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脸都红了。
江宁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雾气有点妨碍路寒舟听清,气息全部扑在了耳廓上,他说:“不许把尾巴放出来。”
他话音刚落,路寒舟的尾巴就露了出来,甚至还十分不受控地缠上了江宁灼的腰。
似乎是惩罚,他后脖颈被一些洪水猛兽咬的疲惫不堪。
路寒舟的鳞片被揉的发麻,浑身汗毛竖起,出了一身虚汗,几乎是用泄了气的姿态放弃道:“我哪里能控制得住。”
“木桶里容不下你的尾巴缠着我。”江宁灼陈述道。
他本来是想泡灵泉渡灵力分开来的,现在不得不一起进行了。
“谁要缠着你了,自作多情。”路寒舟倒在他肩膀上,狠狠捏了捏他的肉。
由于坐着尾部鳞片不好碰到,江宁灼只能用手从下托起他一些,才能够到。
微微悬空的路寒舟抱着他的脖子根本一动不敢动。
今日的尾巴有点分外不安分了,江宁灼被迫与他靠的更近些,几乎是将人熊抱在了自己怀里。
路寒舟双手扣住木桶两侧,这是从未到过的距离和从未承受过的感觉。
他身体有一半露出水外,有点不安心,声音也染上了软糯糯的感觉,抱着江宁灼的脸说:“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给他渡的灵力已经够多了。
“好。”
可下一瞬,路寒舟直接从水里弹了起来,大喊道:“你干嘛!”
放是把他放下了,但手没挪开,他直接一屁股坐上去了。
江宁灼将他重新拽下,解释道:“怕你磕到。寒舟,要不要我帮你。”
徐之辈说了,每次渡灵力的时候都是龙在发.情,那就免不了有些身体反应需要解决。
以前不方便,可他现在身份不同了,能帮得事也就多了,毕竟是在冲他发.情,他要负责。
路寒舟想把膝盖并在一起可是没有办法,见江宁灼大义凌然,正准备一顿臭骂时,对上了江宁灼的眼神。
湿漉漉的,仿佛有许多话要对他说。
鬼使神差地他放松了,没有拒绝。等反应过来时平静的水面已经开始漾起了涟漪。
路寒舟羞愤得要死。
他把脸埋在江宁灼的怀里,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直至结束后才悠悠回过神,脱力一般地朝下倒去。
说:“水都被弄脏了。”
江宁灼把他的声音全都吞在了嘴里,摸摸他的头发,“不脏,寒舟,我喜欢。”
有些人修道惯了,一辈子能体会的巅峰就是守护,连一句稍微露骨点的表白都沉闷地说不出口。路寒舟以前看书全是这样的,在此刻之前他觉得江宁灼也是这样的人。
可对方不仅大方地表达了,还用实际行动一次又一次证明了什么叫心悦。
路寒舟有点感动,觉得应该礼尚往来,强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江宁灼试探道:“那要我帮你吗?”
他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楚楚动人。
氤氲的环境和心意互通让他们都暂时忘了一切,彼此眼里只有对方。
“好。”江宁灼额头顶着他额头,两眼放光,甚至还把他的手往过带。
路寒舟没想到他应下了,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江宁灼安慰道:“寒舟不怕。”
很怕!!
路寒舟在内心嘶吼,凉水下滚烫的温度让他胆颤。他不敢和江宁灼对视,可低头又能看到水下的风光,无奈只好闭上了眼。
生疏到花了很久时间,手腕都酸了才结束。
在结束的那一刻,江宁灼追上来吻他,直到他靠在木桶边缘,再退无可退。
他们今夜都放纵了自己的爱意。
路寒舟被亲过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被这么拽着亲。他不知道江宁灼为什么突然这么凶,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就像头野兽,在三年前锁定了一个猎物,找准机会,疯狂进攻。
等江宁灼心满意足了才舍得松开路寒舟。
路寒舟有些无语又觉得好笑,调侃道:“你就和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似的。”
明晃晃的心意摆在面前,路寒舟十分在意并且喜欢,没有犹豫再次抱住了江宁灼。
他喜欢江宁灼,打心眼里,有他在的地方他目光从未游离。
“那不是相亲,是我和别人学怎么追你。”一向不喜欢解释的江宗主最后终于和路寒舟说了这个秘密。
他起身抱起路寒舟,用咒蒸干了身上的水分。
路寒舟被包裹进了被子里,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看着忙前忙后收拾战场的江宁灼,他笑道:“你还用学吗?”
……
第二日,全坠月谷都被一个八卦新闻扫荡了。原因无他,就因一大早江宁灼众目睽睽之下就抱着路寒舟去了谷主洞。
路寒舟头埋得深深的,他早上醒来看到一旁躺着的江宁灼,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就觉得脸红心跳无法喘息了。
偏偏江宁灼又想出了这种不讲理的办法,害得他颜面无存,不过既然他要这么炫耀自己的占有欲,那就任由他去吧。
嘴上抱怨道:“丢死人了!”
江宁灼笑笑没说话。
宗琼玖带头起哄,让路寒舟羞得更抬不起头。
百折坤兽江尘见怪不怪,依旧在玩自己的,只是被几个女修拉着问了不少关于那二人的传闻。
宗祁月起了个大早腰还没伸直就看到了这一幕,心道这进展也太快了。她还想给两人绑个连理绳,不过几次伸手后还是放弃了。
这完全不需要,只言道:“早去早回。”
江宁灼点点头,抱着路寒舟就进了谷主洞。两个人一言不发当着老谷主的一缕神识亲的越来越激烈。
“给我滚出去!!!”随着老谷主一声震天的怒吼,两个人花最短的时间在万众期待下拿到了千年鹿皮。
不就是证明两情相悦吗,有什么难。
第59章 混沌 嘴对嘴喂药。
“驾!”
风吹草长, 江宁灼身骑红鬃烈马,怀中圈着一个低头躲风的人,在草原中飞驰。
坠月楼阁之后是无际的平原草地, 虽说他们修真界御剑术和飞行法器数不胜数,可他就是要跑马,不能浪费这大好风光。
路寒舟紧攥着江宁灼的胳膊,适应了这强烈的颠簸后努力睁眼,看到了漫天星光。
他们从黄昏跑到了夜幕, 回头已经望不到坠月楼阁。
“好了!可以停了!”路寒舟为马着想,才不是害怕。
好在最近江宁灼十分听话,路寒舟一说, 他就双手搂上了对方的腰,也没喊停,直接往侧一栽,两人就滚进了一手长的草原中。
像是陷入了绿色的棉花。
灵草的香气瞬间将两人包裹。
路寒舟枕在了江宁灼胳膊上, 心惊得一跳一跳,呵斥道:“以后不能这样,太危险了!”
他完全没预料到江宁灼药跳马。
“寒舟。”江宁灼声音哑哑的。至于嗓子为什么不舒服, 就要归结于昨晚卖力的服务了。
千年鹿皮拿到后需要宗祁月帮他们炼药, 她又没柏承专业药修的速度和效率, 以至于路寒舟和江宁灼只得等一段日子。
忙里偷闲两人就无视所有人,专心抓紧时间增进感情了。
比如今天的跑马就是江宁灼一时兴起。
这声音路寒舟听着像撒娇, 有些心疼但又难免想起了一些场景,惹得脸红气燥。
与江宁灼十指紧扣,抱怨道:“下……下次换我来就好了。”
江宁灼笑了声,“不舍得。”
这种话题一直谈下去以路寒舟对江宁灼的了解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索性他就闭了嘴, 和只八爪鱼一样缠在江宁灼身上。
曾经独立无畏的他在江宁灼面前,也是一个黏人长不大的小孩。
江宁灼枕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看路寒舟乖顺的模样,勾起了不少回忆。
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寒舟,还记得小时候吗,师尊教你咒法可难了,三天两头学不会,还偏偏皮的要死。刚进封宗就看不惯我,天天带着一群师弟师妹们欺负人,然后三天两头被师尊发现吊起来,最后还得是我去救你。”
曾经年幼的路寒舟十分懂事,在涛花门口碑很好。可去了封宗后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解放天性,根本就是一个不讲理的小捣蛋鬼。
“那还不是因为你年纪轻轻就总臭着张脸,学习就够辛苦了,再看到一张冰块脸更难受了。”路寒舟嘴硬拍开了他的手,他撒谎了。
其实当时总欺负江宁灼就是想让他多笑笑而已。
“被教训了还不知道跑,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江宁灼想起当时倒掉在槐树上还要用咒整理衣衫维持风度的路寒舟就觉得好笑。
明明当时气鼓鼓的表情全部出卖了他。
路寒舟听着听着走了神,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变化莫测,“啧”了一声。
江宁灼见他发呆,问道:“怎么了?”
“跑马颠太久,屁股颠麻了。”路寒舟下意识说出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后悔了。
江宁灼没让他失望。
“哦。”他扣着路寒舟的手十分快速地抓紧,看似商量其实不容置疑道:“我给你揉揉?”
路寒舟早有防备,连忙把未被制服的另一只手伸过去阻止江宁灼的魔爪,喊道:“不要!”
“就要!”江宁使了些力气。
两个人在草原中扭作一团打了起来,风将两人墨发吹得翻飞,隔了老远会以为是一白一红两只兔子在撕咬。
路寒舟出招毫不客气,拳拳都是打在了江宁灼的肉上,甚至还使出了看家功夫,变出自己的尾巴缠住了江宁灼,用还算锋利的牙齿在他胳膊上咬来咬去留下浅浅的牙印。
反观江宁灼就是处处让着他了。
“你耍赖!”江宁灼本手长脚长占了优势,又因为恶龙的小招数吃了亏。
“尾巴也是我路寒舟的一部分!”路寒舟趁胜追击,眼底红光尽显,最后在江宁灼的妥协下成功骑到了对方腰上牵制住他的双手,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还敢吗!”路寒舟声色飞扬,少年气在淡淡的月光下尽显。
身后最后一点黄昏落下地平线,此时他成了月夜下唯一的风景。
江宁灼没得逞有些不开心,看着自己满目疮痍的胳膊,别开了头。
嘟嘟囔囔道:“输了,输给寒舟了。”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路寒舟看着江宁灼一脸落寞丢了面子的模样,莫名有点好笑,让步道:“好啦,这么一闹已经不麻了,下次,下次有机会让你来。”
可江宁灼觉得这是空头许诺,没答应也没扭过头。
月色打在江宁灼的侧脸上,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路寒舟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住了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停滞了片刻后,松开了江宁灼的手,然后往前一趴伸手正过他的脸,蜻蜓点水般主动在他的唇上一吻。
问道:“现在气可以消了吗?”
他很少主动,这个吻就像导火索。
还没等他重新直起身子,一直对他谦让顺从的江宁灼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人一拉一翻就压在了身下怀中。
换他主动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更热烈,更密集,更湿润的吻。
江宁灼在看着他,把他所有的表情刻在自己的心上。
路寒舟呼吸不畅,觉得吞咽口水有难困难,干脆就扬起了下巴去迎合,尽量满足对方。
不然他很难逃开。
江宁灼最近太放肆了。
两人吻得激烈,周围的桃树花草似乎都为他们摒住了呼吸,直至身体快要出现反应时,酒足饭饱的江宁灼才微微分开。
唇间扯出一道银丝。
即便最近亲吻的次数越来越多,路寒舟还是会害羞,更何况是这种情况。
圈着江宁灼肩膀的手捶了一下他的后背,怨怼道:“温柔点。”
“我已经很温柔了。”江宁灼笑着躺下,将他揽入了怀中。
他见路寒舟还在小心吞咽,就在他下巴上又啄了几口,商量道:“想碰尾巴。”
狡猾的路寒舟打完架后就把它收回去了。
“不行,这里是外面。”
露出尾巴的后果可想而知,路寒舟觉得这广袤天地下没有房间内有安全感。
“外面就不能吗?”江宁灼疑惑。
路寒舟点点头,“嗯,不能,不安全。”
“好吧。”
江宁灼已经很知足了,在坠月谷的这些天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他不止一次在心中想和路寒舟永远沉溺在这温柔乡里,永远不醒来。
他在看路寒舟,而路寒舟在看风景。
这片平原空旷无际,有几颗桃树稀疏栽着,他们躺的地方正好在一棵旁边,风将落花扫在两人衣袍上,月色星辰在枝桠间隐隐约约。
路寒舟窝在江宁灼怀里伸手指着上方,“师兄你看,此处星辰熠熠生辉。”
三年前他年幼无知,刚复活后连活着都成问题,在现代的日子更是满受病痛折磨,很少有时间能闲下来看风景。
这让路寒舟差点忘了,他一直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就像江宁灼的眼睛。
江宁灼抬头,他觉得这与平时所见的天空并无不同也没特别,但他还是努力记住了这些样子,因为路寒舟喜欢。
突然,他手上被塞进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抬起手一看,是一片泛着暗蓝色灵纹的鳞片,尖端打了个洞,用一根绳子串了起来,在月色下泛着幽幽蓝光。
“这是……”他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火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