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不平道:“怎,怎么了!两个还少吗?我虽然谈得少,但是我质量高,个个都是大美人……”
蓟和凝眉冷笑:“是吗?”
“呃……也,也不是,”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就……年少轻狂嘛,谁还没有个情窦初开的时候啊……”
“……”
蓟和赞同地点点头:“也对。我也有。”
鹿鸣:“……”
鹿鸣道:“你有啥?”
蓟和吃了一口豆腐,被烫了一下,吸溜吸溜嘴:“情窦初开的对象啊。”
鹿鸣差点把筷子撅折,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微笑,和蔼道:“情窦初开……在什么时候?”
蓟和咬着筷子想了想,“大概高中吧。”
鹿鸣慈祥道:“男孩女孩?”
蓟和放下了筷子:“男孩。不然你也不会有我了。”
鹿鸣又问:“因为什么?”
蓟和道:“当时我是学习委员,他是体育委员,我高中比较内向,班里有些同学老爱欺负我,说老师偏爱我,后来还把我孤立了,只有他愿意和我说话,值日的时候还和我一起倒垃圾。”
鹿鸣:“……”
鹿鸣托着腮帮子:“你没和他表白吗?”
蓟和顿了顿,“他在我们班特别招人喜欢,后来和校外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鹿鸣:“……”
蓟和回忆了半晌,突然感觉有点儿郁闷,埋头把凉下来的半块豆腐吃了,“……就是这样。”
鹿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不会觉得暗恋也算恋爱吧?”
蓟和鼓着腮帮子,含糊道:“不算吗?”
鹿鸣:“不算!对方都不知道恋个屁啊,翻篇了,不要再想了,来,说说第二个。”
蓟和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没有了。”
“……”鹿鸣缓缓抬起了眼,“啊?”
蓟和重复了一遍,“就这一个,之后就没有了,”他对上了鹿鸣的眼睛,“非要算的话,你就是第二个。”
鹿鸣那么会说的一个人难得也沉默了,他支着脑袋想了半晌,然后问道:“你穿越之前多大啊?”
蓟和道:“二十七。问这个干嘛?”
鹿鸣看着他,突然“噗噗”笑了两声:“我二十二。”
蓟和:“……”
鹿鸣的表情瞬间变得特别精彩,抱着双臂姿势特别酷,可是眼里又满是笑意,他苦苦忍着没有笑出声:“你比我大五岁,却穿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而且二十多岁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蓟和:“……”
鹿鸣捧腹大笑,几乎止不住,蓟和脸都气红了,咬牙道:“别笑了。”
鹿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爱了!”
蓟和冷着脸:“我说别笑了。”
鹿鸣:“那我们这是不光师徒禁恋,还是年下禁恋哈哈哈哈哈!”
“……”蓟和一拍桌子:“鹿鸣!”
鹿鸣光速停止了大笑。
蓟和怒气冲冲。
鹿鸣看他半晌,眼角微弯,突然道:“直呼其名多生疏,来,再叫一声哥哥给我听听。”
蓟和道:“……你再这样我走了。”
鹿鸣没说话,静静地望着他,道:“那我叫你一声哥,好不好?”
话音刚落,蓟和还没说话,外面突然想起了敲门声,两人同时一顿。
沈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师尊,你在里面吗?弟子有要事找您,叶师叔从人间给您来信了。”
鹿鸣:“……”
来你姥姥家的香蕉皮!
第47章 下界 他魂魄孤寒,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
鹿鸣心情郁闷极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存心的吧!
蓟和在一旁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鹿鸣道:“不用, 这地方这么小,你也没地儿躲,那边那个后门打开直接就下人间去了。”
蓟和:“……”
他站起来有点尴尬地看着面前的两锅汤底,那边鹿鸣已经走到了门边,隔着门板对外面道:“你先去前边厅堂里等我, 为师等会就过去。”
沈棠道:“是,师尊。”
渐渐地,脚步声远了, 鹿鸣又折返回来,对蓟和道:“你不用动,就在这继续吃,还有那么多菜, 都把它吃完,我跟他说完再来找你。”
蓟和担忧道:“沈棠会不会怀疑什么?”
“他敢,”鹿鸣边说边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把他修为废了。好了你继续吃吧, 底下没火了就再添点儿柴。走了。”
说完他打开门, 径直朝厅堂的方向走去。
蓟和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望望还在沸腾的红汤,没忍住笑了出来。
鹿鸣来到厅堂里的时候,沈棠正站在一幅画前边仔细端详,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前院的喧闹声都渐渐消隐, 一阵夜风从大敞的窗户吹进来,带来令人无法忽视的寒意。
鹿鸣走进去,沈棠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道:“我父亲说过,正对着窗户的墙上是挂不得画的,再好的画儿也比不得实景。”
鹿鸣:“……”
他没有立刻回答,装模作样地在上方椅子上坐下,拿起小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杯茶,慢慢饮了一口,才出声道:“不是说与你父亲不亲近吗,他怎么会告诉你这种事情?”
沈棠道:“这是作画上的规矩,是他最上心的事,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经常能听到训诫。”然后声音低了下去,“虽然这训诫我也没听到过几次。”
鹿鸣叹了口气,道:“你心里还是关心道陵君的。”然后冲他招了招手,“把信给我。”
沈棠走上前来,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他。
鹿鸣接过来,见沈棠还直愣愣地杵在跟前,朝旁边的椅子抬了抬下巴,“别站着了,坐下说。”
沈棠从善如流地走到椅子上坐了。
鹿鸣这才把信封展开,细细读起来。
叶清玉去人间大概也有四五天了,对于道陵君生前的行踪应该有了什么线索,所以才写信来告知,而且应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这封信大约是来求援的。
果然,信件上写:
宗主见信如晤:
我在人间一切安好。因在西南地界落地,所以初始多有水土不服,不过现已康复,又因道陵君家在西南,所以我仍在张陶郡,扶风镇上有一位十分热情的客栈老板,极力邀请我到他店里坐坐,盛情难却,盛情难却。
至今我仍住在这家客栈。
我去过道陵君生前的住处,一间三进三出的院子,庭院里遍植花草,墙上挂满凌霄花,不过现在都已败落,我依然可以从各处器物的摆放里想见当年主人的风雅别致。
我在张陶郡四处走访,发现坊间传言多不真实,道陵君在修仙界是开宗立派的祖师,但在人间看来却说他留恋花街柳巷名不副实,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当年道陵君与沈静结为连理之后,便于人间归隐,再不问修仙界之事,但是其侠义心肠,在沈静诞下麟儿去世之后,道陵君仍然镇守一方,使得人间免受邪祟侵染,如此高风亮节的人物,说他放纵肆意我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为使他名节不受污损,我在人间走访多日,所得信息寥寥无几,皆是坊间传言,竟还有绝青宗的不实传言,实在可恶至极,想要澄清,却又欲盖弥彰,最后店主竟连话本都拿出来了。
由此可见,人间平静,在仙界的保护底下没有没有任何新事,人们生活太平,便拿修仙界人物编派故事!
除却这个,还有一件事令我疑惑,扶风镇上的人们都说后面阳谷山上有野人与狼群出没,这是之前从未有之事,都说大概是在宗主你们离开之后才开始渐成祸患,大概也是空穴来风?
我未曾在山上见到野人与狼群,但是镇上的人们又确实惶惑非常,传言那野人非常具有攻击性,只对略通音律腰间横笛之人下手,扶风镇现已有数人遇害,人心惶惶,不敢再上山,甚至不听我之劝阻,要向绝青宗请愿,不知宗主是否收到请愿钟声。
若宗主仁心,还请百忙之中抽空解决此事,若不能,下山略为安抚民心也可,不胜感激,欣喜之至。
师弟:叶清玉
鹿鸣读完这封信,只觉通篇都是废话,都说道陵君作风有问题,你不肯相信,你就去调查,跟我说有什么用,而且阳谷山上有野人和狼群,你是仙君你连这点小事儿都解决吗?
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一旁沈棠不住地偷觑他的脸色,见他神情略有郁色,不由得问道:“师尊,出什么事了?”
鹿鸣回过神来,收了信件,开口道:“之前收恶灵之眼时,你与蓟和曾在阳谷山上遇见了野人?”
沈棠怔了怔,下意识地看向腰间玉箫,接着抬起头来道:“是。但蓟和说那好像不是野人,而是人。”
鹿鸣道:“不管是什么,它现在给山下的百姓带来了危害。且你叶师叔说未曾在山上见到野人,说明它的攻击是有目的性的,你怎么看?”
沈棠又瞧了眼腰间的玉箫:“……是不是只攻击佩带乐器的人?”
鹿鸣道:“正是。”
沈棠眼眸幽深,手指摩挲着玉箫细润的纹路,好像在思考什么,鹿鸣也没打扰他,过了好一会儿,沈棠慢慢抬起头,坚定道:“弟子愿下界解救百姓。”
鹿鸣道:“好。你有如此觉悟,不枉为师看重你。”
沈棠点点头,眼眸中是灼灼的光。
鹿鸣又道:“不过,你刚刚拜入师门,还未正统修习过仙法,下界若遇到了妖邪恐怕不能从容应对。为防不测,为师与你一起去。”
“……”沈棠看了看他,然后又道,“那……蓟和也去吗?”
鹿鸣:“……”
沈棠道:“我刚刚在庭院里闻见一阵很诱人的香味,是师尊在那件屋子里煮东西吃吗?”
鹿鸣:“……”
沈棠想了想,道:“可是师尊应该早就辟谷了,应该……”
鹿鸣道:“不是食物的香味,为师新近在炼化一种仙法,是以有此奇异味道。”
沈棠探寻地看着他:“是吗……”
“……”鹿鸣皱起眉头,“你是在怀疑为师吗?”
沈棠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不敢。”
不敢你也冒犯到我了,鹿鸣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蓟和要不要去,需等我问过他才知。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出发。”
沈棠在椅子里迟疑了两秒,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本能的直觉告诉他,再在这待下去恐怕会惹师尊更加不快,于是站起来匆匆与鹿鸣告了辞之后就识趣离开了。
沈棠离开后,鹿鸣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目光沉沉,然后才挪动脚步朝门外走去。
再次回到小厨房的时候,蓟和还在灶台前坐着,桌上的菜已经被他差不多吃完了,正肚皮滚滚地躺在椅子上发呆,见鹿鸣进来,望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头脑迟钝地开口道:“你回来了。沈棠找你什么事?”
鹿鸣看他半晌,突然被他这副傻样儿逗笑了,眉宇间的阴郁一扫而空,忍不住道:“吃饱了?那么喜欢吃我做的菜吗?”
蓟和愣愣地望着他,认真地点点头:“嗯。”
“……”鹿鸣没有立刻说话,心中突然一片柔软,“傻样儿。”
他抖擞精神走过去,在蓟和旁边站定,道:“别美了,起来,新任务来了。”
“……”蓟和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仰脸看着他,“……什么任务?”
鹿鸣道:“还记得之前在阳谷山上你遇到的那个野人吗,最近它发狂开始攻击上山的人们,百姓向绝青宗请愿,我们要处理掉这件事。”
蓟和皱起眉头,他回忆了一下,然后道:“我记得我当时说过,它不是野人,是人。”
鹿鸣道:“你怎么确定?”
蓟和道:“我当时……”
“我相信你,”鹿鸣很干脆地打断他,“无论是什么,我都需要下界去仔细查探一番,关于道陵君生前的隐秘也有诸多疑点,沈棠是他儿子,而且那野人似乎对他的玉箫很感兴趣,所以我得带他一起去。”
蓟和慢慢抬起眼。
鹿鸣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虽然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我来还是想问一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蓟和怔怔地看他一会儿,然后低下头笑了,把鹿鸣笑得莫名其妙,他嗤嗤笑完,眉眼弯弯地抬头看他:“我都吃了你那么多菜了,你这个小小请求,我还能不答应吗?”
“……”
鹿鸣心里霎时炸开了一朵小花,细细密密的喜悦从心底升起,他伸手小心翼翼抓住蓟和的手,放在掌心颠了颠:“好。”
这时,两人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同时响起:
“注意,注意。世界线任务开启,请遵循剧情,探寻道陵君生前秘事与行踪。下一章剧情:师徒三人阳谷山解密,道陵君隐秘抽丝剥茧。”
在出发去人间之前,鹿鸣特意去找了耿茗和封毅,让他们代为照看绝青宗,说来也是惭愧,他这个宗主几乎没怎么在宗门里待过,整天不是这个任务就是那个任务,万幸他的同门们都很省心,剧情自洽完成,几乎没有人对此表示不满,所以这次要去人间,耿茗也是任劳任怨地答应会继续看守鬼影与恶灵之眼,尽力把他们炼化,防止惨剧再次发生。
只有封毅,似乎还因为之前于平与蓟和有矛盾的事颇不愉快,冷着一张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不说同意但也不反驳,鹿鸣没空搭理他,只仔细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