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他的手指,发现有点凉,不满地皱了皱眉。
刀疤脸干咳一声,“具体我让二秃子给你说,有什么事,找人来楼上叫我。”
说完,人已经闪了。
苏御脸皮薄,耳尖红红的,瞪了李初尧一眼,“别人在的时候,你能不能收敛点。”
太难为情了!
李初尧挑了挑眉,“你是我的夫郎,我关心你还有错了?那你不想我对你好,想我对谁好?”
“不准对别人好!”苏御眼睛瞪的更大,语气凶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初尧外面养了小情人。
李初尧笑笑,把苏御的手握暖和了,才松开,捏了捏苏御的脸,“这样才对!你得把我看紧一点。”
苏御:“……”
得寸进尺,不要脸!
正巧这时候二秃子进来,他没那根情筋,大大咧咧坐到李初尧对面,兴高采烈地说:“你是没瞧见昨日临威那脸色,简直比树皮还难看。”
“哦不,树皮都比他好看!”
苏御对于二秃子的形容深感无力,默默在一边喝茶。
“昨天是什么情况?”
“这话就长了。”
昨天临威来时,门口放哨的人,就进来通知了。刀疤脸察觉异常,便仔细留意了许久。
发现跟在临威身后的人,是李府的人,觉得机会来了,便让二秃子同一桌的人说,别放水。
而二秃子过去同临威打招唿,实际是给他们打手势——让哥几个敞开玩,不必束手束脚。
后来二秃子碰到临南,一开始没想起这身衣服在哪里见过,后来刀疤脸提点了一下,他才恍然大悟。
好在他没说什么让人捏住把柄的话。
“那接下来,是不是……都不必放水了?”二秃子一脸兴奋,巴不得临威天天来。
李初尧点点头,“接下来,让他输就行,最好把锅往临南身上甩。”
“明白。”
“我就不去找你们二当家了,帮我找几个打手,我过些日子要用,让刀疤脸直接送我府上就成。”
李初尧见二秃子眼睛一亮,赶紧将剩下的话说完,“不要你这种出挑的,放人堆里瞧不出来就行。”
二秃子失落地叹了一口气,鉴于李初尧夸奖自己出挑,他又拍拍胸脯保证,“放心,这事儿,明日就给你办好。”
李初尧指尖在桌上敲击了两下,眉心蹙了一下,“不用送进府,让人隐匿在李府四周即可。”
二秃子摸了一把光秃秃的脑袋,“成!”
李初尧和苏御对视一眼,同二秃子到完别,起身离开。
日子一天一天过,温度也逐渐降低。
邺城李府这些天,主子日日出门游山玩水,府中家丁在安喜的怂恿下愈加放肆。
自从临南跟着去了一趟赌场,临威手气大不如前,分明是开局便能胡的牌,不是被人截胡,就是被人拿完了。
连续输了好几天,临威越加看不惯临南,若是不出去,他便给临南添点堵,见人不高兴了,他也就开心了。
加上李初尧和苏御不在,他干脆买了骰子,教院里的家丁玩,赢了几次后,凑够了钱,临威又悄悄去了赌坊。
家丁们见过临南在临威面前低三下四的模样,根本不理会临南的劝诫,加上成衣铺的事情,临南干脆懒得管了。
这一日,李初尧牵着苏御从外面回来,门口一片寂静,两人对视一眼,往里面走。
到了大厅,安喜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手肘搁在膝盖上,正冲对面地人喊:“大还是小?”
“大!”
“小!”
“开啊,快开啊!别卖关子了!”
“那我可开了……”安喜小心揭开,他瞪大了眼睛,惊喜道:“大!我们赢了,来来来,给钱给钱!”
“怎么老是你们赢,不行,这次换我们来摇!”
安喜眉毛一挑,脚重重踏在椅子上,“你们摇也赢不了!”
“你放屁呢!”
……
“你们在做什么!”李初尧平静地声音,冷不丁响起。
安喜等人愣了一下,准备懒得搭理,突然想起什么来,立马转过头看。
“二少爷……二少夫人……”安喜僵硬着身子,想到之前苏御的教训,他后背冷汗直冒,下意识跪在地上,喊:“主子饶命!”
其他人见安喜都跪了,跟着跪下!
一时大厅跪了一片。
李初尧牵着苏御坐到大厅主位上,“沂南府里的规矩,和邺城李府的规矩,琼叔说的可有不一样?”
安喜额头冒冷汗,另外几个有心思的人,同安喜使了一个眼色。
若是按照李府的规矩,第一条藐视主子,便是五十大板,再送走;第二条,聚众赌博,挑断手筋;玩忽职守,至少地二十大板。
像他们今天这样,拖出去杖毙都不算重。
如果他们认了,他们全部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安喜手掌的筋脉跳动,“求主子饶命,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李初尧一笑,“若是我今日不处罚你们,等府里进新人了,我还有主子的威严吗?”
人群里有一人沉不住气,他们是老夫人安排给琼叔的人,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监视二少爷,反正沂南离得远,只要不让消息传回邺城,他们想怎么样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干脆站起身,“三少爷,我们是老夫人的人,就算你要惩罚我们,也要问过老夫人吧?”
他这话深的几人的心,胆子的几个人也跟着站起身,附和道:“就是,二少爷,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安喜,你还跪着做什么,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丝毫没有将李初尧和苏御放在眼里。
安喜对上他们硬气的眼睛,底气十足道:“二少爷,府中的事情,我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算了,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在,就算主子病个几日,无法见客,也不是不可以。”
“是啊,二少爷,还是识相些吧。”
事态翻转,一群人如同占了上风的公鸡,昂首挺胸,斗气十足。
苏御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他出言呵斥:“你们今日的话,可知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将会是什么下场!”
安喜愣了一下,随即一笑,“老夫人不会知道的。”
苏御意欲站起身,却被李初尧按住。
“看样子,你们是打算造反了?”
“怎么会呢,我们不过是谏言让二少爷,少点操心,对吧?”安喜笑着将话接过来。
其余人跟着附和:“是啊……”
李初尧勾起一抹冷笑,他双手合在一起,重重拍了两下,一群黑衣长衫,袖口紧束,手持刀剑的人骤然出现。
不等李初尧发布命令,黑衣人有条不絮将所有家丁围住。
第075章 处罚和流言
大厅里一时剑拔弩张,家丁们脸色惨白。
安喜最先反应过来,他“碰”地一声,跪在地上,“求主子饶命,刚才……”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瞪大惊慌地眼睛,“是他们诱导小的,主子明鉴啊!”
他哭着喊叫:“我是被他们逼得!”
“安喜!你胡说!”
“主子,你也看到了,我刚才跪在地上求情来着,是他们!是他们逼我那么冲你说的!”安喜跪着挪动到李初尧面前,指着旁边的家丁说。
方才最先出头的人,忍不住怒意,一个箭步到安喜面前,一拳打在人脸上。
“噗……”安喜吐出血沫,里面还有一颗牙齿。
“安财!”安喜恼怒的扑回去,随即两人拧作一团,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对方身上,其他意欲想上前,却被黑衣人拔刀恐吓。
李初尧慢悠悠给苏御倒了一杯茶,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嘴角上扬,眼神微冷。
等两人打够了停下来,李初尧挑眉,“继续打啊。”
安财和安喜后背蹿起冷意。
分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他们却感受到了恐惧。
一种生死未卜的恐惧。
苏御皱了皱,这样的李初尧让他觉得陌生,就像经历了生死,走在地狱边缘的看客,望着里面的经受酷刑的恶魔,勾唇冷笑。
他伸手覆盖在李初尧手背上。
李初尧眼底的冷意收住,缓缓转过头,冲苏御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你们呢?需要给你们一次互殴的机会吗?”
一群人脸色更加苍白,想要求饶,可对上李初尧冰冷刺骨的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犹如在高山雪岭里走了一遭,被冻坏了嗓子,喉咙涩的发不出声音来。
安喜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蠢,二少爷分明是在藏拙,故意在老夫人和琼叔面前,表现的一无是处。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府上的规矩,既然你们觉得是老夫人说了才算,那我就说说我的规矩吧。”
李初尧呷了一口茶,放在一旁。
安喜等人露出喜色,期待李初尧能够网开一面。
“我可以不挑断你们的手筋,也可以不打板子……”李初尧见他们喜形于色,勾了勾嘴角,轻飘飘将悬在头顶的刀落下,“石头,将人送去奴役窟吧,顺便提醒一下,他们身强体壮,应该会是得力干将。”
奴役窟,一个只有苦力的地方,进了那里,只要不死,一辈子都只能被关在里面。
而进去的人,至今就没有活着出来的人。
“二少爷,小的错了,请您原谅!”安喜“碰碰”地磕头,语气都是颤抖的。
安财和其他人,也开始喊叫求饶。
李初尧望着他们磕破的额头,面无表情冲黑衣人吩咐:“带走!”
黑衣人立马上前,因为太吵,黑衣人干脆一边绑人,一边将布条塞进他们嘴里。
耳旁清净了,李初尧却没有从冷意中走出来。
苏御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
李初尧抬手抚摸他的脸,“想说我处罚的太重了是吗?”
苏御摇了摇头,想出言解释,却听李初尧自言自语道:“若我不赶尽杀绝,最后死的人就会是我……”
老夫人不会放过他,李胜才、李舜维、张香兰……这些人都不会放过他,上辈子他仁慈过,可最后换来的是背叛和欺骗!
在这个时代,只有硬心冷情才不会沦为别人的砧板上的鱼!
苏御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怀里,贴在自己的心脏上,“阿尧,我们都好好的。”
李初尧身体一僵,随即放软了紧绷的肌肉,环住苏御的腰身。
“嗯,我们要好好的。”
渐冷的天气,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让原本冷然的温度,又降低了两分。
李初尧听着苏御强有力的心跳,埋在他温柔又暖意十足的怀里,莫名觉得安心,仿佛全身的冷意,都被温暖化掉了。
苏御见李初尧眉间的寒意消退,又恢复了那张温和的脸,他勾了勾唇角。
“啊!”
苏御突然那惊唿一声,双手下意识抱住李初尧的脖子,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屁股已经落在身下人的大腿上。
“阿御……”李初尧倾身吻上苏御的嘴唇,温柔又强势,让苏御瞬间没有了抵抗的力气。
“唔……”
等李初尧停下,眼里只剩下情*欲。
苏御张着嘴唇喘息,眼神迷离。
李初尧将头埋在苏御脖子里,轻轻用牙齿磨苏御的锁骨。
“疼……”
李初尧深唿吸一口气,手紧紧环着苏御的腰,磁性的声音带了性*感地沙哑,“这么娇气”
苏御全身软的像滩水,瞪大的眼睛毫无杀伤力,更像是在邀请。
“要命!”李初尧站起身,抱着人大步流星往后院走。
汁夏和伽衣瞧见两人,想上前打招唿,但瞥见苏御的模样,红着脸低垂下头,让到了一边。
李初尧不由感叹,还好古代的衣服长,看不见身下的反应。
他将苏御放到床上,欺身压上。
“你……太孟浪了……”苏御红着脸就想躲,想起方才汁夏和伽衣的反应,他又将被子拉起来盖住脸。
完了!以后他还要怎么见人啊!
李初尧一把掀开被子,将两人裹进去,他凑到苏御耳边,“宝贝,现在不是害羞的时间,帮我……”
苏御:“……”
邺城,荣兴街。
喧闹的街道,人来人往,叫卖的小摊贩,拿着手里的小玩意吆喝。
邻角的猪肉铺,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提篮子的黄婆子叽叽歪歪,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挑着肉。
“谢杀猪的,你这肉看看这肥瘦不均匀,皮又厚,便宜点。”
“你别鸡蛋里挑骨头啊,你不买,其他人还等着呢。”
谢杀猪才不吃她那一套,这种人爱贪小便宜的人,就惯不得,不然下次她更编出一朵花儿出来。
另一婆子看上了谢杀猪手里那块肉,“给我装上,这块肉她不要,我要了。”
“好勒,钱婆婆。”谢杀猪懒得同黄婆子理论,接过钱婆婆的银两,把肉递过去。
黄婆子双手插在嘟了一圈肉的腰上,眉头锁紧,野蛮无理大声道:“这肉是我先看上的!”
钱婆婆将肉放回篮子里,“你不买,还不让别人买了?”
“谁说我不买的!”她作势就要去抢,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钱婆婆不买她的账,嘲讽道:“你不过是李府的煮饭婆子,占着李府大夫人的宠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就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钱婆婆离她远了一点,声音比方才黄婆子还大声,“我听说啊,李府大夫人,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