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约会!?
而且这游乐园今天是绕不过去了吗!
连乘他们为了说服楚珩,连摩天轮有何特殊意义都列出来了。
什么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
但在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走下去。
苏清委婉地表示了不可信:“天色不早了了,我们出来这么久也累了,而且摩天轮要在晚上坐才好看,现在又还没到晚上。”
“卿卿说得是,我也等不及了。”比起连乘他们的说话份量,楚珩自然更尊重他的意见。
可是楚珩说的什么等不及?
“稍等。”楚珩将他安置在路边,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花店,便径直向一处卖棉花糖的摊子走去。
等不及去游乐园,等摩天轮攀爬到最高点,临时也没有鲜花,这一切都不符合楚珩的完美主义。
没有玫瑰就用棉花糖花代替,他多花了几倍的价格,现场向摊主学习制作棉花糖。
聪明的人学的也快,机器里小小的棉花糖在那双素白的手下转动,逐渐形成一大捧蓝白相间的花束。
竟然也十分好看。
围观的人群爆发一阵阵的惊呼。
这样矜贵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来街边亲手做棉花糖的人呐。
“他是要送给谁吗?”
“跟他在一起的好像也是男人诶。”
“不会是亲手给男朋友做的吧!”
街边的女孩子一波艳羡,苏清压力却越来越大。
本来只是不想在七夕佳节给楚珩留下不好的回忆,才答应这个约会,结果他好像……弄得越发不可收拾!
马路对面,那个洁白的颀长身影穿过人群,迈着轻快的步子向他走来。
楚珩一手举着那朵和他十分违和的棉花糖,一手插在兜里。
指尖划过一个硬硬的小盒子。
只差几步,楚珩便到他面前,苏清看着他忽然顿住停下,从风衣口袋拿出一件东西。
楚珩仿佛静止片刻,看了会手机信息,放下手机看过来:“卿卿连问都不想问过我,直接判定我死刑了呢。”
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苏清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那股视线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涛汹涌。
楚珩掩唇呢喃:“真是新奇的体验,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想也是,楚珩这种人大概是走到哪里都大受欢迎的存在,怎么会像在他面前一样被嫌弃。
曾经厉家都要受宠若惊迎接他的到来。
“卿卿,你是要跟我违约吗?”楚珩接着说出了第三句话。
那种看似风雨欲来前的平静,苏清感受到了窒息。
楚珩第一次在他面前毫无保留,没有丁点收敛地展现自己的气势。
这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压,往日是楚珩有意收敛,才没有给他造成更大压力。
苏清苦笑地想到,楚珩没做什么坏事还被写成第一反派是有道理的。
此刻楚珩不想听他说任何话,只要他臣服。
苏清明白这点还是不怕死地跟他对上:“是……”
是他主动提出的解约。
是他想从飞云跳槽到厉海天那边的公司。
是他不想再继续那五十年的合约。
只是他也没想到厉海天会行动这么快,违约金这就打到了楚珩账户。
一直都是楚珩给别人钱,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用钱打发他。
苏清不敢想象他那一刻的心情。
此时他面前的楚珩只是微微挑起了眉眼,眼底漠然无物。
“苏清,只要我想,你以为他能跟我抢。”楚珩冷冷道,像是陈述一个再浅显不过的事实,“他护不住你。”
苏清脸涨得通红:“这不是……”
“你不是可怜我吗。”楚珩步步紧逼,把他的生父生母当作再随便不过的乞讨借口丢出来,只为了换取苏清对他的怜惜。
“只要有你在就好了,只要有卿卿在身边,无论在多拥挤的人群,多热闹的街道,只要你不在身边,就会感到寂寞。我这样说,你还是要抛弃我吗?”
“不…不不不,不该是这样的……”苏清被他这副模样吓得连连退后,“你什么都有,别人的尊敬爱戴,社会的地位财富,你什么都有了,除了一个病弱的身体。现在你身体也好了,楚珩,你不需要我了,你可以不需要我了。”
他坚信楚珩那时候只是刚巧遇到的是他,换作任何一个人那时候握住了他的手,楚珩也不会放开。
“卿卿,”楚珩失笑出声,脸上像是带着往日对他的宠溺,“你对自己太没有自知之明,如果没有你,你觉得,我还能是完整的吗?”
“上帝创造人类之时,取出亚当的肋骨,成就了夏娃,夏娃教会他嫉妒教会他爱欲,纵然被驱使出伊甸园也要偷食那禁忌的蛇果……”
“我的卿卿,我不在乎你来自深渊,是引诱我的犯罪,还是毁灭我的撒旦,这样的我,你也能狠下心丢弃我吗,连你也不要我吗?”
楚珩的发问一声声戳入苏清心口。
“可是,是我不需要你了。”
放弃斟词酌句,他也没有了这个慎重思考的能力,苏清真心道:“楚珩,我会永远祈求神明,保佑你。”
楚珩深深看了他眼,黑眸淡漠:“如果有神明,我只会请他不要带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卡文了,所以没有更新,趁机理了理大纲……
大家还在吗……
不会分开很久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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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连乘两个把这边的商业街玩了一圈, 寻过来时嘴里还叼着烤肠。
“哥,苏清呢?”街边长椅只有一个楚珩静坐,顶着随从不好看的脸色, 连乘仍然大咧咧问出。
话出口, 盛夏傍晚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在后面见证全过程的袁舒等人只想允悲, 总不能直接跟连乘说,他们楚爷被自己养的小情人甩了吧。
倒是楚珩面色平静:“往后不必提他。”
连乘看着他一个人上了车离去, 不见苏清踪影, 方了:“我们就离开了一会, 发生了什么?”
连盛也不知道, 但不妨碍他将前后发生的事联系起来, 推测了个大概,登时脸色也跟袁舒他们一样不好看了。
生态园别墅,原本脾气最不好, 对苏清也一直不假辞色的连乘,反而是那个不肯接受现实的人。
他打心里不相信苏清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而一直对谁都笑呵呵好性子模样的连盛, 此刻脸色阴沉得滴水。
苏清怎么敢!
连乘有心想为苏清说和两句,可是楚珩回来后一言不发, 就干坐在那里盯着手里的棉花糖看。
连乘难过又心疼,小心翼翼上前:“哥, 棉花糖要化了。”
连盛脸上发狠:“哥,咱不要了, 我们扔了他吧!”
说着他胆大包天敢去抢楚珩手里的棉花糖,这在楚家都是要被处以家法的逾距行径。
连乘连忙抱住他阻止:“连三!”
楚珩古井无波的眼神扫过来, 他们一下也不敢再动。
楚珩端正地将棉花糖在床头柜放好,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 凝视许久至天明,手里都是糖浆融化的粘稠物。
他本来是个很严重的洁癖。
-
苏清跟他分开就回了西城区的小四合院,还把顾长君和顾小细都接过来了安置。
刘老头知道他要找房子就执意要把小四合院租给他。
他想着老爷子一个人年纪也大了,孤苦伶仃的,租房是小事,想有人陪是真的,便答应了下来。
顾小细嘴甜会来事,一会就把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
搬来这边也有好处,以后他出去工作了,这一老一少可以互相照顾,顾长君的病也可以就近得到老爷子的治疗。
苏清仔细把房间打扫出来,铺好床单,让顾长君和顾小细早点睡觉。
顾长君倒好哄,他本来就是记忆受损,不发疯就是个挺正常的孩子。
顾小细窝在被子里磨磨蹭蹭不肯闭上眼,苏清也走不了。
“你再不睡我不管你了。”
“你能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顾小细期期艾艾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
可能是换了新地方没有安全感,苏清也能理解:“好吧,不过今天搬家弄得太晚了,我只能给你讲一个,听完必须睡觉了,小孩子不可以熬夜。”
“为什么?”
“熬夜长不高。”
不管顾小细对大人就能熬夜了吗的疑问,苏清开始搜罗房间里遗留下来的故事书。
说来这房间还是苏兮住过的。
怎么讲睡前故事也有学问,他下意识抵触那些公主王子的童话故事,
这种不切实际的公主梦,只会教人软弱天真,依靠别人才能存活。
也可能是他偏激了,但有苏兮的前车之鉴在,他不得不提个心眼。
“从前有……”
“有一个国王!”
“不,是有一个孤独的老爷爷,他也是个心灵手巧的老木匠,有一天他把一块木头雕刻成了一个木偶,并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他叫他匹诺曹。”
“哦,好吧……”顾小细兴致缺缺。
“老木匠对匹诺曹很好很好,给他穿上漂亮的衣服,还买来书包和书本送他去上学。但匹诺曹却为了贪玩撒谎,弄丢了爸爸,仙女姐姐告诉他,要做一个勇敢正直诚实的人,如果再撒谎,鼻子就会长长……”
顾小细摸了摸鼻子:“匹诺曹的爸爸找回来了吗?”
“找到了,他们在鲸鱼的肚子里相遇,彼此拥抱亲吻,发誓再也不会分离……”
顾小细听得逐渐入迷,在苏清合上书时,轻轻拉了拉他衣袖:“我以后也会做个好孩子。”
苏清笑了笑,低头在她额上一吻:“好孩子的奖励,晚安。”
顾小细激动地拉开上被子滚进去。
带上门出来,苏清目光黯淡一瞬。
诚实勇敢,他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情。
打起精神又到隔壁看了看顾长君和老爷子,看他们都睡得踏实香甜,才去浴室打理自己。
送他们过来的厉海天还没走,叼着跟没点燃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清,”厉海天想了想,还是跟进卫生间,“明天你的团队就能安排好,还有经纪人……”
“嗯。”
“嗯,”厉海天跟着嗯了声反应过来,“不是嗯,我是想说,唉!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虽然我嫉妒他,可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你这么好,那么喜欢你……”
苏清在用水打湿自己的脸,让疲惫的身体吸取水分,闻言宛如一点就着的炮仗,转身间甩了厉海天一身水。
“你也觉得我不可理喻,无理取闹,跟他分手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呃…那倒不是……”
苏清解下发绳,在洗手台翻找什么:“难道所有人都说他对我好,这么喜欢我,我就必须诚惶诚恐解释,感激他的那点宠爱?”
“难道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做的那么好了,是个那么完美优秀的对象,我就不能否定他?”
“还是你觉得他身份高贵、天之骄子、已经是我能选择的最佳对象,我就必须接受他?”
他翻找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把剪刀。
“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即使再激动,苏清还是顾忌着其他人压低声音,情绪却完全没办法控制。
他眼睛红红的,泛着湿润的水光。
厉海天无辜被迁怒却没有一丝不平,他看着眼前这个苏清,心里只为他心疼。
在外面没办法诉说,只能躲在卫生间无能发泄自己的压力。
脸上那种难过又悲伤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发泄归发泄,别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对准自己啊!
“没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厉海天哄着他,“阿清等等,你先松手……”
“是,是我先招惹他的,为了图他庇护,擅自缠上他,现在我作茧自缚遭报应了吧,我还给他……”苏清沉着脸一刀一缕,剪掉了那头快及腰的长发。
减掉的头发不断扔在洗手池,厉海天看准时机把他的剪刀夺过来:“苏清,你冷静点!”
苏清还不如继续跟他抱怨楚珩呢,也好过现在面无表情剪头发的模样。
“你知道的,阿清,我一直尊重你的选择,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在乎你的感受。”
厉海天掰过他肩膀:“所以我才希望你,偶而也做一个任性的人,收回那个分手的决定吧,你看看镜子里,你有一丝丝高兴的样子吗?”
他真的后悔答应苏清的合作计划了。
那分明是一脸支撑不住要哭出来的表情。
洗手台前的镜子里,苏清怔怔凝望:“我还不够任性吗?”
厉海天给他气笑了:“任性的人应该只会自己着想,只要自己过的舒舒服服,不管任何人的看法。”
换作任何一个人来,都不会像苏清分手分得那么果断。
有那么厉害的男朋友护着、宠着、爱着不好吗,安安心心当一个软弱的米虫,不用管任何事情,何必考虑那么多。
“你想做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揪出那些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