里露出的欣喜之色不言而喻。
“谢谢您!”苏诺无比激动地道,“谢谢您会记得属下的生日!”
“应该的,应该的。”贺兰之摆了摆手,“今天放你假,去看看你姐姐吧。”
“是!大人!”
苏诺出门辞谢,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并不残留贺兰之温度的银票捂在火.热的胸口上。
“谢谢您,能够满足我的奢望。
我会永远守护着您。
用这一生。”
苏诺轻声道。
元旦小番外一
今天不推剧情改写元旦小番外,由于不是正文我们就写得轻快欢脱随性一点哈,这篇小番外是由湫翎与我商量而出的,所以要在这里感谢她一下。
此事发生在元旦前三日的某个午后。
御书房中还是照例的君臣二人组埋头办公,由于长年累月的习惯,在办公上二人已经达成了不需要言语就可以足够默契配合的程度。
与一般冬日里毫无温度的阳光不同。那个午后,透过雕花木床的金色阳光铺洒在赵胤身上,仿佛像是一床温热的毯子,将成年皇帝裹得严严实实的。
暖暖的阳光让赵胤的脑袋不住地一点一点的,视线中的奏章也变得慢慢模糊起来,脑内传来阵阵想要昏睡的欲.望。
好困……
他的眼帘渐渐阖了起来,头也不知不觉地垂了下去。在昏睡前勉强睁开眼睛确认面前那位美人相父还在认真办公没察觉到他准备打盹后,赵胤便安心地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贺兰之将桌上的一摞文书看完,甄别筛选出需要皇上批阅的奏章,起身亲自为其捧到皇帝的龙案上供其批阅后,却难得意外发现平常精神很好的赵胤竟然在此刻趴着睡着了。
虽然已经成年了,但在这个时候睡颜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可爱呢。
贺兰之注视着赵胤的墨目中尽是一片暖意,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手轻脚地替赵胤披在身上,生怕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吵醒了熟睡中的赵胤。
“年关到了,你也累了,睡一会也好。”贺兰之温柔地笑了笑,替赵胤将散落在龙案上的墨发梳在对方脑后,“一会儿后我会叫醒你的。”
随着视线无意间瞥到砚台上几乎快干涸的朱墨后,贺兰之无奈地为其中加了许些清水,拾起搁在一旁的墨碇开始替他慢慢研磨起来。
“反正我的工作也快做完了,就趁着你小憩的时候替你磨点朱墨吧。”
不知过了多久后,沉睡中的赵胤只觉着耳边传了一阵阵轻微细润的研磨声,好像在缓缓地划过他的心间一般,令人难以忽略这种奇妙的感受。
赵胤迷迷糊糊地睁开墨目,尚不大清晰的视线中似乎有个什么白色毛茸茸的东西在他的面前一抖一抖的。
朕的书桌上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个玩意儿了?
赵胤撑起脑袋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甩了甩墨发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待到眼睛完全张开,视线变得不再朦胧后,赵胤才看清眼前这白绒绒的一团究竟是什么。
一只白色的小兔子。
还是垂着耳朵的小兔子。
这只垂耳小兔的外形与他多年前亲手雕刻并赠送给贺兰之的木雕小兔子无比相像,无论是柔.软纯白的毛发与乌溜溜的眼睛,还是那包裹在绒毛下粉色小肉垫。
唯一能说出不同的,只有这两只爪子上的动作了。
他的那只木雕是作为笔架送给贺兰之的,所以上头的小兔子自然是做出了一屁股坐在木托上,白乎乎的小爪子里抱着一只毛笔的动作;然而他眼前的这只,做出的动作则更为独特一些。
那只兔子正费劲地举着一块比身子大了许多倍的墨碇,用自己的身子去推动这块墨条使它在砚台上缓缓地研磨着。
似乎由于这对于一只兔子来说实在太过艰辛了,因此这小家伙毛茸茸的尾巴也不停地一抖一抖的,活像一个颤动的小雪球似的。
“噗……”赵胤忍不住捂嘴笑出声,肩膀都忍不住轻颤起来,“这小家伙太可爱了。”
元旦小番外二
似乎是听到了赵胤的轻笑声,那只用小爪子抱着墨碇的兔子轻微地抖动了一下自己垂落的耳朵,停下了在砚台上费劲推着墨碇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子转过头去,眨巴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无辜地望着成年皇帝。
赵胤对视上垂耳小兔的眼瞳,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笑着问道,“你是在帮朕研磨吗?”
话语刚落,赵胤便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是有多么的可笑。无论自己面前的这只兔子是有多么的聪明——即便是聪明到它能够听得懂人话,那也不可能出声来回答自己。
“算了,你也不会回答朕。”赵胤轻轻嗤笑一声,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自己因为趴着而变得有些僵硬筋骨,起身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