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都是瞎编的八卦。
“那就是了,腺体发育期本来应该定时服药,平稳度过,或者借助临时标记缓解症状,小伯爵直接打抑制剂压制下去,这次会反弹得更加厉害。”
“而且……小伯爵的腺体情况,似乎已经到了发育成熟期……”
言淮沉默了一会儿:“所以?”
“这次再打抑制剂,会严重影响头次正式情潮期。”医生提醒道:“还极有可能落下病根。”
“最好的办法,是通过Alpha的临时标记,帮助小伯爵度过这次发育期。”
腺体发育期内,即使Omega被临时标记了,也不会对Alpha产生依赖,所以这是目前最多Omega选择的方式。
如果Alpha在帮助Omega度过发育期时,两个人看对眼了,说不定还可以直接结成伴侣。
医生说完,等着言淮主动上去标记时愈。
结果他等着等着,时愈都烧得迷迷糊糊了,言淮还站在原地。
医生:“?”
言淮有点不耐地揉揉眉心:“一定要这样?”
医生尴尬道:“如果言上将不想……也可以请别的Alpha帮一下小伯爵……一定要打抑制剂的话,也行。”
言淮奇怪道:“让我请别的男人来绿自己?”
医生:“……”
那你自己不是不愿意吗。
言淮看向病床上的时愈,Omega白皙的脸烧得绯红,浅金色的头发可怜兮兮地黏在颊边,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他不由得伸手替时愈拨了一下碎发,时愈忽然醒过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言淮问他:
“想被标记,还是打抑制剂?”
时愈大脑迟钝,几秒后才出声:“……抑制剂。”
嗓音哑哑的,带着软绵绵的尾音。
医生叹了一口气,转身去配强力抑制剂了。
言淮握了一下时愈的手,感受到掌心里纤细的手指,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愈茫然地看他。
言淮把面前的Omega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膛前,然后捏了捏时愈后颈发烫的腺体。
时愈被他弄得痒,不由自主地往言淮怀里钻去,没想到钻了一半,他突然被人按住了。
“抱歉,”言淮说,“虽然你不同意,但我还是要标记你。”
然后,他微微用了一点力气抱住时愈,低下头,一口叼上了Omega后颈那块敏感脆弱的肌肤。
时愈睁大眼睛:“啊!”
第11章 傻子
仿佛有火花在脑海中炸开,将原本就混沌的思绪搅得一片空白。
Alpha的信息素被强势注入敏感的腺体中,时愈甚至轻轻发起抖来,感到一阵热流触电般鞭入骨髓,直击脆弱的内里灵魂,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又强势的诱引,迫使Omega更依赖地靠近身前人的怀中。
时愈的眼圈红了。
不是说AI不能标记Omega吗,不是说有那个……生殖隔离吗?
言淮91号这个骗子!
言淮松开他,瞥见怀里人的神情,莫名有些愧疚:“……很难受?”
时愈摇摇头,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言淮的信息素抚平了他因为腺体发育期而产生的燥热难受,连后脖颈也不那么疼了,却又出现了另一种难言的滋味——空虚和委屈感。
时愈揪了两下被子,对言淮把他咬了之后直接离开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想让言淮做点什么。
言淮观察了一会儿时愈的神色,确定他没有不适感了,才开口:“只是E级信息素。”
时愈:“?”
言淮蹙眉:“如果是S级的话,你难不成要晕过去?”
时愈一撇嘴:“反正你又没有S级。”
言淮:“……”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正巧医生从拿着抑制剂过来,一眼瞧见好端端坐着的时愈,诧异挑眉:“临时标记过了吗?”
时愈点点头。
医生把抑制剂放下,转身去柜子里找了个东西,递给时愈,说:“小伯爵拿着这个吧。”
时愈低头一看,是几张药用腺体贴,还是粉红猪猪形状的。
“……”时愈:“我不……”
医生温和道:“临时标记刚做完,痕迹会比较重,这几张药贴可以敷一下腺体。”
时愈把话头咽下去,默默对比了一下牙印和粉红猪猪哪个更丢人。
“今天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医生说,“小伯爵的腺体发育期已经彻底完成,生殖腔也已经成熟,之后每隔三个月会有一次情潮期,如果言上将陪你度过,会更方便一些。当然,没有备孕想法的话,也要注意安全措施。”
时愈:“啊……等等,啊?”
一旁的言淮表情微微裂开。
医生亲切又公事公办地交代了一通注意事项,时愈直到走出医务处的门,还是懵的。
言淮举着那几张猪贴,淡淡道:“你确定要这样回去?”
时愈闻言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指尖触到浅浅的牙印,只好转过身来,走到言淮面前:“帮我贴一下。”
言淮心里有点别扭。
明明还没弄清楚时愈究竟与飞船失事有没有关系,就一时冲动标记了他。
太不像自己了,言淮心想。
面对不确定的、甚至是危险的“敌人”,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头脑发热,因为看时愈实在很可怜,就标记了他。
“不贴。”
言淮背过身,留给时愈一个冷漠的背影:“你自己手断了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接个义肢。”
时愈莫名其妙:“???”
“是你咬的我。”他抗议道:“作为一个有担当的Alpha,你应该把全套服务都完成。”
言淮:“……”
全套服务?这个Omega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言淮:“那是因为你身体不适,我好心帮了你。”
时愈:“呜呜,渣男。”
言淮:“闭嘴,扎头发。”
时愈乖乖转身,把自己落在肩头的浅金色卷发撩起来。
他的头发柔顺细软,尾端打着小卷儿,瞧起来颇有些俏皮,言淮扫过时愈把自己抓得乱糟糟的头发,目光落在Omega的后颈上。
那里还泛着红,肌肤上明晃晃的一个牙印。
言淮咳了一声,把粉猪药贴撕开,不耐烦却动作轻柔地摁在时愈脖子上。
时愈站着任由他折腾,突然问:“大公爵找你什么事啊?是不是被我打断了。”
言淮眼神冷淡:“没有。”
根本不是大公爵找他。
言淮回想了一下先前的事情。
在时愈落水之前,元子岑还在假借大公爵的名义,明里暗里地试探自己,企图从他口中套出飞船失事的前因后果。
难道是想确定“自己”究竟死了没有吗?
元子岑那打量探究的视线,一分不落地被言淮尽收眼底。
言淮知道如今的自己和曾经有很大不同,无论是信息素还是外貌上的细微差别,都容易被亲近的人识破,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待在言家。
一个E级信息素的残废Alpha,是绝对不会像言上将那样能给家族带来权势的。
而元子岑试探的目的也着实令人疑惑。
其实对言淮来讲,他的确可以算作是“已死”,现在以AI的身份陪在时愈身边,不过是另一种生命的重现。
假若元子岑在飞船上动的手脚,是时愈指使。那如今时愈已确定言淮身死,甚至造出了一群傀儡来替代自己,掌控帝国军权,那——
元子岑还有什么必要,特地来试探自己呢?
言淮直觉自己先前的猜测有误。
但遗漏出现在哪里,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言淮还没思考清楚,他现在也不是很有精力去想这些问题。
时愈感觉到腺体贴已经被贴好,偏过脸看了看言淮,突然咦了一声:“你脸色有点白。”
言淮:“……因为花力气标记了你。”
时愈恍然大悟:“哦。”
原来Alpha和Omega都这样脆弱,一场临时标记下来,竟然让两个人都摇摇欲坠,像是大病未愈。
真是脆弱的人类。
*
元子岑把时愈和言淮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宽敞明亮,装饰典雅清淡,但时愈望着大房中间唯一的一张床,不由得又去看了看言淮的脸色。
言淮的脸色果然很差。
但他什么话都没说,而是冷着脸,走过去把床上的枕头扯起来,扔到一边的沙发上。
“睡觉。”他下令。
时愈:“我其实不介意你和我一起睡。”
言淮简洁道:“我介意。”
时愈怀疑他担心自己半夜兽性大发,霸道强O硬上A。
“可是……”时愈瞥了眼那小沙发,上面的空间实在不太够一个成年Alpha舒服地躺下来。
言淮没好气道:“你要是喜欢睡这个沙发,我可以把它让给你。”
时愈:“……不了谢谢你睡吧晚安。”
时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把因为掉进水里而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出来的时候,就见言淮已经倚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男人一手抵额,深深陷在黑色的沙发里。外套已经被他脱下,穿着整洁妥帖的白衬衣,虽然怠懒地斜倚着,衣服上也看不见太多褶皱痕迹。时愈看了一会儿他的样子,恍惚觉得像是一只别扭缩在沙发上的波斯猫。
只不过言淮似乎睡得不□□稳,脸色苍白,眉心紧紧蹙着,平日的凌厉冷漠尽数敛去,显出难得一见的脆弱来。
时愈心想,Alpha可真辛苦,临时标记一次Omega,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他慢吞吞从床上抱了薄被子,轻手轻脚挪到言淮身边,想把被子盖上去。
结果因为动作太过僵硬,一不小心把被子蒙在了言淮脸上,时愈急忙一把扯了下来。
言淮其实没深眠,他隐约知道时愈从浴室里出来了,也知道这个不安分的Omega在床边走来走去,不知道做什么。
然后他闭着眼,突然感觉脸上被人蒙了一层什么,像是柔软的被子。
……时愈这是准备谋杀他?
言淮略显不耐地睁开眼睛,眼前初始有些朦胧,而后才清晰起来,就见昏昏的灯光下,时愈靠得极近的一抹平直精致的锁骨,以及没拢好的睡袍下,细腻柔白的肌肤。
言淮:“……”
言淮:“干什么?还想被咬?”
如果是平常情景下,一个Omega刚刚洗完澡,故意衣衫不整地在Alpha面前走来走去,八成是存心勾引。
但像时愈这样脑回路奇怪的……言淮还真猜不透他的目的。
时愈举着被子,神情非常委屈:“给你盖被子啊。”
言淮冷漠地说:“不需要,你离我远点就行了。”
“……”
时愈直接恶狠狠地把被子罩在了他头上,愤怒道:“不识好O心!”
言淮:“。”
他压抑地咳了两声,把被子从自己头上拿下来,万分无奈地开口:
“时愈,我真诚地建议,如果偏低的智商水平和记忆力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生活,可以向帝国中心医院申请人体智能改造治疗。”
时愈叉腰:“?”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言淮抬起眼,纤长的睫毛下是墨黑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里如曜石般吸人心神,“我一个E级信息素的Alpha,在某些Alpha的信息素压制下,能把你救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我很不舒服,”言淮说,“所以不要离我太近,让我缓一缓。”
他顿了顿,又叹息般补充了一句:“傻子,听话。”
第12章 疯子
第二天的活动,时愈一个人单独出门参加。
元子岑隔老远便看见他,招呼了一下,问:“言淮呢?”
他神态自若,像是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时愈:“他还没醒。”
其实不是没醒,而是醒了,在赖床。
元子岑听了他的话,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他问:“你起来了,言淮没起来?”
时愈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没觉得哪里不对。
元子岑的目光落在时愈脖颈后的腺体贴上,又看了看时愈一副没睡好的不满模样,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下,意有所指道:“原来言上将……的体力不太行。”
时愈毫无反应。
他还在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且对没有记住言淮的E级信息素缺陷感到愧疚。
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明明上一次的时候,他还看见过言淮难受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自己只是把言淮当成了一个AI,而一个AI理应是不会有痛楚、也不会有脆弱表现的,他们看似与常人无异,其实却是被芯片和程序控制的机器,终究和人类不一样。
……所以为什么会那么不好受。
元子岑还在说话:“我认识一些医生,对解决AO之间的两性问题很有研究……”
“……?”时愈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也没在意元子岑说的到底是什么,随口反驳:“不用,我们挺好的。”
元子岑:“……好。”
他又贴心道:“小伯爵不用担心,我会为您保守这个秘密的。”
时愈:“???”
今天早上天气很好,凉爽中夹杂丝丝微风,正是适合踏青游玩的时候。元子岑开放了不远处的马场,邀请昨晚留下来的客人们一起骑马射靶。
曾经西式的贵族活动沿袭至今,骑马更多的成为了一种休闲游戏,用来拍照、体验赛马,以及某些娇贵的Omega们把喂养马匹当成一种新式的宠物养殖方式。
而如果要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正经赛马,倒是为难他们了。
时愈一眼扫过去,就看见多个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骑在漂亮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