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的,可费用是自己出的,因此社员们也可以自行携带家属。
社里的大部分成员都是独生子,顾经闲虽然不是独生子,却没有带顾行彦,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他顾不上顾行彦。
因此只有时谦带了家属来。
时谦带的,是还在复读期间,假日极短的何康阳。
当社里的人看见何康阳的脸后,都震惊了,纷纷绕着时怀和何康阳两个人。
时怀早就已经面对这种惊异见多不怪了,面色如常地回答着。
何康阳的应对就显得相对局促了些。
克基山脉本就是冰寒交加,何康阳的脸上红了两坨,一时都不值是被冷到,还是羞涩。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滑雪,大家自然也只是短暂地惊讶了一下两人的长相,就纷纷开始学着滑雪了。
时谦已经找好了教练,大家分头去找自己对应的教练就是。
时怀、顾经闲、时谦、何康阳四个人分在了一个教练手里。
时怀看着别人都是两个人一个教练,只有他们是四个人一个教练。
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时谦该不会连滑雪这种这么开心的时候,都要来给他膈应一下吧?
教练是一个K国本地人,中文不太熟练,所幸这中文虽然说的磕磕绊绊的,可好歹他们都听得懂。
大家都是穿好了滑雪服,在教练的指导下,一个个开始滑。
不知是不是教练误会了什么,每次练习时,教练都会把时怀和何康阳留在一起练习,久了,时怀有点反感,却没有办法说些什么。
克基山脉上的雪被誉为新人启蒙之雪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连时怀自我感觉不太行的,都能在失败一次后成功起航。
时怀自我感觉不良好,却不知道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比他更差劲的,更令教授头大的何康阳。
“不、不是这样抓的!”教练在说了第三次,何康阳还是没有抓对地方后,教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亲自上手教。
“怎么、你们两个双胞胎,都没什么、才华横溢的样子。”
何康阳被他说得有些不舒服了,便开口说:“是没什么天赋。”
“哦、哦……没什么,天赋。”
滑雪之旅定的是七天,七天其实是不够一个新手学会的,所以大家在教练教了两三天后,基本都是自己慢慢滑了。
社员们都不要求自己有多牛逼的滑雪技术,只是想着要体验一把滑雪的感受。
天天被人盯着训练,当然会丧失很多乐趣。
时怀也是这样,他自己不时就偷偷跑去滑着玩。
因为教练的钱都是自费的,时谦也没有多管这些,自己协调好就行。
在滑雪之旅的第四天,时谦突然被紧急叫回国,他之前去实习的公司,本来这次寒假也会去,只是为了满足社员们的滑雪,他请假了七天。
现在公司人手不够,当然要被call回国去。
时谦走了,本来也打算带何康阳走,最后时谦却选择将何康阳托付给了时怀,让他安全把何康阳带回家。
时怀当时还在吃着早餐,一脸懵逼地看是时谦像是父亲托付女儿一样,把何康阳托付给了自己。
时怀还没有来得及吞下面包,开口拒绝,时谦就被一通电话给催走了,只留下何康阳和时怀两两对视。
时怀喝了口热牛奶,又啃了一口面包:“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别像个还没学会爬的小孩一样要我时时刻刻盯着。”
何康阳在社员们的面前,表现得乖巧若兔。
滑雪还剩三天,他可不想因为何康阳出现一些什么意外。
在时谦离开的第二天,时怀又起了个大早,准备和顾经闲一起去滑个痛快。
结果他一开门,就看见了何康阳站在门口,像是等了他很久的样子,鼻尖都给冻红了。
“时怀哥哥,带我一起滑嘛,就我一个人滑,我很无聊的。”
旁边的社员们也觉得何康阳挺可怜的,便帮他说话:“小怀,就带上人家嘛,有什么关系。”
时怀有些头痛。
他早该知道,何康阳这幅可怜样总是能骗到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
其实带上何康阳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和他一起滑雪的是顾经闲。
顾经闲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知道。
时怀吃完早餐后,发现顾经闲还没有来,奇怪地问了社员。
陆柏易说:“那家伙好像有点感冒,他说今天就不跟你滑雪了。”
“……好吧。”时怀失望地带上滑雪工具,准备去滑雪,身后还跟着何康阳这么个小跟屁虫。
在准备离开时,时怀被人叫住。
“小怀!”
时怀还在整理自己的帽子,奇怪地四处看,是谁在叫他。
“这边!”一个穿着黑色滑雪服的男子跟他打招呼。
滑雪服都是武装得十分掩饰的,所以时怀一时间还没有人出来叫他的人是谁,只能够从声音上辨别这个人。
辨别了好一会儿,时怀才发现,自己确实辨别不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在K国并没有认识的人啊。
他甚至都没有出过国。
所以这应该是是个国人才对。
时怀努力盯着那人看,只见那人摘下了遮住了半张脸的衣服,时怀这才看清,那个人是谁。
——于含明。
“我去。”时怀不由得小声地惊叹,“怎么连出K国,晦气的人都会一个不落地全出现啊。”
先是何康阳,后是于含明。
甚至他现在身边还没有顾经闲在,他不太好找理由甩开这两人……
于含明见时怀认出他来,高兴地又把衣服拉上去,抬起手臂挥了挥。
时怀并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另一边的雪场去了。
何康阳紧紧跟上。
于含明尴尬地将手放下,护目镜下的黑瞳有些落寞。
这半年来,他确实是认清了,时怀不喜欢他这件事。
期间,他还一直尝试着去找时怀,却也是无功而返。
在一次次的确认中,时怀不喜欢于含明这个事实就被一次次地牢牢打上了夯实的根基。
他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不是属于犯贱,他只知道时怀不喜欢自己后,他的心一直空落落的。
那次校联谊赛结束后,他看见时怀急冲冲地往顾经闲那里奔去的身影,直到刚刚他看见时怀穿着滑雪服,期间这么久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见过时怀一面。
他已经来这里滑雪滑了三天了,一开始见到时怀时,是不敢相信的,经过了三天的确定后,才能够肯定那个瘦长的身影就是时怀。
他欣喜若狂地叫时怀,喊了七八声后,时怀才听见,往他这边望来。
明明时怀也穿着全身武装的滑雪服,可他就是能够透过护目镜,看到时怀拿睁得大大的眼睛,正在疑惑地看着他。
没想到的是,等他拉下遮挡面容的衣服后,时怀却像是见鬼一样,忙不迭地往另一个雪场去了。
还是一样的结果吗……
于含明眸色幽幽地重新戴好护具。
还是等今晚的时候,去时怀那个阵营里找他吧,他想好好地跟时怀聊一聊……
可人生纵使这样,总是人算不如天算。
已经二十年没有发生过雪崩的克基山脉,就在今天,发生雪崩。
雪崩其实顾名思义,就是在雪山上发生的地震。
由于雪本身就具有滑动性,一旦开始剧烈震动,平时安静如鸡的雪就像是被人强行用绳子拉开一样,处处都出现裂痕,划出一道道恐怖又快速的雪流。
雪一并滑落时,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听着相当可怖。
时怀恰好就是在准备滑的时候,发现异常。
他赶紧叫何康阳,准备撤走。
时怀的反应很快,可还是快不过雪崩的速度。
时怀犹豫片刻,便带着何康阳往另一边走。
克基山脉曾经雪崩过,死伤惨烈,一旦开始雪崩,还在山脉上的人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时怀让何康阳在他前面。
两个人影滑得非常快,身后是像怪物般在追赶的崩裂。
两人滑着,就快要被赶上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断崖。
何康阳惨白着脸,险些方向都没打好。
时怀竭力大喊:“稳住!往下跳!”
事到如今,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祈祷这个山坡够结实,他们到了下面不至于被雪给淹没。
何康阳也知道他们没有退路,硬着头皮往前滑。
“嗤——”
“嗤——”
两声巨大的滑雪声前后响起。
“哗——”
“噗。”
山坡下还是一个雪场,可他们确实好运,这里并没有被呼啸而过的雪崩崩塌了。
时怀的腿在刚刚滑下来时,似乎扭伤了,踝骨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何康阳,你还好吗?”
“……我还好。”何康阳也努力从雪堆中出来了。
时怀忍着疼痛,环顾四周,心下一凉。
刚刚没有看清,他还是太乐观了。
这里虽然是一个雪场,可山坡上不断涌落的雪,不知何时就会将这里淹没,眼前又是高如天堑般的雪堆,也不知什么时候雪就会滑下来,将这里淹没。
总而言之,他们现在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两边都有可能用雪淹死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本次雪崩事件,全由蠢作者根据想象捏造,不要细究!
等雪崩结束,文案上父亲、哥哥的反转就出现了。
于含明的已经有苗头了。
第五更。
第二十六章
在时怀一筹莫展,陷入绝望时,何康阳大喊着指着他的右手方。
“时怀!那里有根藤蔓!”
时怀顺着何康阳的手看去,果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
现在雪崩的震动已经小了很多,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一次刚才那样恐怖的雪崩了。
只要他们现在顺着这根藤蔓爬上去,就是有救的。
可这根藤蔓实在是太短,他伸长了手,也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此时,时怀已经被脚踝上的疼痛疼得冷汗直冒了。
他看着岌岌待掉的,旁边那高堆的雪,咬了咬牙。
他对慢慢走过来,也对这个藤蔓有想法的何康阳说:“现在以你我的身高都没有办法够到这个藤蔓,这样,你踩着我的肩膀,先上去。”
何康阳问:“然后再拉你上去?”
时怀摇摇头:“我的脚扭伤了,带上我只是个累赘,你上去之后,尽快去找救援来救我。”
何康阳一怔。
他以为,时怀就算想到这样的方法,也应该会让自己先上去。
毕竟这种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再来一次雪崩。
可时怀却……
“快上来。”时怀站在藤蔓下方,对他招手。
何康阳神色复杂地过去,时怀顺势蹲下,让何康阳可接踩着他的腿,再踩上他的肩膀。
何康阳踩上来后,时怀努力直起身子。
果然,一个人够不着,可两个人,够藤蔓就是绰绰有余的。
何康阳拽了拽藤蔓,确定了牢固后,低头对时怀说:“我准备上去了。”
时怀点头,精致又显得有些脏的脸上布满热汗。
太痛了,他的脚。
何康阳一个借力,轻松地上去了。
上去后,他深深地看了眼时怀,便快步地离开,回阵营去了。
……
“怎么办!他们还在雪山上啊!”陆柏易急得要死,都快要哭出来了。
早知道今天会雪崩,他刚刚就不跟时怀说让他自己去滑了。
时怀就应该和顾经闲一起啊!何康阳作为时怀的跟屁虫,时怀不去滑雪,他也不会去才对。
现在好了,时怀和何康阳遇到雪崩了。
社员里来滑雪的,只有时怀和何康阳出去了,其他人都想着慢慢来。
所以现在大家都是着急地在阵营里等待救援回复。
顾经闲沉默地坐着,很快就站起身来,带上爬雪的工具,就要出发。
陆柏易连忙拦住他:“你他妈干什么去啊!还嫌现在不够乱是吗?这次雪崩可能还会有余震,你去干什么!”
顾经闲太阳穴都凸起青筋:“那你让我在这里等,我做不到不可以吗!”
他现在恨死自己做的那个梦了,那个梦,梦的时候让人伤心,醒了之后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时怀,就让陆柏易帮他拒绝了时怀。
结果没多久就出了雪崩。
顾经闲深呼吸了几下,睁开一双赤红的眼,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他的眼中是惊慌,害怕。
他怕极了时怀会像梦中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没人知道的地方。
他的时怀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时怀应该是骄傲的、灿烂的、青春的活着,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死在了莫名其妙的原因上。
“克基山脉这么大,你去哪里找!”
顾经闲没有回答,带上工具出发。
陆柏易见拦不住他,也只能够颓然坐回位置上。
没一会,他也起来:“走!大家一起去找时怀和何康阳!”
……
何康阳回来时,发现阵营里一个人都没有。
时怀现在还在山坡下等他,他得赶紧……
何康阳出发找救援的步伐一顿,去阵营里打电话。
克基山脉的信号一直很不好,所以都是电话都是安装在阵营里的,手机是打不通的。
雪崩的原因,何康阳拨出好几次,也还是没有办法打通。
他回忆起时德明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