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听?”
李燕回一手指向林巧,勾起唇角,笑得冷酷,“如果我做到了,还请岛主将此人的双手双脚斩去!”
“岛主!您别听他的!”林巧一听,开始发慌起来。
武寒年却是看也不看林巧,一掌将他推开,道,“好!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依你!”
李燕回拾起刚才脱下的外袍披在身上,便向外面走去。
在衣袍的内侧,有他放的两瓶神水,是以防路上会用到而备下的,却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料到了。
众人随他都一路来到了麦地里。
看着稀稀拉拉的小麦苗,青一块黄一块的,明显就是营养不良。
“烦请岛主为我准备两桶水来。”李燕回道。
武寒年让人给他提了两桶水,只见李燕回将自己手中的两瓶水分别倒进了两桶水里。
接着,李燕回便忍着臂膀的疼痛,用瓢将那两桶水平均分洒在了小麦地里。
不一会儿,那些麦苗便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飞速地变化着。放眼望去,一片嫩绿、水灵灵的麦苗,挨挨挤挤的,如同一大块绿油油的厚绒毯。而且,它们还在以缓慢的速度生长着,渐渐长高长壮。
本是脚背高的瘦弱麦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长至膝盖处,而且,个个颜色翠绿,麦杆粗壮结实,饱满的麦穗被一层绿衣包裹着,呼之欲出,一看就是副好收成的模样。
众人一时都看呆了,直到麦苗停止了生长,武寒年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惊奇地问,“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法术?怎的如此神奇,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李燕回拢了拢衣服,忍着寒意,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冷啊!
“这您就别管了,总之,我说出的话做到了,现在,该是武岛主您兑现诺言的时候了。”林巧此人,若不趁这个机会除掉,只怕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武寒年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带林巧来!”
那手下应了一声,便去找林巧。
不一会儿,那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大声道,“岛主,不好了!林巧独自驾船逃跑了!”
“什么!”武寒年大怒,气哼哼地道,“听我的吩咐,以后谁若是看见了他,只管宰了,不用向我通报。”
“是!”
李燕回在一旁幽幽道,“我若是林巧,怕是此生都不会再靠近这海岛半步了。”
武寒年被嘻得满脸不自在,没好气地说,“谁料到这小子如此猾头,说跑就跑了,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李燕回冲他抱了一拳,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两清了,李某就先告辞了。”说着,转身便走。
“哎,等等。”武寒年忙上前将他拦住。
李燕回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岛主莫不是要反悔?”
“那哪儿能啊?”武寒年笑道,“我是有事想要请教请教李公子的。”
这都换上敬语了,李燕回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但面上仍是神情淡漠,客气地问,“岛主有话直说,请教可不敢当。”
武寒年讪讪笑了,道,“不知李公子种麦子这手绝活,能否传授一二,当然,我也不会白拿,以后,这海上往来,你尽可横着走了!”
李燕回心中一喜,这个条件到是不错,但是,武寒年却没从那张苍白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反而紧张不已,生怕他不答应。
“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听信了林巧的花言巧语,害得李公子你受了伤,在这里,我武寒年向你赔罪!”说着,武寒年便向李燕回行了一大礼。
慌得李燕回忙去虚扶一把,“岛主严重了。”
“其实,这种庄稼也并没有什么绝活,若是岛主肯听我的,我到是可以慢慢将这座卢令岛变成一片绿洲,只要,岛主肯信我。”李燕回说。
一听他的话,武寒年当下一脸的喜色,这座卢令岛面积不小,人口也众多,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岛上无粮。上千的居民每日里都要吃饭,可粮食从哪里来?
海岛上土地贫瘠,每年所种的粮食,每亩的产量连在陆地上的一半收成都没有,所以,大家只得想方设法的打劫往来船只来贴补一二。
自从林巧来到岛上后,便怂恿武寒年对往来船只大下杀手,害得附近船只再也不敢出海,也间接地造成,武寒年没有船只可打劫,只得困坐卢令岛。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一位种粮高手,他哪里肯放过。
“信!我自然信!”武寒年连连打包票道。
就在这时,武寒年的一名手下跑了过来,稟告道,“岛主,我们抓到两名擅闯卢令岛的人”武寒年这时哪里顾得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他只想听听李燕回有何高招,便挥了挥手,道,“直接拖去喂鱼,别来烦我!”又对李燕回笑道,“李公子,你继续说。”
第七十四章 回家
李燕回一听有人闯岛,心里便是一咯噔,最近周边并没有船只出海,那么上岛来的肯定不会是别人,难不成是明晖他们?便忙唤住那名手下,“你先等一下!”
“岛主,这两人有可能是我的人,先容我看一看。”
武寒年听他如此说,便对那手下吩咐道,“去,把那两个人带上来!”
此时,岛上已经是夕阳尽褪,暮色降临。
不远处,有两个人被押着推推搡搡地走过来。李燕回只一眼见认出,那正是明晖和唐巨力“明晖!”李燕回大步走上前去,“我不是让你们先走!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唐巨力看了明晖一眼,不说话。
明晖一见李燕回此时的模样,眼泪便是颗颗滚落,心疼的说不出话来,“相公,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李燕回将他拉到身后,对武寒年说,“岛主,这两个人是我的家人,不是故意要闯岛的,还请您不要怪罪。”
武寒年自然不会在意这两个人的出现,他现在的关注点全是李燕回刚才说的,如何将卢令岛变成一座绿洲。
李燕回看出他的心思,直接说道,“若想要卢令岛变成一座绿洲,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现在已经入冬,气候不宜,岛主若是信我,明天开春的时候,我会再来一趟。到时,我会带来许多这里没有的东西,也教会大家如何来耕种,岛主,您看意下如何?”
武寒年沉思起来,“还要那么久?”若是要等到明年,那今年这个冬天,岛上的人可该怎么过呢?
李燕因见他犹豫,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武寒年现在的难处,又道,“岛主的难处,我也是能够明白的,人生在世,谁没一个难过的坎。岛主若是不嫌弃,可以派一艘船同我回去,我家中存粮还是有一些的,原意送与岛主,以答谢岛主给予的方便之路。”
武寒年一听,面带喜色,“没想到李兄竟是如此通情达理之人,我武某代替卢令岛上的居民谢过李兄了!”
“不敢。”李燕回只觉得自己越发的冷了起来,海岛上到了夜里,温度似乎更低了,他一只手拉着明晖的手,汲取着那一点温热,仍是勉强支撑。外人瞧着,他也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精神到是极好,依然是有说有笑。
“现在已经天黑了,我们就先走一步,岛主尽快安排好人手,跟在我们船后即可。”李燕回开始告辞。
武寒年挽留道,“李兄不如就在此处住一宿,明日再走吧。”
“不了,”李燕回道,“家中尚有急事,需尽快赶回去处理。”
武寒年听他如此说,只得作罢,并亲自送他出了岛,随即着人开了一艘大船,卸了旗子,尾随在李燕回的船后。
当武寒年往回走,路过李燕回刚才站的地方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提起火把一照看,赫然是一大滩的血迹!
李燕回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并没有起到止血的作用。只因穿了一身黑衣,天色又暗,所以没有一人发现,李燕回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而他自己却面色平静地一直谈笑风生,从始至终一声未坑。
武寒年不由得暗暗钦佩起来,这李燕回到是个人物!
在明晖和唐巨力的搀扶下,李燕回由小舟登上了大船,还未来得及细问,明晖是如何上的卢令岛,他人便一阵强烈的眩晕,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只模糊记得明晖大喊了一声,“相公——”待他再次恢复意识时,睁眼一看,竟然已经到家了,他此时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刚想起身,胳膊传来一阵疼痛,低头一看,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包着厚厚的纱布。揉了揉还有些晕眩的脑袋,正在掀被下床。
房门在此时被推开了,明晖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一见他醒了,一脸的惊喜,“相公,你可算是醒了!”
他将药碗给搁在一旁,上前一把将李燕回给抱住了。
“相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都昏睡了半个月了,都急死我了!”
“这么久!”李燕回丝毫不知道,他竟然睡了这么久,难怪肚子饿得难受。
可当他感觉到,明晖在他怀中抽泣时,一颗心被揪得老高,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明晖,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这次我虽说是受了一点儿伤,但是,我拿到了海上的行驶权利,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怕那些海盗了。”
说到海盗,李燕回忽然想起,他还答应给武寒年送粮呢,忙将明晖推开问道,“对了,武寒年的人呢?我还答应给他粮食呢。”都过了这么久,他的人还不知道在不在呢。
明晖没好气地拧了他一下,“急什么?我都替你办好了。”
一听说已经办好了,李燕回稍稍松了一口气,顾不上被拧的疼,又问,“好明晖,你说说,你是如何办的,让我听听。”
明晖本是绷着的一张脸,一见李燕回那张讨好的笑容,便怎么也绷不住了,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何在李燕回面前,他总是生不起气来。无论他当时有多么的气恼,只要李燕回随意的一句话或是一个讨好的动作,他的怒气瞬间便是烟消云散了。
原来,当日在卢令岛上时,明晖是亲耳听到李燕回承诺过武寒年,要送他粮食的。后来上了岸,经过大夫的诊断,确定李燕回只是失血过多在昏睡,没有大碍的时候,明晖便立即着人唤来那两名海盗,细细打听了岛上的情况,包括岛上的总人数及他们还有多少的口粮,便将家中的余粮按照一定的数额送与了他们。
满打满算,省着点的话,撑到明年开春是没有问题的。
听他细细说完,李燕回忍不住地夸道,“夫人好生厉害,相公我要干拜下风了。”
惹得明晖狠狠打了他一下,李燕回顺势躺回床上,将明晖也给拉了过来,明晖吓得忙双手撑在李燕回身侧,“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李燕回躺在明晖的身下,忍不住伸出手,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目,眼中情意一目了然。
明晖却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坐直了身子,道,“别闹了,快起来,把药喝了,不然一会凉了,就没有疗效了。”
李燕回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药汁,一张脸便皱成了苦瓜形,“好明晖,好夫人,饶了我吧,我已经好了,就不用喝了吧?”
“不行!”明晖冷着一张脸,直接拒绝,“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能长点记性,你若是真怕苦,以后就不要让自己再受伤出事!”
李燕回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得硬着头皮,接过药碗,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口气将药全给吞了。
那药奇苦,李燕回顿时一张脸皱成了一团。
明晖收了碗,又道,“对了,这次出海,我们耽搁了太久,回来的时候娇杏的婚期已到,算了算,后面已经没有好日子了,所以,在你昏睡的时候,我便作主为她举办了婚礼。”
“啊?”李燕回吃惊,又是心疼,明晖刚回来,既要担心自己的伤势,还要准备武寒年的粮食,又要操劳娇杏的婚礼,他是如此瘦弱,又是如何将这些纷杂的事务给处理好的呢。想来,定是日夜操劳了。
难怪,刚才醒来时,见他下巴似乎又尖了。
李燕回心里忍不住的难受,上前一把将他抱住,“明晖,都是我不好。”
他不仅没有做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还留了一堆的烂滩子让自己老婆来收拾,真是太不应该了!
明晖笑着拍了拍他的背,道,“别说傻话了,在我心里,相公是最好的!”又理了理李燕回睡得凌乱的发丝,“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去将饭菜端来。”
家里人知道李燕回已经醒来,皆是高兴不已,每人提着的一颗心也落回了肚里。
待明晖出去后,李燕回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索性披了件外袍,走出门来。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了,外面原本苍翠的草木,现在全部都凋零,留下一片的枯黄。
院子里,小秋和阿旭正各自拿着一柄小木剑练着,在旁边邱麻的指导下,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到还像模像样的。
这位邱麻也是那唐巨力的手下,是那些暗卫中年纪最小,入门也最晚的一个,所以还保留了一部分年轻人的跳脱,平日里便留在院中,帮着家里做些活计,然后就是指导两个孩子的功夫。
小秋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倚在门框上的李燕回。
手中木剑一扔,便如同乳燕归巢一般,大喊着“父亲!”便扑入了李燕回的怀中。
“小秋!快住手!”正端着饭菜的明晖见了,忙大声制止,“你父亲的伤还没好呢。”小秋闻言,立即缩回了手,惊慌地问,“父亲,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