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快,快进屋!”
小安难得见到这么多人到家里来,十分兴奋,尤其是闫晨只比他大两三岁,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小晨哥哥,我们出去玩吧!去放鞭炮,还可以去买糖葫芦。”
闫晨也不喜欢跟大人们在一起,便跟着他跑了出去。
顾喜和嘱咐他们注意安全,章池笑道:“小安跟小晨都大了,不会有事儿的。”
孙征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有翠儿跟闫曦在,丝毫没有冷场。等她们看到白白嫩嫩的小佑宁,话题都围绕在孩子身上了。
章池把孩子交给顾喜和,挽挽袖子,“你们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我下厨,给你们做顿大餐。”
翠儿跟闫曦都不见外,齐声说好。
只有孙征站起来说:“我去帮你。”
章池也不推辞,点了点头。
章池的饭做好了,却不见小安跟闫晨回来,章池担心,摘下围裙,道:“我出去找找。”
孙征、翠儿和闫曦也都站了起来,“我们也去!”
章池刚走到门口,就见大门被推开了,小安跑了进来,他的身后是闫晨。
“父父!”小安扑到章池的腿上,叫道:“父父,小叔想要抓我!”
“什么?”
章池顿时变了脸色,抓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身上沾了些尘土,小脸儿像是哭过,像小花猫一样。
“他想要抓你?有没有打你?你怎么回来的?”
小安大声道:“闫晨哥哥拉着我,不让小叔叔抓我,小叔叔打了闫晨哥哥。后来有几位伯伯救了我,还把小叔叔打跑了。”
章池再看闫晨,只见他的衣服更脏,还有的地方裂了口子,像是在地上打过滚一样。
“小晨,他打你哪儿了?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闫晨红了脸,往后躲了躲,腼腆的笑着,“没,不疼。”
章池不由分说的拉住他的手,“走,跟我进屋,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有伤的话,要趁早看。”
“真的没有。”
章池拉着闫晨走了两步,就听身后有人道:“章池,是我救了你的儿子,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他话音刚落,小安就叫道:“父父,就是这几位伯伯救了我。”
章池的身形一顿,等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堆了感激的笑容。
文轩换了身藏青色的长袍,依然是黑色的大氅,虽然还是便装,但难掩那份高贵威严。蒋文正跟一个中年男子跟在他的身后。蒋文正见到章池,脸上自然的带了笑容,而那个中年男子看到章池,眼神闪了闪,随即一片沉静。
文轩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那人微微摇了摇头,文轩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章池没有看到他们只见的眉来眼去,拱手行礼,“原来是侯爷救了犬子,草民代小儿给您道谢。”
说完,他又拉着小安跪下,“章池谢过侯爷。”
文轩淡淡道:“起来吧!我上街看到有人居然当街抢小孩,上前一问,居然是你的孩子,就顺手救了。并非特意,你无需放在心上。那人我已经命人送到衙门去了,你无需担心。”
“侯爷一片仁心,是老百姓之福。”
章池又磕了个头,这才拉着小安站起来。
文轩看着章池对他客气疏离,心里不是滋味。
目光一偏,正对上小安打量他的眼神。小孩子圆圆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几分机灵。
小安发现自己看人家被发现了,抿嘴一笑,微微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嘴角却露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文轩暗忖,这孩子倒是个胆大的,见了生人也不害怕,只是长相太过秀美了些,并没有章池的影子。不过,顾喜和也是精致美丽的人。
想到顾喜和,他突然发现几分不对劲儿。他打听得到的消息是章池跟顾喜和成亲才四年,可眼前这孩子已经六七岁了。难道这孩子不是顾喜和的孩子?那他是谁的孩子?
孙征原本想要上前,但看到文轩身后的中年人,吓得不敢抬头,也不敢上前。心里打鼓,他会不会认出自己来呢?只有一个章池,可以不承认,可连他也在这里,他们还会相信吗?他偷偷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的模样变了很多,他应该不会认出自己来吧?
翠儿见没有人说话,上前道:“章池,既然小安没事儿,就进屋吃饭吧!”
章池抬头看向文轩,见他看着小安,但眼神茫然,似乎有些走神。
“侯爷,您要是不嫌弃,可否在这里吃个便饭?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是草民做的家常便饭。”
文轩回过神来,再次看向章池。见他一派放松自然,笑容里很有诚意,没有丝毫紧张。难道自己想错了,他真的不是那个人?
只是……他闻着空气里的食物的香味,笑道:“是你亲手做的?那我可要尝尝了。”
幸好章池做的菜比较多,即便是多了三个人,也是足够的,但顾喜和还是又加了两个菜。
十个人围着餐桌坐下,中年男人自然看到了孙征。他眼神一闪,依然不动声色。
作者闲话: 昨天晚上连叔抽了,用APP更新的,谁知排版跟shi一样,真是对不住各位看文的亲。(。?_?。)?I“msorry~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们谈谈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吃过饭,文轩便告辞离去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文轩几乎没有说话,他的气场太强大,气氛一度有些沉闷。好在桌上有小安和闫晨,还有翠儿,女人和孩子是最能活跃气氛的,一顿饭吃的还算热闹。
见文轩走了,孙征忐忑的对章池道:“章池,侯爷把孙先生带来了,显然还是怀疑你。孙先生原来给你治过伤,跟你很熟悉。而且他今天还看到了我,我怕……”
章池淡淡一笑,“不用紧张,哪怕他叫一百个人来,我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人和事,还是当他陌生人一样。我又不是故意不认他,我是真的不记得他,也不算是骗他。”
孙征见他一片坦然,丝毫不紧张,心里也安定下来。
“你说的对!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既然侯爷来了,怕不会这么容易放手。何况我们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章池笑道:“他不过是问了我一句记不记得他,并没有说是为我而来,所以不用那么紧张。”
文轩一走出章池家的大门,便看向孙永旭。孙永旭是军营里的大夫,随军多年,当年章池重伤,就是他给治好的,算是章池的熟人。
“孙先生,可是他?”
孙永旭摸了摸下巴,点头,又摇头。
“侯爷,看长相、身架,确实是章池,但他的神态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见到属下既没有紧张,也没有惊讶,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这实在是让人奇怪。”
文轩一边走,一边沉思。
“难道是找错人了?难道这世上真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吗?”
孙永旭道:“爷,不知道你注意到那个孙征没有?”
“孙征?就是章池店里的那个伙计?”
“对。”
“他怎么了?”
文轩见过他几次,长相普通,没什么特别。
“我觉得他有点儿面熟。而且,我发现他很紧张,尤其是见到我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孙征……”文轩突然道,“文正,给我继续查,把章池和孙征一起详细的查!”
“是。”
过了年,预示着春天要来了,万物复苏,茶馆也该准备开业了。
今年茶馆的人员特别齐整,除了崔景顺、孙征,还有翠儿,闫晨和闫曦。
孙征道:“章池,你今年会安安心心的待在茶馆了吧?”
章池笑起来,“当然。我的茶馆,自然要尽心尽力。”
“太好了!”
孙征松了口气。
去年一年,几乎是他一个人在支撑这个茶馆,他觉得自己用尽了毕生所能,茶馆的生意也就是马马虎虎。要是章池再有点儿事情离开,他怕是会秃。
“不过,”章池笑着看着孙征,“在开业之前,咱们茶馆有件大事要办。”
“什么事儿?”
孙征跟闫晨闫曦都看向他,章池才道:“咱们先给孙征和翠儿办了喜事,再考虑茶馆重新开张的事儿。”
翠儿顿时红了脸,孙征嗫嚅了半天,“我们的喜事?”
“对!去年茶馆里的晦事太多,用你们的婚礼冲冲喜。你们可愿意?”
翠儿连忙道:“当然愿意。”
章池笑道:“看,翠儿都同意了,孙征你还不点头?”
两个人又闹了个大红脸。
章池又道:“小曦,你可想过你跟小晨以后怎么办?”
闫曦没想到被点了名,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章哥,您是不想要我们吗?我们不会拖累您的。”
这小家伙想多了。不过,这孩子心思敏感,自己应该直接说。
章池歉意的笑笑,“小曦,我不是要赶你们走,只是小晨年纪还小,该读书识字。你有没有想过让他去上学?”
“上学?”闫曦想都没想过,“我们没有钱,而且,有哪家学堂愿意收他呢?”
“你要是想,我可以让他上学。”
闫曦拂了下额前的碎发,淡淡笑了,“谢谢章哥,我们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虽说万事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是也有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只想小晨有一门手艺,以后可以养活自己。”
章池暗赞,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很有想法。
“小曦的想法很好,小晨是怎么想的?”
小晨懵懂的看看章池,又看看姐姐,摇了摇头。
章池笑着摸摸他的头,“你现在还小,先跟小安一起去学堂,等长大了些,知道自己想学什么了,再告诉我,好吗?”
闫晨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现在让他去学徒,章池不忍心。
闫曦连忙道:“那怎么行?顾家学堂不是只收顾家的子弟吗?”
章池淡淡一笑:“是,确实是只收顾家的孩子,但是小安也该有一个书童。小晨,委屈你一下了。只是名义上的书童,我已经跟小安说过了,他不会真把你当书童的。”
闫晨却立即点头,“我愿意当小安的书童。”
有钱人家里都有书童,除了背书包,研磨,并没有什么重活儿做。有些纨绔家的孩子,会让书童帮着写作业,当然小安肯定不会。闫曦知道章池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只是想帮他们。
她眼圈红了,“章哥,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怎么报答您呢?”
翠儿笑道:“既然叫了一声哥,就把章池当哥好了。以后出嫁的时候,章池自然会给你准备一份嫁妆。”
闫曦又红了脸,不再说话了。
正月初十,宜嫁娶,孙征的婚礼就定在了这天。
章池说过,要给孙征一个特别的婚礼,自然要说话算数,孙征成亲的所有事物、花销,都由章池解决。感谢的话,孙征也不会说,只是下定了决心,他会一辈子跟着章池身边,做他的兄弟,伙计,只要章池不赶他走。
翠儿从小便进了江府,早没了家人。江小姐是翠儿的主子,她嫁给了何嘉豪,何家便是她的娘家。因此何家也做了准备,还给翠儿准备了比较丰厚的嫁妆。
婚礼热热闹闹,章池坐在主位,当了孙征的家人。
原本章池给了孙征十天假期,但孙征只要了三天。他说,自己没有父母家人,赋闲在家,反而不自在。章池拗不过他,便由着他三天之后就回了茶馆。
因为孙征成亲,所以茶馆也重新布置过了,墙壁上多了几张大红的喜字,多了几分喜庆。而且章池又购进了许多糖果,用红纸包了,开张三天内,只要进来喝茶的人都免费赠送。
茗香茶馆的客人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章池了,见茶馆重新开张,都纷纷前来捧场。
喝着茶,吃着点心,还有免费的喜糖,隋玉璋问道:“章池,今年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章池心道,那可不一定,要是今年加了恩科,他还是要陪着喜和一起去帝都的。但是此时他不能这么说,不然客人不来了怎么办?
他笑道:“不会了!我总是要吃饭的嘛!我总是不来茶馆,怕你们不再来了。”
隋玉璋也笑了,“该来还是会来的,只是没有你在,总觉得少了什么。”
“隋先生这么说,实在是让章池惭愧。”
“章池,既然你不离开了,是不是该讲新的故事了?”
上一个故事虽然没讲完,但是何嘉豪印了书,大家伙并没有半途而废。
旁边有客人附和,“是啊!章池,既然你有时间了,讲个新的故事呗!”
章池想了想,才道:“讲太长的故事,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一个是我不敢保证可以每天都在茶馆,毕竟我现在有了孩子,时间不那么自由了。还有一个就是要你们天天来听故事,也不是那么有闲的。这样,我给大家说几个相声。我有空的时候,就跟大家乐一乐,没空儿,你们也不要太想我。”
“相声?相声是什么?”
章池道:“相声嘛……一会儿我说一个,你们就知道了。”
“好!来一个!”
客人们之所以喜欢章池的茶馆,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这里有新奇的饮料,新口味的点心,此时听说又有新鲜的玩意儿,便期待起来。
相声小品什么的,章池在前世听过许多,那些耳熟能详的,自然是张口就来,难不倒他。难的是他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