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轻咳了一声说,“不过有一点,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后,不许乱跑。”
如此妥协倒是第一次。
路漫漫方才还阴云密布的脸瞬间露晴天,眉眼弯弯,眼尾都挑着笑意。
只听她一字一句,咬着音道:“可以,我保证一定——老——老——实实跟在师兄后面。”
这般变脸之快,楚净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盯眼看了路漫漫半晌,须臾从背后捏过来一只小东西,面无表情道:“解释一下,这个鬼东西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在考虑要不要换书名。
小老板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作者来求预收啦。
《替身,我是专业的》快穿文。
文案如下:
#那些求爱而不得的反派,因为他们死去的白月光,最终黑化、堕落、坠入深渊#
#而我的任务就是攻略他们,把他们从深渊里拉出来#
#我有充足的计划攻略他们#
然而……
#笑死,根本不需要攻略,他们自己投怀入抱#
#他们一个个都把我当成了他们死去的白月光#
方舟:也不是……不行
毕竟,替身我是专业的。
第十三章
路漫漫抿唇想了想,问道:“我要是说不是,你信吗。”
楚净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路漫漫泄气道:“行吧,是我折的,我这不是找不到师兄吗,所以才折了个纸鹤跟着你。”
这是重点吗。
楚净川伸出手指点了点纸鹤,目光幽深:“你连画符都画不好,却能以符化物?”
路漫漫手指动了动,眼神微闪,嘴角勾着笑道:“术业有专攻吗。”
依然是这句话。
态度相当敷衍。
楚净川默默看了她半晌,也没继续过问,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他脚步顿了一下,回头,见路漫漫还在原地不动,皱眉道:“跟上。”
路漫漫眸眼一闪:“来了。”
……
楚净川在前边拨开枯枝,那把鬼头刀如今就排上了用场。
不能指路,哪它开个路也是可以的。
“师兄,”路漫漫跟在后面走的心安理得。他看着前方的身影,前方的人身高挺拔,弯身的时候能看到肩胛骨的轮廓,明明年龄不大,却每天板着个脸。
他目光继续向下,腰间用白色宽带系住,显得削瘦。
都说云尘生姿色绝丽,他倒觉得他这师兄也没差在哪里。
楚净川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路漫漫从他身上收回的目光,他淡声道:“不知道。”
说完这句,又看了路漫漫一眼,道:“你饿了?”
路漫漫:“???嗯?”
楚净川缓了一步,似乎在看四周有没有可吃的东西。
“我看你目光——像个饿狼,”楚净川以为她不好意思说,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以为你饿了。”
路漫漫:“……”
放的哪门子的屁,怎么可能。
“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想也没想,接着拒绝,“我就是喉咙不舒服而已。”
闻言,楚净川目光在她脸上走了一圈,又想起来陈老的话。
果真体弱多病。
楚净川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路漫漫被他目光看的莫名其妙,而且,他这个师兄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走两步回头看她一眼。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中午。
大泽山的树枝繁密,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但是还有小部分的光线顺着缝隙漏了下来。
路漫漫一手搭在眉上,一手快速的扑扇了几下,吐槽道:“这是什么鬼天气?”
“师兄,”她瘫着一张脸,“咱们就这样漫无目的满大山的走吗?”
楚净川道:“也不用,只要等到天黑。”
路漫漫懵逼的看着他。
“这把刀身上的煞气,”楚净川把鬼头刀横在前面,“只有在黑夜才能指引咱们,去找无头煞。”
白日或者即将天明的时候,这把刀的煞气就会变弱。
路漫漫低头,果然现在刀身只有稀薄的煞气,同普通的刀没有什么区别。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找了个木墩坐下,“不走了。”说完,又侧身留给楚净川一半,手拍了拍:“师兄,歇会儿。”
楚净川不动,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无语,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却见路漫漫摆了摆手,道,“知道了,又要说娇气。”
“不是,”楚净川缓声说,“你可以多休息一会。”说完,他目光浅浅扫过,“等我一会,别乱动。”
路漫漫:“哎?”
一会儿功夫,那熟悉的白衣又出现视线里。阳光这会儿西斜,明暗交错,轻描淡写的为他勾了道金边,他剑和刀都背在身后,手中兜着一捧东西。
路漫漫烦躁的眯了眯眼,忽然觉得那阳光好晃眼。
这么远,他有点看不清楚净川的脸。
直到楚净川走到他身侧,他才醒神,他笑了一下,挑了一个青色的果子:“师兄,这是给我的吗?”
楚净川看他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吃都吃了。
还用问?
“我小时候也经常吃这种果子,”路漫漫又咬了一口,吃高兴了,话也多了,“那时候没东西吃,全靠这种树上的野果活命。”
“没东西吃?”楚净川看着路漫漫的眸子似乎暗淡了一下,他皱眉道,“你爹娘……”
他想问,你父母呢,但又怕路漫漫和他一样,都是孤儿。
“爹娘,”提到这个称呼,路漫漫似乎愣了一下,“他们太忙了,没时间管我,我一年也见不到他们几次。”
楚净川沉默了,总算知道路漫漫身体不好的原因了。
他走过去,手在路漫漫背上停住,最终在肩膀上拍了两下。
路漫漫:“……”
这么一耽误下来,已经日沉西山了。
“师兄,”路漫漫道,“鬼头刀……”
楚净川扭头,把刀从背上取了下来,煞气开始重新聚集,并且越来越黑。
路漫漫看着煞气汇聚的方向,道:“是西南。”
……
原本还需要再找一会,结果路漫漫一不小心崴了脚,楚净川为了抓他,两个人一同滚到一个山洞内。
洞内一片漆黑,楚净川捏了一个火决,虽有些模糊,但大致能看清洞内景象。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石洞。
或者说是一间房间更贴切。
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个烛台,书卷。
路漫漫咦了一声,惊奇道:“这里还有人住?难道是你上次提的鹤莲君?”
“应该不是,”楚净川走了过去,在桌子上抹了一把,“桌子上并没有灰,很显然主人要不就是离开不久,要不就是还在居住。”
这话就有点吓人了。
楚净川捏了个火决,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燃。
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面前的景物丝毫不差展露两人面前。
尤其是床上躺着的那个无头人格外明显。
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此刻一动不动。身上虽然有煞气环绕,看上去却格外老实。
这个石洞是无头煞的?
两人对视一眼,又转头看向无头煞。只是目光碰到他的那一瞬,倏然狂风肆虐,桌子上火苗摇曳了几下,倏然灭了,背上的鬼头刀徒然暴动。
那刀疯狂的震动着身子,像是发出哀鸣,格外壮烈。
两人紧皱眉头,被刀震得耳朵疼,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倏然一变,石洞慢慢褪去,消失,树木拔地而起。
嘶吼声,马蹄声塞了一耳。
四周,穿着战服的士兵相继出现,厮杀中,血流成河。
路漫漫木着脸,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楚净川脸也瘫道:“静心,这是煞气所形成的虚景,都是假的。”
煞气最浓厚的时候,周围人可能会被煞气侵蚀,被拉入受煞之人的潜意识之中。
当然,这也是解煞的最好的时间。
他这话刚说完,仿佛是为了映照什么,耳边倏然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
一片厮杀中,这叫声尤为刺耳。
不是牧芸瑾又是谁。
牧芸瑾那个小傻子脚踩在不远处的枯枝上,死命抱着大树,哭的撕心裂肺。他涕泗横流看着这方,“师兄,救命啊。”
路漫漫道:“这也是假的。”
楚净川的脸更瘫了:“……”
这好像是真的。
牧芸瑾那个小傻子真的出现在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信我,小傻子不碍事。
而且,我保证,这卷完结就掉马!!!
第十四章
天空呈现一种死灰色,硝烟弥漫,血色染红了脚下这片土地。
两方士兵厮杀,倒地的尸体被践踏,残缺不齐的部位各处都是。
前方十六岁的少年,脸庞稚嫩,路漫漫眼看着那长矛没入他的胸口,他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接着,他的身体无力的滑了下去,半跪在地上,衣袍的鲜血渗进土里。
少年艰难的低头,染满血的手缓缓的展开,路漫漫皱眉,看到了他手中东西。
那是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
他用力的捏紧香囊,张了张嘴,嘴里嘀咕的说着什么。
路漫漫靠近,辨认出他的口型,他说:“阿研,我食言了,”
只见他极速的喘了口气,脸上满是不甘心,“我想回去同……你……成亲。可是……我的阿……研……”
话还没说完,他的头缓慢的垂了下去,香囊浸了血迹,无声的掉在地上。
路漫漫愣愣的看了香囊半晌,抬脚走了过去,想把香囊捡起来。
“没用的,”楚净川的声音倏然响起,“你没发现四周的士兵都看不到我们?”
路漫漫伸出去的手顿住。
他有些自嘲一笑:“对啊,看不见。”
楚净川在一旁皱着眉,看着她。
路漫漫动了一下肩膀,似乎又恢复了正常,“走吧,师兄。”
“师兄,小师妹,”紧抱着大树的牧芸瑾觉得自己似乎被遗忘了,企图用更大的哭声吸引两人的注意。
楚净川这会儿有点烦躁,他站在树下抱臂而立,望着树上道:“怎么?你还想要我抱你下来?”
牧芸瑾看了一眼楚净川的脸色,瑟缩了下身子。
“不不用了。”
比起来底下那些人,他发现还是师兄比较可怕。
楚净川也不难为他,退了一步道,“下来吧,这些人看不到你。”
“看不到?”牧芸瑾眼角还带着泪,有些怀疑,“真的?”
楚净川斜睨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牧芸瑾:“……”
这就有点人身攻击了。
知道这些人伤害不到自己,牧芸瑾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他踩着树干,神气的站了起来。
装作刚才被吓哭的那个人不是他,“师兄,你躲远点,我来了!”
楚净川:“……”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傻子。
路漫漫噗嗤笑出声来,小声问道:“牧师兄一直这样吗?”
楚净川看了她一眼,“嗯,能长这么大不容易。”
“师兄,”牧芸瑾跳下树的第一件事,就朝着楚净川飞奔而来,楚净川用剑抵住他的身子,冷漠无情道:“站这儿说。”
“你怎么在这儿?师尊让你来的?”
“没有,师尊不知道,”牧芸瑾有些委屈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师兄竟然这么冷淡。”
楚净川抿唇,嘴角低了下去。
路漫漫侧首,敏锐的感觉到楚净川心情低落下去。
是因为他师尊吧。
不过,只是转瞬,楚净川就又恢复了平时冷脸,“你自己来的?”
他怎么不太信牧芸瑾敢自己来这荒废的大泽山。
牧芸瑾:“还有裴宁师兄。”
楚净川:“他人呢。”
小傻子摇了摇头,他刚进大泽山不久,就被卷入这鬼地方来。
他睁眼的时候就他自己一个人,刚巧看到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滚了过来,他差一点就吓尿了,几下窜到树上。
路漫漫听完他的讲述,眼睛下意识的向下瞥了几眼。
牧芸瑾:“……”
小师妹你不要耍流氓啊。
他刚欲说几句,结果就看见楚净川一步迈过来,遮的严严实实。
牧芸瑾感动的泪流满面,心想还是师兄对他好。
战场的厮杀还在继续,几人转了几圈,楚净川把目光聚集在那个骑在马上的男人身上。
他长相英俊,身材挺拔,用的兵器是一把刀,武功高深莫测,戾气很重。
路漫漫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你怀疑这个男人是无头煞?”
“嗯,”楚净川点了点头,“这战场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戾气这么重的人了。”
路漫漫道:“难道是在战场上死的?”
“不会,”楚净川眼睛盯着那个男人,“若是战死沙场,不会有这般大的煞气。”
残阳如血,尸体堆积成山,骑在马上的男人砍下最后一个敌人的脑袋,无力的瘫在地上。
他脸上似乎被血洗了一遍,根本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楚净川站在不远处。
最后一缕余晖落下,远处树影移动,几只飞鸟落在树梢,空旷寂寥的长鸣了几声。
那个男人呼吸很重,看着远处的天空,倏然笑了。
倏然,眼前的场景一变,战场的血色褪去,房屋拔地而起。
楚净川三人出现在一座府邸前,牌子上写着将军府。
下人攀上房,踩着梯在房檐上面挂起来灯笼,处处张灯结彩。
牧芸瑾:“哎?这是要成亲吗?”
楚净川看着灯笼,同路漫漫对视一眼,道:“走,进去看看。”
院子里环境清雅,并不是特别气派,骑马的男人坐在太妃椅上,而另一侧坐着个红衣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