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几个角色都已经定好了。”
喻归远叹息一声,“那还真的是可惜 。”
啧啧,听听那失望的语气,可真是让人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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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一个宣传用的小短片,但是导演还是不愿意敷衍,基本上宣传片中拍摄的都是实景。
因此,夏闻语在接下了这个公益广告后,不得不尽快赶往拍摄地。
只是,刚赶到拍摄地,夏闻语就迎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二师兄!”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影,夏闻语兴奋地跳起来,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你怎么会来!
白倚竹伸出手,准确地在夏闻语的脑袋上摸了摸,温声道,“我是来做指导的。”
“指导?”夏闻语疑惑。
不等白倚竹说话,负责这个短片拍摄的导演就乐呵呵地走了过来,“你就是夏闻语吧?你好你好,我是这部片子的导演,时元青。”
“时导演,你好。”夏闻语立刻礼貌地打招呼。
时元青看了白倚竹一眼,“这说起来啊,还是倚竹向我推荐的你呢。”
“咳咳!”一旁,白倚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时元青,你又在啰嗦什么?”
时元青可不怕他,白倚竹越是如此,他说得越是起劲儿,“这棋、书、画的人选都给定好了,但是琴的我一直在犹豫,之前也看过其他一些演员的片段,但是都和我想象的有差距。”
“后来,倚竹就给我推荐了你,说你绝对会合适!”时元青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我看了你选秀的那几个视频,对味儿!”
夏闻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导演,您谬赞了。”
“不谬赞,绝对不谬赞!”时元青只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我听你师兄说,你不光会琴,琴棋诗画,无一不精?”
“不不不。”夏闻语连忙摇头,“我可不敢在二师兄的面前说精,只是略通,略通而已。”
“那正好!”时元青一拍大腿,“那到时候咱们剧组里的手替,就靠你了!”
夏闻语:??????
等一等,导演!这好像是另外的价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一人多用,g!
喻归远:探班,准备中
第40章 寄思
正说着, 时元青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行,我这边还有事,先去忙了啊!”
“哎!”夏闻语还想接着和对方理论理论, 就被白倚竹拉了下来。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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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时元青接起了电话, “喂?盛京?”
盛京便是此次琴棋书画四仙中,原本要饰演棋仙的人。
“老时。”电话对面, 盛京的声音里满是歉意,“这次, 我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时元青不解, “你能给我添什么麻烦?”
“哎。”电话里, 盛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在路上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时元青心里一紧, “你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儿。”盛京也觉得头痛, “就是得在医院里躺上好几个月,你那边,我估计是没法拍了。”
“嘶——”时元青搓着手, “行, 我知道了, 意外这种事儿, 谁也不想发生。”
盛京却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我知道,你那边拍摄时间也比较紧张,我这边也在联系其他圈内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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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盛京立刻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录, 开始找人。
只可惜联系了几个人之后,大都抽不出时间。
翻到喻归远的名字后,盛京其实压根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喂?老喻?”
“盛京?”接到对方的电话的时候,喻归远正在看剧本,手机直接开了外放,“怎么有空来联系我了?”
盛京立刻道,“老喻,江湖救急啊!”
“嗯?”喻归远翻着书页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怎么?”
“老喻,我最近不是接了一个公益宣传广告吗?”盛京苦笑道,“原本今天就要赶去拍摄地的,但是谁知道,嗨!”
“出事了?”
“对,我去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
不等盛京说完,喻归远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那你现在怎么样?去医院了吗?”
“我这不是正在医院里躺着吗?”盛京道,“只是我这次受伤,肯定要养上好几个月,那公益推广的广告也没法拍了,正在到处找人帮忙救场呢!”
“原来是找我救场来了。”喻归远轻笑一声,道。
盛京也是无奈,“之前我也给其他几个人打过电话,可惜他们都抽不出空,这不,特意来问问你。”
“是拍的什么?”
听喻归远这样问,盛京立刻觉得有希望。
“就是时元青那小子,最近不是正在拍一个琴棋书画的宣传片吗。”
听到这里,喻归远缓缓直起了身体,“那可真是巧了。”
“我最近正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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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空?”知道喻归远答应了盛京帮忙后,蔺秋忍不住皱眉,手里细长的香烟被按灭在了烟灰缸里,“那几天你可是有几个比较重要的通告。”
“我计算过了。”喻归远抬手,打断了蔺秋的话,“当天拍摄结束后,我会坐飞机赶过去,时间够用。”
蔺秋看了喻归远一眼,终究还是拗不过他,只能道,“你会很累。”
“和以前比,不算累。”
蔺秋:……
半晌后,她忽然幽幽地道,“还是头一次见你对另一个人这么上心。”
喻归远唇角微微勾起,没有再说话。
“行了,我会提前过去,这个代言广告很重要,归远,你最好不要迟到。”
“我明白。”
又看了喻归远一眼,蔺秋叹气,“要是实在赶不上,也没事儿,我会尽力协调。”
“辛苦蔺姐了。”
蔺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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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元青挂断手里的电话后,立刻开始调整目前的拍摄进度,涉及到盛京相关的场景暂时往后推。
夏闻语的拍摄直接被往后挪了一天。
时元青特意来和夏闻语道歉,“小鱼,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夏闻语倒是没有太过在意,“正好我可以趁这段时间多练一练琴曲。”
“那我给你安排个安静点儿的房间?”
“不用了。”夏闻语看向了一旁的白倚竹,“我和师兄挤一挤就好了。”
“可是……”时元青似乎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被白倚竹截了下来。
“时导演,你先去忙,闻语有我照顾,不会有事的。”
“那行。”时元青见夏闻语确实是觉得没什么,不是在阴阳怪气之后,这才放下心,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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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带来了吗?”白倚竹问道。
“当然带了!”夏闻语立刻去将自己的琴给取了过来。
“既然暂时无事可做,便弹一曲《高山流水》吧。”白倚竹微微侧头,“原本拍摄中也是要用的,你先熟悉一下。”
“《高山流水》?”夏闻语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寻了一番,却并未听过这首曲子。
“这是此地一首十分有名的琴曲。”白倚竹微微抬手,下一瞬,他手上一重,一把古琴已经被荀照青放到了他的手里。
“小心点儿。”荀照青没有松手,直到将那把古琴托着,放到了白倚竹的腿上,这才撤回了自己的手。
夏闻语抬头看了自家大师兄一眼,奈何,荀照青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白倚竹身上,他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下一瞬,悠远空旷的琴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夺去了夏闻语所有的注意力。
白倚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怀里的这一把古琴他用了多年,他对于每一处都烂熟于心,便是眼睛看不见,也能将一首曲子弹得出神入化。
夏闻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白倚竹的手指,同时,他自己的手指也在半空中随着弹拨,仿佛是在弹一曲无声的琴曲。
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此间世界的人,大都耳熟能详。
但夏闻语所在的三玄门却不曾有此典故,但曲中所寄之情,倒是和他之前演奏过的《断弦》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曲结束后,白倚竹双手微抬,片刻后,缓缓地覆到了琴弦上,“闻语,学会了吗?”
“学会了!”夏闻语点头。
“那便弹一遍。”
夏闻语垂眸,左手按弦,右手在琴弦上微微一抹。
霎时间,与刚才《高山流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指法与音律,蔓延而出。
不多时,一曲《高山流水》便在夏闻语的掌下,倾泻而出。
附近的人听得如痴如醉,只是,白倚竹却似乎对夏闻语的表现并不满意。
“只具其形,不见其意。”白倚竹微微摇头。
荀照青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变得蔫蔫的夏闻语,忍不住开口劝道,“若是应付拍摄,也足够了。”
“只需要应付拍摄,就足够了吗?”白倚竹却半点儿也不给荀照青面子,“闻语,你说呢?”
被自家二师兄一喊,夏闻语浑身一个机灵,立刻道,“自然不够。”
得到了自家小师弟的回应,白倚竹微微抬起下巴,“师兄,你说呢?”
荀照青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
只是,说归说,白倚竹还是如往日一般,细细地指点夏闻语。
然而,几遍过后,白倚竹忍不住戳着夏闻语的脑袋,“你这脑子里这装的都是什么?嗯?”
夏闻语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我没弹错啊?”
白倚竹:……
“那你弹首《寄思》来听一听!”
夏闻语不解,“为什么要弹《寄思》?”
“让你弹,你就弹。”白倚竹没好气道。
“那好吧。”
夏闻语抬手,片刻后,略带缠绵之意的琴曲便在周围回荡开来。
一旁的荀照青原本目光一直停留在白倚竹的身上,此时却缓缓地看向了夏闻语。
九月的天,虽不如七八月那般炎热,可仍旧带着些灼热的气息。
夏闻语穿的并不多,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挺久了,但他仍旧不太能习惯短袖短裤,此时过来,身上穿的也是衬衣牛仔裤。
他的头发已经留长了,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小揪揪,此时眸光低垂,安静抚琴的模样,看上去安静又美好。
白倚竹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怀里的古琴,而荀照青看向夏闻语的目光也愈发深邃。
待一曲《寄思》弹完,夏闻语抬头,就被吓了一跳,“大师兄,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荀照青没吭声,而是看向了白倚竹。
白倚竹面无表情地道,“闻语,你这次,弹得不错。”
真的吗?
夏闻语不太信,若是自己真的弹得不错,二师兄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他犹豫了一下,“二师兄?”
“嗯?”
“不如你再教教我《高山流水》吧?”
“只论技法。”白倚竹道,“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
只是曲中情意,这却是白倚竹根本没法教的。
一首《寄思》,夏闻语心底那升起的,甚至他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的情意,此时如同摊开的白纸,赤.裸裸地袒露在了白倚竹和荀照青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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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闻语离开后,白倚竹忽然叹了一口气,“师兄。”
“嗯。”
“我现在很生气。”
“我知道。”荀照青的掌心覆盖在了白倚竹的额头上,“需要我帮忙吗?”
“嗯。”白倚竹的声音里染上了浓重的疲惫,“麻烦师兄了。”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
白倚竹抬起手,按在了荀照青的手腕上,“我知道,我这样想很不好。但是……只要一想到,小时候的那只白团子,要被阿猫阿狗的叼走,我就总忍不住……”
荀照青没有回答,他知道,对于此时的白倚竹而言,并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一个人,安静地聆听就是了。
“可我也知道……”白倚竹的声音愈发低了,“我若真的伤了那个人,小鱼怕是要更加伤心了……”
“说不得……将来还要恨上我……”
沉默了一忽儿,荀照青也只能道,“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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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正在飞机上的喻归远克制不住地打了两个喷嚏。
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后,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就快了。”
离开机场后,喻归远直奔拍摄地,他忽然有些期待,夏闻语看到自己的模样,应该会很惊讶吧?
虽然知道这样想很不厚道,但若是没有盛京的那一场车祸,喻归远还不会有机会和夏闻语一起拍摄广告,虽然只是个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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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倒是不错。”听了夏闻语再次弹的《高山流水》后,白倚竹觉得满意了不少。
夏闻语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师兄,我……喻哥?!”
看到喻归远的那一瞬,夏闻语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喻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喻哥?
听到这个称呼,白倚竹忽然抬手,抓住了荀照青的手腕,“师兄?那个叫做喻归远的来了?”
“是。”荀照青的手稍稍用力,反握了回去。
“他怎么会过来?”白倚竹先是疑惑地喃喃,但是说完后,他又自问自答道,“难道,时元青找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