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心十分大的和江闻岸勾肩搭背,缠着他喝酒,畅谈什么“静止和运动”之类的话题。
跟着粗犷的军营汉子们一起喝酒吃肉,江闻岸也多喝了几杯,若不是沈延的目光一直似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恐怕会更加畅快。
酒席散去,他回到驿站房间里,趴在浴桶边缘拍打着自己的脸。
得散散热。
“咿呀”一声微弱的响声,房门被打开又合上。
沈延步履轻轻靠近,隔着薄薄的纱帐看先生若隐若现的身影。
烟雾缭绕,先生的脸被熏得红红的,嘴唇亦是湿润红艳,又许是因着喝了酒。
又或是二者都有。
沈延觉得很好看,再看下去恐怕先生又要生气。
过了一会儿,他别过眼睛,脚踏了两下地板发出动静。
“谁?”江闻岸猛的睁开眼睛,“谁在外面?”
“我。”
沈延说着抬步慢慢靠近,直至二人只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帘。
“别动!”江闻岸惊慌失色,“不许进来!”
沈延没听,“我帮先生搓背。”
脚步刚动,江闻岸又喊起来:“不用!你别进来。”
“……”沈延有些苦恼,可又不能让先生生气,他想服软,但语气依然假装强硬地跟他谈条件:“好,那先生答应我不准再躲我。”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许不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点半吊子的半文半白,应该不影响阅读,发挥一下想象力8~我尽力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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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哒!
抱住!
第45章
江闻岸早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了,延延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他却因为自己那点莫名其妙的羞愧躲着他,实在是太扭捏了。
尤其是一路以来虽然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然而还是能感受到延延对他的照顾。
他知道自己如今是在闹小孩子情绪,可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如果不加以制止,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先生,跟我说说话,好么?”
外头的人近乎乞求,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江闻岸方才走神了一会儿,此刻也全被他拉回来了。
延延进来比年少时更喜欢撒娇了,说实话,江闻岸很喜欢,但同时又有点招架不住。
“说……说什么?”
隔着薄薄的轻纱,沈延其实能看到先生的身影,只是更加朦胧,如同雾里看花,终究是隔着一层。
他喉咙上下动了动:“先生,你沐浴完了么?”
话音刚落,他看到撑在浴桶两边的双臂和肩膀线条微微绷紧,让他想起那一日,先生仰着头,在他手里绽放的模样。
呼吸慢慢急促。
“唔。”江闻岸无知无觉,“还没有。你在外边等一下,有什么话等我出去再说。”
察觉到先生的态度软化了,沈延得寸进尺:“先生这几日日日骑马是不是很累,我进去帮先生捏捏肩膀,好不好?”
听他说到这几日骑马,越发让江闻岸觉得这几日冷落了他十分愧疚,当下有点犹豫。
“先生……”
“好好好,进来吧。”
他最遭不住崽崽撒娇。
沈延眉目微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进入暖香四溢的环境。
捞了一下水,好在尚是热的。
目光落在先生的肩上,今日梁子慈的手一直往先生肩上蹭,虽然隔着衣裳,但沈延还是觉得不乐意。
他捞了一捧热水打在先生肩上,轻轻捏了起来,后来越来越大力,变成了搓。
“嘶……延延,你干嘛呢?”
“嗯?”妒忌蒙了心,沈延回过神来便见先生肩上已红了一片,他低头吹了吹,“对不起,先生,我……我只是想帮先生洗干净而已。”
“呃……”热气洒在被他搓得火辣辣的肩上,江闻岸脖子一缩,听到他可怜兮兮地道歉,心里又软了,“没事没事,下次注意一点……延延!”
他突然动静颇大地往旁边躲,背靠着浴桶睁大着眼睛瞪沈延,就在刚刚,延延居然……居然低头亲了他!
沈延无辜脸:“怎么了?先生疼,我只是想……”
还想将梁子卿碰过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他想着又有点委屈,“先生今夜用膳时一直与师长勾肩搭背,怎的我碰一下反应便这么大了?”
“我懂了,我果然是比不上师长的。”
他越说越像是在控诉:“从前先生与师长通信件已是无话不谈,如今见了面自然是更亲近的。”
“他是我的师长,骑射在我之上,先生如今为了他冷落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噗嗤……”江闻岸听得想笑。
沈延瞪他。
他放松了身子,招呼着委委屈屈的崽崽过来,亲昵地捏捏他的手掌。
“我哪里是为着他冷落你了?怎么还这般小孩子心性。”
“我不是小孩儿,先生体验过了。”
“……”江闻岸噎了一下,“不准再说了!”
江闻岸支使着他给自己洗头发,忽略了崽崽的口无遮拦。
耳垂被捻住。
“先生这里怎么多了颗小痣?我记得先前没有。”
“一直都……呃……”
“江闻岸”的身子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他自己的一直都有呀。
身体是自己的了,一些细节的东西也在慢慢恢复,比如耳垂上的小痣,还有腰窝的一块疤,不过后者江闻岸没发现。
他含混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
床上,江闻岸枕在沈延腿上,后者正在给他烘头发。
江闻岸百无聊赖躺着,把玩着他给延延画的扇子,轻轻戳着扇子上的小人。
沈延冷不丁问:“先生觉得我好看么?”
“好看啊,延延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哪里最好看?”
“嗯……”江闻岸抬头看他,仔仔细细思考了一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将他和眼前人仔细对比了一番,江闻岸坚定道:“眼睛。延延的眼睛最好看。”
那个人的眼睛最是冷漠,延延不一样,延延是温柔的。
沈延微微一笑,“母妃的眼睛也是这么好看。”
“嗯。”江闻岸回想了一下束之高阁的画像,点了点头。
佟玉婉的眼睛里比起沈延的还多了一丝韵味,即使只是画像亦能让人看出来那人的貌若天仙,真真是美极了。
“江闻岸”的画技也比他高超,把人画得活灵活现。
头发渐渐干了,柔顺地铺在床上,沈延用手指轻轻梳着,问他:“先生这几日为什么不理我了?是不是我那日……太粗鲁了,弄疼先生了?”
“……”
他受了药物影响还能那般克制,其实也不算太粗鲁,顶多是太cu了……
疼是真的挺疼。
他将扇子搭在脸上,“就是觉得,我那日的模样一定很丑陋。”
声音也一定很难听……
他那时候被刺激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发出了什么样的声音。
室友看小电影的时候他也瞄过几眼,看到的都是十分痛苦狰狞的面目,要么就是颤栗着张着嘴巴流着口水……总之,都不好看。
沈延很是震惊:“怎么会?”
先生害羞得脸红,可还是乖乖地夹着不动,被他以下犯上时只是捂着眼睛,最后的关头,沈延将他的手臂拉下来,发现先生目光湿润,鼻子因为呼吸不畅红红的,那时只觉得可爱至极。
如果不是怕先生被吓到,他还想换一种法子伺候先生。
让他用自己的zui也愿意。
“先生明明最好看了……”
“哎。”
“那时候看着先生的模样,我才更会那般……”沈延解释着:“先生相信我,我可以很温柔的。”
江闻岸没细细想他话里的意味,动了动腿又觉得疼。
一开始是他磨出来的,后面又因为日日骑马磨的。
“好了,头发干了,你回去吧。”
他撑着床铺起来找药膏,脚上随意趿着鞋子一拖一拖地走。
“先生的腿……”沈延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我弄伤先生了?”
一来一回地走,江闻岸疼得龇牙咧嘴,“还说,都磨破皮了。”
沈延有些无措,立马上前接过先生手里的药膏,又抱抱先生,“那我帮先生上药。”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先生……”沈延抱着他磨蹭,心里想着说辞,“先生疼了那么久都是因为我,还不敢告诉我,如今我知道了,先生还不让我补偿么?”
“今夜我怕是要失眠,失眠了明日赶路肯定很累,万一骑马骑着骑着就摔了呢?到时候就会耽误了大家回京的时间。”
“这么严重?”
“嗯。到时候先生也是要心疼的,先生一心疼我就更愧疚了,一愧疚夜里肯定更睡不着了,然后……”
这什么强盗逻辑的疯狂套娃?
江闻岸听得一愣一愣的。
“行了行了。”
江闻岸大喇喇地一躺,“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来吧来吧。”
这几天他自己上药总是不到位,索性让他帮忙算了,反正自己这张老脸早就丢尽了。
“那个药很凉的,你小心一点啊。”
“嗯。”
沈延一颗心怦怦直跳,拉扯着先生沐浴后松松垮垮的里衣。
身下一凉的时候,江闻岸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先生大zhang着tui,以这样的姿势躺在他身前,这让沈延脸红心跳,然而必须忍耐着。
那夜的急不可耐让他忘了仔仔细细看先生,如今才知道先生是那么好看。
干干净净的,秀长,又粉粉嫩嫩。
沈延有些骄傲自己的没有被他比过去,不过先生要更好看一点。
只是tui根被他磨破了。
他皱了皱眉。
刮了一指药膏轻轻涂抹开。
江闻岸绷紧身子。
“快点,别挠痒痒似的。”
“哦。”
视线往上。
太漂亮了。
一想到如此美好的先生有过别人,被别人看过,他就嫉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不过再好看也没用,以后他都只能被自己握在手里,或者han在口中。
他绝不允许别人再看到。
也不能让他去别的地方。
眼眸染上晦暗。
他伸手托起软软的小袋。
“延延……”江闻岸的声音有点抖,他抬起身子,露出眼睛一看,人都傻了。
沈延近乎虔诚地跪在床边,正对着他的……手还……
这是什么见鬼的姿势。
救命。
他腿刚一动,却因为还被人拿捏着无法动弹。
沈延抬眼无辜地看着他:“先生,那里也有一点点磨破了,要拿起来才能抹到。”
他说着已经上手了,神色自若,规规矩矩。
“拿?”江闻岸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我自己来……”
“不用!我托着就行。先生别乱动了!马上就好。”
只是,托就托着,你别揉啊!
江闻岸气得身子直抖,然而此刻的处境他居于下风。
崽崽什么都没想,倒是他自己心里有点什么旖·旎情思,岂不奇怪,他脚踩在延延的腿上,干脆闭上眼睛。
见着先生面红耳赤又不能发作的憋屈样,沈延抿嘴偷笑,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终于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终于看清了,先生tui间有一朵花。
真美。
将衣摆拉下来,江闻岸终于喘过气来。
沈延举着食指,像在研习什么晦涩难懂的古籍一般仔细看着。
江闻岸红着脸推他:“去去去,快去洗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有表明心迹之前延延是不会强迫先生的,除非以后被什么白月光黑月光的刺激了x
ps.今天大概还有二更,不更我学小黑叫
小黑:汪汪汪?(不对,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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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二更)
(今天的二更,直接看可能会错过上一章哦~)
“哦。”
哄好了先生,也占到了便宜,沈延心里甜滋滋的,十分听话地出门。
江闻岸刚将衣裳整理好,正准备去关窗,门又被打开一个角,延延探入头来,眨了眨眼睛调皮一笑:“先生,你好软。”
“……”江闻岸面上一热,将撑窗的梆子取下来往他丢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梆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软什么软!
熊孩子居然敢嘲笑他,生气!!
翌日江闻岸终于肯跟着沈延坐上马车了,一路上一直挺直脊背不敢放松的士兵如蒙大赦,终于敢松懈下来说说笑笑。
抵达燕京时已是夜晚,皇帝龙颜大悦,特准他们休息一晚,明日再进宫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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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特意下旨让江闻岸陪同前去。
和延延一起走在青石路上,远远望去那一片曾经被他砍枝叶的大树已经郁郁葱葱,冷宫被完完全全遮住。
江闻岸有些感慨,几年过去,延延也长大成人了。
“先生,怎么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沈延了然,他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