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肯定少不了,便替女儿回绝了。
可谭八磊显然是对黄莺莺的美色惦记上了。
见这老乡长不识趣,不把自己女儿主动洗刷干净给他送上床不说,竟然还敢拒绝他,甚至还连夜打算偷偷将女儿送出去!
这让谭八磊怒火中烧,当夜便带着一队人马,将黄莺莺强.取.豪.夺回府。
黄莺莺的父亲只是当地的一个老乡长,权势没有谭八磊大,帮手也没他多,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谭八磊撸入府中,做了他第二十三房小妾。
谭八磊此人常年征战,杀惯了人,性格也变得十分变态,他十分享受看大小老婆们互相争宠,互相内斗来取悦他。
但黄莺莺心高气傲,本来就是被他强撸回来的,十分有怨气,自然是不可能不顾礼义廉耻去取悦他。
拒绝一次两次的,在谭八磊眼中,勉强可以算的上是情趣。
但随着黄莺莺拒绝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让谭八磊也越来越怒火中烧,撤了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就连伙食也给减了,吃的都不如谭府下人。
自此黄莺莺在谭八磊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屋子里的女人们都非常会见风使舵,见她不受宠,都上赶子来欺负她,以羞辱她取乐。
黄莺莺日日夜夜的受着欺辱,洗他女人们的衣服,干着下人们的活,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喝醉的谭八磊见正在洗衣服的黄莺莺身材曼妙,就又起了心思。
当即一把将她抓过来,不顾她的反抗,就胡乱亲了上去,还边亲边想把她拉上床。
黄莺莺十分害怕,她不想将自己的贞洁就交给这么一个老畜生。
恍惚中,身体的本能让她一巴掌拍出去。
力道大到将谭八磊的脸都扇歪了。
谭八磊坐到军阀头子这个位置上多年,已经许多年都没有人敢伤他一根汗毛。
此时被这么个臭女人扇了耳光,他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怒火中烧。
下床一把拿起挂在墙上的马鞭,让人押着黄莺莺去了大堂,就开始狠狠抽她。
而此时,恰逢谭八磊的独生子谭子宥战后归家,正看见父亲拿着鞭子抽打一位年纪轻轻的女子,可那女子竟是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如此有骨气,这倒是让他多看了几眼。
谭八磊放下皮鞭,见谭子宥看向黄莺莺,当即语气不悦的道,“这是你小妈!”
谭子宥玩味的扯扯嘴角,“我最近小妈多的有点数不过来了啊。”
“马上就少了,这个等会儿就送进筒楼。”
黄莺莺听见筒楼二字,不禁浑身一哆嗦,满面苍白。
筒楼,在黄莺莺生活的那个时代,是谭八磊专门建来流放一些不受他宠的女人,有些类似于古时候的冷宫,也有些类似于当时的贞.节牌坊。
但又有不同。
当时正经的贞.节牌坊,是用来表彰一些死了丈夫长年不改嫁,或者是丈夫死了,自杀殉葬的女人,主要是用来表扬女人的从一而终、坚贞不二。
可谭八磊丧心病狂,他们军阀头子之间的日常攀比,除了所占领的地盘大小和手下兵将多少外,就是攀比拥有的女人有多少,家里的贞洁烈妇有多少。
尤其是军阀和当时民国的官员们,都以贞洁牌坊数量的多少,来为自己明证政绩有多么出色。
像黄莺莺这种不服从他的,他都会以他早逝弟弟未亡人的名义,将黄莺莺和这些可怜女人送到筒楼,逼着女人们为他弟弟守活寡,甚至有更不听话的,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活活饿死。
死后再为其建一个贞节牌坊,好能让他在军阀头子当中尽情吹牛逼。
黄莺莺初被送到筒楼时,也只是日子寂寞了些,但到了饭点,还是会有下人准时准点的来给她送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之久,直到那次,谭八磊再次来到筒楼中她所居住的房间,坐在床上,张开大腿,一脸居高临下的要求黄莺莺主动伺候他。
黄莺莺当即就羞红了脸,冷着脸道,“我不会!”
见她软硬不吃,气的谭八磊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大骂,“你是不会还是不想做!贱人!”
黄莺莺沉默。
见黄莺莺沉默的像个死人,谭八磊连连大声说了三个好字,大骂一声你不要后悔,就离开了。
自此以后,黄莺莺的饭食,从一天三顿,逐渐减少到了一天两顿,一天一顿,直到没有……
有一次她已经连续三天多都没吃饭了,只喝过一点水充饥,饿的她实在受不了,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是府中少帅谭子宥递给了她一个馒头,她才得以活下来。
黄莺莺拿着馒头,面色辨不出喜怒的问,“你为什么给我吃食?”
谭子宥摸了摸下巴,声音顽劣,“我也不知道,唔……估计是前些时日看你被我那老不死的爹死命打,竟然还能挺住一声不吭,看你挺有骨气的吧。”
……
“就这样,我和子宥认识了。”
“后来,只要子宥在府里,就会偷偷给我送吃食,他不在的时候,就让他的心腹每日准时偷偷给我送吃的。”
“时间久了,我们渐渐熟悉起来,我了解他的抱负,他了解我的苦闷,一来二去,我们暗生情愫,却碍着身份,都未曾表明过心迹。”
黄莺莺哀伤的道,“直到最后一次他来见我,他说他最迫切的愿望就是带我离开,找一个没有战乱、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一起生活。”
“可是现在还不行,他说国家需要他,百姓需要他,他的兵需要他,而他的抱负,也需要他去实现。”
“他要我等他,他说他一定会回来娶我,带我离开这孤寂筒楼。”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不知熬过了多少日月星辰,不知熬过多少个春夏秋冬,从怦然心动到萎如枯井,从青葱少女到汲汲老妇……蓦然回首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原地一等就等了上百年,一个世纪的光阴啊……”黄莺莺边说血红的泪珠子边往地上掉。
她指着赫小川道,“子宥他食言了!我苦苦寻找上百年,才在那位大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子宥的转世,也就是赫小川!”
“这次无论说什么,我都要带走他,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不论他叫谭子宥还是叫赫小川,他都是我的少帅,也都只能属于我黄莺莺!”
简喜皱眉,总觉得这女鬼哪里说的不大对劲。
这时就听万希乔颤颤巍巍的道,“那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死的?少帅谭子宥呢?”
总不能是被活活饿死的吧。
“后来……”黄莺莺怔怔的重复着这句话,“后来我是怎么死的……”
“火,漫天大火,好多火,火烧到了筒楼,筒楼里的寡妇们都被烧死了,我也被烧死了……”
简喜望着黄莺莺逐渐失控的情绪,沉声道,“怎么会起火?起火时谭子宥在哪里?”
“我不记得了……火,为什么会起火?啊啊啊啊!到底为什么会起火!”黄莺莺抱着自己的脑袋,崩溃咆哮,红盖头上的琉璃珠子鲜红欲滴,透露出一股不祥。
简喜的心情也荡到了谷底。
他突然有了一种让人听起来就觉得非常操蛋的猜测。
他望着黄莺莺的双眼也不由得覆上了一层怜悯,“你好好想想,你的子宥,你的少帅,在你命丧火海时,他在哪里。”
“他……他在打仗!对!一定是这样,他一定是在打仗!你知道的,军阀少帅都是很忙的!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围在我身边打转,肯定是他在外面打仗,不知道有人要害我!”
“如果他知道有人要害我,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救我的!”
简喜听着黄莺莺这番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话,也不知道她是为了说服他还是说服她自己。
“你的记忆,”简喜顿了一下,“是不是受损过?”
“光阴百年,太久远了,久到有一些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会不会是谭子宥害死了你?”万希乔一脸唏嘘的猜测道,“以我凭借多年看虐恋情深文学剧本来看,这绝对有可能啊!”
“不可能!子宥他爱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我!”黄莺莺怒吼。
“你不也是爱赫小川爱到想让他死么。”刘千嘟嘟嚷嚷的道。
“……那怎么能一样!”
净虚一晃拂尘,叹了一口气道,“情情爱爱的,最是惹人心烦。”
他身后的小道士归林非常钢铁直男的来了一句,“放心师父,您不会有这种烦恼,您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
净虚:“……”
“哎呀!”
万希乔突然一拍大腿,吓的在场的众人都一个哆嗦。
净虚甩了甩拂尘,“万小友这是?”
万希乔拿出手机,惊讶的道,“我就说我怎么听谭子宥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你们快看这条词条,民国上将谭子宥!”
那度娘词条上详细介绍着民国上将谭子宥的生平事迹,包括他生于几几年死于几几年。
简喜看着那上面的赫赫战功,也不禁暗自对这谭上将竖起大拇指,是个风云人物。
可惜,至今为止,谭子宥的死因成谜。
但是……
简喜看着上面的配偶一栏,并不是无,而是有妻,杨氏军阀之女。
只是妻名具体不详。
“这……”刘千指着这一栏道,“难不成这谭上将还真的在她死后,娶妻生子了?”
那这苦等上百年的女鬼也太可怜了吧!
“你们看这里,”万希乔指着下面的文字念道,“听小道消息说,谭子宥的妻子,是当时其父谭八磊的至交好友,也是当时另一杨姓地方军阀头子之女。”
“两大军阀商订于民国一一八年八月十三联姻,当天婚礼庄重,排场盛大,风头一时无两。”
“据说谭上将婚后,和新婚妻子夫唱妇随,非常恩爱。可惜万事不遂人意,婚后不出三月,不知是何缘故,一夜之间,他岳丈杨大帅和其妻子都忽然暴毙,而当时已经从少帅升到上将的谭子宥,也在那次事件中消失不见,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众人看完这段,顿时都面面相觑。
这已经很明显了。
这女鬼的死,尤其是能让女鬼死后,还不知是谁杀的自己,那很明显就是非常亲近之人、她非常信任的人,才能做到的事。
除了谭子宥本人,不做他想。
尤其是与谭子宥结婚的是另一军阀头子之女,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至少不排除是谭子宥怕他新婚妻子发现他和黄莺莺之间的乱.伦私情,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黄莺莺灭口。
而黄莺莺在听到谭子宥娶妻生子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她窜上去一把夺过万希乔的手机,惹得万希乔顿时大呼,“哎我的手机!”
黄莺莺两耳不闻,望着那上面谭子宥的黑白照片,一下一下珍之又重的抚摸着照片上谭子宥的脸,声声泣血,“真的是你啊子宥……八月十三……八月十三!哈哈哈哈哈!”
女鬼仰天大笑,双眼猩红,将手机啪的一下狠狠摔在地上,声声狠厉决绝,“八月十三,我死于烈烈大火,你却在八月十三另娶她人做新嫁娘!哈哈哈哈……”
“我苦苦等待百年,熬过日日夜夜风雨凄苦,却等来你早已娶妻生子!哈哈哈哈……”
黄莺莺哭的撕心裂肺,哭了笑,笑了哭,已陷入疯癫。
虽然她依旧没有想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标明,她被谭子宥抛弃了,甚至是被谭子宥为了他的新婚妻子,给灭口了!
她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见黄莺莺要黑化暴走成厉鬼,尤其她身上独属于地仙的仙气隐隐爆闪出黑色堕文,他当即大喝道,“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黄莺莺,你还记不记得谭府在哪里!”
黄莺莺早已经被愤怒占据,早都听不清简喜在说什么。
“是这里!”
万希乔将手机连忙从地上偷偷捡起来,望着被摔的稀碎的屏幕无语的直抽抽,幸好屏幕还能用,他将度娘上的谭子宥故居地址发给简喜。
简喜将手机扔给郁衡,“快派人去这个地址!查找下谭家有没有后人,我要确认一下谭子宥到底是怎么死的!”
索性这谭子宥的故居也在帝都,郁衡派去的人手动作很麻利,毕竟谭子宥是民国时期有名的名人,故居旧址都被国家保护的很好。
郁衡找人通过关系,没多久还真就让他们给找到了有关谭家的一个故人。
这人不是谭子宥的后人,是一直给他守灵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郁家人将老者请来了郁宅。
那老者怀里抱着一个瓷罐,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嘶哑着嗓子跪在地上,望着四周痛苦的问道,“少奶奶,您、您在吗?”
简喜给老者开了阴阳眼,并好心的提醒道,“希望你不要害怕。”
老者倒是坦然,“我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等老者再睁开眼,就见大厅内陡然变了一个样儿,在大厅正中位置,一身红嫁衣的黄莺莺原本错乱暴涨的鬼气,也在见到老者的第一眼时,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老者眼眶泛红,“少奶奶,真的是您啊。”
老者说着就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
简喜挑眉,这老者竟然叫这女鬼为少奶奶。
按理说,民国谭八磊的第二十三房姨太太,家仆下人见到应该称呼一声姨太太才对。
可这老头,叫的竟然是少奶奶。
简喜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