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难掩。
“我知道以你的个性一定不希望大家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教授既然这么把我当朋友,我也一定做一个合格的朋友,好好替您守护这个秘密。”
云凛眼波蒙上了一层冷淡,他轻轻摇头,“不一定会是秘密了。”
陆北:“什么?”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到大规模扩散的地步。
“沈颂……”云凛想到需要解释一下:“就是我想给他买生日礼物的那个人。”
“我知道,”陆北清了清嗓子:“你继续说。”
“昨天晚上开始,沈颂的情绪就很不对劲,思来想去,应该是我这里有一些麻烦。”说着,云凛坐直了身子,脊背像是遒劲的青竹一般,挺得隽秀。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看见云凛这么正式,陆北也不由得正色了起来,“云教授您说就是。”
云凛刚想开口,陆北的视频那头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开门声,紧接着镜头前面一黑,应该是陆北为了替他保守秘密,将手机藏了起来。
虽然镜头看不见事物,声音倒是一无遗漏地传了过来。
云凛听见有人进了屋,一进屋就开始大声诉苦:“北北!我好委屈啊!”
“呃……”陆北的声音犹豫了一下:“祝汐,你这是怎么了?”
祝汐似乎一屁股坐在了陆北的身前,大声控诉道:“还不是那个欠揍的羌夜永,刚求完婚就跑没影了,他不陪我去自驾游就算了,天天和祁危找一个什么顶级信息素。”
似乎是吐槽没尽兴,陆北还没说话,祝汐就继续连珠炮似的叨叨:“什么顶级信息素啊,我不也是Omega信息素吗,为什么不用我的,一定要舍近求远,是不是脑子不好啊……”
他还想絮絮叨叨地往下说,陆北却制止住了他的话头。
“等一下,小汐,你说什么顶级信息素?”
“就是Omega顶级信息素啊!”
“哦!你问名字是吧?”祝汐皱了皱眉头:“容我想想啊……好像是什么花儿来着,这些人疯了,非要和朵花儿过不去,采花贼吧!”
陆北:“小汐……你好好说。”
祝汐瘪瘪嘴,一脑袋砸在陆北的怀里,“北北,还是你好啊,你关心我说了什么,不像羌夜永那个王八蛋,天天就是他的一处二处什么破工作……”
陆北身上香喷喷的,祝汐就往陆北怀里钻,“北北我还是不甘心,你这么好,我怎么就没机会了呢。”
祝汐都忘了自己也是Omega的事实了,流连温柔乡似的蹭着脑袋。
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了似的,支起脑袋,“哦我想起来了,羌夜永那家伙找的信息素叫什么名字了。”
“叫什么?”陆北急切地问。
“叫做‘夜皇后’,是一种黑郁金香信息素,虽然也是顶级的Omega信息素,但是极其罕见,很勾人的那种。我想应该是一个特别妩媚的人能拥有这样的信息素吧……”
!!!
后面祝汐再说了什么,云凛就已经听不见了,他匆匆挂断了电话,僵直了脊背,重重靠在了椅背上。
果然不出所料,有很多人在找他的信息素,并且已经惊动了帝国最高权力机构。
怪不得沈颂的表情那么沉重,而且昨晚也打电话联系了很多人,似乎忙到很晚。
期间还间或可以听见几句交谈的内容,比如——
“把关系联系好,我明天登门拜访。”
还有“抛出去,没关系。”
以及“钱可以不要,人必须保住。”
当时的云凛想到了什么,但是听起来都是业务上的电话,也就没继续深究。
现在回想起来……
沈颂,是真的在为了他在拼尽所有。
云凛想了想,打开通讯录,犹豫了很久,终于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第79章 把他带走
经过那天之后,又度过了几天咸淡无事的日子。
沈颂依旧是在实验室里盯进度,云凛则在家里视频监控,同时等着拆线那天的到来。
这天,趋近于下班的时间,徐凌将一只兔子拎出来,在沈颂眼前面晃,“诶诶诶,发什么呆呢,忘了云教授通过摄像头正在看着我们呢吗?”
沈颂回过神来,把徐凌怼在面前的白兔推开,“干什么?”
徐凌一边把兔子塞进实验小笼子里,一边回头说:“做实验呗,刘敏敏今天实验做到一半突然请假了,我是协助组的,刚好今天是值日生,所以被临时抽调出来顶他的业务,要用这只漂亮的小白兔进行实验。”
“……”
徐凌自顾自地说着:“你说刘敏敏是不是变态啊,临走的时候嘱托我一定是这只,因为这只最好看,美女兔什么什么的,越好看的事物破坏起来才更美更有意思,可真变态啊!”
“……”
沈颂听了这些话脸色愈发阴沉,天天泡在生科院的实验室里,对于解剖动物见怪不怪,但是今天,他看见这只兔子,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徐凌没注意他的表情,把兔子固定好之后,转过脸来说:“那我一会儿做实验,你就负责记录数据吧。毕竟快下班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沈颂眉头皱着,没说话,但是手上却把记录板拿了起来。
——实验室里,数据为大。
“还是自家哥们儿靠谱啊!谢谢了啊!”徐凌取了一支10l注射器,抽了一管空气,给沈颂报了数值之后,用湿棉球擦拭过兔耳,然后轻轻搓兔耳上的静脉血管。
似乎预料到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兔子颤栗着,眼睛里都是恐惧,耳朵上因为外力作用已经愈发红了起来,静脉也凸出了。
徐凌叹了口气:“哎,多可怜的小家伙,我也不想的,主要是做实验你懂吧,我给你耳朵静脉上打一针空气针,你一会儿就解脱了,也就感觉不到后面的痛苦。”
说着,那尖锐的针头泛着冷光,朝着兔子伸了过去。
那兔子雪白雪白的,似乎是恐惧那针的靠近,一直在瑟缩,可是身体被固定着,完全动弹不得,俨然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沈颂的眉头深深皱着,眼眸里的晦暗愈发明显。
他突然觉得,如果云凛被帝国二处秘密机构的人抓住,是不是也要这样。
真他妈可恶!
简直不敢往下想,他将记录板一把拍在徐凌的怀里,“找别人记录,我今天按时下班了。”
“诶诶?”徐凌怀里抱着记录板,无奈地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沈颂离去的背影,“你们都走了我找谁记录去?”
“……”
无人回应。
“行吧,反正我也是着,徐凌看了看屏幕已经黯淡下去的摄像头,松了口气,把兔子从固定架上拿了下来,放回了饲养室的隔间里。
“今天咱俩都幸运,你不遭罪我也不受心理煎熬,剩下的事儿让那个盯上你的变态‘自食恶果’吧!”
-
沈颂快步回了家,打开门站在玄关里的时候,那温暖的灯光罩在身上,又有种回到人间的感觉。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没有理会围上来的雪球和黑炭,径直就往屋里走去。
卧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沈颂心跳紧了一拍,连忙转身去了书房,书房里也没有人。
电脑的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手机还静静躺在桌面上。
沈颂浑身的血液都忘脑子上涌上去——云凛呢?!
他疯了似的把几个客卧还有健身的房间都跑了个遍,路过厨房的时候还拉开的厨房的玻璃推拉门,一无所获。
心口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了下来,快要把他逼疯了。
浴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好像什么东西坠落在地面上,里面的东西摔出来,还在兀自滚动。
沈颂盯着浴室门停顿了两秒,快步上前打开了浴室的门。
只见自己一直惊惧消失的人,正坐在浴缸的边沿,别扭地脱着裤子。
由于腿不灵便,云凛就只能一点一点地慢慢往下退,但是浴缸的边沿细窄,不好着力,云凛动作一大,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熏香,里面的小珠子尽数滚落了出来,散落了一间浴室,香气四溢。
云凛的衬衣已经敞开了,运动裤半退,配合一地香薰,以及身后热气腾腾的水汽,犹如一卷美人入浴图。
他看见了沈颂,惊讶地抬眸,“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明明自己从摄像头里看见沈颂和徐凌在做实验,于是决定偷偷洗个澡。
这几天行动不方便,干什么都需要沈颂帮忙,洗澡也是上次沈颂帮忙洗的,两个人泡在浴缸里,他还要把脚抬高,身体就更加无缝贴合,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火热,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光想一想,就已经够难为情的了。
云凛自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于是决定趁着沈颂没回来之前,避开伤口好好的洗个澡。
作为每天不洗澡就难受的洁癖人士来说,好几天没洗澡已经快要了他半条命了。
沈颂站在浴室门口,脚就像是钉住了似的,心跳频率特别的快,眼眶也有点红,“哥哥……”
云凛:“我是几天没洗澡了,觉得有点不舒服。”
沈颂没有说什么,拔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踩着熏香的香珠走了进来。
他俯身将云凛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一般,臂弯极其用力。
那清瘦的筋骨包裹着的白皙单薄的皮肉,在强劲的力道下,几乎弯折地贴上了火热的胸膛。
“哥哥,你吓到我了。”沈颂眼眶红红的,将脸藏在了云凛的颈窝里。
云凛被抱着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他拍了拍沈颂的后脑发丝,“洗个澡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先放开我。”
沈颂闭了闭眼睛,压下去眼眶的红,这才放开了云凛。
他蹲下来,替云凛除去了多余的衣衫,将人抱起,轻轻放进了浴缸里。
云凛的腿依旧被高高架起来,沈颂则仔细帮他洗刷着皮肤。
沈颂就这么低着头,发丝沾了水也不擦一下。
云凛透过水雾看着他,试探地问:“心情还是不好?”
沈颂闻听,沉默了半响,才摇摇头,“没有的事儿。”
云凛倒是没有揪着不放,毕竟他知道沈颂是担心他。
“明天就拆线了,”云凛:“你明天有时间吗?陪我去趟医院。”
“嗯,”沈颂继续闷着头替云凛清洗身上,声音透过水声就显得闷闷的,“有,你的事情我一律有时间。”
沈颂的手掌滑过白皙的皮肤,没忍住将人抱了个满怀。
“哥哥,答应我,明天不管怎么样,都别怕,有我在。”
云凛轻轻笑了,“不怕,拆线而已。”
沈颂啄着白玉般的耳垂,背着云凛的视线,那眼眸里已经盈满了乖张狠戾,好像是猛兽,护着自己的怀中珍,只对一人温柔。
“明天,”沈颂暗哑着嗓音:“应该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云凛没有否认,反而点点头,手掌撩起一掌心清水,看着它们顺着指缝流淌下去。
这才轻轻说道:“是啊。”
“明天,立冬了。”
-
11月初,立冬当日。
虽说节气上已经立冬,但是不并妨碍暖阳洒向大地。
只是温度不如以往,灿烂地洒下一片虚假繁荣。
沈颂将云凛从车辆后座上扶下来,小心妥善地安置到了轮椅上,四下看了一眼,“哥哥,我们去拆线吧。”
云凛神色如常,悄悄摸了摸兜里的手机,这才点头,“嗯,走。”
沈颂推着轮椅,静静地穿梭在人潮里。
京大二附院是帝国首市最有名的一家医院,人潮络绎不绝,推着轮椅都需要小心谨慎,生怕有人再挨着云凛。
所以这一路走的比较慢,走了一段时间,才到了换药室门前。
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了,可是医院里的警务看见云凛之后,和医生悄悄说了什么,然后把那个等待换药的病患推走了。
换药室前空无一人,医生走了出来,对着沈颂和云凛招了招手,“是要换药吗?进来吧。”
沈颂冷硬地说:“不换药,拆线。”
“哦,”那个医生眼睛转了转,“那也进来。”
沈颂迟疑了一下,倒是云凛比较淡定,反手拍了拍沈颂按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背,“按照医生的说法来吧。”
“好。”沈颂这才推着云凛进入了换药室。
进入这间小小的诊疗室之后,那个大夫从就诊记录里调出了云凛的病例,看了看,然后说:“哦,已经两周了是吧?”
云凛点点头,“是。”
继而,大夫又捏住手机,没话找话一样说道:“感觉恢复的怎么样啊?”
这种问题问病患,恐怕有些不合时宜也不符合两方的身份,
但是云凛只是轻笑了一下,回答了问题:“感觉还可以。”
“哦……”
沈颂的目光落在这个戴着口罩的人脸上,“医生,之前这里值班的大夫,应该不是你吧?”
那人被问愣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嗯,确实不是我,我们医院都是按照住院部值班的大夫来排急诊换药这边大夫的班的。”
“我今天……是替班。”
沈颂那目光似乎有穿透力,被盯着看的时候脊背都在冒汗。
那人被盯着说完了这一席话,鬓边的汗珠已经滑落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双手合十站了起来,“抱歉抱歉,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拿个消毒包,然后回来给你们拆线。”
一边说着,他就想溜走,第一下还撞上了沈颂结实的胸膛,吓得转了个身,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云凛。
云凛抬了抬手,十分绅士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您请便。”
“谢谢谢谢……”他一边说着,一边绕开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