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因为鼻子堵塞而微微张开嘴巴的先生,思考毕,认真道:“他是我的……内人。”
“?!”张金燕面露古怪。
江闻岸亦是一脸震惊,眼睛慌乱地乱动,而后手指被人勾住,沈延在安抚他。
“如何证明?”
“证明么?”
沈延看着先生,想起方才在水里发生的事。
先生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紧紧地抱着他,十分热情主动地从他口中汲取呼吸,让他招架不住,忍不住反击。
手指按上他还有些红肿的唇,指腹轻轻揉了两下。
江闻岸觉得酥酥麻麻的,下意识抿了抿唇。
沈延目光一暗,低头靠近,终于贴了上去。
此刻的触觉跟在水里不一样,那时很慌乱,现在却清醒着,但同样的无法让人保持冷静,江闻岸不自觉揪着他的衣领。
沈延似乎在品尝,贴近以后又辗转着啄了几口,最后还吮吸了一下,方放开他。
江闻岸整个人像被蒸红的螃蟹,抬着头眨着微润的眼睛看他。
又纯又yu。
沈延叹了口气,将人拢入怀里,按着他不准他抬起头来,这才看向在一旁意味深长看着他们的张金燕,“够了么?”
张金燕失笑:“够了够了。”
总不能真要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来一出活春宫才肯信吧。
其实她能看出来,只是想逗逗小家伙。
船很大,可以隔开两个独立的空间,用完膳后,张金燕松开帘子,隔开两处空间。
她在外面喊着,“好好睡一晚,明天就能到了。”
一切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
张金玉以金玉山庄庄主的身份将人赶走以后,没想到他们真就没再追上来了,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等到了金玉山庄后再考虑。
榻椅近似一张床,只不过要小一点,两人挤在一起勉强能睡,两人靠得很近,沈延压低声音与江闻岸说悄悄话:“先生,我今日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的。”
“你是指哪个?”
含他耳垂?在水里亲他?说他是内人?还是指在张金燕面前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江闻岸有些郁闷,就算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的话,亲一下就算了,他也不是分不清楚状况的人。
只是他最后吮了一口,好像还……还伸舌头了?
江闻岸不确定,但是感觉唇上碰到了软软的湿热的东西,这让他很苦恼,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过是非1个;
谢谢小可爱!!
第49章
沈延用脸颊贴贴他的额头,试探着他的底线:“先生觉得呢?怎么样才算是占你便宜了?”
江闻岸哼哼了两声,没追究,“以后不许这样了。”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有其他法子的时候不准这样做。”
最近延延与他亲昵的频率太高了,江闻岸后知后觉这样不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沈延打断。
沈延抬起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发觉已经不那么烫了,于是放心地伸手将江闻岸往自己这边带,“先生贴着我应该会舒适一点。”
毋庸置疑,年轻的身体似乎有无处发泄的热量,他的身上很暖和,抱着很舒服,江闻岸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时船已经停了,透过开着的窗子往外看,夏日的燥热扑面而来,江闻岸这才感觉到身上的热度,延延还抱着他。
他往后退了一点,只一动,原本乖巧地闭着眼睛的沈延亦慢慢睁开了眼,搭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江闻岸伸手抵住:“好热,我想起来了。”
“嗯。”沈延闷闷答着,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半晌才放开他,也跟着坐起来。
船已经靠岸,金玉山庄坐落在一座岛上。
跟着张金燕上岸,他们远远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浅滩上有什么东西,海浪往上涌的时候时不时将其淹没,但那东西始终停在原地。
走近了些,沈延已经看清,当下遮住了江闻岸的眼睛。
江闻岸很好奇,坚持要看,不管不顾扒开他的手掌时却差点要吐了。
躺在海滩上的分明是前几日那个出示了掌船使令牌给他们看的人。他大张着嘴巴和眼睛,几乎被烈日暴晒成干,模样十分丑陋。
尸体浸泡在咸海水里,发出腥臭味。
江闻岸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捂住鼻子。
沈延问道:“燕姐,是您让人杀的他么?”
“不是。”张金燕十分淡定,直接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查看,还上手了。
江闻岸这才看清,原来那个人四肢都被金色的钉子钉在海滩上。
张金燕拔下钉子一看,细长的柳叶眉微微下压,“长月盟?”
她看向沈延,“你的青玉坠子给我看看。”
那天调侃他一番之后张金燕已物归原主。
沈延将青玉坠子解下来,与长钉细细比对,才发现二者之上同有一个月牙印记。
“看来就是长月盟的人做的。”
怪不得他们上船之后果然没有人再追上来,看来就是因着长月盟的人早就通过沈延腰间的玉坠认出了他,暗中保护着,将人解决了。
只是他们惯了高调,悄无声息杀了人也就算了,还延续着一贯的作风将人送到了他们面前,明晃晃地告诉他们,人已经解决了。
佟玉婉和琉月菱两方的人,阴差阳错同时保护了沈延,一方护他们安好,另一方帮他们切断了后方追逐的人。
金玉山庄在小岛的中心,从岸边上去还要走一段路,岛上正如张金燕所说,确实全是女子。
而两个大男人跟在张金燕身后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沿路不乏热情地与张金燕打招呼的女子们,无一例外都毫不掩饰地将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这里的女子都热情大方,难得来两个男子,总是觉得好奇新鲜的。
“庄主,这是打哪儿来的两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我看了都想抢回家去了。”
另一女子不甘示弱,“我喜欢这个文弱的公子,一看就是个风流书生。”
她说着就朝江闻岸抛去媚眼,“公子,你写字来我研墨,岂不美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那我就要这高个儿俏公子了,瞧瞧这身量。”
周围的女子都掩着面,顿时娇笑声一片。
江闻岸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他悄悄看向延延,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好似他们在讨论的人与他无关,只是紧紧牵着江闻岸的手。
“好了好了。”张金燕高声制止了她们的臆想,“也不去海滩边照照自己都多大年纪了,这个小的,年岁是你的一半呢。”
她指着二人,“你们呀,一个都别肖想了,人家是一对儿呢。”
“嗨呀。”众人这才发现两位俊逸公子的手一直是交握的,当下觉得没劲儿,“那你带回来做什么,害我们白高兴一场。”
张金燕只是笑,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只轻飘飘丢下一句话:“这是玉儿的儿子儿媳。”
人群十分默契地静默了一瞬,过了一会儿,嘈杂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炸开了锅。
不过他们已经走远。
山庄没有大门,亦无任何牌匾指示,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席卷全身,便知是进了金玉山庄。
青竹苍翠,入内稍显昏暗,身上蒙了一层绿意。
走在石子路上便有小丫头出来,手持着团扇快步跟在张金燕身旁边走边扇。
“罢了,你且停下。”张金燕指挥着她去告知老太太,“就说是玉儿的儿子来看她了。”
丫头去后,张金燕又解释道:“老太太虽不是岚族人,却自小在岚族生活,抚育了许多孤苦伶仃的岚族儿女,是看着你娘长大的。不过现下有点认不得人,这会儿以为你娘还好好地出了外边,许久没回来看她呢。”
“你们一会儿进去了好好说话,别让她知道你娘的事。”她说着叹了口气。
哪知老太太没有问他母亲的事情,甚至根本没给他们说话机会,刚一入内,一根拐杖就招呼了上来,结结实实地打在沈延腿上。
他愣了一下。
江闻岸一惊,连忙将延延拉开。
那白发弯腰的老太太杵着拐杖,精神抖擞地迈着碎步子追上来,一把将江闻岸拉扯到身后。
江闻岸还没来得及感叹这老太太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手上的拐杖又打在沈延身上,后者没怎么躲,乖乖受着,哭笑不得看着江闻岸。
她温和地拍了拍江闻岸的手,“玉儿你别护着他。”
看向沈延时却变得有些恼,“这次倒不躲了,还算你学乖了。沈时南,你带着玉儿出去这么多年都不曾让她回来看我一眼,该打!”
沈时南?
沈延微微睁大眼睛。
当今皇帝本名为沈时乾,而沈时南是皇上的弟弟,据沈延所知,皇帝登基的第三年,沈时南被派往北疆,最终战死沙场。
他和母亲又是什么关系?
还未及他细想,张金燕“哎哟,哎哟”的声音传来:“我的老太太呀,我就回去换了件衣裳的功夫,你又开始打人了不是?”
她说着将老太太手上的拐杖按了下去,让她好生拄着。
那老太太拐杖点地,看着沈延哼道:“这小子就知道哄我,哄得我把玉儿给了他,倒让玉儿不肯回来看我了。”
她说着握紧江闻岸的手,一遍遍喊着“玉儿”。
张金燕脸上笑容一僵,继而道:“老太太您糊涂啦,这是玉儿的儿子,他叫沈延,他带着妻儿回来看您哩~”
“胡说!”老太太的拐杖不轻不重地敲在张金燕身上,斥道:“你还真当我老了眼花了不成?这明明就是沈时……”
“哎老太太……”张金燕打断她,“老太太您今儿个这莲子羹是不是忘记喝了?”
她吩咐着:“采儿,把莲子羹给老太太盛上来。”
“哎呀!”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江闻岸手上,拍得他一愣。
“对对对,莲子羹还没喝呢,玉儿来,玉儿最喜欢喝莲子羹了,咱们一起喝。”
见老太太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张金燕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闻岸则被牵着去喝莲子羹。
刚刚在老太太的期待中喝下一口,见着她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江闻岸稍稍放松,“老太太您也喝。”
“诶!”老太太低头喝了一口,再抬眼时目中似有迷茫,看向江闻岸时疑惑更甚:“你是谁?”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张金燕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对着他摇摇头,自己坐到了老太太身边。
她拉着沈延介绍道:“老太太,这个是玉儿的儿子,名叫沈延,这位是……”
“玉儿的儿子?”一听,老太太立马激动万分,拉着沈延左看右看,口中不住喃喃:“像,是像。”
沈延还没明白她说像什么,老太太又拽着他手泪眼婆娑询问:“玉儿呢?玉儿去哪了?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
沈延显得有些无措,但还是硬着头皮撒了谎:“我母……我娘她出去外边游玩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说很想念婆婆的,让我代为转达。”
“出去玩了啊?”老太太抹了把眼泪,勉强点了点头,“好啊,出去玩好啊,年轻人总不能一直在这儿。”
“你是玉儿的儿子?玉儿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她颠三倒四说着,沈延都一一耐心回应,直到她看向江闻岸,“那这个娃子是谁?”
“他啊”,张金燕半道插话,替他们回答了,“哎哟,这是小延的妻儿,算是老太太的半个孙媳妇儿呢!”
“孙媳妇儿?”她眼中神采奕奕,看看江闻岸又看看沈延,问道:“你的妻儿?”
沈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看向江闻岸,目光中带着询问。
先生说过以后不许胡乱占他便宜。沈延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苦恼,把问题无声抛给江闻岸。
看着老太太期待的神情,江闻岸没由来地有些紧张。这种情况也许是有更好的法子,不是非得说自己是延延的妻儿,但在这一刻江闻岸不忍心说。
他微微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沈延的身子顷刻间僵住了,他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先生应该会给出其他更为合理的解释。
可是没有,先生承认了。
先生说他是自己的妻儿。
作者有话要说: 延延:先生果然喜欢我
第50章
江闻岸却有些忐忑,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反应。
“好啊!多好的孩子!”老太太拍着江闻岸的手,又拉过沈延的手来,将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沈延的掌心很热,放在他的手上,慢慢收紧。
因着二人说是一对儿,张金燕自然只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屋子。
夜晚,江闻岸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一边与沈延讲话。
“你觉得上次那些人是太子派来的么?”
沈延摇了摇头,“不一定,掌船使是六皇子那边的人,也许跟太子有关系,但也有可能没关系。”
毕竟六皇子从来也与他不对付。
“你早就知道?”江闻岸有些惊讶,“你不是看了令牌么?那怎么还上船了?”
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
“嗯。人太多,不上船也跑不掉。”
江闻岸反应了过来。
那时候岸上人群聚集,许多船夫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场面十分混乱。
六皇子若是打定了主意要除掉延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