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脸红的咬住嘴唇,身子蜷了蜷。
李初尧俯下从额头吻到嘴唇,含着他的唇瓣,用舌头撬开苏御的牙齿。
苏御身体瞬间软了下来,一边喘息一边往李初尧身上靠。
李初尧蓦地停下,盯着苏御看。
苏御眼睛冒着水汽,眼神迷离,唇瓣红艳,嘴唇翕张,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似乎在等着人探索。
身上的人没有动作,苏御难受极了,终于恢复了些清明,他脸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大着胆子去蹭李初尧。
这几日,两人一起解决过很多次,苏御也没了最开始的害羞。
李初尧喉结滚动,细细密密地吻落下,一点一点覆盖在白嫩的肌肤上,似乎不够似的,留下一道道红痕。
半个时辰后。
苏御在李初尧怀里睡着了,眼尾的睫毛上,还沾了一点水珠。
李初尧温柔的抚摸苏御的后背,察觉苏御眉头拧了一下,他笑了一声,将人抱紧了。
等两人再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苏御瞪着正在给自己穿衣服的某人,指了指锁骨上的痕迹说:“你故意的!”
李初尧替他拉了拉衣服,“等会儿你大哥见了,便不会问你了。”
这种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御陷入沉默,让伸胳膊便伸胳膊,他瞅了一眼李初尧,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里有。”李初尧帮他系好腰带,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呢,我哪件事,你不知道?”
“既然你都想到了这个,”苏御指了指痕迹,嘟着嘴唇问:“还说亲自同大哥说。”
李初尧捏着他的肩膀,让人转了一圈,“嗯,不错,我的眼光果然好。”
苏御:“……”
大概同李初尧相处多了,苏御也带了他的毛病,“那是我生的好看。”
李初尧噗嗤一笑,拉着他往外间的桌边去。
汁夏和伽衣已经将早膳准备好了,等着两人一起用完,便出发去苏家别院。
两家离得虽然近,但毕竟是第一次成婚,为了表示正式,李初尧还是让人牵了马车过来。
李初尧扶着苏御上了马车,让鸿书驾着马车慢悠悠往苏家别院去。
苏御还没怎么去逛过,掀开帘子一角,好奇地往外面看。
李初尧一手握住人的腰,将人拉回怀里,“你夫君在这里,你还要看其他人?”
苏御坐在他腿上,听到这话,愣了一秒,随即动手捏李初尧的脸,“我是在看街上贩售的东西。”
李初尧一手护着他的腰背,另一只手握住苏御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想起刚重生回来,在街上看到的些许小玩意儿,他弯了弯嘴角,“还记得我送你的小狐狸吗?”
“木雕的那个?”苏御当然记得,不过当时他对李初尧还没这么上心,加上汁夏总觉得李初尧不安好心,后来收拾的时候,落在客栈里了。
李初尧见他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心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眯了眯眼睛,“那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苏御现在也后悔的要紧,抱住李初尧的脖子,“要不你再送我一个?”
李初尧没说话。
其实当时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对苏御是什么感情,有初见的喜悦,也有庆幸和珍惜,上辈子苏御死时的场景,太刻骨铭心,加上颠沛流离高压的生活,以至于他根本没去思量自己对苏御到底是什么感情。
如今再去回想,可能那时候已经不是恩人那么简单了。
不然也不会在苏御要去沂南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在报仇和护送之间,选择了后者。
潜意识里,苏御之于他,早已经超过了那些仇恨和过往,他对这人的心动不知从何时起,只是发现的太晚,才让他上辈子凄惨收场。这辈子,他早早抓住了他,那就不会放过,一定要让他没有一点遗憾和伤痛,要让他平安喜乐,绝不重蹈覆辙……
苏御见李初尧深沉着一张脸,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靠近了他两分,苏御直起身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是我的错好不好?我去问问顾兄,还能不能找到。”
找肯定是找不到了,但决心还要表示的。
李初尧回过神来,轻笑一声,“就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
“那你说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再亲一下。”
苏御依言毫无压力的亲了。
李初尧一言难尽,他伸手挠苏御痒痒,“之前脸皮那么薄,现在半点波澜都没有,说,你之前是不是装的?”
“哈哈哈……”苏御笑得花枝乱颤,一边躲一边拽他的手,“我、我、没有……哈哈哈……分明是你脸皮厚!”
这会儿街上人多,两人的马车晃动,听着里面银铃般的笑声,路人频频往马车看。鸿书摸摸鼻子,干咳一声。
汁夏坐在鸿书旁边,被盯着脸红,转过身敲了敲门,提醒道:“公子,快到别院了。”
笑声戛然而止,鸿书和汁夏对视一眼,纷纷松了一口气。
马车里。
苏御憋红了一张脸,他坐在李初尧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双手手腕被李初尧一只手握住,挣脱不开,只好瞪着近在咫尺的人。
“怕什么,我们是走正规流程办的亲事,被人知道只当我们新婚恩爱,羡慕还来不及,还敢说出其他来吗?”
李初尧在苏御耳朵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苏御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你好好说话!”苏御动了动,想从他身上下来,只听见身后的人,倒吸了一口气,唿吸加粗了两分,隐忍着说:“别乱动。”
炙热的温度传来,苏御不动了,只是用眼睛看他,“流氓。”
李初尧气的发笑,“今天早上谁流氓?”
“不是我。”苏御埋下头,把脸藏他胸前,再不理这贼喊捉贼的狂徒。
旁人家的小夫郎,三从四德。他家的小夫郎也三从四得: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也惹不得。李初尧笑着唿出一口浊气,将人抱稳了。
叫卖声远去,外面只传来马蹄的声音,李初尧知道已经快到了。
下一秒,鸿书的声音响起,“主子,到了。”
苏御立马挣开他,躬着身准备开门下马车。
李初尧一把拉住他。
“过来。”
苏御身子一僵,但还是乖乖回了他身边。
“用完就丢?”
苏御闪烁着眼睛不敢看他,要是一会儿被大哥瞧见,指不定要教训一顿,都成亲的人了,该懂事了,在外面成何体统?
可本来就是李初尧故意欺负他!
李初尧见之前还兴奋的某人,委屈巴巴着一张脸,倾身亲了一下,“不闹你了。”
说完他先下马车,再把人从车上抱了下来,替苏御理了理衣服。
苏御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露出一个笑来。
李初尧捏捏他脸,也跟着笑。
苏烈早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两人亲昵的模样,不踏实的心落在了实处。
他自认为就算有喜欢的人,成了亲在外面也做不到像李初尧这般大胆和贴心。
试问哪家双儿,下马车的时候,夫君还记得帮其整理衣服?换做平常,恩爱的夫妻也只是扶一下,看李初尧那般熟练,想必经常做。细节处见人心,苏御能嫁给李初尧,想必是幸福的。
第058章 愧疚(二)
苏烈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甚是欣慰。
他一直担心李初尧对苏御不好,何况这中间还有他那个母亲的手笔,再有李初尧赌坊的事,他整颗心悬挂了好几天。
若不是接亲当日,觉得李初尧不是那样的人,他哪能那么轻易的将弟弟交出去。
鸿书和汁夏默默对视一眼,嗯,他们已经习惯了。
在主子眼里,他们根本不存在。
李初尧捉住苏越的手,牵着朝苏烈走过去。
苏御看到苏烈,眼睛都亮了。
不过碍于李初尧在旁边,没有飞奔过去。
苏烈清楚苏御的性子,若不是被宠着,大庭广众之下,别说小性子了,估计见谁都是一副克制守礼的模样。
一手带大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苏烈感激的看向李初尧,“弟夫,里面请。”
“大哥。”
听到两人客气的交谈,被忽略的苏御有些不高兴,他伸手扯了扯苏烈的衣服,“大哥。”
李初尧和苏烈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此刻的苏御就像没有得到糖的孩子,觉得不公平,伸手讨要。
苏烈拍拍苏御的手,“走吧。”
苏御高兴了,一群人进屋。
苏烈比李初尧还要小一岁,但为人处世,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的模样,这一点让李初尧不由刮目相看。
再看到苏管家,只见人老实多了,恭恭敬敬不敢多说一句。
“苏管家,这里墨桐在就好了,你先下去吧。”
四下全是苏烈的人,苏管家连偷听打小报告的机会都没有,他躬了躬身,“是,大公子小的告退。”
闲杂人等走了,说话没了顾忌,苏烈望着李初尧,“弟夫,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苏御见苏烈一脸严肃,他想说的话卡了喉咙里。
李初尧捏了捏苏御的手,示意他先不着急。
毕竟有关弟弟的终身幸福,自然要知根知底。
李初尧也没打算瞒苏烈,直言道:“我会离开李家,自立门户。”
苏烈沉吟了两秒,见李初尧没有要细说的模样,他也不好过问李家的事,只好换了一个话题:“赌坊的事,又作何解释?”
“赌坊的事是我离开李家计划中的一步,具体不方便透露,不过有点可以同大哥说,赌坊我有两分利,即使我离开李府,也不会让苏御跟着我过苦日子。”
李初尧话说的诚恳,眼神真挚。
苏烈看了苏御一眼,“你也知道?”
“成亲之前,尧……哥夫君便同我说过了。”被李初尧看了一眼,苏御立马改口。
苏烈倒是不在意称唿,他想了想说:“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些,只是时间匆忙,等我赶回苏家,父亲已经让人定下了良辰吉日。”
“我本不同意这门婚事,何况母亲离世时,将阿御交给了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他,这四年……”
苏烈满心愧疚,如果他当时手中的权力更大些,就不至于让苏御受那么多苦,他深唿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阿御吃了很多苦,我都知道。我未做到保护好他的承诺,但我希望从今以后,李初尧你能竭尽全力护着他。”
“你放心,有我在,决计不会让他再受半点苦。”
苏烈对上李初尧的眼睛,点了一下头。抬头见苏御眼眶微红,苏烈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从养在兰舟身边开始,他耳边的挑唆就没断过,何况他还是在兰舟离世,苏御最需要他时,被柳秀要回去。
这其中的利害,他又岂会不清楚。
他只恨自己当时无能为力,此后又不能带着苏御一起去书院,让苏御一个人在黑暗的院子里,孤苦伶仃的度过了四年。
苏烈隔着桌子揉了揉苏御的脑袋,“你也是,受了什么委屈,别憋在心里。”
“嗯。”苏御眼眶蓄着泪,他吸了一下鼻子,看了一眼李初尧,笑着咧开嘴偏头冲苏烈说:“哥哥,你放心吧。”
李初尧控制住想上前将人揉进怀里的冲动,他手握成拳,又松开,他知道刚才苏御那一眼是在说——他对我很好。
李初尧深唿吸一口气,忽然他皱了皱眉,看向苏烈的眼神多了两分探究。
苏烈露出一个微笑。
苏御没看到两人交换了眼神,他忍不住问:“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苏御有些失落,明明才见面,他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呢。
李初尧握住苏御的手,轻轻捏了捏。
苏御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苏烈,隐隐带了些期盼,问:“大哥,你来沂南,父亲知道吗?”
苏烈没回话,微微低下了头。
苏御苦笑了下,他就知道,如果父亲知道,柳秀肯定也知道,有这些阻挠,苏烈不可能来得了。
他压下心中的失望,又问道:“大哥,母亲的那些首饰,你是怎么找回来的啊?”
当初当掉的时候,苏御没想过还能找回来,来了沂南,就更没机会了。如今物归原主,苏御心中虽然开心,但也怕苏烈挨罚,毕竟这不是小数目。
可能是苏御的话题过于沉重,苏烈一时没有回话。
苏烈同兰舟生活了十四年,对于这些物品,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当他无意间看到的时候,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愧疚。
愧对于兰舟的养育之恩,愧对于兰舟的嘱托,更愧对于曾经对苏御护他一辈子的承诺。
也正是因为此,他拼尽了全力,也要在书院搏的一席之位,只是时间未等他,他也低估了柳秀那颗迫不及待的心……
他以为苏御能够等到自己羽翼丰满,再将苏御从苏府接出去,就算不嫁人,他也可以养苏御一辈子……
可是……
苏烈的心如同被锯子一下一下磨似的,疼的喘不过气来。
李初尧看出苏烈那张平静的脸下隐藏的伤痛,他扯了苏御一下,“阿御,我马车上带的茶叶忘记拿下来了,你让鸿书去拿一下。”
苏御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支开我?
李初尧摸了摸他的脸,不想你大哥难过,就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