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都不会将种土豆的技术交出来的,李公子是怎么学会的呢?难道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吝啬鬼?”李燕回转头看他,突然勾起唇角一笑,道,“呵,我很吝啬吗?“
看着向田地中央走去的李燕回,田阿大混沌的脑子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惊呼起来,“啊——你、你是,你就是淮南种土豆的那个!啊!”
李燕回被他这尖叫声震得耳膜疼,忍不住地皱眉道,“闭嘴!”
田阿大实在是太兴奋了,毫不理会那“闭嘴”二字,扑到李燕回面前,一张包子脸笑得如同日葵般的灿烂,“公子,李公子!原来你就是我一直仰慕的人啊!这些天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竟然不知道,真是该死!李公子,求求你!教我种地吧,我听过你很多的事迹,不光是土豆,还是玉米、花生,还有许许多多好吃的蔬菜。对了,前段时间,有人从淮南还运来了一种叫作罐头的东西,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要爱死了!现在是供不应求,无论花多少银子,他们都愿意买,李公子,我田阿大对你简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啊。。。。。。”
李燕回揉着额头,极为忍耐地听他一直絮絮叨叨,在听到供不应求时,他忽然明白了,为何皇帝会将他招到京城来,也明白了,为何一定要将他留在京城。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一个“利”字罢了。
不再理会田阿大的啰嗦,李燕回转身大踏步离开,田阿大忙追上问,“公子,李公子,你上哪儿去呀?
李燕回牵过一匹马便上马直奔城内,田阿大不放心,也骑了马紧跟其后。
待入了城,李燕回直接来到一家牙行,田阿大忙上前问,“公子,你是要买什么?吩咐我去做吧。”
这时,牙行的老板见来了客人,忙笑脸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吗?”
李燕回直接道,“买房。”
“哦,不知公子是想要多大的?我现在手头上正好有两处好宅子,有两进两出的和五进五出的,若是您自个儿单住呢,两进两出的就顶好,若是一大家子人居住呢,那就要大一点儿的好了。”牙行老板介绍着。
“就要那个五进五出的大宅子,多少钱?”
牙行老板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爽快的客人,一时倒愣在了那里。
田阿大道,“公子,神武大街上不是有顶好的宅子吗?您何必再买呢?”
李燕回不理会田阿大,又问道,“老板,多少钱?”
“啊,这个大宅子得一千两现银,虽然贵了些,但那个地方好,出门就是大街,买东西方便啊。而且,房屋格局极好,通风又采光,里面还有一个小花园,您若是想种些花花草草都是挺方便的。。。。。。”
“带我去看看吧。”李燕回打断了他的话,说再多也及不上亲眼看上一看。
“好好,我这就带您去,离这里也不远,您这边走。”牙行老板忙上前引路。
田阿大见自己一直处于被漠视的状态,心中暗自一琢磨,便转了身向神武大街上跑去。
李燕回随着那老板来到城西,在大街的最末端有一处大宅子,推门进去,四下查看一番。虽没有老板所说的那样,门口极为热闹,但采光倒真的挺好,换个角度一想,至少还挺幽静的。
当下,李燕回表示满意,便掏出了银票,与那老板交换了房契,签好了字据。
刚刚办完这些手续,凤南笙便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田阿大。
“李燕回,你这什么意思?”凤南笙怒问。
那老板见没了自己什么事,便与李燕回告辞离开。
李燕回看了看宅子里,到处一片灰尘,看来还得买些仆人来打扫才行,若是单靠自己,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收拾完呢。
“我在与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凤南笙忍受不了李燕回的无视,走上前来,拉住他问。
田阿大见势头不对,赶紧地脚底抹油,便给溜了。
“听到了。”李燕回扒开他的手,道,“我只是买处宅子,殿下何故如此生气?”
“你!”凤南笙气结,“我的那处宅子不好么?是那些下人伺候不周?还是哪里不如你的意,我让他们改!”
“殿下何苦呢?”李燕回看着他,说道,“正是因为那个宅子太好,所以我才不会再住了。
“为什么?”
“我是殿下的什么人呢?”李燕回冷冷地看着他,“你是皇子,而我只是一个乡下小子,您实在不必如此纡尊降贵的。”
凤南笙只觉得自己似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自己如此掏心掏肺,可惜人家根本就瞧不上!双手握拳,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愤怒,“李燕回!你好!”
说罢,便僵着身子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燕回暗想,无论这位殿下与他亲近是何种原因,他都要快刀斩乱麻,否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只是,不过一会儿,就见阮福拎着个小包袱走进了院子,看到李燕回,便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直喊着,“李公子,求求你,救救老奴吧!”
李燕回被他吓了一大跳,慌忙退至一旁,问,“阮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呢?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阮福却依然跪在地上,哀声哭诉起来,“李公子,殿下刚才发了一通脾气,说是老奴没有伺候好公子,逼得公子另寻他处。现在殿下将老奴给辞退了!老奴跟了殿下十多年啊,可是从来都不敢出一点差错的,现在被殿下给赶了出来,这以后可该怎么过呀?”
第一百零一章 安阳之乱(一)
“什么?”李燕回有些吃惊,没想到凤南笙这样大的气劲,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仆也是说辞就辞。“阮管家,你先起来吧,一会儿我去和你家殿下说说。”
阮福却抱住李燕回的双腿,继续哭着,“没用的李公子,只要是殿下辞退的人无论对错,他都不会再招回去的。如今,只想求李公子,看在老奴做事勤恳的份上,让老奴跟着您吧!”啊?李燕回有些犹豫,虽然他现在极需人手,而这个阮管家也是最好的人选,可他毕竟曾是凤南笙的人,到底该不该用呢?
正想着,却见阮福见李燕回似乎不肯答应,便喊了一句,“如果李公子不答应,那老奴也只有一死了!”说着,便要起身去向墙壁上撞,慌得李燕回忙上前将他拉住。
“好了,阮伯,我答应你便是了。”人命关天,李燕回也只得妥协。
“啊!老奴谢过公子!”阮福立即眉开眼笑,又深深行了一大礼,道,“老奴阮福拜见公子!”
“行了。”李燕回挥了挥手,明知这是一个套,他却只有钻的份,想了想,又取出几张银票,递与阮福。
“你先买些个仆人,带人将这处宅子打扫一遍,需要添置什么你作主办就是。这些天我还有事,一会儿我就先回庄子了,三天后,我会再回来的。”李燕回交待着。
阮福接过银票,忙道,“公子放心,老奴定会办好一切,决不叫公子失望的。”
李燕回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接连又是好多天的连阴雨,李燕回执着一把油纸伞在地里巡视了一圈,见土豆都生长得极好,便放心进了庄子里的房间里。
田阿大见了,慌忙迎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伞,又贴心地递上毛巾,让他试去身上被溅到的雨水。
自从上次又惹凤南笙生气离去后,李燕回将近有七八天都没有再见到他了,想必这次他是彻底撒手,不会再来了吧。只是,皇后那块儿却依然三天两头地派人送东西来,让李燕回很是不解,若只是因为他曾救过凤南笙才如此,那就有些过了,像他这种地位低下之人,只需要稍稍意思一下便可,实在没必要经常如此的。
李燕回让田阿大去忙自己的,便唤来韩东,问道,“怎么样了?明晖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自从知道他现在是离不了京城,李燕回便写信让明晖上京来,顺便将厘子草带来。若他所料没错,这批土豆成功之后,皇上一定会让他留在京城发展农业这一块儿。于他到是无所谓,在哪里种不都是一样的种,况且,现在淮南已经趋于稳定,他也想试着,凭自己的一己之力,能否将东周的农业经济提升起来。
“公子,刚才接到信,唐巨力正常着夫人及两位小公子,这两日就会抵达安阳城了。”韩东说道。
提到安阳城,李燕回不禁又想起,上次在安阳城内所见到的那两名风华绝代的男子来。
就在这时,赵风忽然出现了,脸色极不好看,一脸的担忧,“公子,不好了,安阳城出事了!”
“什么?”李燕回猛地站起身来,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
赵风道,“刚刚接到消息,安阳城将军李炎被他的副将石巍给杀了,现在石巍叛变,紧闭城门,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听说,现在朝廷已经派人前去镇压了。”
“那明晖呢?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安阳城内?”李燕回并不关心什么将军副将之间的纠葛,他只想知道,明晖有没有受到牵连。
赵风有些不敢确定,“夫人可能、也许、大概在那里吧?”
“立刻去安阳!”李燕回出门便直奔马厩去牵马,田阿大见了忙问,“公子,您上哪儿去呀?”
“有事,出去一会儿。”李燕回不欲细说,简单丢下一句就打马离去了。
田阿大只当他是要去城里的宅子那儿,便也就不再多问。
李燕回一路急驰,在路过城门口时刚好遇上出城的军队,为首之人正是凤锦臣。
“李燕回,你上哪儿去呢?”
“五殿下。”李燕回勒住马,问,“你们这是去安阳吗?”
凤锦臣旁边一副将催马上前笑答,“正是呢,你消息倒是灵通,怎么?你也想去凑这个热闹?”
李燕回一细看,竟是一身铠甲的贺朗,他显些没有认出来,“正是,你们能带上我吗?”
凤锦臣皱眉道,“你恐怕不行!没有父皇的手谕,你是不能离开京城的!”
“殿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李燕回立即说道,“皇上交待的任务我不会耽误的,大不了我一路紧跟着你们,别的地方一概不去,办完了事我就赶紧回来!”
“殿下。”贺朗道,“想来他是真有急事,皇上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之人,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吧,大不了找人看着他,待安阳城之事一了,就带他回来也就没事了。”
凤锦臣急于赶路,便不再多做纠缠,道,“你想跟那便跟吧,但是有一点,若是父皇怪罪,可与本殿下无关!”
“自然。”李燕回忙道。
随着大军一路离京,李燕回心急如焚,只希望明晖此时还未进安阳城,能躲过这一劫。
大军行了四五天的路终于来到安阳城门下。
只见安阳城大门果然已经紧闭,城楼上士兵个个手持弓箭,严阵以待。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贺朗问向凤锦臣,这次带兵,虽然他是主将,凤锦臣是监军,但他还是要询问一下做做表面功夫。
凤锦臣看了看城楼之上,道,“现在你是将军,是这支队伍的主帅,自己做决定就好,不必事事来询问于我。”
“是。”贺朗领命,便吩咐下去,“先在城外安营扎寨,先不要轻举妄动。”
李燕回有些不解,便问,“为何不攻城呢?”
凤锦臣指了指城楼之上,道,“你看那里。”
李燕回扭头一看,原来,在城楼半空中被吊了一排的人,有的还在挣扎,有的已经是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凤锦臣勾起一抹笑来,“示威呗,不过是区区几个人质,那石巍以为本皇子会怕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凤锦臣所带来的大队人马已经安置好营帐,正在埋锅造饭。几员大将正聚在帐内商议,该如何快速拿下安阳城,将石巍绳之以法。
李燕回坐在地上,遥遥望着那城楼上被吊着的一行人。城楼上的士兵时不时地检查一番,若是发现有死去的,便直接将强索给割断,任凭那死尸掉落在城楼下,然后再吊出拼命挣扎的鲜活人类。
此时,城楼下已经掉落十几具尸体了。
直到再次被换上一个人质时,李燕回心中猛地一突,眯眼细看,那个人质的身影像极了明晖!他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手脚也顿时发凉,那人虽然被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楚容貌,但李燕回却坚信,那人一定就是明晖!
这是一种长久相濡以沬,熟悉到骨子里的直觉。
李燕回不禁捏紧了拳头,暗自晈了咬牙,转身来到一僻静之处。
“赵风!韩东!”
“公子,有何吩咐?”两名暗卫立即闪身出现。
李燕回冷眼瞧着远处的城墙之上,说道,“一会准备一下,夜里我们上城楼救人!”
“是。”赵风与韩东虽不知道自家公子要救的是何人,但作为暗卫,他们只知道服从,从不会去过问原因。
朝廷的大军在安阳城外扎营,城内的将士们个个心惶惶,对这场力量如此悬殊的战斗,丝毫没有任何信心。好在凤锦臣等人并没有立即攻城的打算,城内之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夜半时分,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到城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