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做得很好,我们一家三口不会分开,相公也不想阿清和安哥儿分开。”
被夸赞的乔清隽露出一个腼腆羞涩的笑容。
“不过下次可不能让别人打到了。”孟向北继续问。
乔清隽眼底露出迷茫的神色。
孟向北抱着他,循循善诱:“以后若是遇到坏人,相公不在你们身边,阿清要记得带安哥儿先跑知道吗,要把门关上,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然后等相公来找阿清和安哥儿是吗?”乔清隽接着他的话道。
“对。记住了吗?你要知道,你和安哥儿若受伤了,相公会很心疼的。”
乔清隽点了点头,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阿清知道了。”
说着,他又把旁边正好奇看着他们的安哥儿抱过来:“安哥儿也知道了。”
“来,安哥儿,喊父亲。”乔清隽继续教导着,拉着安哥儿的小手往孟向北招了招。
安哥儿窝在乔清隽的怀里,那双还泛着红的眼睛,眨巴眨巴着看他,随即粉嫩的唇瓣张了张,吐出两个字:“父亲。”
嗓音软软糯糯,就如同那带着丝丝甜味的棉花糖一般。
其实,刚刚在于孟母她们对上的时候,孟向北已经听到了安哥儿哭泣不安时,开口而出的父亲。
但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那时的“父亲”,是一个孩子在无助之下对父亲的求救。
而此时的这一声父亲。
孟向北看着安哥儿和乔清隽很像的略圆的桃花眼,清晰地在里面看到了孺慕之情。
安哥儿,认可了他这个父亲。
孟向北笑了,从未有过的开心。
“唉。”他大声地应了声,双手将安哥儿接了过来,将香香软软的小家伙抱在怀里,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安哥儿,再叫我一声父亲好不好?”
安哥儿仰头看他,抿了抿粉嫩的唇瓣,开口道:“父亲。”
几秒后,又再加大了音量,唤了句:“父亲。”
孟向北将安哥儿紧紧抱住,脸埋在了他柔软的脖颈处,肩膀微微颤抖着。
有过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
曾经,这个孩子早早病逝,都没能开口唤出一句“父亲”。
如今,终于,终于……
孟向北发誓,此生一定要护住他们父子。
安哥儿懵懵懂懂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哭鼻子了。
他伸出小手,拍着孟向北的肩膀,奶声奶气道:“不哭。”
孟向北缓缓抬起头:“嗯,父亲不哭。”
安哥儿眨了眨眼睛,伸出小手,将孟向北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擦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提前放上来,所以明天不更哈。感谢在2020-03-01 17:56:49~2020-03-02 17:4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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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自那天离开后,孟母不再出现, 孟向北一家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但生活很快被打破, 孟母并没有留情面, 开始打压他们,大有一种要将他们赶出京城的架势。
最让孟向北无法接受的是, 孟母居然让手底下的人叫来了人贩子, 试图要将安哥儿拐走, 若不是小孩激灵, 乔清隽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他身上, 安哥儿可能真被他们拐走了。
乔清隽出门,会受到嘲讽,还有会地痞流氓蹲点调戏他。
孟向北这边,孟母倒是没有打压, 只是她针对乔清隽和安哥儿做的事,着实让他恶心又愤怒。
“阿清,我们离开京城吧。”这天晚上,孟向北左思右想后,将自己的想法与乔清隽说。
离开了侯府,他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侯爷, 没有靠谱的朋友和人脉, 更没有官职在身,除了之前从乔清隽那里得来的乔家的财产,可以说一无所有。
他可以重新打拼,挣出一个好前程, 可他不得不承认,有一定势力的孟母他暂时对抗不上,若只是他一个人还好,但他身后还有乔清隽和安哥儿,他生怕在自己打拼的时候,父子俩会遭遇到迫害,这样他无法安心。
思来想去,他决定暂避风头,离了京城,天高皇帝远,孟母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乔清隽轻轻给刚刚睡着的安哥儿盖上小被子,柔和的烛光,映出他干净的侧脸。
生怕吵醒安哥儿,原本就轻的声音放得更软了些,他握住了孟向北的手,笃定开口:“阿清都听相公。”
他眼睛亮亮的,很漂亮,里面全是对孟向北的信任。
孟向北勾唇一笑,与他额头相抵。
“我一定会给你和安哥儿一个稳定美好的生活。”
不过在离开前,两人又去了一趟老御医那,安哥儿是早产儿,最近在老御医开的药膳调理下,渐渐好起来,对于他的医术,孟向北是信任的。
孟向北不确定他们离开京城后什么时候才会回答,便打算在离开前再问个明白,看以后该怎么进一步调理。
“怎么好好的,忽然就离开。”老御医有些惊讶。
“调理身体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尤其他前阵子还生了一场大病,更加要精细养着,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老御医还想着以后慢慢给小家伙调理呢,没想到他们居然要离开。
孟向北简明扼要地提了下不得不离开的原因,老御医也释然了。
“行,你们且等着,老夫去细细开一些方子。”
老御医的确是一个尽职尽责又爱护孩子的好大夫。
花了挺长的时间,开方子,又细心斟酌再修改,最后才定下了方子。
定下方子后还细细给两人讲解,面面俱到。
“老爷爷,这张方子里再加这一味药怎么样?”老御医讲完后,乔清隽对着方子若有所思,不由得开口询问。
“哦,我瞧瞧。”老御医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无视,而是就着小辈的话开口思索了片刻。
其实,在他教徒弟的时候,很多时候,徒弟们也会问:为何在这张方子里要加这味药,为何不能加另外一种药,又或者是另外几种药放在一起,药性会怎样。
久而久之,老御医习以为常,也不吝啬回答小辈的问题,即便乔清隽并不是他的徒弟。
只是,在他略一思索后,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就着这方子低喃了片刻后感叹道:“……若真加了这味药,药效会更加好。”
乔清隽眼睛一亮,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想到要加这味药的?”老御医问,很是好奇,就连他斟酌修改了良久,一时半会都没能想到。
“我自己想的。”
老御医还有些疑惑,孟向北连忙为他解释。
跟他说,乔清隽自从那次后就开始看医书,估计着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哦,你都看了什么医书?”
乔清隽将书名报了出来,其实都是孟向北买给他的书。
为了满足乔清隽的看书需求,孟向北买了很多医书,各种类型的都有,乔清隽瞧得津津有味,除了照顾安哥儿,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医书上。
“这段时间,你就看了那么多书啦。”老御医的语气不咸不淡,手背在身后,打量着乔清隽,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
“既然如此,那我就考考你。”老御医沉吟了片刻,“我就考考你《本草纲目》里的知识吧。”
“好。”乔清隽没有丝毫的胆怯和慌乱。
于是老御医就《本草纲目》里的内容,开始考乔清隽,乔清隽对答如流,甚至思维缜密,能举一反三。
老御医眼睛眯起,目光锐利,看向乔清隽的眼神里赞赏越来越多,甚至到最后,孟向北都察觉到老御医整个人都激动了。
要知道原本的老御医,可是只有在觉得他们没有照顾好安哥儿的时候,严厉训斥他们,哪能有其他情绪。
如今,他似乎对乔清隽刮目相看。
孟向北望着正在对答的两人,眼底的惊讶越来越甚,原本他买给乔清隽医书,只是满足他的一个要求,又让他打发时间而已,却没想到乔清隽上心了,还如此有天赋,不,这已经不能单单用天赋两个字来形容了。
其实,大多数人都看不起智力不全的人,甚至一心认为他们就是没用的傻子。
却不知道,有一句话: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户。
他们甚至能透过这扇窗户,看到更美丽的风景。
乔清隽恰恰就是这种情况。
上天剥夺了他的一部分智力,却给了他纯善,给了他在医学上绝顶的天赋。
孟向北不由为乔清隽高兴,也暗自感叹,作为阿清的相公,他居然没能发现,险些就埋没了他的才能。
老御医心情越来越激动,都已经了半个时辰了,要不是孟向北打断,估摸着两人还能继续下去。
为此,老御医还不满地瞪了孟向北好几眼。
就连乔清隽也鼓着腮帮子,娇嗔地哼了一声。
孟向北哭笑不得。
“阿清是吧,在医书上,你的天赋在老夫之上啊。”老御医看着此时的乔清隽,就像在看一个闪闪发光的大宝贝一样。
听出老御医是在夸赞他,乔清隽羞涩地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阿清啊,你喜欢学医,可愿拜我为师啊。”
乔清隽愣住了,扭头看向孟向北,孟向北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老御医居然动了想收乔清隽为徒的心思。
接着,老御医开始喋喋不休地自我推销,比如他师承哪个名门,他的医术在皇宫又是排在地上,又比如他治好了谁谁谁的病,又解决了什么疑难杂症,总而言之就是,我医术好,你拜我为师准没错。
乔清隽听着也很心动,只是……
孟向北也挑明了现状:“刘太医,我们要离开京城的。”总不能他和安哥儿离开,把乔清隽留下来吧。
在看到乔清隽有这么高的医学天赋后,孟向北是有心让他学医的,而刘太医,无论是在人品,还是医术上,都很适合当乔清隽的师傅。
老御医原本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了片刻道:“你们先在这里待半日,容我仔细想想。”
孟向北点头,他们也没有急着离开。
其实,孟向北没指望着老御医能有什么好的办法,直到半日后看到换了一身轻便衣服的老御医,以及他身后背着包袱的小厮。
刘太医大手一挥:“咱们出发吧。”
孟向北/乔清隽:!?
原来,刘太医左思右想,实在不愿意放弃乔清隽这么一个天赋极高的徒弟,又没办法勉强他们留在京城,于是,只有一个办法: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刘太医,这样好吗?”孟向北迟疑道。
刘太医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你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会拖你们后腿?”
孟向北立刻摇头。
刘太医其实也明白他的意思,感叹:“我这一生几乎都耗费在了京城里,皇宫里,如今年老了,也该去见见外面的山山水水了。你们放心,老头子已经跟我的那些孩子说了,他们也是同意的。”
刘太医这么说了,孟向北和乔清隽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犹豫。
于是,原本一家三口的路程上,加了一位老御医,还有侍候他平日里饮食起居的小厮。
乔清隽也在敬了拜师茶后,成为了刘太医的徒弟。
-
“你说,他们离开京城了?”
孟母跌坐在椅上,愣住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其他。
“是,两日前已离开。”旁边的嬷嬷道。
孟母抓着椅子的手骤然加紧:“他们去了哪?”
看着她阴沉的神色,嬷嬷有些发怂,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的踪迹似乎被刻意抹去了。”
嬷嬷离开,独留孟母一人。
她恍惚间想起了那日他冰冷的眼神,想起他磕头时决绝的话。
如今,他真的离开了。
真的不要她这个母亲。
她坐在椅上,单手扶额,浑身上下俱是疲惫,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般。
夕阳将她的影子无限拉长,扭曲又孤单。
在离开前,孟向北给忠远侯去了一封信,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话里只有两个意思。
一是他离开京城,不会再进侯府当小侯爷。
二是希望忠远侯不要做出什么迁怒孟母的事情。
忠远侯看着这封信,脸色只有一瞬间的变化,很快就平静下来。
他是忠远侯,可他对这个侯府并没有感情,对这个正室夫人算计得来的嫡子更没有感情,甚至孟向北长这么大,都没能得忠远侯的一次夸奖或来自父亲的拥抱。
忠远侯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侯府嫡子该有的生活环境,其他的没有了。
忠远侯将信放下,抬眸看向天空,眉宇间第一次有平日里没有的清明,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又似乎在痛苦着什么。
最后,忠远侯收回视线,再次抬眸,眉宇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浪荡与糊涂。
他放任孟向北离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及时行乐,过他荒唐又惬意的日子。
另一边,钱娇娇也得知孟向北一家三口离开京城的消息。
“听说是孟夫人极力反对小侯爷与那父子在一起,似乎还断绝了关系。”
钱娇娇坐在将军府花园的亭子里,听着丫鬟偶然得知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