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汤碗,过去搂住叶庭澜,欢喜道:“你当真要和我日日厮守?”
叶庭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白黎怀里,说:“那是自然,不过呀小白,你打算什么时候与家里人说?”
白黎:“找个机会就说,今年说什么也要带你回家过年。”
叶庭澜眯着眼睛,说:“好啊,我等着。”
白黎:“行,你也加快训练我那义兄,争取早点退休。”
作者有话要说: 白黎:虽然比较讨嫌,但两个哥哥都是待我好的。
叶庭澜:小白,哥哥是能随便叫的吗?
小白又快要哄叶大人了,这次是真的难哄。
em……令我头秃的新文《于林深处见繁花似锦》已经挂上去了,是一篇江湖文,没有写过江湖文,所以就很头秃,但是还是想试一试。。。
但不会太早开始,就……先收着?(为什么感觉我在劝退)
以及,最近睡眠不好,总是睡不着,特别精神,还以为是磕糖磕的,直到我今天泡茶的时候突然顿悟……告别了咖啡还有茶……我是不是快与饮料绝缘了。。。
第四十七章
朱培知在大理寺被折磨得有多惨,?白黎就对自己的未来有多少盼头。
一直到了五月,白黎又拉了两筐荔枝回来,叶庭澜摇着纸扇,?吃惊道:“这荔枝像是刚摘下来的,?你又挖树了?”
白黎:“对,?我让九哥进京之前在船上把荔枝都摘了,?然后把树拔了,这样就没人看见了,来尝尝,最上面这一小包是顶枝的。”
叶庭澜笑着尝了,?说:“好甜。”
白黎也跟着笑:“我让九哥从南边弄些芒果、山竹之类的,?看看能不能用同样的法子运过来,等过两年我攒些钱自己买艘船,专门给你弄好吃的去。”
叶庭澜合起纸扇,?在他头顶轻轻敲了一下:“奢靡无度。”
白黎摸着头笑:“过两天端午,?我要回澄州一趟,?这半年没回去了,是有点不像话,?我去给姐姐还有义父说一声,?下次就带你一起回去了。”
叶庭澜点点头:“也好,过两日我也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吃粽子了。”
白黎:“你要去哪儿?”
叶庭澜:“往南边去一趟,有几个案子要查。”
白黎嘟嘴,巴巴看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叶庭澜捏捏他的脸蛋:“这次案子比较复杂,?怕是要在那边待上两三个月。”
白黎一下子就失落了:“我可不可以与你同去?”
叶庭澜:“我去办案,怎能带家眷。”
白黎只能闷闷不乐,叶庭澜哄了一阵子也没哄好,?心知这宝贝和自己亲,只是此行山高水远不说,其中还有许多危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白黎身陷险境,就算他不开心,也只能哄着,依着,绝不可能松口。
白黎施展浑身解数也没能成功,只能作罢,委委屈屈趴在叶庭澜腿上剥荔枝。
分别总是说来就来,两天后,两人便各奔东西,白黎回了澄州,他此行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澄州的六月已经很炎热了,从京城一路顺水而下,能够明显感受到逐渐变热的气息。
特别是看到白晴小六儿带着几个家仆在码头满眼期待一肚子话要说的模样,白黎感觉更热了。
他去年冬天不告而别,只留了一句口信,一直过了半年才回来,也难怪家里人揪心,焦灼,就算程九带回来的信息是他与心上人如胶似漆,如何甜蜜,家里人也不能放心。
这才伤心而归,怎么就重修于好了呢,神转折中必有猫腻。
白黎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不断给他夹菜的姐姐,和一脸欲言又止的小六儿,他一口饭卡在嗓子眼里,就是咽不下去。
无奈深呼吸一口气,灌了大碗凉茶,白黎将茶碗重重搁在桌子上,开口便说:“我和他在一起了。”
小六儿立刻竖起了耳朵,白晴也装不下去那副淡定的模样了,拉着他的手问:“到底怎么回事,年前不是说他不喜欢你,怎的又在一起了,好弟弟,莫要让人家戏耍了去。”
白黎反手握住白晴的手,解释道:“姐姐,之前是误会。”
“什么样的误会?”
“我以为他不喜欢男人。”
白晴奇怪道:“你倒是把我弄糊涂了......”
“姐”,白黎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专注地看着白晴的眼睛:“他是男人。”
白晴目瞪口呆,小六儿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白黎轻笑道:“他是男人,他是大理寺卿叶庭澜叶大人。”
“我喜欢的就是他。”
“如今,他也喜欢我了。”
白晴霍然起身,像是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后退几步,喃喃道:“你是说你......你喜欢......男人......”
白黎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于男女无关,姐姐,我喜欢的是叶庭澜。”
白晴眼眶都红了,她摇着头甩开白黎的手,激动地说:“不,你不能这样,你请了先生日日教导你,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这是与世俗作对,天理难容,我的好弟弟,都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走上了歪路,我......”
她眼泪落了下来,说:“你不要再去京城了,和他断了吧,姐姐铺子也不开了,就在家陪你,咱们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会好的,过几日我带你见几个姑娘,都是极好的,你......你知道了女孩子的好,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白黎双手握成拳又松开,白晴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一个传统教条下长大的姑娘定是难以接受这种与世俗背道而驰的爱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妥协。
白黎温和而坚定地看着白晴,说:“姐,按照教条,按照规矩,我这般的行为,是要如何处理?烧死我,还是沉塘?”
白晴:“你,你说什么!”
白黎:“并没有规定对吗,就是说世俗也好,礼教也好,从来就没说过两个男人不能在一起,你无法突破的,是你自己的认知。”
“我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情,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巧是个男人而已,姐,不瞒你说,我从三年前就开始喜欢他了,从决定进城,从开始做肥皂生意,我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
“你不是一直说我房子买得太大,至今闲置一个院子吗,那个院子就是为他准备的。”
“我生活中的一切早都有了他的烙印,姐姐,若你定要将他从我生活中剥离......不,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从我生活中剥离,那就是要了我的命。”
“姐姐,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我喜欢他,而且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们能接受,但是如果无法接受也没有关系,任何人的态度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姐,我现在很幸福,你和小六儿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的。”
白晴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她咬着下唇,说:“不,我不会祝福你们的!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白黎也定定看着她,没有红眼圈,也没有激动,或者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片刻后,小六儿打破了一片寂静,他说:“哥,我祝福你们。”
白晴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六儿:“你说什么呢!”
小六儿如今也是翩翩少年,他是个小秀才,明年也将参加乡试,早不是当年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孩,他目光清澈,一字一句地说:“姐姐,每次九哥远航,你都在码头上心碎,每次快到了他回来的日子,你都会睡不着觉,你满心满眼都是他,应当知道那种爱意,那种相思,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
“我看在眼里,觉得你真的好幸福,心中有惦记的人,就是幸运的,如今哥哥也有了这样的人,我也为他感到幸福。”
“你懂什么,他看上的可是个男人!”白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都把这种背弃人伦的事情说的那么轻巧简单。
小六儿:“你爱上的不也是个男人吗?”
“那不一样!”
小六儿:“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人,心都是跳动的,血液都是热的,爱的时候会灿烂,失落的时候会哭泣,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
白晴气急,摔门而去。
她一向温柔又腼腆,从未有过如此气急败坏之时,白黎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屋子里只剩下白黎和小六儿大眼对小眼,许久之后,白黎轻声说:“谢谢。”
小六儿叹了一口气,说:“哥,你选的路总是这么难走。”
白黎耸肩:“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路走来了。”
小六儿笑着摇头:“姐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给她些时间吧。”
“行吧,除了她,我还有一个人要对付。”白黎无奈叹气。
小六儿知道他说的是谁,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白黎索性也吃不下饭了,带了些京城的点心、笔墨,去了朱必府上。
朱必这会儿吃过午饭,正在偏厅静静读书,听说白黎来了,便让人给上了壶新茶,摆了两三样鲜果。
白黎放下礼物,略微寒暄了几句,有些迟疑地开口:“义父,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说,但是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朱必笑道:“是为了叶大人的事吗?”
白黎惊诧道:“您竟然知道?”
朱必说道:“培知在信里和我说了,他对这件事情颇为愤慨,说是叶大人为了报私仇,把他折腾的不轻呐。”
白黎小心翼翼地问:“那......义父对这件事怎么看?”
“怎么看”,朱必往嘴里扔了颗葡萄,说:“这是你的私事,只要你觉得好就是了。”
白黎惊喜道:“义父,您不怪我?”
朱必扯了一下他的长发,说:“怪你什么,谁有资格怪你,心心相惜,两情相悦,这都是好事,做什么要怪你。”
白黎欢喜道:“我就知道义父定不是那迂腐之人!”
朱必笑道:“说是这么说,只是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可知那叶庭澜,可算不上是个纯粹的好人。”
白黎:“我自是知道他,好不好人无所谓,他是我的心上人!”
朱必猛地一呛,一粒葡萄籽从鼻孔里喷了出来,白黎慌忙给他顺气。
朱必边咳边说:“你......咳咳......你自己有数就好......咳......你这孩子自小苦吃得太多,也该有点甜的了。”
白黎在面对白晴的歇斯底里之时没有落一滴泪,听到朱必这一句话,却忍不住鼻头一酸,潸然泪下。
谁说不是呢,这一路走来多少艰辛,外人看到的是风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滋味,当真是又苦又涩。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两天加班到九十点,基本没有时间写存稿,这是最后一章,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明日若是不太忙,我便努力更新,如果还要加班,我就....
只能请假了,我尽量赶哈~~~
以及,加班超累,但是看到你们的评论我就好幸福,谢谢小天使们关心我的睡眠,我已经停了茶,改喝牛奶了。
有你们爱着真是太好了,你们比白黎都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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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八章
既然与朱必把话都说开了,?白黎也就畅所欲言了,他问:“义父,你可知道叶大人的出身,?他家里好像没什么人了,?我总觉得奇怪。”
朱必想了想说:“我只不过一个小小知府,?哪能知道朝堂大员的事情,?不过叶大人出身显贵,原是将门之后,他的父亲是一等伯叶风行,后来因为一些案子,?家里出了变故,?叶家满门抄斩,只有叶大人当时身为二皇子伴读,先皇开恩,?躲过一劫。”
白黎心惊肉跳,?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朱必说道:“似乎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候还在偏远地方做个小小知县,后来也只是听说了这些,?叶大人声名显赫,?以他如今的地位,谁敢再提当年之事呢,?所以我也只是知道这些而已。”
白黎跌坐在蒲团上,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这般骇人的惊天内幕,叶庭澜那般轻描淡写的一句“我没有什么家人了”,?背后竟然是这样深重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他的心上人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玩世不恭的模样,可这些表面之下竟然藏着难以诉说的伤痛。
他从未对自己说起过,一直一直......
白黎魂不守舍,?离开朱必家之后直接去了会所。
白顺和白省早在会所等他,见他这副模样,连忙上前问:“小爷怎么了?”
白黎摆摆手:“我没事,你们说说查到什么了?”
白顺和白省交换了眼神,神情复杂地说道:“几乎什么也没查到,只知道叶大人祖上是汾州的,祖坟都在那里,但是他从不去汾州,据说回去了陛下会不高兴之类的。”
两人惭愧道:“小的失职,请小爷责罚。”
白黎沉思片刻,说:“查不到也正常,义父说的对,以他如今的声名和地位,谁敢提当年之事呢,汾州啊汾州,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白省惊讶道:“小爷,小的听说汾州山高路远,地势险峻,气候恶劣,距离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