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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屿晗在计划着什么?
三夫人十分担心,她看着单颀云走进宴会大厅后才松了一口气。
女孩搂着单颀云手臂,问他:“哥,不是说沈屿晗对你穷追不舍吗?他刚才像是不认识你一样,是不是装的。”
单颀云长得很帅气,和单颀桓是两个类型,一个沉稳有度,一个温文尔雅。
单颀云摇头说:“别乱说,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免得让人看笑话。”
女孩只能歇了看热闹的心思:“哦。”
进门后的单颀云悄悄回头看了迎宾的新人一眼,他其实有点在意,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沈屿晗突然偃旗息鼓,还乖乖站在那里接待宾客,还贴着单颀桓,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此时的沈屿晗在数着十分钟还有多久,压根儿不知道刚刚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是“沈屿晗”念念不忘的单颀云。
十分钟一到,他就跟着单颀桓一块儿回到刚才的休息室,花捧又再次回到他手上。
化妆师给他们两人稍微补了一下妆,服装师则调整他们的衣服。
沈屿晗乖巧的任人摆布,单颀桓坐一旁看他一眼后用手机不知在聊什么。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沈屿晗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声音虽小,但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如鸡,低头回信息的单颀桓还是听见了。
他抬起头,问沈屿晗:“饿了?”
沈屿晗早上也没吃什么,他点了点头:“嗯。”
单颀桓叫门口等候的助理拿了些糖果巧克力进来。
沈屿晗剥开漂亮的巧克力包装纸,将奶白色的小奶球放里口中,甜丝丝的。
头一回接触沈屿晗,以为他脾气暴躁,性格鲁莽,但这两个性格特点他并没有看到。
他剥糖纸的动作很轻,一点点慢慢打开,再捏起小奶球放入口中,如果他是个鲁莽性子的人,应当是连剥糖纸都充满不耐烦神情,可沈屿晗并不是,丹凤眼会稍微眯一下,仿佛吃到什么仙丹妙药。
这么一看,沈屿晗连坐姿都很标准,不翘二郎腿,也没岔开腿,更没有抖腿的习惯,明明靠着沙发会更舒服,但他却坐得端正,腰直胸挺,这个姿势堪称优雅,加之他今日化了妆,容貌端庄,还挺赏心悦目。
单颀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出“赏心悦目”这个评价,大概是最近事多太累想多了。
沈屿晗吃完一个巧克力后又朝另一颗巧克力下手,不过这次拆开后是黑色的,有点像药丸子,但味道还是香浓甜腻,吃掉第二颗后,他就不再动手了,太甜,他并不喜甜。
桌上放着两瓶矿泉水,他口渴想喝,但是不知道该如何打开。
他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单颀桓,他想了下拿起一瓶水坐到他身边:“能不能帮我一下,想喝水。”
单颀桓带着疑惑看了看他,用拧瓶盖的借口接近是挺拙劣的,他直接拧开,想弄清楚沈屿晗打什么主意。
瓶盖被打开,沈屿晗恍然,他们以前用的都是木塞,原来还可以用拧的,现代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接过单颀桓过来的水后,小口小口的喝下,沈屿晗也算吃饱喝足,恰好马上就要举行进场仪式了。
单颀桓收起了手机,他好像有点阴谋论,沈屿晗是真的想喝水而已,叫他拧瓶盖是什么迷惑行为?
两人被请到楼下,他们站在即将落下的门帘后边,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做好待会出去的准备。
里头传来何司仪的声音:“下面有请我们的新人单颀桓先生和沈屿晗先生入场!”
门帘落下,一束光打照在单颀桓和沈屿晗身上,同时响起了结婚进行曲。
沈屿晗感觉宴会上有上百人在看着自己,现在倒是希望自己是盖着盖头的,人很多,都在看着他,紧张的腿都有点迈不开。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二人没动静,小声提醒他们:“沈先生,请挽着单先生的手入场。”
可是沈屿晗头一回应付这种场面,一时间没听清,倒是单颀桓见沈屿晗迟迟不动,主动牵起他微凉的手,说道:“走吧。”
被一只宽大而温暖的手握住,温度来得太及时,沈屿晗的心一下就平静了下来,他身体也不再僵硬,跟着单颀桓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
神父问单颀桓愿不愿意沈屿晗结为夫夫,单颀桓说了愿意,神父又问沈屿晗,他也说了愿意,然后他们相互交换了戒指,所有的流程在司仪的安排下一个个走过去。
沈屿晗全程都是有些懵懵的,每回在他反应不过来时,总会有一只温暖的手牵着他,顺利完成他们的婚礼仪式。
下了台后,他们被送回休息室,他们休息几分钟后又要换套衣裳去敬酒。
第二套是中式的敬酒服,那位安弟裁缝说是改良唐装,是沈屿晗没见过的款式,但颜色是他熟悉的藏青色和喜庆红。
单颀桓上衣是藏青色的,而沈屿晗的则是大红色。
换好衣服出来后,单颀桓看到沈屿晗时,微微一愣,大红色更显肤色,衬托出了他的气质,细看下,沈屿晗长得精细漂亮,单颀桓觉得自己可能最近真累出眼花症了,他居然会认为沈屿晗具有独特的气质,努力将这个可怕的认知甩掉。
敬酒环节就是单家老爷子带着两位新人和沈家的代表向在场的宾客位敬酒,沈屿晗总算见到了单天风,也就是主张“沈屿晗”和单颀桓结婚的单家老爷子,他年纪看起来不像是六十多的老人。
单桌敬酒环节基本上省掉了,单颀桓和沈屿晗终于可以吃点东西了。
不过,单颀桓和沈屿晗却没来得及吃,就被单颀桓的一群朋友叫去拍照。
单颀桓只能带上沈屿晗去营业。
玩归玩,闹归闹,大家也还算有分寸。
这场婚礼结束弄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沈屿晗疲惫的斜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按了按眉角,他眯起了双眼,空调调得很低,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又有些凉,不由得搓了搓手臂。
恍惚间,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他以为是墨竹,吩咐了句:“墨竹,我头疼,帮我按按额头。”
沈屿晗正斜靠着在沙发上,一手撑在头侧上,双腿微微交叠,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以及锁骨上的一颗小红痣,坐姿有些撩人。
进来的是单颀桓,他下意识将门带上,不是很想让人看到现在的沈屿晗。
迟迟不见墨竹给自己按头,沈屿晗这才睁开眼,因犯困而泛红的单凤眼对上的是单颀桓微沉的眸子,心一凛,他现在不在齐国了。
单颀桓看他一眼:“宾客都走了,我们走吧。”
沈屿晗立即坐直:“去哪儿?”
见他穿的单薄,单颀桓将一件外套递给他,说:“回家。”转身出了门。
沈屿晗抱着单颀桓递给他的外套,闻到了淡淡的松香味,他追了上去:“你等等我。”
他想单颀桓应该听见了,出门就看到步子慢下来的高大背影。
这人是他丈夫,他叫单颀桓。
第5章 新婚当夜
沈屿晗来到这个世界十天还不到,只待过两个地方,一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医院,一个是他跟单颀桓结婚前住的别墅,由于全天侯被保镖盯着,他连迈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跟外边的人接触。
交流最多的是对他一直没有好脸色的娇姐,现在,也不用再跟对方打交道了。
司机把单颀桓和沈屿晗送回了单颀桓的住处。
他们今晚本应回单宅住的,早上应该给两老敬茶,但单颀桓的生母信了佛,常伴青灯,单天风和她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闹掰,也就省了第二天敬茶的事。
这个决定无论是对单颀桓还是对沈屿晗来说都是好事,前者觉得省事,后者压根儿不知道。
回程的路上单颀桓坐在沈屿晗旁边休息,直到下车才睁眼,他双目清明,半点不像刚刚闭眼休息的人是他。
单颀桓知道沈屿晗之前把长辈给他留下来的资产全败光,又跟富家千金争风吃醋,本应觉得自己应该十分厌恶他,但他看到沈屿晗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十分乖巧,挑不出半点毛病,竟然生不出反感。
沈屿晗随着单颀桓下车,司机将他们送到后就把车开走了。
他抬头打量日后自己的落脚之地。
门前有个小庭院,种了些花花草草,有个透明的玻璃房,天色渐晚,太阳已落山,看不大清晰里面有什么,和他之前住的地方也不大一样。
他们走进庭院后,两旁的灯自动亮了起来,不需要下人打着灯走夜路,沈屿晗再一次感受到现代人的智慧。
在之前的别墅里住了几天,沈屿晗能做到现代产品的惊讶到达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即便心底又有更深一层的认识,也不会表露出来。
走在前头的单颀桓并没有发现沈屿晗眼里闪过的惊奇。
跟着进屋,单颀桓换鞋子,沈屿晗也跟着换,他有样学样。
在他们进来时,客厅的灯是亮着的,这屋里有人?
沈屿晗警惕起来,单颀桓的家里还有别人?
这时候从厨房方向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她出来问单颀桓什么时候用餐。
单颀桓点了点头,给沈屿晗介绍:“这是王阿姨,平日负责家里的三餐。”
知道自己误会了,沈屿晗刚刚冒出来的警惕之心悄悄缩了回去,跟王阿姨见过面后,明白了她其实是请回来做饭的阿姨。
单颀桓说:“先吃饭吧。”
王阿姨听了就回厨房。
“我想洗个手。”沈屿晗努力用现代的语气说话,他不敢多说,怕暴露自己的来历,也怕被道士给收走。
单颀桓给沈屿晗指明洗手间方向,他顺利洗完手回来。
几分钟后,两人对坐在光洁明亮的大理石餐桌前。
沈屿晗早就饿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看到四菜一汤,双眼都在发亮。
坐在他对面的单颀桓看着沈屿晗一点点将碗里的汤喝完,不疾不徐,也没发出稀里咕噜的喝汤声,他虽然败家,但家教还是有的。
用过晚餐后,王阿姨收拾好就走了,明天早上再过来。
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比之前更安静。
单颀桓带沈屿晗去了卧室,他的行李之前就被娇姐给打包送了过来,现在就放在楼上。
房间明亮宽敞,落地窗上还贴着双喜字,有点点奇怪,大约是违和感。
沈屿晗这才想起来好像没有闹洞房:“不用闹洞房?”
他的好友曾经跟他聊过闹洞房的事,就在揭盖头的时候会不会看到一新郎的长相跟自己想象不一样。
他好友说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嫁,至少长得合他的眼缘。
那时候的沈屿晗好像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左右不了自己的婚姻。
单颀桓并没有随着沈屿晗进房,而是站在门口,说道:“你觉得以我们这种情况闹得了洞房?”
沈屿晗:“那你之前还说有。”
单颀桓说:“骗你的,没想到你信了。”
被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屿晗脸微烫,心跳都乱了下,他丈夫笑起来太英俊了,比他见过的所有男性都英俊。
听说现代的男女结婚都是两情相悦下才会结为夫妻,而他们属于特例,闹洞房需要的是一个气氛,而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单颀云”,确实闹不上。
单颀桓似乎听到沈屿晗语气里带着失落,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不想继续与他过多纠缠。
“有什么事再找我吧。”单颀桓看了下时间,“我在二楼书房,你先去梳洗吧。”
沈屿晗看了下床头柜上的西洋闹钟,时间还早,估计单颀桓还有事要处理,便以为他是给自己梳洗的时间,然后再一起歇息。
他其实有些紧张,他其实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出嫁前,嬷嬷告诉过他洞房之夜会做些什么事,以及该如何取悦丈夫,他当时听完就羞红了脸,只是故作镇定而已。
现在想着自己也得经历这些,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幸好单颀桓没有急着做这种事,他感到自由了许多,可以利用梳洗的时间做一下心理准备。
于他而言,他是需要履行新婚妻子的义务的。
单颀桓转身去了二楼,他确实有事要处理,但他并不知道沈屿晗在他离开后捂了捂微微发烫的脸,没看到他脸上泛起的淡粉色。
三夫人派人打包送过来的箱子都是沈屿晗的私人物品,多是一些证件和衣服。
“沈屿晗”给沈屿晗留下的只有身体,房子车子金钱一概没有,包括亲朋好友,今日参加婚礼的沈家代表还不知是沈家的哪门子亲戚,也不知道单家人从哪儿找来的,对方也没跟沈屿晗搭话,他也就权当不知,连自己都顾不好,维系亲戚关系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沈屿晗将为数不多的衣物收拾进衣柜,又将证件放在抽屉里,然后才拿起睡衣去洗澡,好在浴室使用的物品都大同小异,他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洗漱出来,沈屿晗顺便把头发吹干了,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床头柜上西洋闹钟显示十点左右,他看了看紧闭着的门,单颀桓还没有回来。
沈屿晗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睡衣,走到门边,房子里没有别人,他穿这样去找单颀桓应该没关系吧。
在自己丈夫面前好像太矜持也不好,他也曾听已婚哥儿说过婚后生活,太矜持了也会不得丈夫喜爱,他们更喜欢外面会来事的小妖精,为了让丈夫喜欢自己,那位哥儿还悄悄看了好多小话本,效果极佳。
沈屿晗也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