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你——”
这话说得封修暝无从反驳。
莫昊阙看了封修暝一眼，示意他闭嘴，随即又问道：“那被你控制的魔物，你打算怎么办？”
“该去轮回的去轮回，不想去的，继续抓捕其他魔物。”
顾清君看向莫昊阙：“魔物之间既然能形成等级压制，那么利用魔物去抓捕其他魔物，想必事半功倍。”
莫昊阙沉默半晌，才道：“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暂且不提，你想过什么时候告诉昭昭吗？还是说，你想一直瞒着昭昭？”
顾清君沉默下来。
“如果你不说的话，抱歉，我不会让昭昭留在你身边。”
莫昊阙顿了顿：“被控制的魔物是否能真的听从指挥，在抓捕魔物这件事上会不会再出其他意外，这些都不好说，而且你……我觉得昭昭不适合再留在你身边。”
说完，莫昊阙有些凝重地看着顾清君，他不确定顾清君会不会让昭昭走……
“这期节目拍完。”
顾清君闭了闭眼：“你带昭昭离开。”
…………
莫昭并不知道大晚上的，莫昊阙和封修暝竟然找到了顾清君，而且还敲定了他之后的去向。
他拿到那张纸之后，看到那三件事，就一直挺头疼的，因为除了第一件事，其他两件事想不出来，也想不明白。
去寒潭可以修补神魂，让莫昭想起了他刚回来的时候，被顾清君放入寒潭的经历。
那简直不是一个冷字可以形容出的感觉。
那是真xx的冷啊。
冷到了骨髓里，就算在里面待到一秒钟，他都不乐意。
现在想起来都要打寒战。
所以莫昭虽然想过神魂修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但也一直没想尝试再泡到寒潭里。
泡不泡寒潭另说。
师尊到底误会了什么事？有什么事需要他解释清楚？他连记忆都没有，怎么去解释？
还有什么是不要做错误的抉择，什么又是正确的抉择？
都是一个人，为什么要给他打哑谜！
但这也不是最令人头疼的，更令人头疼的是，确认了他的身份后，正一派几个弟子，包括冉泽和至净道长，看他的眼神，对他的态度都不对了。
恭恭敬敬不说，还真的拿他当师祖来看待，说从今以后要听他的吩咐办事。
莫昭：“……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师祖？”
至净道长点点头，从善如流道：“小师祖。”
后面冉泽加一群小弟子也跟着喊：“小师祖——”
莫昭深吸口气：“……”
最后的最后也没能纠正过来，还被冉泽以晚睡长不高为由送回了房间，莫昭真想当场变回去，其实他个子还是挺高的，要不是没衣服换……
…………
介于《传统文化》第三期节目直播时的盛况，第二天直播还未开始，网上就出现了相关话题。
全是等待直播的观众。
“我以为就我一个上班摸鱼的，结果仔细看了看，好几个同事也在一起蹲直播。”
“直播开始前一小时，零食，可乐，炸鸡全都准备好了！”
“我拉着我全家一起在蹲直播。”
…………
别说国内观众，就连国外很多观众都在跨墙过来蹲直播。
而今天刚一开始直播，就公布了主题。
在华国道教文化中，有一项很重要的道教礼仪，即斋醮科仪，通俗来讲，也就是法事。
然而一想起道士做法事，就会想到在祭坛前跳大绳的，穿着黄色道士袍，拿着黄符或者拂尘，又或者是桃木剑乱甩，往往是骗子形象，很是丑化了斋醮科仪这一道教礼仪。
但实际上，道教斋醮科仪是很庄重严肃的一件事。
其中讲究非常多，有一整套斋法，且不同仪规法事有不同的作用。
在龙虎山上有一整编斋醮科仪，不过今天直播的重点不是讲这些，而是在龙虎山上祈福做法。
祝国迎祥，祈求国泰民安。
一大早，正一派包括至净道长等人在内，都换上了金丝银线黄色道袍，头戴道士帽，手拿拂尘，桃木剑，以及玉如意等，显得非常庄重肃穆。
一行人要往山上走，祈福做法的祭台在龙虎山山顶。
“喔，一大早就这么严肃吗？”
“为什么只有小昭昭跟道长们穿了一样的道袍？”
“你们没觉得奇怪吗，就道长们对小昭昭的态度，今天直播一开始，我看好几个弟子一直围着小昭昭转，而且有个小弟子叫小昭昭什么来着？被小昭昭的手捂住了，我没听见。”
“我看口型是什么小师祖，可能是听错了……”
“啊，冉泽说要抱着昭昭，什么情况？一晚上过去，这么殷勤的？”
…………
恐怕不止直播间观众这么疑惑，连于佳和俞妙心等人都没搞清楚状况。
不过她们倒是听到了那句小师祖。
俞妙心小心看了顾清君一眼，实在没敢凑上去问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不要和顾清君说话比较好，于是凑到于佳面前问怎么回事，于佳表示她也不知道。
“要不然直接问昭昭？”
俞妙心想着这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事情吧。
刚想到这里，就见应乐贤开口了：“什么小师祖？你们刚才是管昭昭叫小师祖吗？”
艹，这就问出来了？
俞妙心和于佳立即看向莫昭和正一派的几个弟子。
现在正是往祭坛走的路上，一路上冉泽在给大家科普相关知识，而几个小弟子就一直在围着莫昭转悠，大概是见莫昭可爱，加上昨晚还认了小师祖，就总想和莫昭说话。
这些弟子从小在正一派里长大，没下过山，只懂修炼，并不懂娱乐圈什么弯弯绕绕，也不知道什么镜头，有什么需要避讳的，所以在应乐贤问出口的时候，年纪最小的弟子当场点头，还颇为骄傲的开口道：“昭昭就是我们的小师祖！”
小弟子声音清脆，这话一出口，包括节目组工作人员在内，大家的视线全都聚集了过来。
莫昭一拍额头。
哦，天呐……
第69章 第 69 章
骆冉惊愕地看了莫昭一眼，下意识问道：“那莫昭为什么是你们的小师祖？”
莫昭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小弟子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直接开口：“因为小师唔……”
后面冉泽捂住小弟子的嘴，快速把他拉出镜头再教育去了。
冉泽下过几次山，也是正一派大弟子，所以还算懂在镜头前有些话不能乱说。
但也是没经验，刚才冉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也不晓得这样拉人会更显得欲盖弥彰……
“什么什么啊？冉泽为什么要把人拉走？！”
“啊，为什么过了一个晚上，这个世界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虽然但是……唇红齿白的小弟子好可爱呜呜呜，和同样可爱的小师祖，对不起，是我lsp了……”
经过了一番再教育，小弟子也不是很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但至少明白在镜头前还是不要说太多话比较好，知道自己给小师祖带来了一点麻烦，现在有些黏答答的。
莫昭回头看了眼，跑过去走到小弟子身边，镜头也跟着转了过去。
“小……”小弟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叫呗。”
莫昭挠挠下巴：“反正都已经叫出来了，没事。”
小弟子眨眨眼，略带惊喜地看着莫昭。
哎，比他年纪小太多了。
莫昭下意识伸手想拍拍小弟子的脑袋，结果一伸手才发现，自己现在不如人家腰部高。
这就很尴尬了啊。
然而下一秒，小弟子却把头低下来，欢快叫了声：“小师祖！”
好吧好吧。
莫昭踮起脚拍了拍小弟子的肩膀，算是认了小师祖这个身份。
见两人其乐融融，莫昭也没生气，其他正一派的弟子也都凑了过来。
他们对这个小师祖充满了好奇，而且是从小听着至净道长说以前的事长大，感觉莫昭就像是故事里的人，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可能不好奇和欢喜。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可是一直找机会和莫昭挨挨凑凑，心想小师祖可真可爱啊，这么可爱能力却那么强大，又是护山大阵又是八卦阵图……又想小师祖真善解人意啊，能不能多笑笑，想捏脸怎么办，想抱着举高高会不会显得有些冒犯啊？
莫昭也挺喜欢正一派这些弟子，赤子之心，心思单纯，相处起来很开心。
于是这一路上，莫昭都在和正一派的弟子聊天。
顾清君在一旁看着，几次收回视线，又控制不住将视线瞥过去，眼底情绪难辨。
当他再一次将视线投向莫昭的时候，看见黎怀瑾也刚刚收回视线，随即两人目光恰好对上。
——霎时间，顾清君神色微沉，而黎怀瑾只是眼底闪过嗤讽，满含挑衅。
祭台到了。
关于做法事，其实在很多人的认知里，就是烧烧香拜拜神，然而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他们可以相信有玄学，有修行，但更玄妙的事情，比如祭拜天地，这些就还是存有疑惑。
倒也不是想亵渎什么，只是很多人认知中，都觉得祭拜天地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心灵寄托罢了，所以祝国迎祥，祈求国泰民安，在直播间观众看来，也就是一场庄严而肃穆的祈福仪式。
然而当正一派庄重站在祭台前的时候，垂眸低吟，古老带有韵味的曲调飘荡而出，在山间回响，鸟飞虫鸣，步罡踏斗，祭拜阵型变换无穷，最终站定之后，道袍下摆竟无风自起，四周一种玄妙之感油然而生。
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之后至净道长举香上前，跪下叩拜苍天，他手上托举着几样东西，仔细一看，竟都是龟甲。
几片龟甲只有半个手心大，呈青铜色，透着古老厚重的气息。
介于之前冉泽的科普，众人知道这一步是叩问天地，而媒介便是龟甲。
自古以来，道家用于占卜法事，接连天地等都少不了龟甲的身影。
在跪拜之后，至净道长将手中龟甲抛出，这几片龟甲竟悬空而立，缓缓旋转起来，随即各自翻转扣地，与祭台相碰撞的时候，竟是厚重如钟鸣的声音。
“这……”
至净道长仔细看完龟甲，神色不由得变了变。
“师父？”
冉泽看了看龟甲，又看向至净道长，他也精通占卜一道，刚才叩拜苍天之后，便是借用龟甲叩问天地，往往会由执礼人随心问出一个问题，借由这次叩拜来寻求答案。
“道长，您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俞妙心忍不住问道。
之前冉泽也科普了这一流程。
至净道长：“是关于魔物的问题，魔物如何能根除。”
俞妙心等人心里一紧：“那占卜出来的答案……”
至净道长将龟甲捧起来：“说是有一个关键，但这关键却还不明确是什么……”
“不然……再占卜一次？”
俞妙心下意识开口道：“应……应该没关系吧？”
“占卜是可以再次占卜，但并不一定会有更明确的指向……”
至净道长本想说占卜这种事情是和天地沟通，但所感悟和理解的是通过媒介传出来的异像，而问根除魔物的关键，很大程度上不会得到确切的回答，一般也无法得到确切回答。
但话说到这里，至净道长注意到了镜头后的节目组导演。
导演指着旁边助理举起的牌子，示意至净道长还是再占卜一次。
现在魔气魔物相关的话题都很敏感，既然刚才提到了魔物，甚至问题还是如何根除魔物，还说有一个关键，那么就不太好终止下来，否则让广大民众胡乱猜测，这样的影响并不太好。
虽然大家对这场祈福做法和占卜还不一定有多相信，但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大家能接受的。
了解完导演的意思，至净道长也只好继续占卜。
其实就算导演不说，哪怕不是在今天占卜，对于根除魔物的关键，至净道长也不可能就这样忽视过去，只是他犹豫是否要在镜头前继续叩问占卜。
但既然导演提了，想到刚才直播，观众也都关注到了这件事，那自然只能有始有终。
只不过这次他站起来，走到了祭台中央盘膝而坐，将龟甲再次抛出之后，竟咬破指尖血隔空画出符咒，带有精气的血符融进龟甲后，龟甲开始迅速旋转起来，且这几片小小的龟甲，竟然发出振聋发聩的金属钟声，声音经久不息，仿佛要透过云层直达上苍。
周围燃起的香烛飘出青烟，缓缓拉长升空，将祭台四周笼罩其中，越发显得庄严肃穆。
至净道长这一手出来，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颠覆了所有三观。
冉泽紧张看着自家师父，沉声道：“占卜可以测试吉凶，寻求真解，甚至能够求仙问道，但越是具体的问题，占卜就会越慎重，稍有不慎，甚至还可能被反噬。”
被冉泽这样一说，众人才知道为什么这次占卜的声势更大，也不由得都紧张起来。
而眼前这一幕幕变化，更是让直播前的观众张大了嘴。
现在已经不是反应过来要不要发弹幕的事，而是根本不敢错过眼前一丝一毫的变化。
究竟会得到什么结果？
谁也不知道。
然而就在这时，悬于空中的几片龟甲突然旋转更快，随即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倏然面朝一个方向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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