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感慨，叽叽叽叽的点头都点出残影来了，还两个爪爪合十对着冷安拜了拜。
冷安：……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呢……
其实供个黄鼠狼保家仙也没什么，但想想晁阳的遭遇，冷安觉得这事儿应该不太可能。他只能遗憾的摇摇头，对黄鼠狼说道：“对不住啊，我也帮不了你。”
黄鼠狼的绿豆眼里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不过他还是对着冷安拜了拜，然后就也不纠缠的扭身走了。
那背影，萧索的冷安恨不得去买栋房子专门借给黄鼠狼住了。
“想供就供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黄鼠狼看上去很通人性也很乖巧啊，黄仙儿虽然不如狐仙儿，但也不错啦！”
第74章 预知
“彭师兄！”冷安听到声音就诧然站起身，回头去看来人，“真是你！彭师兄！”
“冷师弟诶，来扶师兄一把。”不过几天时间，彭远程就消瘦憔悴了许多，他一身褴褛的站在那里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脸上却还是带着那种熟悉的笑抬起手对着冷安招一招，“扶一把扶一把，好几天没吃饭了我，马上就要站不住了啊。”
冷安赶紧小跑过去扶住彭远程举起的胳膊：“彭师兄，你去哪里了？”
两人都没注意，原本已经走远的黄鼠狼在听到彭远程声音的时候忽然抖了抖耳朵，然后鬼鬼祟祟的躲在大树后，竖着耳朵做出一副偷听的模样。
回到道观，冷安扬声喊道：“师兄！师兄你看这是谁！”
他刚喊完，厨房里就拐出一个人，那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勺子，见到他们进来，手里的勺儿就“咣当”掉在了地上：“二师兄！”
“……师弟！你还活着！”彭远程刚还挂着的笑意瞬间消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松开冷安，跌跌撞撞冲上来一把扶住陆无一的肩膀，声音都开始发抖，“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二师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陆无一眼泪也下来了，“你怎么……你这是怎么了？”
“害，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彭远程红着眼圈，尽量咧着嘴挤出个笑模样，还揉了揉肚子，“师兄实在饿坏了，观里有没有吃的？”
他话刚说完，晁阳已经端了一碗面出来，彭远程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接过来就埋头开吃，连坐下也来不及。
陆无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看着彭远程狼吞虎咽吃了片刻又落下泪来：“还有很多呢，锅里还有，师兄你慢点吃……”
彭远程一连吃了两碗面，撑的只打嗝儿，又喝了三碗水，这才舒了口气，慢慢坐在椅子上，也不用人问就开口说道：“那天晚上，我是因为睡前多喝了两杯水，刚睡下没多久就起来去厕所，结果正好碰到大师兄……”
提到付春明，大家都沉默下来，陆无一也咬住了唇，眼神有些黯淡下来。
“大师兄他，他在布阵……”彭远程神情也有些苦涩起来，“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在练习做什么东西，可我刚喊了他一声，他就脸色大变，直接一个手刀把我砍晕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是被捆着扔在一棵树下，旁边就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他无奈的笑着提了一下脚，“还好鞋子被烧起来，疼痛让我一下子醒了过来……也还好他只捆住了我的手脚，我往旁边滚了半天，可能命不该绝吧，我滚下了悬崖……”
众人：……
这他妈叫命不该绝？
结果彭远程没被烧死，反而因为落崖在下面待了几天才勉强爬了上来。
听到二师兄是从五蕴山上那个不矮的悬崖底爬上来的，陆无一马上慌了，他紧赶着就要叫救护车送彭远程去医院，彭远程无奈的抬起腿给他看：“都说了我命不该绝，山上的落叶都积在那崖底下了，我落下去的时候就摔了一下腿，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没饭吃，饿死我了。”
“那还是要去检查一下，别脱水或者有内伤。”晁阳却忽然开口道。
彭远程目光一转看到晁阳，又笑一声：“也好。”
两个都是聪明人，不用多言便能知道对方的意思，只陆无一傻呵呵的点头，急急慌慌去打了电话，又给他父母打电话告知彭远程回来的消息。
五蕴山还有活人存着，这可真是太让人感动的事儿了。
“出事到现在也快一星期了，彭师兄不吃不喝这么久……实在太让人担心了。”晁阳垂眸，捻着手指慢慢的说道。
彭远程低笑一声：“五蕴山上有道小溪，溪水清澈，多少还是可以缓解一些，至于吃的就没办法了，硬撑着呗。”
“嗯。”晁阳没再说什么，却不由自主去看冷安，“怎么遇上了？”
“就，在门外正好碰到彭师兄了。”冷安没提黄鼠狼的事情，彭远程却笑起来：“是，正好碰到冷师弟跟黄鼠狼玩呢。怎么感情这么好，还不带回观里吗？”
“黄，鼠狼？”晁阳又垂下眸子，“是那一家？”
“嗯嗯，大概是都快拆迁了，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冷安说不下去了，他知道晁阳那些过往，总不能要求他还去供养黄鼠狼，那也太不是人了。冷安赶紧转了话题，“诶，彭师兄啊，你当时见付大师兄正在布阵，是什么阵呀？”
“应是隔绝火势的阵法。”彭远程一手点着下巴，似是在回想的模样，“我之前还不知道，他早就在观里周围布下了阵法需要的法器……亏得师父和我们那么相信他……”
“当夜观里有多少人？”晁阳冷不防忽然问道。
彭远程一愣，似是没明白这个问题，蹙眉想了片刻才说道：“应是有六七十人，七八十人吧……每晚晚课点名是三师弟，他应该知道具体人数。”
晁阳点点头，没再问。
冷安明白晁阳的意思，彭远程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肯定是有嫌疑，而且就他说的那一段话，漏洞百出不说，单就付春明狠下心连师父和小师弟都能直接烧死，为什么还会把他留在阵法结界附近的地方？只拴住手脚又没彻底绑死在树上，这岂不是相当于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可对于整个道观的人来说，纵火者可谓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了，那为什么又会让彭远程这个撞破了他布阵的人得以逃脱呢？
观里一时沉默下来，好在打完电话的陆无一很快回来了，他高高兴兴的说道：“我爸待会就来，师兄，他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倒是许久没见陆师伯了，我还有些想他。”彭远程笑着说道，只是马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那笑容一顿，试探着问道，“师父他……”
“师父他，他已经……”后面的话，陆无一说不出来了，刚刚的笑意从他脸上消失无踪，他单手捂住眼睛，唇瓣翕动半晌才道，“我一定为他老人家报仇！”
见陆无一这般，彭远程也明白了过来，他沉默的坐直了身子，片刻后才像是发誓一般说道：“我彭远程此生定要找到付春明，查清五蕴山大火的事情，定要……为师父报仇！”
陆无一听的又想哭，他放下手，眼泪汪汪的看向彭远程：“我们一起，师兄。”
“好。”彭远程伸手，像是幼时那般的和陆无一碰了碰拳头，两人均是笑了一下，然后又都别开脸去。
不一会儿，救护车和匆匆赶来的陆无一父亲全都到了。陆无一的父亲陆澜比陆青大上一些，现在也不过五十壮年时候，发丝全黑身形健硕，看上去年轻的很。
他和晁阳倒也算熟悉，互相说了几句话后就先跟着救护车走了，说好等彭远程检查完身体没事的话，就再聚聚，他手里有些大火的线索，还想和晁阳说一说。
晁阳点点头，又叮嘱了陆无一几句，便将人都送走了。
道观重新剩下冷安和晁阳两人，温乐做完晚饭又回踏云玉中修炼去了。两人沉默着吃完饭做完晚课，然后冷安本想说分房睡，但想想他们还要去蛋里，分开就还……挺矫情的。
回到蛋里，今天是青山白云。
和前段时间的田野不同，今天的山上没有农田，大概是因为山足够高，白云缭绕间，有些仙气飘飘的感觉。
两人的床被放在近山顶的一块平地山坡上，倒也闲时。只是冷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床也离的太了，他悄悄把自己的那床往旁边拉了拉，然后又背对着晁阳，一会儿就打起小胡噜。晁阳照常打坐休息，一夜无话。
天亮后，冷安惦记着书里更新的内容，送了晁阳出去又找借口进了蛋里，找到书就翻起来。
好在书本还是有节操的书本，没记录他和晁阳睡觉的事情，只把今天彭远程忽然出现的事情写了下来。
冷安刚松一口气，翻开下一页看看未发生的事情，刚放松的表情又紧张起来。
“这他妈，这不可能吧！”冷安越看越要被吓死了，他连这一页都没看完就赶紧从蛋里出去，二话不说给陆无一打电话。
陆无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打了三次才接，冷安都快急死了：“陆无一！你爸呢！”
“啊，我们在医院呢？我爸陪师兄去做检查了，怎么啦？”陆无一纳闷极了。
“你，现在快去！看着你师兄和你爸，坚决不能让他俩独处！记住，尤其不要让你爸陪你师兄去卫生间！一定要记住！”冷安反复叮嘱，那边陆无一虽然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答应下来了。
挂了电话，冷安才发现自己手脚都在发抖，他抹了一把脸，还没扭头就听到身后晁阳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彭师兄很奇怪，”冷安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声音，“这里离五蕴山那么远，他是怎么过来的？”
第75章 同住
打车？不可能，彭远程身上没钱，如果有，那他第一时间应该是去买些吃的，而不是到道观来。
挨饿是真的，掉进悬崖可能也是真的，但就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彭远程却是一定说了谎。
“走，咱们也去医院看看。”冷安想着书里写的情节，实在是坐不住，晁阳也没意见，拿了外套出门开车就拉着冷安去医院了。
晁阳没问，但也看得出冷安坐立不安，三不五时就要给陆无一发个微信什么的，对方如果不回他还更着急，恨不得时时刻刻打电话过去保持联系。
晁阳不愿多想，只当冷安忽然想起彭远程可疑，怕他伤害到陆无一和陆师伯，但……理智是这样说的，情感却表示有点酸溜溜。
他竭力做一个理智的徒孙，嘴上却忍不住问道：“陆师兄怎么了？”
“他找不到彭师兄和陆师伯了。”冷安捏着手机，脸上全是着急，忍不住道，“我先去蛋里看一眼，师兄，到了叫我。”
他现在倒是越来越习惯喊晁阳师兄了，也没发现，每次他这样喊完，晁阳都会失神片刻，而且一般不会答他。
这次也不例外。
晁阳呆了一瞬间后，冷安已经“咯咯哒”一声进到蛋里了。晁阳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微红的耳朵，又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师弟就好了……”
另一边，冷安进到蛋里就喊出了书本，然后翻开最后一页，见还是早上看到的那些，忍不住就有些着急：“你这更新也太慢了！不能实时更新吗？”
书本从他手里飞了出来，封面上先是冒出几个硕大的“？？？”，然后一字一字略有些咬牙切齿滋味的冒出来：日更就不错了！
最后一个感叹号几乎要飞出纸面，可以说是非常张扬了。
冷安无奈叹了口气，又嘀咕了一句“我要你有何用”，就准备出去，不过出去之前他又想起一件事，略有些迟疑的问道：“我……和晁阳在蛋里干什么，你都能看到吗？”
书本似乎有些疑惑的晃了两下，然后慢吞吞的问道：不一定……你要干嘛？
冷安努力让自己脸不红心不跳：“没什么，就问问。那什么情况下能呢？”
书本见冷安还不明白，便只回答了他一句：这蛋里的世界是随你心意的，你还没发现吗？
冷安：……
哦豁，这意思是，只要他不想，书本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这……就……
“咯咯哒”一声之后，冷安坐回到晁阳旁边副驾驶座位上，他面上的微红还没散去，也不好意思看晁阳，只装模作样的继续拿着手机，无意识的翻着微信。
晁阳却以为他又在看和陆无一的聊天，便实在没忍住：“你……干什么去了？”
“啊，没什么啊……诶，电话！”正好陆无一的电话打过来，冷安像是得了大赦一样，赶紧接起电话，“喂，陆师兄……”
旁边，晁阳气压更低了，几次忍不住拿眼去看冷安，可惜冷安正专心听着那边说话，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一个电话打完，医院也到了，冷安正解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听得车门“咔哒”一声，竟是又重新锁上了。
他诧异回头：“师兄？”
“前天晚上，那是什么意思。”晁阳垂眸，声音平淡的问道。
冷安顿了一下，眼神开始游弋：“什么，什么意思啊……”
“喝醉之后的事情你不记得了，那早上醒了之后呢？”晁阳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唇边上滑了一下，“亲我……是什么意思？”
“我亲，我没，我不是……我那个，”冷安语无伦次，脸上爆红，结结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最后脖子一梗，“亲，亲一下不行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你也亲了我的！”
“还脱我衣服？”晁阳微微侧目看他。
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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