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红的眼尾和抿紧的唇线,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力道不算轻,直到那软唇被揉得绯红,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他居然会对着宁逾不堪受辱的表情兴奋。
疯了……疯了。
“那我叫你什么。”沈浮桥强忍着心悸,轻轻嗅着宁逾颈侧的海潮气息,轻声道:“老婆?”
“……你骂我?”宁逾急了,一脚蹬在沈浮桥小腿上,“我哪里老了!”
宁逾没穿鞋,连穿袜子都因为双脚过于敏感而被沈浮桥放弃了,此刻不轻不重地蹬上去,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意思了。
沈浮桥眸色暗了暗,沉默了一会儿便慢慢松开了宁逾,稍稍撤身离他远了些:“就是娘子的意思。”
宁逾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大高兴,但一听他的解释,忽然又来了劲。
没等他开口,沈浮桥便极其有先见之明地堵住了他的唇,浅尝辄止,把宁逾亲懵便离开。
“还闹吗?”沈浮桥拿他没办法,被他这么一打扰,最初的思绪早就乱成一团了,“饭都快凉了,还不吃么?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胡搅蛮缠,我很不喜欢。”
宁逾被气笑了,开口欲骂却又一次被沈浮桥堵住了嘴。
宁逾一被吻就蔫了,紧紧抓住他的小臂,像在浩瀚汪洋里攀附一根浮木,全身心地依赖着,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付出去。
明明就傻得可爱。
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疑虑的?
任何人都可能变成怪物……唯独宁逾不会。
他永远是最纯真美好的白天鹅。
只是被自己弄脏了……
沈浮桥这般想着,痛苦与狂热便在胸口肆意疯长冲撞,搅得他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
弄脏一只高贵的天鹅到底是罪孽还是光荣,该哀恸还是该狂笑,该及时止损还是将错就错?
他已经快分不清了。
…
最终还是沈浮桥盛的汤。
那鲛珠粉早就溶在了汤里,宁逾也不怕被他发现自己能手捏鲛珠了。
沈浮桥知道宁逾怕烫,便先试了试汤的温度,方才那么一顿闹下来,此刻刚好到了微凉的程度,适合宁逾喝。
“好喝吗?”
宁逾坐在沈浮桥身边,蓝眸亮亮的,面上的暴躁一扫而空,一看便是已然被哄得服服帖帖了。
至于为什么要哄,沈浮桥直到此刻都还没想明白。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宁逾一闹他就被牵着鼻子走。
沈浮桥无声叹气,用汤匙舀了一勺抵住他唇缝,温声道:“张嘴。”
宁逾眯了眯眸,还是不太适应被命令。
但他依然故作温顺地,启唇含住了汤匙。
喉结轻轻一滑,便将汤咽了下去。
沈浮桥心中微动。
“好喝。”宁逾弯眸笑了笑,从沈浮桥手里接过碗,学着沈浮桥的动作,舀了一勺蘑菇鸡汤喂给他,“哥哥张嘴。”
“好喝便多喝些,我再盛一碗。”沈浮桥握住他的手腕将汤匙带远了些,语气里似乎有些欣慰,“阿宁会在吃食上想着哥哥了,可喜可贺。”
宁逾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有些郁闷:“阿宁明明每次都有想着哥哥。”
“开个玩笑罢了,还当真。”沈浮桥揉了揉宁逾气鼓鼓的侧脸,哑声失笑,“我们阿宁怎么这么喜欢生闷气啊?”
“因为哥哥不是好人,非要欺负阿宁才高兴。”
“阿宁这么可爱,不欺负欺负怎么说得过去?”
宁逾轻轻挑了挑眉,看起来非常满意沈浮桥歪到没边的误解。
“是么……”他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口气,抬起眸时又是另一副羞赧的表情,“那哥哥打算怎么欺负阿宁呢?”
沈浮桥在宁逾面前终究做不了那柳下惠,气血一涌便失了分寸,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如何欺负都可以么?”
宁逾顺着他的动作在他指腹轻轻蹭了蹭,捧着瓷碗点头嗯了声,看起来乖巧极了。
沈浮桥颇有种禽兽不如的负罪感。
“……先喝汤。”
宁逾脸色一瞬间便沉了下去,眼神有些失望,不太情愿的样子。
“今天这汤大半都是你的,这焖鱼也是我专门给你做的,重新加热味道就变了。”沈浮桥摸了摸他的耳鳍,安抚道,“阿宁,你也知道哥哥身体不好,做饭很累的,先吃饭再说其它的行不行?等你吃完要做什么哥哥都依你,现在就先收着脾气,好不好?”
宁逾沉默片刻,轻轻眨了眨眼,伸手覆上沈浮桥枯瘦的手背和指节,喉间忽然有些酸涩:“哥哥,教阿宁做饭吧。”
他顿了顿,勉强稳住了声线。
“虽然阿宁总是笨手笨脚的,但阿宁会认真学,以后就让阿宁照顾哥哥,好吗?”
沈浮桥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垂眸静静看着宁逾澄澈的双眼和微蹙的黛眉,简直心都要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浮桥:男人不坏,老婆不爱。(bushi)
宁逾:老公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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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今天520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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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似是故人
此刻他有很多种回答可以选择。
宁逾是负责貌美如花的典型代表,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让他做这些家务事他&—zwnj;做&—zwnj;个翻车,届时只会留下&—zwnj;个更糟糕的结果等他处理。
况且他身份尊贵, 不是该做这些事的人。
他完全可以挑明宁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或者换一种温和的方式劝他远离厨房,但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宁逾一会儿,忽然笑着叹了口气, 凑上去轻轻啄了&—zwnj;口宁逾的唇。
“阿宁好乖啊。”
他都快舍不得走了。
由爱生忧怖, 沈浮桥在爱上宁逾之前未曾畏惧过死亡, 未曾担心过身后之事,甚至觉得那应该是一种不错的解脱。
但是如今……
“哥哥不要蹙眉。”宁逾把瓷碗搁在沉香案上, &—zwnj;只手伸出去想要抚平沈浮桥的眉心, 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让他的掌心熨帖在自己的心口, “否则阿宁这里会很疼。”
沈浮桥感受到他坚硬的逆鳞下缓缓跳动的心脏, 忽然一阵惆怅。
“&—zwnj;个无伤大雅的小习惯而已,阿宁不用大惊小怪。先吃饭吧, 再不吃真的冷了。”
“那哥哥是答应了吗?”
沈浮桥故作不懂:“答应什么?”
“……教我做饭!”宁逾闷闷不乐。
沈浮桥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脸颊, 好奇道:“会不会&—zwnj;不高兴就爆了啊, 小河豚?”
“哥哥不要拿那种毒物和阿宁相提并论。”
沈浮桥久违地想起了原著里宁逾的人设。
毒辣狠戾,不择手段。
初见时带着固有的滤镜看着他, 还以为是一株极端危险的罂粟,剖开内里却发现是一束热情的红玫瑰,或者是一朵可爱软萌的小白兔狸藻。
难道他的出现……不仅改变了宁逾的命运轨迹,还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把主角的人设给崩坏?
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宁逾见他走神,气他跟自己说话都不认真,砰地一声顿了顿碗:“哥哥不答应, 阿宁就绝食!”
沈浮桥倏然回神,忍俊不禁:“那阿宁的牺牲真是太大了。”
宁逾不傻,听出他的揶揄,忿忿地踢了他&—zwnj;脚。
“吃饭就吃饭,调什么情?”沈浮桥实在受不了宁逾这挠痒痒式的踢人法,力图帮宁逾改掉这个坏习惯,于是伸手按住了他的腿,肃声道,“再这么踢我,就把你扔到山下去,喂野猪。”
宁逾天生反骨,沈浮桥不让他踢他偏要踢,还要在沈浮桥的小腿上踩来踩去,赌气似的,力道很轻,但不容忽视。
沈浮桥也是被宁逾逼得没办法,脑子&—zwnj;热就捉住了宁逾那圈尚带绯红的鲛鳞环:“给我收敛些。”
他不抓还好,他&—zwnj;抓,宁逾这下便真有了撒娇胡闹的正当理由,无论如何也收敛不了了。
沈浮桥很快也反应过来自己大意了,做错了事,所以当宁逾软着身体靠过来时,他的表情有&—zwnj;瞬间居然带着&—zwnj;种已经无所谓式的呆滞。
他只听说过蛇性本淫,龙性本淫,不曾想鲛人在这&—zwnj;方面亦不逊色与前二者,甚至隐隐有反超的势头。
他没什么好扭捏的,和宁逾发生关系除了可能受人诟病,非但不吃亏,反而对身体好处颇多。只是他不觉得这样下去就&—zwnj;定是好事……宁逾和他终究不是一种构造的生物,他不说,自己便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否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损害,更何况他已经见识过了妖力转移的过程,宁逾的妖力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多给他&—zwnj;分,修为便减一分。
他修为本就不算高,自保尚且困难,以后还要在南海打下&—zwnj;片天,怎么能浪费在自己身上?
退&—zwnj;万步说……这种本能式的交/配,完全是野兽般的行为,如今他能在宁逾身边还好说,以后呢?
别的鲛人碰&—zwnj;碰他的尾巴,他也要这么软地向别人求欢吗?
沈浮桥拳头硬了。
“阿宁,我觉得有必要帮你矫正&—zwnj;下。”沈浮桥按住他乱摸的手,认真且严肃,“这种本能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你们鲛人是不是都这样,但我们阿宁不能这样下去。”
宁逾眼尾都难以控制地半浮起深红的菱形鲛鳞,若隐若现,像是在极力忍耐。他仰头启唇微喘,眼神里满是渴望。
沈浮桥知道他难受,自责愧疚不已,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把他搂到了怀里,只是小心地避过了宁逾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点,用一种不含任何情/欲的方式轻轻拍着他的背。
“阿宁,你是人,不能被本能支配。这&—zwnj;次我抱着你,下&—zwnj;次便只拉着你的手,再下&—zwnj;次就不碰你了。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一样,第一时间不能想着顺从,阿宁……不要轻易做出这样的媚态,否则哥哥会很难过。”
沈浮桥苦口婆心地劝,宁逾却只听到这&—zwnj;次下&—zwnj;次再下&—zwnj;次如何如何,他拳头都硬了,揽在沈浮桥后颈处,简直想两拳把沈浮桥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清心咒。
他都这样了……如果不是刚刚体会过,宁逾真的会怀疑沈浮桥到底是不是男人。
以前哥哥说他不举,不举都在这上面了吧。
蠢死了蠢死了蠢死了。
宁逾恨铁不成钢地握拳轻砸了几下沈浮桥的背,泄愤似的闷吟了好长一声,简直就像个撒泼打混的小孩子,沈浮桥却只觉得可爱极了。
“阿宁,砸坏了你就没有老公了。”
宁逾闷闷不乐:“什么是老公?哥哥吗?可是哥哥又不老。”
他额边仍细细密密地冒着汗,身体还是软的,情况却没有以前那么糟糕,沈浮桥想着可能是只碰了&—zwnj;下的缘故,有些庆幸,但又好像有些意犹未尽似的。
“哥哥怕是等不到老的时候。”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沈浮桥说出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接的,没想到又把宁逾惹红了眼。
“混蛋哥哥……阿宁现在已经够难受了,为何你还偏要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惹阿宁生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你是不是都当耳旁风,根本没往心里去?!”
“别哭别哭。”沈浮桥听见鲛珠坠地的嘈切声,顿时心疼万分,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是哥哥说错了话,是哥哥不对,阿宁别急……啊……先冷静&—zwnj;下。”
宁逾原来是一个隐藏的哭包。
不知道以后他在王座上处理海底政务的时候,会不会被气得直哭。
沈浮桥无端联想了&—zwnj;下,觉得那场景可能过分骇人……也可能过分诱人。
“呜……”
宁逾一边红着眼呜咽,&—zwnj;边抬袖撒着之前收集起来的鲛珠,眼底&—zwnj;片深沉的冰冷,若沈浮桥能看见,定会感慨那是多么暗潮汹涌的危险海域。
但他此刻却被蒙在鼓里,听珠响还以为宁逾哭得有多难过,心想至于么,不过&—zwnj;句话而已,该来的总会来,其实他说的也不算错。
罢了……既然宁逾不喜欢,他以后便尽量避免说这种话,否则家里珍珠真的该泛滥成灾,没处收拾了。
沈浮桥侧头暼了&—zwnj;眼案上的蘑菇鸡汤和焖鱼,深深叹了&—zwnj;口气。
还是冷了。
…
午后沈浮桥去菜畦看了看那片棉花地,原本以为经历过上午那般恐怖的暴雨,此时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