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了。
梁轻哦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糕点,忽然觉得滋味也没有那么好了。
顿了顿,他忽然伸手将糕点放进萧承衍嘴里,然后过去亲对方。
这是梁轻第一次主动亲他,萧承衍微愣,对方嘴唇软软的,动作轻柔,他伸手扶着梁轻的腰,与对方分享了那块糕点。
“轻轻,我要为你出征。”他说,“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萧萧会撩jpg
没想到想写的地方!恨!
俺明天再修一下错字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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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阳光透过葡萄藤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萧承衍直接将梁轻托起,放在自己身上。
梁轻靠着他的胸口,听到萧承衍心跳声,和自己一样,很快。
他的分量不重,发髻散开了,青丝铺散在肩膀上,衬的白皙面容越发精致、眉眼好看。
萧承衍喜欢与这人有这样亲密至极的亲昵,好像这一刻梁轻才是真正完全属于他的。
梁轻伸手在他胸口画了个圈,问:“战事要多久才能结束啊?”
“按我预计,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萧承衍实话实说,“前线还没有将北魏主帅和粮草供应的消息传过来,我很难判断。”
他说起正事来,就分外认真。梁轻抬起头,下巴抵在萧承衍胸口,睁着漆黑的眸子问:“你能赢吗?”
被心上人质疑了自己的能力,萧承衍当即道:“当然能。”
“哦——”梁轻道,“那你去之后,给我写信吧?”
萧承衍嗯了一声,说:“你也是。”
梁轻皱眉:“我写了能寄吗?战场那边会不好拿,还容易丢吧。”
萧承衍揉着他的背脊,道:“可是,轻轻,我也会想你。”
-
皇帝召来的五万西南军派上了用场,西南军在临安城外安营扎寨,而潘知入城商讨迎战北魏的作战计划。
得知萧承衍要与自己一同去,他内心有些激动。
豫王是不世出的带兵奇才,萧承衍是他的亲儿子,自小被誉为神童,耳濡目染,多少对带兵打仗,有些涉猎吧?
只不过潘知也万万没想到,这‘有些涉猎’,会在不久的将来多么令他震惊。
但是萧承衍现在没有任何带兵经历,内阁和皇帝决议,任命广平侯李磊坐镇大军主帅,萧承衍与潘知任副将,率兵支援。
广平侯年近六十,有过三十余年的戎马生涯,但是他本人不同于安定侯贪婪权势,而是格外佛系,早早就交还兵权、告老还府。
而且,广平侯与皇后的母族沈家交好,有着赫赫战功,还不惹事,听起来就很靠谱。这是徐世、萧承衍还有梁轻筛选了数十位宗亲王公选出来的人选。
梁轻见萧承衍每日殚精竭虑、安排战事,他也尽力从中帮忙,因为一起处理过赋税案,两人合作的十分默契。短短三日很快过去,大军集结,粮草筹备完成,便是大军出征的日子了。
晴空万里,临安的东城门肃穆安静,广平侯在最前方,身后跟着一同出征的副将和下属、以及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
溪水边是镇国公府的马车,早早等候着的梁轻微弯着靠在轮椅上,眯眼看过去,只见广平侯宝刀未老,穿着盔甲依稀可辨年轻时候的帅气。
而他身后跟着潘知,英俊潇洒,再之后是萧承衍,俊美深邃,神情淡漠。
梁轻看了一番,对身边的绣绣说:“不错,养眼,一个比一个帅。”
绣绣跟随梁轻一年,近来胆子愈发大了,说:“公爷这样是不是……对萧哥不太仗义?”
“我欣赏美色,跟他有什么关系?”梁轻淡淡道,侧头示意身后的归一,推他的轮椅上前。
直至空旷地带,他们停下步伐,徐世率领一众官员走在最末,等萧承衍等人率军排开后,徐世开始宣读圣旨,代表皇帝给大军送行。
暑热未退,满目都是耀眼的日光,梁轻沉默着。
徐世读完,又说了一番激情昂扬的话,忽然扭过头,问:“镇国公,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大军讲一讲?”
梁轻回过神,抬头看向震撼的五万大军,前排可以注意到的士兵都扭头看向他,场面极其恢弘,梁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广平侯头一次这么近的看见镇国公,听闻对方权势极大,想必是汲汲于富贵名利之人,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必然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好印象。
梁轻哑然了一瞬,道:“……我没什么好讲的。”广平侯:?
梁轻咳了一下,抬头对上萧承衍一直注视着他的目光,眨了下眼,用不低不高的语调说:“我会在临安,一直等大家凯旋归来。”
萧承衍挑眉。
众人沉默,徐世接话道:“镇国公的意思是,诸位在前方作战,不必有任何忧虑,临安会给予最大的支援。”
徐世圆了梁轻的话。他其实对萧承衍出征这件事,不算不支持。
忍耐才是最有利的选择,为什么要在此刻撞上北魏大军最尖利的矛?
还让徐世吃惊的,是原本支持作战的梁轻,对萧承衍带兵出征一事很不满。
徐世只好以为,如果萧承衍能安全归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而或许镇国公并不想让萧承衍有出头的机会。
这两人几次三番在皇帝面前吵得多激烈、把关系闹的多僵啊,徐世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说通这个局面。
广平侯下令出发,大军两边移动了,激起的尘土飘飞,梁轻本就晒得难受,又吸入尘土,顿时没忍住咳嗽起来。
除了萧承衍和潘知,还有一些是西南王旧部将领,看见被众人簇拥在前的男子、坐在轮椅上咳嗽不止、一副病骨沉疴的样子,美是美,只是过于冰霜淡漠、又脆弱苍白的像是一摧就折。
有人皱眉,却见萧承衍跃下了马车,往梁轻走去。
梁轻压下喉咙的不适,抬头看向萧承衍。当着五万大军的面,他不得不绷着冷淡神色,不透露出半点别的情绪。
阴影覆过来,萧承衍走到了他跟前,梁轻直起身,心想要走了,至少可以克制地让他弯腰抱一下自己吧。
然而,下一刻萧承衍直接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了!
梁轻忙揪住萧承衍胸口的衣服:“你……”
“忍一忍。”
萧承衍说着,见怀中男子宽敞华贵衣袖探出的手腕细白脆弱,他苍白却俊美,也病骨支离,眉梢却掩不住的耀眼惊艳、和满腔赤子。
梁轻眉头皱紧,脸上因为咳嗽而浮着一层薄红,咬牙说:“你竟然……又抱我。”
语气和在外头跟他争锋相对时一样冷淡,却透着一丝旁人听不出来的亲昵调子。
萧承衍忽然觉得,即便是一时的分离,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
没顾上周围的目光,萧承衍将梁轻抱回了马车上。
徐世领着的文官已经退回城门,一位大臣眯眼道:“我是不是年老眼睛昏花了,怎么见着萧大人抱镇国公过去了?”
“你看错了吧?这边风沙这么大,徐大人?你看见了吗?”
徐世……徐世自己也正懵着,没说话。
一旁的邢远勉强回过神,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此事还是不要多议了。背后不语人是非。镇国公位高权重,极好面子,听见了……小心这个。”
他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众人顿时闭嘴。
梁轻回到马车上才好了点,这边靠着树荫,又傍水,空气干净。他缓和过来,眼眸还是红红的,一半是被太阳照的,他说:“你干嘛啊,五万大军、朝上那么多大臣,都在啊。”
萧承衍喂了他一口清水,捏了捏梁轻的脸颊,道:“抱歉,没忍住。”
梁轻撇了下嘴。萧承衍看着他,想起这人当着五万大军的面、光明正大对自己说在临安等他回来,便觉得……就应该把这么好的梁轻圈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坏了我的戏。”梁轻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萧承衍:“……”
梁轻道:“时间真的不早了,大军已经出发了,你要不要……”
萧承衍垂眸看了看他揪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忽然说:“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
梁轻看着他深邃的浅眸,愣了愣,他摇头道:“不合适……朝中形势不稳,需要我坐镇。战场上危险频发,我腿脚不便,又对兵法一窍不通,出事了肯定会给你拖后腿。”
“你顾虑太多了。”萧承衍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道,“轻轻,你的安危最重要。”
梁轻发现萧承衍喜欢对自己说教,明明自己比对方年龄还大,他推了下萧承衍的手臂:“你真的该走了。”
“你等我。”萧承衍低头,像最开始那样亲了下梁轻的唇角,才撩开帘子,疾步离开了。
梁轻从窗户看着他上了马车,然后跟上行进的大军,最后在视野的尽头不见。
尘土漫天,掩去了他的全部不舍。
-
萧承衍骑马很快追上了广平侯和潘知。
广平侯虽然佛系,但人人有八卦心,他忍不住问:“萧大人……”
萧承衍道:“侯爷直呼我名字就好。”
广平后道:“嗯。我就是问问,你与那镇国公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承衍侧眸:“侯爷见到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广平侯:“……”
潘知看了他们一眼,心想果然萧承衍和小时候一样,说话还是会噎人。
不过他想起方才那一幕,心中也很震惊。
怎么看起来,他们这关系不像是他走之前,镇国公苦苦挽留原豫王世子的样子啊?
萧承衍又道:“虽然才出发,但有些东西要先计较起来。我们的马匹、加急做的衣装、兵器、随行的帐篷物资,还有紧跟在后的粮草……都是镇国公同户部尚书等朝臣们殚精竭虑安排的,他们并不比我们上战场轻松。”
广平侯听出来,萧承衍这是方才对梁轻徐世等人流露出不满轻蔑神色的将领说的,他也严肃认真道:“对,承衍说的没错,大家都听着啊。”
潘知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广平侯暗地里这么支持旧豫王世子,更没想到,萧承衍也会护短?!
作者有话要说: 萧萧:维护老婆有什么不对
终于写到这一刻了!
激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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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梁轻很快就坐着马车回到了国公府,进了凉快一些的屋子,他让绣绣帮忙换下身上华贵的朝服,沾了一身的灰土。
绣绣将衣服放进木盆子里,过了一年她也长高了,说:“公爷今日可否要沐浴?”
“要。”梁轻应了一声,忽然想起来,萧承衍第一次抱他的时候,便是在浴池那里。
那时候的萧承衍还没有那么大胆,还克制疏离地在眼睛上蒙上黑布,半点都不逾矩的。
结果今天……
梁轻有点发愣,后背仿佛还残存着被萧承衍抱起来的余温,这人实在太嚣张了,偏偏怀抱又稳又坚实可靠,让人留恋的很。
不过,梁轻记得他被抱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敢往后看其他人的脸色。
他这淡漠冰霜、偏执刻薄、心底却苦苦痴情着的绝世美人人设……全崩塌了。
-
久居深宫的太后并不知道外头的事情。确认安定侯真的死了之后,太后每日都过的魂不守舍。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发现,以前没珍惜过的都多么难能可贵。太后对朝政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愿接见任何人。直到皇帝来了仁寿宫。
太后曾因为安定侯之死去见皇帝,皇帝却次次称病不见。
安定侯权势滔天,本人又是武将出身,普天之下谁能杀他?
也只有皇帝。
皇帝没等太后出来迎接,直接撩开珠帘进了静室,只见太后盘腿坐着,闭目诵经。
皇帝在旁边坐下,道:“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太后闭眼说:“皇帝十八岁离宫建府,皇帝问我,母后,能不能和儿臣一起出去。我说,不行,但是皇帝可以入宫看哀家。时隔多年,我想去见皇帝,皇帝却不愿见我。”
皇帝明白太后这是在怪他了,道:“之前不见母后,有诸多原因,朕认了。但是安定侯一事……”
皇帝沉了面色道:“安定侯野心太大,这是他咎由自取,不能怪朕杀了他。”
太后睁开眼睛,盯着皇帝看。
帝王的猜忌心,无论是先帝,还是她的亲生儿子,果然都是一样的。
皇帝料想太后应该也猜出一些端倪来了,他没多说,他不想捅破自己最敬重的母后在他心中的形象。
他牵起太后的手,头一次用孩童般轻柔的声音说:“母妃是最爱儿臣的对不对?只要我们合心协力,就能继续拥有这荣华富贵,谁都不能把我们打倒。”
太后依旧冷着脸,说:“滚开。”
没多久,皇帝便从仁寿宫离开了。
片刻,脚步声传来,又有人走进来,在太后面前盘坐下了。
是南越国师。
闭关整整一年后,国师面容虽不见苍老,只是一头乌发鬓边明显白了几分。
他的一只手垂着,废的彻彻底底,大约是制毒的反噬。
太后说:“今天我这可真热闹。皇帝陛下来就算了,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