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男的胸肌也可以是软的!
他错了,他不该说傅远南刚硬得像块铁的!
盛褚被傅远南这么一出整得大脑当机,震惊到脑海里一片空白,连手都忘了缩回去。医务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校医姐姐惊讶:“你们在干什么?”
对啊,在干什么?
盛褚如梦方醒,立刻缩回手,那种新奇的触感还停留于指尖。他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袖子里,胡说八道:“我……我给他把把脉,看看他是什么病。”
扎着高马尾的漂亮女校医姐姐从盛褚背后绕到他正面来,看着很年轻。她搬了张板凳过来让盛褚坐下,又把办公椅拖过来自己坐下,眼尾上挑,笑起来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齿若细贝。她说:“那你说说看,你把脉把出什么了?”
“啊这……”盛褚看了一眼傅远南的腹肌,嘴里没个轻重地信口胡诌,“喜脉!胎儿健康,值得开心。”
躺在病床上的傅远南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有时候也不是很想看见这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
校医姐姐乐不可支。
“行了,你闭嘴吧。”她微微抬起下巴,朝傅远南点了点,“怎么回事?你要不自己说吧,你这朋友怪不靠谱的,建议绝交。”
“你这人怎么这样。”盛褚吐槽,“长得这么好看说话这么毒辣。”
尴尬能有效治愈所有病痛,傅远南突然觉得自己痊愈了,现在就能下地蹦跶,只求离开这间医务室,并且向天下人广而告之:他不认识盛褚这个傻子。
校医姐姐倒好像很喜欢这个活宝,也有可能是被盛褚那句“长得这么好看”哄开心了,还在笑话盛褚:“我实话实说罢了,你看,你朋友捂着眼睛呢,分明是不想看见你。”
盛褚:“……”
盛褚终于闭嘴。傅远南提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他适时开口:“刚刚可能吹了冷风,肚子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肚脐上方还是下方。”
傅远南一点毛病也没有,全是装的。如果再让校医姐姐看下去,迟早会露馅,到那时就不好跟盛褚解释了。他只好给自己找补,扶着身后的墙慢慢地坐起来:“刚刚揉了揉肚子焐了一会,现在好多了。”
校医姐姐双手环胸,凝视了他一会,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促狭的笑意:“哦?”
傅远南总觉得校医姐姐是看出来了什么,只是没有明说。他被那促狭的笑意盯得不好意思起来,耳朵根通红。校医姐姐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数,没有戳穿他,只是说:“多喝点热水。”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的是盛褚。
盛褚诧异,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干吗?”他扭头看向傅远南:“人家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校医姐姐说:“看你是让你好好照顾他。”
她说话重音落在照顾上,听起来像在起哄他们。傅远南低头掩饰自己发热的脸,而盛褚不依不饶地还在跟校医姐姐打嘴仗:“他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能照顾自己了。”
校医姐姐不说话了,傅远南想,八成校医姐姐这会也觉得盛褚是个天资愚钝的傻子。
可校医姐姐没有,她转身走回桌子旁边,蹲下身去从柜子里拿了两个菠萝包出来,递给盛褚:“没吃中饭吧,拿回去吃。”
盛褚愣住了。
半晌过去他才想起来要接过那两个菠萝包再跟校医姐姐好好道句谢,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姐姐……我以前认识你吗?”
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姐姐很眼熟,就好像这件事曾经发生过一样。
这话问得校医姐姐摸不着头脑了:“啊?没有啊。”
“哦谢谢姐姐。”盛褚的僵硬转瞬即逝,他把菠萝包揣进兜里,仍旧在插科打诨,嬉皮笑脸,“那就是姐姐太漂亮了,我以前梦里见过仙女,大概漂亮的人总是相似的。”
校医姐姐笑道:“油嘴滑舌。”
“我没有,我可说的全是实话。”盛褚也笑,“姐姐叫什么啊?”
“我叫卢伊宁。就叫姐姐也行。”
盛褚和卢伊宁聊着天,全然没发现傅远南在盛褚问他们是否见过时突然揪紧了床单。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盛褚……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第21章 走光
傅远南的易感期正式发作是在周五晚上,上次不小心没控制好信息素只是个引子。他找刘玲请了假,也不知道编的怎么一套说辞诓住了刘玲,又或者刘玲看他乖巧不惹事偏爱帅哥,总之结局就是爽快地允了。
于是傅远南下午课都没上。
盛褚压根没往易感期这方面想,他只是单纯地羡慕傅远南能放假。他扳着手指头算自己找刘玲请假成功的可能性,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心给自己算出超过百分之零的数字。
众所周知,在刘玲眼里,盛褚,不是什么好东西。
祸害还是要看在眼皮子底下刘玲才会放心。
可是傅远南在家……傅远南会打游戏吗?他要是缠着傅远南陪他打,傅远南会不会就肯了?
傅远南最近很乖的样子。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听他话。
盛褚转着笔想着歪点子,猛地一抬头发现黑板侧边上写着今天晚自习的课表,他读了一遍,又确认了一遍,开心地一掌打在季张辰背上。
没有化学晚自习!他可以悄悄跑路了!
季张辰吃痛,转过身来朝盛褚肩头呼了一巴掌,皱着脸:“你有病吧!你大爷的!”
“嗯嗯。”盛褚难得有这么狗腿子的时刻,觍着脸求季张辰,“我待会翘课回家,老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请假回家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季张辰上下打量他一通,挤对盛褚:“哟,一刻都离不开傅远南啊?”
季张辰作为班上他俩的CP粉头子,但凡盛褚要干点什么事,他都能联想到傅远南身上去。盛褚对此司空见惯。
“是啊。”反正傅远南不在,他乐得占傅远南的便宜。盛褚伸出小手指头比了比,“那你恐怕不知道,他是下面那个。”
季张辰一脸难以置信:“!!!”
盛褚荒腔走板,压根不管沉浸在震惊的余韵里的季张辰,交代完了就拎着书包回家,没有假条他只能从西门的栅栏翻出去,再绕整个学校一圈回到家里。等到他绕了一大圈回到家打开家门,玄关处亮着微黄的灯光,傅远南从厨房里倒了杯水,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和站在门口背着书包的盛褚四目相对。
傅远南……他穿的是一件松垮的浅灰色毛衣,领口圆而宽,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来。餐厅和客厅都没有开灯,只有玄关处这一点昏昧的灯光,照着傅远南的锁骨描摹上阴影,浓淡合宜。
盛褚咽了咽口水。
有别于傅远南往常冷淡禁欲的气质,今天的傅远南看上去很家居也很柔软,突然就有了股人气。傅远南本来也不是那种太浓烈的长相,换套打扮气质登时截然不同。
冷淡的时候傅远南是臭弟弟,这会突然仙子入了凡间,盛褚不知道该怎么想傅远南了。
傅远南挑眉,一副惊讶的样子,说:“你回来干什么?”
“我……”盛褚找不出借口,顾左右而言他,“你又回来干什么?”
他能猜到盛褚回来的手法不太光彩。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回来,很难不让他多想一点暧昧的桥段。傅远南舔了舔嘴唇,盯了盛褚好一会,直到盛褚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才开口,似笑非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盛褚一愣。
知道什么?他能知道什么啊?他连圆锥曲线都不知道,傅远南要干什么,让他做数学题?
不会知道他想让傅远南陪他打游戏了吧?这都能猜到的吗?读心术?
傅远南端着水杯朝他走去,周身海盐气味渐浓,盛褚觉得自己就像逐渐溺入海里,直到傅远南走到他面前,这股海盐味道才停止对盛褚地全面绞杀,杀得盛褚理智全无。他迷迷糊糊地想,每个Alpha都喜欢向别人释放信息素吗?
怎么他还偏偏觉得很好闻?
“你回来干什么?”傅远南摸上盛褚下巴,轻轻摩挲,然后将之向上抬起,两人嘴唇近在咫尺,稍一低头就能唇齿相交,“我今天……最怕的就是你在我身边。”
傅远南说话声音又沉又有磁性,特别能蛊人。
盛褚觉得自己身子有点软。
早知道不背这么多书回来了,压得人站不直。
为了站直,他抬手扶住傅远南的腰,傅远南瞥了一眼,更觉得盛褚像是环住了他,眼神暗了暗。
“为什么怕我?”盛褚语气随着人一同放软,“你好奇怪呀。”
傅远南本来没想到盛褚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今天都不打算跟盛褚有接触。利用Alpha信息素勾引人多少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他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更何况倘若真的做了,以盛褚的暴脾气,此后恐怕再也不想理他。
只是没想到盛褚自己送上门了,还……投怀送抱。
他把人放开,拉远了一点距离,控制信息素不再往外涌动,又恢复了那副冷静克制的样子:“没什么,我今天易感期,我之前标记过你,容易……”
“我……我去买点吃的。”盛褚听到易感期这三个字后比傅远南更慌,急忙打断傅远南,扔下书包就出了门,留下话还没说完的傅远南站在原地。傅远南听见他脚步声渐远,直到楼道里不再传来回音,哑然失笑。
他舌尖抵在上腭,微眯着眼,心想盛褚真不禁逗。
盛褚是真的慌了。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感受到过Alpha对Omega那种致命的吸引力,他自己发情期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渴求过别的什么人的亲密接触,然而傅远南只是放了放信息素就让他……腿脚发软。
他有点害怕Alpha对Omega的天然压制,也厌恶那种肢体完全无法自控的情况。人无论如何,在何种情况下,都应该存在理智。
可那个人是傅远南,假如是傅远南的话,他又觉得好像没有那么讨厌。
街边的麦当劳里亮着光,他想进去买杯冰可乐冷静冷静。还未进门,看见玻璃门上贴的白纸黑字:
招临时工。
盛褚推门进去,走到前台,说要两杯冰可乐,又问了前台的男孩子:“你们经理在吗?”
可能是盛褚忧患意识比较重,又或者是他确实生来就是个守财奴。虽然盛阿姨不短他吃穿,但他总觉得自己手里攒着点钱会比较好。
前台经理是个看上去很凶的阿姨,四五十岁的模样。盛褚开口问道:“你们这里还招临时工吗?”
“招。”前台经理言简意赅,“你想应聘吗?多大了?有无过往病史?有无工作经验?”
他甚至不满十八。盛褚顿了顿:“我十八了……我家里……母亲身体不好,又是离异家庭,没有什么钱,我还要上学,想勤工俭学,不过只能周日来做,可以吗?”
说着他又急切地补充了两句:“有工作经验的!我也没有既往病史!”
这套说辞快被他用烂了,上辈子也是这样,他到处去求人给他一份工作让他能帮母亲赚点化疗的钱,兜兜转转还是一个好心的叔叔让他去自家餐馆打下手。那时他已经没心思上课了,干脆就不去上学,再然后就被学校劝退,成为校史上第一个念不完书的中考前三。
也是怪丢人的。
前台经理顿了顿。
盛褚本以为自己与这份工作无缘了。没想到前台经理最后还是同意了——周日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一天两百块,日结。
他想,前台经理也只是看着凶。
绕了一圈盛褚提了两杯冰可乐又回了家。他一边担心自己被傅远南压,又一边挂念着不能吃独食,还给傅远南带了一杯可乐。等他再次开门的时候,家里又空无一人了,只剩下头顶那盏温柔的灯光照在他头上。
他妈最近在加夜班,因为加夜班能拿双倍工资,不到十一点多不会回家,这他是知道的。
可傅远南呢?
傅远南的房间没有灯光,这才七点多,不至于现在就熄灯睡觉。难不成在浴室?
浴室没有水声,又是木门,看不出什么情况,盛褚想着试一试门有没有被反锁就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了,也省得他在家里大喊大叫怪吓人的。万一他再吓着里面正在洗澡的傅远南,傅远南滑倒了呢?
他刚伸手推门,门就开了。
然后他看见赤身裸体的傅远南。他和傅远南面面相觑。
盛褚大脑又当机了:“你他妈洗澡不关门???你有病???”
傅远南皱了皱眉,表情比盛褚冷静一点,他眼疾手快地把浴巾系在腰间:“……锁坏了。你怎么不敲门?”
俩人相顾无言,各自心怀鬼胎。盛褚神色诡异,傅远南耳朵通红。
盛褚逐渐从限制级画面里缓过劲来,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他泼可乐在裤子上的那天。傅远南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比他大。
嚯,好家伙,怪不得傅远南有勇气跟他说比大小呢,这就是Alpha的种族优势吗。
傅远南挑眉:“你看够了没?那天没摸够就再摸摸?”说着又要去抓盛褚的手。
他本是开玩笑,哪成想盛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啪”的一声关上门立刻跑回房间,把他手里那杯可乐放在餐厅桌子上,喊道:“给你买的可乐。”与此同时心怀恶意地想:
好好杀杀精。
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阳、萎。
作者有话说:
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