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迫不及待接了过来,嘴里直说:“好孩子,叔没看错你。”
玄铭搓了搓手接着说:“这丹药是阿月寻来的。”话里意思分外明显。
玄若破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和阿月都是好孩子,以后有事直接来寻音寺寻我,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罢将两样东西往怀里一收转身就往外走。
玄铭拱手低头道:“叔慢走。”然后在玄若转身的一刻,手里幻化出一匕首扎了过去。
玄若本就提防着他,身后传来风声他抬掌直接拍了出去。
灵力刚从识海内调动,心口一痛,气血翻涌,一口血直接喷出。接着胸口挨了一匕首,整个人往后倒退几步坐在了地上。
玄若抬起手比着玄铭,双目瞪得老大:“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话其他字样,就这么去了。
玄铭往前走了几步,从他怀中掏出刚刚送出的两样东西,嘴里勾起笑骂道:“老东西,呸。”
第三十一章 出息了,带着师尊师弟蹲屋……
玄铭将两件东西收回储蓄袋后, 从里头拿出一白玉瓶。拔了塞子后直接将里头的东西倒在玄岩身上。
乳白色的液体一沾染到衣袍上,连衣带人直接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本来以为玄岩够狠的,没想到他这儿子更狠。玄若背地里帮他们干了不少事吧, 啧。”斐玉尘说道。
眼见没人搭理,又扭头问君墨白:“师尊怎么知道他们二人会在那里碰面,还提前做了布置?”
君墨白看也没看斐玉尘一眼,只低声道:“秘密。”
斐玉尘:“……”眼见君墨白不肯说,斐玉尘只好将视线收了回去。
落在身上的视线挪了开, 君墨白在心里松了口气。
斐玉尘这一问,他却是没想好借口,总不能直接说是因为昨夜里他两出门, 心里放不下,尾随而去吧。且比他两还多听了那么一点,这属实过于尴尬,非常尴尬。
玄铭处理好玄若后, 拍了拍自己的衣襟,走出了画面。
君墨白伸手弹灭了香,白烟一个翻卷, 散了去。
见君墨白收起香, 斐玉尘弱弱问道:“师尊,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来凑热闹。”
“密室里面少了一样东西,如果我没猜错, 那东西就在玄铭手上。”
斐玉尘立刻来了精神:“什么东西?”
“一个玉盘。”君墨白拿过茶壶倒了杯茶推给清远。
斐玉尘眼巴巴地看了眼茶水再看一眼君墨白,意思十分明显。
“这茶你不是说难喝?”说罢扶了扶额。“原本除了玄铭我还怀疑玄若,不过如今看来,这玉盘十有八九是在玄铭手中。”
“师尊准备怎么做?”清远问。
“那玉盘玄铭拿着无用,我本来是打算和他换的。只是如今看来……”
斐玉尘接口道:“从刚刚这事来看, 这玄铭也不是个能安分过日子的。不如我们再去夜探一次?”
说到夜探,君墨白不由得红了耳朵。好在清远和斐玉尘的视线都没在君墨白身上,因而并没注意到君墨白的异样。
“夜探要是又发生昨晚那事怎么办?”清远尴尬。
斐玉尘掩嘴咳了咳缓解了下尴尬,接着猜测道:“昨天毕竟新婚之夜,可以理解。今天应该不至于吧。”语气多少有些不确定。
清远抬头看向君墨白,就见君墨白拿过茶杯,一口将茶水饮尽,并不决定开口拿主意。
斐玉尘双手一拍决定道:“师尊没意见的话,那就这么决定了。”
当天夜里,天才黑。三人就落在了新房上头,没一会玄铭同那女子就回了房。
接着就传来了断断续续奇奇怪怪的声音。
君墨白和清远一同扭过头看斐玉尘,斐玉尘登时就红了脸。
三人转身就要走,这时屋里传出了交谈声:“阿月,那老不死的已经死了,往后你就不需要担心了。”
“那……玉盘……到,慢,慢点。到手了吗?”声音断断续续夹着奇怪的喘气声,屋顶上的三人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
“还没,那老不死的倒是警惕,多半藏在寺里。等这阵子风头过了,你我一同去将他拿回来。”
接着又是奇奇怪怪的声音,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君墨白扭头就离开。
回到客栈后君墨白直奔房间,斐玉尘觉得很尴尬,内心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于是在君墨白门口叫道:“师尊。”
君墨白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啪”的一下将门给关了上。
吃了闭门羹,斐玉尘摸了摸鼻子,转身同清远道:“师弟。”然后又是“啪”的一声。
——————
一行三人赶到随和山时已经是五天后。
玄若外出有交代,出事时又没旁人在身旁,因而消息一点都没泄露出去。寻音寺目前还算正常。
那日拦人的扫地僧人见到他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迎了上去,双手合十念了声佛接着问道:“小公子是带人来算命的?”说罢看了君墨白一眼。
斐玉尘忙摆手道:“这回不算命,我们是来泡温泉的。”说罢指了指不远处的温泉。
“温泉好,温泉好啊。”
“我们打算住上几天,不知可有空房?”斐玉尘问。
那僧人笑道:“空房有的,不过小公子确定不带你朋友去算算?可准了。”依旧不放弃推销算命。
斐玉尘:“……”
君墨白勾了勾唇角道:“不用了,算过了。”
那僧人十分可惜地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抬头同斐玉尘道:“山顶现在可以去了,若是小公子还有兴趣,可以上去看看。”
三眼白虎如今养在后山,顶上风景一般,又有那么一地骨头。再上去的欲望不大,却也没有直接回绝,只开口道:“多谢师傅。”
找好房间后,因为理由是泡温泉,所以三人收拾收拾就去了温泉那里。
换好衣物后,三人各自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泡了一盏茶时间。
泡好温泉后清远有些困,先回屋里睡觉去了。斐玉尘则跟着君墨白去寻那日算命的大师。
莫子玉说的没错,那日是他们运气好。今天殿里算命的是另一个瞎眼僧人,同他打听了消息后二人去了后院空地的银杏树下。
老大一颗树,枝条错落占了大半个空地上空。待时间到了长出叶子,能挡夏秋两个季节的炙热,给人以丝丝凉爽。
树下有一石桌,四个石凳。大师正坐着,背后是五个成人手拉手才能环在一起的树干。
桌上放了一木质棋盘,他坐在树下一手执白棋,眯着眼看盘上黑白分布。
君墨白撩了撩衣摆,走了过去坐在大师对面轻声打招呼道:“前辈,好久不见。”
大师将白棋放回棋盒里,抬头看了眼君墨白笑道:“倒也不久,此番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前辈,此番为了那玉盘而来。”
大师盯着君墨白看了两秒,伸手拿起一枚白棋放到棋盘上道:“来一盘?”
君墨白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斐玉尘听得云里雾里,往前凑了两步,就见棋盘上黑白子各半,看得人眼花缭乱。
君墨白拿过一枚黑棋,两指夹着,单手撑着下巴,看了棋盘一会后缓缓将棋放到心仪位置。
一子落,大师的眼睛睁开了一丝,他拿起一枚白子直接落下,笑着夸道:“不错。”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前辈解惑。”说罢落下一子。
“说来听听。”
“那玄铭怎么突然对玉盘起了念头?”
“你不知?”大师反问。
君墨白摇了摇头。
“也就贪这么一字,贪欲贪念,即便没什么用处,却也能换取不少好处。且……”大师放下一粒白子接着道:“东西在玄若手上,他总归不能放心。”
“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岔了。”说罢将手中黑子点了下去。
大师抓过白子,看了棋盘几秒,然后将棋子丢回棋盒里头叹了口气道:“居然输了。”语气淡淡,并无多少纠结意味。
君墨白起身拱了拱手:“承让。”
“玉盘在玄若房间书柜里。门口有禁制,不过难不倒你。”说罢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给。”
君墨白拿过钥匙,道了谢带着斐玉尘离开了后院。
由于上次来过,因而两个人倒也不用去纠结怎么不令人怀疑地去打听玄若的房间。只等天黑了翻进去便可,大白天的门上又有禁制,太过招眼。
回屋后斐玉尘照旧打坐,一直到日落西山这才出了房间敲了敲君墨白的门。
门被从里打开,君墨白坐在靠窗位置看书。斐玉尘将门带上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师尊,时间差不多了。”
君墨白翻了一页书淡淡“嗯”了声。
斐玉尘揉了揉脑袋有些没明白,遂问道:“师尊打算什么时候去?”
君墨白右手敲了敲桌面,看了对面座椅一眼。斐玉尘见状,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然后双手放在桌上,脸半埋在手臂里看君墨白。
半个时辰后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君墨白将书一收,转头看了眼窗外道:“时间到了。”
玄若的房间在最里面,最外面是普通僧人的房,中间是客房,客房后面是一个大空地,空地往后又种了一排红枫,穿过红枫这才到了玄若居所。
两人一路踩花点叶,悄无声息来到了玄若房门外。
君墨白起手隔空画了道符,然后对着门一比。金色符文飘到门上,从门缝里遛了进去,没一会就听“咔哒”一声,再是“吱呀”一声,门就这么打了开。
两人遛进去后,君墨白拿着钥匙打开了书柜上的暗门,将玉盘取了出来。
不过才巴掌大,碧绿色的,看起来倒是小巧精致,瞧着像是讨姑娘欢心的玩意。
君墨白将东西收进储蓄袋里,又摸了把暗格。摸出几封书信,拆开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事。
斐玉尘瞥了几眼内容,对玄岩几人不免又增加了几分厌恶,开口就问:“师尊打算怎么处理玄铭?”
君墨白将书信递给斐玉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找个时间把这些传出去。”
第三十二章 闭关躲师尊一个月,十分心……
书信一共十来封, 君墨白只拆开了两封,草草看了几眼斐玉尘都觉得污了君墨白的眼,因而一把将书信揣进怀里点头应道:“好。”
君墨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有些乏。
斐玉尘贴心道:“我给师尊揉揉脑袋。”
君墨白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还不想走?”
斐玉尘揉了揉鼻子“哦”了一声,率先往前走去。
然后就听后面传来轻微声响,斐玉尘转过头就见他师尊背过身在桌子前整理东西,应该是走过时被衣袖给拂倒的。
见此, 他往前走了两步,准备帮忙。结果天黑脚滑,整个人直扑君墨白。
君墨白耳朵灵, 转身就要捞斐玉尘,只不过这回没有成功。
斐玉尘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微低着头看怀里的人。他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看过君墨白,如此近的距离, 仿佛呼吸间的热气都能交缠在一起。
君墨白的眼尾很长,向上挑起,右眼眼尾处有颗泪痣, 平常不细看都注意不到。斐玉尘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君墨白伸手推了推斐玉尘, 眼里没什么情绪, 他张了张口道:“还不起来?”
斐玉尘这才回过神,慌忙站了起来。脑子里闪过原书内容, 身上不由得一紧。于是开口小心翼翼道:“师尊,我说我是不小心的你信不信?”话一出口,气氛登时怪了起来。
君墨白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襟,头也没抬道:“你说呢?”听不出什么情绪。
斐玉尘:“……”完了。
整理好衣襟,眼见斐玉尘还傻愣愣呆着, 君墨白咳了咳:“还不走?”
斐玉尘这才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笑道:“走,这就走。”
等回了屋,斐玉尘原本想打坐修炼,眼睛一闭上就是君墨白的脸。他睁开眼拍了拍自己,只觉得原主真是阴魂不散,都这种时候了还要破坏自己抱大腿。
他打了盆水,给自己净了脸,冷水拍在脸上,灵台一片清明。斐玉尘边给自己拍脸边嘀嘀咕咕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话,然后趁着凉意给自己施了个昏睡诀。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施展这个术法,两回都同君墨白有关系。
另一边的君墨白正捏着书页出神,灯罩里的烛火都烧了大半截了也没见他翻页。
这一夜,就数清远睡得最香。
第二天大早,斐玉尘借口修为快突破,窝在房间打坐。君墨白则拿着把琴坐在树下时不时抚上一曲。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斐玉尘照旧窝在屋里打坐,君墨白则每天正午就去后院找大师下一下午棋。
一直到第六天,他们要下山了,斐玉尘才出了房门。
房门打开时,君墨白正好走了出来,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走了出去。清远跟在后头扯了扯斐玉尘衣袖小声问道:“师兄是不是快要突破了?”
斐玉尘笑:“快了,等回去找个地方闭关十天半个月也就成了。”
前头两步距离的人脚步一顿,然后走得更快了。
第二天下午几人回到了玉竹派,斐玉尘直接找了个密室闭关去了。
山下的师弟妹们一开始还担心大师兄回来,苦竹山上又要开始冒黑烟,等了两天也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