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哪里来的洞?”
一旁的朱粲忙道,“回皇上,宫里以前有人养狗,便挖的有狗洞。”
“胡闹!”凤南笙气得站了起来,怒道,“你一个堂堂太子,东周的未来国君,竟然跑去钻狗洞!成何体统!往日的礼仪都白教了吗?!”凤南笙鲜少对小秋如此大发雷霆,以往总是极具耐性地慢慢教导,实在是这次将他吓得够呛,让他不禁恼火起来,倘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将如何面对李燕回!
小秋自知自己错了,默默挨了这顿骂。
凤南笙又瞅向一旁的阿旭,李燕回的这个来路不明的义子,有着不同一般孩子的气度,着实不像是普通乡村里出来的,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凤南笙总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危险感。有时又暗暗笑自己太过敏感,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阿旭,你呢?你又是如何出的宫?”
阿旭并未答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双手呈上。
凤南笙一瞧,便明白了,这块出宫令牌是先皇所有,定是先皇临终前给的李燕回,而李燕回却在出宫前交给了阿旭,而不是小秋,足以可见,阿旭在李燕回心中的地位绝不会低于小秋凤南笙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念在你是为了寻找小秋,便算了,你起吧。”
这时,罗启啸得了消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还未走近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皇上,老臣教孙无方,还望皇上恕罪!”
凤南笙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命朱粲将他扶起,道,“舅舅,不是朕不通情面,实在是这小子做得太离谱,你知道他带太子去了哪里吗?”
罗启啸笑道,“皇上,孩子嘛无非是在大街上胡乱逛逛,看看热闹,能去哪里嘛。”
“他们去了赌坊!还逛了青楼!”凤南笙一声吼来,“舅舅,你们府上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吗?好好的太子都被他给带坏了!”
罗启啸一听,也不由得变了脸色,狠狠瞪了罗扬一眼,忙道,“皇上恕罪!都是臣管教无方,此次将他带回去定会严加看管。”
凤南笙沉吟了一会儿,道,“罗扬,从今以后不用再来国子监上学了。”
什么?罗扬一听就急了,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小秋了,忙求起饶来,“皇上,罗扬知道错了,求皇上宽恕!罗扬下次再也不敢了!”
阿旭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永远不要再进宫才好!
凤南笙道,“若想进宫,你就得好好努力,将来做出一番事业来,好让朕瞧瞧,到时,再做评断!”
又转头对罗启啸道,“舅舅,你将他带回去好好管教吧,好好的孩子可别给养歪了。”
“是,臣遵旨。”罗启啸拉起依然不情不愿的罗扬,起身出了宫。
凤南笙看了看如日中天的烈阳,又见小秋白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跪在那儿一声不吭,便软了心肠,道,“阿旭,你带太子回去吧。”
阿旭忙上前将小秋扶起,慢慢离开了太武殿。
“知道梁王的下落吗?”凤南笙问。
朱粲忙道,“回皇上,据传来的消息说,他们现在正在北燕,好像在查一出丢失孩子的案子。”
凤南笙望着遥不可及的北方,道,“再过两个月就是小秋与阿旭的生日,他该回来了吧。”
朱粲又道,“皇上,还有一事,老臣不知该不该提?”
“何事?”
朱粲道,“与梁王同行的,还有西月的国主龙蓁。”
阿旭看着小秋走得一瘸一拐地,便开口道,“还行吗?要不要我背你?”
小秋不说话,只顾走自己的。
阿旭上前将他拉住,“为何不说话?”
小秋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继续拖着两条跪麻的腿继续走着。
阿旭微愣,小秋从来不会这样甩他脸子,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还在生气?阿旭再次捉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的双眼,冷声道,“有什么气就尽管使出来?这样闷不吭声的像什么样子?”“放开我!我不想看见你!”小秋同样冷着脸。
在阿旭的印象中,小秋从来都是带着一张笑脸,即便是生气到极点,也从不曾这样对过自己,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小秋对自己与别人不同的好,也许只是因为义父义爹皆不在的原因,他只是有些依赖自己,也许,事实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小秋对他并没有别样的情愫在。
想到这里,阿旭渐渐心凉了下来,手也慢慢松了开来,轻飘飘的声音说,“既然你不想见,那便不见吧。”
小秋见他如此,越发的气大,恨不能扑上去晈他一口,“你有可以出入皇宫的令牌,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想出宫去,却自己揣着令牌不吭声,指不定心里在怎么笑话我呢!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我算是白对你好了!”随即,他便拖着还不算灵便的双腿大步离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脱困
原来是这个原因!阿旭心中一喜,大步上前。
正在气头上的小秋见阿旭背对着自己,蹲在自己面前,没好气地问,“你做什么?”
“上来!”阿旭说。
小秋并不想理他,打算绕过去,谁知阿旭却说,“如果你不让我背,那我就抱着你回去,反正我是不介意别人看的。”
“你!”小秋气结,也知道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便只有退而求其次,趴上了阿旭的背。再一想自己如此被他吃得死死的,很是不解气,便对着阿旭的脖子晈了一口。
“嘶!”阿旭抽了一口气,抬手便在小秋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警告道,“别闹!小心我再将你丢到水里去!”
小秋终于消停了下来,仍是气鼓鼓地说,“这次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我决定了,从现在起,一个月都不和你讲话了。”
“那你的功课呢,不再需要我代抄了?”
“呃,那就二十天不讲话好了。”小秋想了想,如此说着。
阿旭抿着唇笑了,又道,“明天先生抽查功课,不需要我给你打掩护了?”
“啊,那,那就十天好了。”
不知又被困了多久,李燕回手中的电筒彻底报废,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光亮来,就连背包里的食物也空空如也。为了补上这些物资,李燕回忙进入系统,谁知,却得到这样的提示音。
“对不起,电量不足,无法启动!”
李燕回不信邪地再试了一次,却是同样机械的一句话。
“对不起,电量不足,无法启动!”
李燕回这才记起,系统也是要充电的,只不过平日里经常在阳光下,它会自己充电,如今在黑暗的地下呆得太久,系统太久没有接触到阳光,无法充电。如今在这种时刻掉链子,可教他们怎么活?
李燕回气得想骂人,却又怕吵醒已经熟睡的龙蓁,只得忍气吞声。站起身来,四下摸索着,除了墙还是墙,原来滚下来的那道斜坡也已经被封住,他用尽全部力气也无法推动半分。
难道天要亡他们?看着仍在睡梦中的龙蓁,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龙蓁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他要想办法带龙蓁出去!
这时,龙蓁醒了过来,这段时间,他已经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完全可以与那几具骷髅和平共处了。
“凤容月,我怎么都没见你合过眼,你不困吗?”
李燕回苦笑了一下,在这种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他哪里睡得着。“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消息,,“什么?”
“从现在起,我们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了,如果再不想办法出去,我们只会活活饿死在这里。”李燕回平静地叙述着。
龙蓁愣了一会儿,摸着黑靠了过来,道,“这个我早就想过了,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最后咱们两个人能死在一块儿,也挺不错的,是不是?”
“能与你生同寢,死同穴那是最好的,”李燕回搂着他说,“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咱们都能活得好好的。”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两人又渴又饿,到了最后已经是全身绵软无力,两眼冒金星起来,为了不那么难受,最后干脆沉沉睡去。就这样睡着了被饿醒,醒了再睡着,纯粹就是等死了。
只是李燕回依然会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出去呢?老天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呢?正想着,李燕回的手指猛地一痛。长年练就的沉稳内敛在这里发挥了出来,他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猛地扑了上去,凭着手感,还有“吱吱吱”的叫声,李燕知道他这是抓着了一只老鼠,心里不由得一喜,或许,这会是一个好办法。
他一只手紧紧抓着那只老鼠,另一只手飞快地从龙蓁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来,然后,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凭着感觉在布条上写下几个血字来,“救命!陈三。”
将布条牢牢绑在了那只老鼠的身上,李燕回对着那只老鼠念叨着,“老鼠啊老鼠,若是这次你能帮我这个大忙的话,以后再见着你们,我决不出手打你们了,我李燕回向来说话算话,你放心好了。”说完,便将那只老鼠给放了。
也不知会不会有用?李燕回自知成功率是很低的,几乎是零的概率。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已经陷入半昏迷之中的龙蓁微微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李燕回慢慢凑了过去,将耳朵贴在他唇边,才听清,“凤容月,我好渴啊……”
李燕回心中一阵难过,都怪自己无用!忽然想到自己手指上还流着血,便将手指塞到龙蓁的口中。
龙蓁昏沉之中,迷迷糊糊地感到口中有甜甜的液体,便下意识地开始吸吮起来,可是手指上的血液并不多,龙蓁如同一个吃奶的婴儿般,很是不满地哼叽起来,让李燕回不禁好笑起来干脆掏出匕首一下子划破了手腕,血液汩汩而出,有了这大量的香甜液体,龙蓁这才满足起来。黑暗之中,听着龙蓁吞咽的声音,李燕回大脑渐渐模糊起来,意识也开始溃散,龙蓁啊,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希望你能撑到老鼠兄带来的救兵吧。
李燕回只觉自己的神魂似乎都飘了起来,意识一片朦胧,也不知自己是在何方,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只是隐约感到周围一片嘈杂吵闹,似有人在哭泣,还有人在说话。他很想说,别吵了,吵得他头都疼了!可是,他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直到神识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伴随着小鸟的歌唱声,李燕回缓缓睁开了眼。望着从窗格里渗透进来的暖暖阳光,他不禁抬了手挡了一下,这是在哪里?
适应了光线,四下一望,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房子,狭小的空间里只放了一张床和一只桌子。目光再移到自己身边,一个人正趴在自己的手边沉睡着,是龙蓁!
看来,他们是被救了,李燕回心中松了一口气,抬手慢慢摸着龙蓁的脸,差一点儿他们就要在奈何桥上相见了。
龙蓁本就睡得浅,一察觉到有动静就立即醒了过来,再一见李燕回已经睁开了眼,不由得满脸激动地笑问,“凤容月,你醒了!”
“你……”李燕回刚想开口问他,谁知嗓子竟干涩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
龙蓁慌忙跑到桌边去倒了一杯水来,将李燕回扶起,让他倚靠在自己的怀里,将水递到他唇边,道,“先不要说话,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此情此景,是何等的似曾相识!那一年在卢令岛大战鳄鱼昏倒后,回到家中昏睡了半个多月,醒来时,他也是这样倚在明晖的怀中。李燕回顾不上喝水,只是眼带缱绻地看着龙蓁,生怕再不多看一眼就再也看不着了。
“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龙蓁用水杯碰了碰他的唇,道,“快喝水!”
真凶!
李燕回默默收回了视线,听话地将一杯水喝尽了,才开口道,“是谁救了我们?我昏睡了多久?”
“自然是我救的你们,不然,还有谁?”这时,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李燕回一看,却是陈二。
“李公子可好些了?”陈三笑问,“你都昏睡了三天了,我又不敢胡乱叫人,只得自己又是找大夫又是熬药,连身衣服都没时间换,害得我这几天都不敢进御膳房,怕别人嫌我身上太臭了,只得请了几天假。”
李燕回笑了笑,道,“给你添麻烦了。”
陈三摆了摆手,道,“你们曾经救过我的命,这都是应该的。”
李燕回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问,“不知,你是怎么将我们救出来的?那个地方可是不少找呢。”
陈三愣了下,道,“那个写着”救命”的布条不是你写的吗?那天我正在御膳房练雕花,谁知竟然窜出一只老鼠来,身上还带着一块布条。于是我便追上了它,扯下布条一看,我就知道坏了,你们肯定是出事了。然后,我便顺着老鼠爬过的地方找到一个洞,最后,我就每天晚上等人都走了后,我就开始沿着那个老鼠洞挖,直挖了三天才找着你们。”陈三喘了口气,又道,“你不知道,当时见你那样子脸上惨白一片,我还以为你都断气了呢。”
“多谢陈兄相救!”李燕回再次道谢,又问,“不知陈兄有没有注意到,当时我身边还有一幅画,可有带出来?”
陈三愣了下,道,“那个画啊,当时心急忙乱就没顾得上,如果不是很贵重就算了吧,命保住才是最要紧的。”
李燕回点了点头,道,“陈兄说得是。”
“呀,光顾着说话,药好了,我去端药来。”说完,陈三便跑了出去。
待他走远了,龙蓁便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