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人想起了他那组广为传播，叫他重回公众视线的照片。
这发型就叫呼震想起了《阿Q》里的几句词儿，忽然又想要摸一把他的头。
这当然不合适。呼震虚抬手示意他一下，“去我办公室说吧。”
呼震转身走在前面，苏彦昀跟在他后头。
呼震的助理卢卫东等在外面，等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了。苏彦昀道：“呼总，我想参演这部戏。刚才那一单免费，就算做我的诚意。”
一阵微风吹来，百叶窗簌簌的响，微微带起来几片窗外霓虹灯的光，落在了苏彦昀身上。
呼震背着手，下意识的看过去，不由得就想，这头发，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呼震清清嗓子道：“你看中了哪个角色？”
苏彦昀道：“程方明。”
“直接就要我/党这个角色啊，胃口不小。”
呼震道：“接受潜/规/则吗？”
苏彦昀一愣，“嗯？”
呼震若无其事道：“这个角色是男二号了。你知道现在线上有多少小生在竞争这个角色吗？你的资历演技名气，有什么胜过旁人的地方？还是公关？这次你连执行都不做，只提供个咨询，就想要这个角色吗？未免把盛歌，看得也太低了。”
呼震忽然搞这一下，叫他猝不及防，苏彦昀觉得自己刚才露了怯，也没法再用气焰嚣张，或者是混不吝的态度遮掩过去。只是不知道，呼震说的是真是假。书里呼震是最终波ss，只说了他多么多么厉害，看起来温和儒雅，其实冷漠无情，很少提及他的私/生活。他们最近虽然经常见面，毕竟交往不深，苏彦昀也不知道，他的人品，到底是怎么样的。
苏彦昀咬一下嘴唇，沉下脸道：“呼总，以我们家的情况，还不至于要靠这些来拿角色吧！”
呼震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道：“可我怎么听说，你要泡我？”
“啊？”
苏彦昀终于懂了，今天这段是怎么来的了！
苏彦昀连忙道：“呼总，我那天就是故意那样说打发封励行的，你千万不要在意！”
呼震慢条斯理的靠过来，伸手轻轻一扶他肩膀，“但我要是，已经在意了呢？”
第33章 自信
“承蒙厚爱。”
苏彦昀绷起脸道：“不过我自问,还不至于只值这么个角色吧。”
呼震微微一笑道：“那不是潜/规/则，难道你还要正经上位吗？很有进取心，我很欣赏。”
苏彦昀觉得,他跟书里的男主封励行这几个回合都没落下风，也没吃什么亏。但是一对上呼震，好像就给搞得灰头土脸的。尤其是,呼震这个国/男的无比自信,他真是吃不下……
苏彦昀实在有点不耐烦，忍不住道：“你好像从来，就没有看到我眼中的抱歉。呼总，你是不是，应该配一副眼镜了？”
呼震一怔，苏彦昀已经转身走过去了。
呼震有点迟疑的扭头问跟上来的陈嘉,“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您老想多了呗！可陈嘉哪敢说,他咳嗽一声,望天道：“呼总,就……这我刚才也没听清啊……”
但这答案假的稍微明显了点，呼震不悦地皱了皱眉，没说话。
陈嘉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心里却有点纳闷，就他们呼总这条件,圈里的女明星要投怀送抱的乌央乌央的。只要稍微透出点风去，呼总有这倾向,那赶来献殷勤的男孩子肯定也不在少数，怎么就是苏彦昀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刚在封励行身上栽了个大跟头，特别要避嫌？
苏彦昀安排好人手在网上预热之后,就赶回剧组拍戏了。
剧里前两集有一个定调子的戏份。元灵天尊一脉负有守护六界的使命。他发现近来魔界异动，仙界对魔域的封印松动，就与弟子凤鸣一起修补封印。
凤鸣不慎被煞气所伤，元灵天尊将他带到自己闭关之地休养。魔界派出凶兽，意图偷袭元灵天尊，却误伤凤鸣。
凤鸣受伤现出原形，坠入孔雀一族所属的雀翎山。
锦瑟捡到现出原形的凤鸣，还以为是一只野山鸡，就想把他烤来吃。
凤鸣急忙现出人形。
锦瑟看着衣衫不整的凤鸣，却毫无慌乱之意，拿了自己弟弟大鹏鸟迦楼罗的衣服给他穿。
凤鸣见自己一身狼狈，就到水池边洗澡换衣服。
谁知，锦瑟看见池水清澈，居然也脱下衣服跳进水池。
凤鸣十分惊慌，他见锦瑟不黯世事，不懂礼法，在水中开心的嬉戏，只得自己躲到一边。
苏彦昀拍完几段戏过去转场，经过碰到就下意识的站在那里看。
这种情节虽然老套，却是广大电视观众喜闻乐见。
因为女主杨佳影是95后的当红小花，徐标已经叫清了场，现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
苏彦昀赶上这段，就是凤鸣躲在一块石头背后，想要看锦瑟洗完走了没有，试探着转身去看的场景。
杨佳影其实已经做了层层叠叠的防护，根本看不见什么。
所以摄像扭头看了苏彦昀一眼，见导演不说话，也就没说什么。
顾时雨这一瞬间的神情，要演出来惊讶、震惊，有点无奈，有点好笑；明知道自己不该看，不想看，又忍不住伸头去看的反应。要让观众明白他看见了什么，对女主惊艳，但又不能让观众感觉他很猥琐。既得让观众感受到男主的心动，但又不能崩了凤鸣高冷正派的人设……
说实话，苏彦昀自己都觉得，这一大通心理变化，比什么眼神中有一分清冷、两分孤傲、三分凉薄、四分无奈更夸张。就是一瞬间的表情跟眼神，要赋予和传递的信息，实在太多了，还得立刻完成跟女主和观众之间的交流，让观众入戏，有代入感，其实很难。
这种情景很多男星都演过，但是大都表现得差强人意，很多都显得油腻甚至猥琐。
真正完成的好的，最出圈的就是一个封励行。他在16岁那部出道作的电影中，就有类似的表演。而且是双杀，既跟女配，又跟剧中的cp男英语老师有这样的镜头。封励行不仅高度完成，而且还在两个片段中，分别演出了不同的层次。
和女同学的是青春期的懵懂、欣赏与美好，对男老师，就带了隐隐约约的纠缠跟欲念。更夸张的是，那时的封励行才16岁，第一次正式拍戏，可见老天爷有多赏饭吃。
但现在的顾时雨比那时的封励行大好几岁，没这份灵气就不说了，这么多年也没磨练出这个演技。
“卡卡卡！”
徐标敲着监视器道：“顾时雨，你这个表情还是不行啊！太木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说男主人设是清冷高冷，但你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洗澡，你都没一点反应的吗？！”
顾时雨微微涨红了脸道：“不好意思导演。”
这场戏，顾时雨已经来回拍了八、九条了。徐标就有点不耐烦，话也说的一次比一次重，但是顾时雨就好像还是很淡漠，而且拍来拍去，也没什么改观。
但是他在这里拍，杨佳影可不干了。虽然现在是2月底3月初，已经算开春了，泡在水里还是冰冷刺骨。
这不是单纯的落水戏，而是拍沐浴，衣衫单薄，至少胳膊跟肩膀都要露在外面。为了好看，她又不可能穿上厚厚的潜水服，只能贴身裹一层保鲜膜，然后在不显眼的地方带上暖宝宝。虽然镜头一停就出水，但也经不住三番四次的这样折腾。
杨佳影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忍不住喊道：“顾时雨，你能不能认真点，你到底会不会拍呀？！”
如果是别的场景，徐标就喊暂停，先休息一会，找找感觉了。可在这个水池子边上，杨佳影的装备都调整好了，要是暂停，头发戏妆都要重新弄一遍，先烘干再拍，实在太麻烦。徐标也怕杨佳影耐不住。他就叫杨佳影先上岸来。
杨佳影的助理火速冲过去，拿着两块大毛巾帮杨佳影擦干明处，接着把刚才穿的羽绒服整个翻过来，再给杨佳影套上。因为刚才里面已经被水沾湿了。
徐标指着顾时雨道：“我再给你做一遍示范，你看好了！”
“导演。”
苏彦昀看杨佳影冻得直哆嗦，忍不住上前道：“我觉得时雨只是太紧张了，可能有一点偶像包袱。就是他不想把他的一些表情和状态，呈现在镜头前……”
不等他说完，顾时雨猛然抬起头来，紧盯着苏彦昀看。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雪洞，恨不能把自己身上穿一排窟窿。
苏彦昀咳嗽一声，若无其事的接着说：“我觉得，时雨还是要打开自己的心怀。不要考虑你这个表情会不会崩，会不会猥琐，会不会油腻，你就想着一个，同样的场景，你想代入的人。我的演技也不行啊，我瞎说的！导演，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行吧，死马当活马医，咱们都试试。”
徐标道：“顾时雨，我看我给你示范了，刚才也不行，你不如就按苏彦昀的方法，找找感觉。你想看见谁？比如当年的女同学，圈里哪个女明星，这么置换一下看行不行？要实在还不行，我看就得用后期加个粉红的滤镜了！”
见徐标导演也跟苏彦昀一起奚落他，顾时雨不由挑眉看了一眼苏彦昀，“好，我试试。”
他这一说话，苏彦昀就觉得顾时雨的声音清润悦耳，显得很温柔，用粉圈的话来说就是很苏，听着耳朵都会怀/孕。然而，为什么顾时雨说台词儿就是不行呢？！
顾时雨心里憋着一股气，实在不想在苏彦昀面前丢脸，再试一次，这回就好多了。虽然徐标仍然不是很满意，还是给他过了。
顾时雨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着苏彦昀，见他仍然笑微微的，若无其事的样子，顾时雨却不禁涨红了脸。他演了这么多年戏，难道连苏彦昀也不如？！
这两天连轴转的拍戏，苏彦昀只觉得疲惫，晚上就有点睡不好。早上起的又早，下午中间休息的时候，他就老是想打瞌睡。
群演的人群中忽然起了一阵骚动，“快看快看，封励行来了。”
群演一窝蜂的往前跑，周围的工作人员就低声议论着。
“封励行来干什么？客串吗？”
“你是不是傻？当然是来探班顾时雨啊！”
“话说他们是什么关系？真是cp吗？封励行不是开机的时候才来过吗？这才几天，怎么又来了？”
“这事儿难说，还不一定是来看谁的呢。苏彦昀也在这边！”
“你可别逗了！不是说那天苏彦昀撞车，封励行都没多看一眼吗？怎么会借探班顾时雨的名义来看他？！”
“说起来，不管以前黑没黑过他，观众网友粉丝，可都对苏彦昀真香了。我看就连呼总都对他挺好的，现在是不是就光一个封励行，还没对苏彦昀真香了？”
“照我看呐，也快了，不然他明知道苏彦昀也在剧组里，往这儿跑什么？！”
按照进程，今天已经进行到《凌霄谱》的三四集，剧情一下就高能起来了。
顾时雨心里有点儿紧张，大剧情，多人群戏，既是演戏的比拼，也是心理素质的较量。宋柏青也就算了，还有和苏彦昀的正面飙戏，如果他比不上苏彦昀，他这个男主，难免就让人觉得，名不副实。更何况，还有宋柏青。
坦白说，宋柏青科班出身，出道多年，开头那几年演的又是正剧。他也觉得，宋柏青的演技比他好。可是如果一个男主演技同时被男二男三碾压，那这男主真是没法混了！
忽然外头起了一阵骚动，还隐隐伴随着年轻女孩子的尖叫声。
顾时雨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往外看了看他的助理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满脸笑容道：“时雨哥，封哥又来探班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第34章 为了谁
顾时雨一顿,“我在化妆。”
“还化什么妆呀？！”
他的助理袁小语跟顾时雨好几年了，从他出道时就跟着他，两人相处的很好,也很默契，袁小语说话做事就没那么多顾虑。
袁小语一把拉起他来道：“封哥后头跟着那么多媒体，时雨哥,封哥又来探班你,多少人羡慕不来呢，你再不出去，热度就让那些女星蹭光了！”
“什么叫那些女星？”
顾时雨忍不住笑道：“大家都是同事，你不要这样说。”
“好嘛好嘛，都是我的错，快点出去啦！嗯,稍等，我看看！”
袁小语左看右看,觉得顾时雨现在化好妆,穿着戏服的样子十分完美,才拉了他出去。
果然就见一处回廊上，封励行正如众星捧月一般，被剧组里的人围在中间,女主女配都贴在他身边不说，就那几个咖位不够的新人女孩,都在拼命往里挤。
从他认识这人起，就是这样。那时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选秀学员,封励行已经得过三大的影帝，在圈中地位超然，是他不敢企及的梦。
即使后来他一路得了冠军,还是觉得，封励行是他踮起脚、伸出胳膊，也够不到的存在。许多年过去了，封哥还是这么受欢迎。是的，这许多年他进圈一直努力的唱歌拍戏，接代言出活动，就是为了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再加上运气好，虽然他似乎追了上去，至少能够坦然地站在封励行身边，不会再被人骂吸血。可两人的距离，就像他们的演技一样，似乎差距还是那么大。顾时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就在远处站定，却不出声招呼封励行。
封励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众人的围绕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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