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何方神圣,能否告诉燕嵘名姓?”
“老头我不过沧海一粟,无名无姓,逍遥自在人罢了,你无需知道我是谁。”
老者缓步朝燕嵘走来,边走边道:
“想必你也知道各大仙门如今皆是受了侵袭,十色齐谜手段与前世一样,他在不断削弱修真界各门实力,只带不久,举兵攻来一举侵占人界,不过这一次……”
老头顿了顿,燕嵘只仔细听着。
“他所寻紫煞玄晶,万不能让他拿到此物。”
“紫煞玄晶?此为何物?”
“上古魔神遗物,我简单说与你,了解便可,”老者背起手,继续道,“自古邪不胜正,魔神败在世醒神王手下后,其一缕魂魄逃过天界清剿,化为紫煞玄晶流入人界,世上仅此一颗,十色齐谜攻世实为寻得此玄晶,可他不知玄晶散落于哪一世,可这次不同了。”
“……紫煞玄晶,在此间?”
“没错。”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者不答,燕嵘稍稍会意,只在心中道:那魔头就算再厉害,也依旧逃不出五指山。
“那你们为何不收回紫煞玄晶?”
“只有魔气能将其催出,且也只有魔神后待能将其把握!”
“若那魔头拿到了玄晶会怎样?”
“无人知晓,恐会变得很难对付。”
“……”
紫煞玄晶,既然十色齐谜这般大费周章地找寻它,这块石头必是可让其实力大增的一物,说不定齐谜得此玄晶后便可直逼天宫,到时候燕嵘再想杀他,可谓难比登天。
“那魔头什么时候会攻来,老先生,我们还来得及吗?”
老头只道:“怎地会来不及?你现在要做的,是先使好这对阴阳双剑,可要想将此剑把握,你这副中了魔毒的身躯可不太行,所以必得先舍弃肉身。”
“舍弃肉身?!”
燕嵘只觉不可思议,老头又说道:
“对,神舍而形不舍,将灵魂出体!而且你体内有二魂,我相信,你并没有完全将其融合。”
“……”
这老头所言不假,那缕恶魄在燕嵘体中并不安分,若是此时出体,这缕恶魄若突然反水,又跑去魔头那边……
“为何要出体?我这副身躯真的不行吗?”
老头摇摇头,只叹息道:“你身已遭魔毒腐蚀,第一次用药时已过了许久,虽然你体质超群,可毒物已经……可以说已遍布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毕竟凡人之躯,血肉难抵那魔气,若再将其沾染,恐只会令魔毒发作,到时候你会从内而外,变做石像……”
“那岂不是?无法握剑?无法近那魔头的身?!”燕嵘惊呼道。
“莫再多言,带上阴阳双剑,跟我来!”
老头将燕嵘带至一处寒山涧,涧水极寒,轻触仿佛都会结冰,燕嵘只老者意,脱尽身上衣物,坐进寒潭中。
“屏息凝神,不可有杂念!”老头将阴阳双剑插进潭中,阴左阳右,双剑立于燕嵘两侧。
燕嵘停不住脚步,只听自己的脚步声在偌大的空间中回响,前方蹲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燕嵘走到黑影旁才停下。
“这般不信任本座?本座与你,本为一体啊……”恶魄开口道,嗓音依然浑浊不清。
“……”
恶魄只道:“本座已经没有理由再为魔尊,做任何事了,也再不会,与自己对着干!”
说完,这团黑影便在燕嵘心中消失,不留下一丝踪影,燕嵘只觉心定,昔日体内容着双魂的分裂烧心感,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觉得心定,又觉身子飘飞了起来,不知自己肉身已在寒潭中度过了三天三夜。
老者于石上打坐,见寒潭水中的燕嵘,轻缓地点了点头。
“燕嵘!可以了,醒转罢!”
不消片刻,燕嵘睁开双眼,见那老者立于其面前岩壁上,手执一青翠柳条。
“……先生?”
老头只道:“天为乾,地为坤!阴阳相生!体做容,魂附骨!长柳刺骨!断!”
老头从岩上跃下,执柳照着燕嵘天灵劈下。
……
黑紫色的密云在远处空域打旋,隐隐传来几声闷雷。
燕嵘背着阴阳双剑,目测己身所在处距那边空域不超过百里,他找了附近茶馆,只点一杯清茶,坐下侧耳听。
茶馆里吵吵嚷嚷的挤满了人,全是今早从那片空域下逃出来的难民,谁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异常天相,但最近魔域频繁来犯,逃出来总没错。
“天不寻常,必有大灾!”
燕嵘问道:“此天相何时现的?”
“就今天早上,我们一觉醒来便是如此了!”
“镇中可有法器、宝物之类的?”
“没有啊!我们小镇从未踏入过修真界,仙家纷争什么的,也从未被卷入过,上次……不知哪俩家争盘夺地的,两家仙门一个人也没派到我们源桥镇来,就好像源桥镇在地图上不存在一样!”
这镇子存在感确实很低,不过这种地方倒适合归隐,正所谓大隐隐于世,说不定比终南山还安全,不过现在便说不准了。
燕嵘又问道:“镇子里的人都逃出来了吗?”
☆、【决战】阵法
“没有,剩下的人不信邪,都只觉得是要下雨,还留在那里呢!唉……希望莫要有大灾吧……”
众人陷入一片沉寂,各自脸上都不怎么好看。燕嵘只呡一口清茶。
此时还没从那里逃出来的,已是活不成了。
“轰隆轰隆……”
突然雷鸣阵阵,似是万千鼓鸣,其中又杂了群魔尖啸,直直能穿透人的耳膜,直达肺腑,让人心发颤。
“诶呦!什么声音!听得让人心慌!老板,你这里会不会也不安全?”
“不会!我们家还有地窖,还是两层!若真有什么事情,诸位可躲到那去,只收十文一位!”
“诶哟,你也太黑心了!”
……
燕嵘只默默留下一枚铜子便出了茶馆,他寻到一枯井跳了下去,这里有他事先布好的避魔阵——驱魔符围成的一个圆。
他踏入圈中,在此打坐入定,渐渐凝息。
源桥镇,位于大陆西侧,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镇,今日可大不一般。
早上镇民们便瞧见满天黑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怪异天相,已是逃出去了大半,现在再看着天空,那浓密黑云竟如幕布般压了下来,就像是从天空伸下来的大漏斗!
周遭空气微微泛起一股干燥气息,人们每吸一口,便觉得头皮被针刺般的难受。
“快!快回家!”
大街上的人们终于意识到不妙,商铺匆忙收摊,行人归家紧闭门户,孩童不知为何,竟止不住地哭泣。
千里之外的穗城青龙山庄内,山庄长老正用千里镜观察源桥镇上空这异常天相。
“怎么回事,这次魔域为何挑一小镇下手?!”
坐于殿中的姜霖此时已是焦头烂额,先是魔域频繁来犯,再是山下压着的青龙剑突然飞了出去,没了踪影,至今都未寻到。
刚才他又看到了源桥镇上空的天相,只觉有大灾降世。
原是此天相实在诡异,黑云中滚滚的魔气暂且不说,单是其遮天蔽日,覆盖区域之广,都是姜霖前所未见的。
魔域这次有倾巢攻来的气势,可为何……要选这么个小镇子下手?
那长老凑在千里镜前看了许久,直摇头叹道:“宗主,你说的没错,这次可不比寻常,此番魔域似真有倾巢之势,说不定,那魔头十色齐谜也会……”
姜霖只道:“这小镇上定是有些什么,才让他们如此大动干戈,先是削弱各门实力,如今再举兵攻入人界……他们一步步都是算好的!”
姜霖拍了一下案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快去!速速通报各仙门源桥镇异状,我们青龙庄先行一步,让他们速来支援!”
长老忙答道:“是,可是宗主,那凤凰阁……”
“凤凰阁?他们又怎么了?”
“凤凰阁新任尊主孔金明最近没了踪迹,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如今他们群龙无首,已是……”
姜霖只皱了下眉,道:“管他们做甚!且去速速通报其余仙门!”
“是……”
“等等!凤凰阁……也给他们通报一声。”
“是!”
长老忙是下去了,姜霖又走到千里镜前,只稍稍凑了上去,他便突地睁大了眼睛。
源桥镇上空黑云又有异变!
只见浓黑云层中间破出一个大洞,其间紫光闪烁,魔气四溢,只消片刻,万千魔兵从空中攻下!
姜霖后退几步,忙是拿了佩剑,带着青龙庄一众长老及弟子,浩浩荡荡地往源桥镇赶去。
城中自有刘三花镇守,有她在姜霖便不担心老家被拆。
源桥镇空域异变突现,浑身燃着亮紫魔气的魔兵铺天盖地的,从黑云中向地面袭来,云层之间也传来号角声,金鼓阵阵不息。
燕嵘之魂一分为二,其苍白魂体手执白蛇剑,立于屋檐,黑红魂体身背青龙剑,立于镇子中心,双魂仰头,看着飞速降下的魔物。
魔物如紫电流星,突然,一身着银铠,手执长刀的怪物猛地降至地面,瞬间激起一阵砂石,他朝着燕嵘黑魂狂啸,举刀冲去,可只消一剑黑影闪烁,这魔物便化作灰石。
霜白魂体忙是运法,白蛇剑飞出,其在空中悬停,剑身轰鸣着,结出一道苍白屏障。
屏障撑起,一时间怪物们尽数撞在严冰屏障上,他们顷刻间化作冰雕,然后粉碎,天空传来难听的嘶吼与惨叫。
于是,白魂用白蛇剑之灵力维系这屏障,黑魂便斩灭漏网之鱼,万千魔兵落地的也不过寥寥几个。
天空下起灰雨,可这灰雨也厉害至极,几个好奇的从家中探头看,只沾上一点这黑灰,肌肤便被烧灼点燃!
双魂收功,只听镇中惨叫不断,他们也顾不得,直直又冲上天去,那金鼓已息,剩下的便是来自魔域的怒火——
四个半人半马的庞然巨物被一堆魔物围着,从四面显形,他们飞速落地,轰然巨响传来,大地震颤,房屋倒塌一片。
“!!”
双魂浮于空中,看着源桥镇的屋子尽数坍塌,四面燃起魔炎,原本宁静祥和的小镇,如今成了一片炼狱,变为一片废墟……
再看四面魔物如山般立于东西南北,他们只见相隔数里,怪物手上各拿一杖,轰地一声法杖入地,四面能流联结,一巨型阵法出现在双魂下方。
“!!!”
双魂互相点头,分别向这些庞然巨物飞去,一路自有不少杂碎阻拦,皆是成了剑下灰石。
白魂近一巨物身,随即迸出无尽寒意,这庞然物举起巨石格挡,又将巨石砸向白魂,可实物怎能伤了魂体,白魂都未做躲闪,巨石便从其身穿了过去。
再看插入地面的那柄权杖,如通天塔般耸立着,白魂忙是斩出几道霜华,将权杖从上至下冻住。
那庞然物怒吼一声,竟将寒冰震碎,怪物伸出巨手要抓住空中霜白,白魂只留下白蛇剑让这巨怪握住,寒冰迅速在其手上凝结,一路爬上这巨怪的肩膀。
这怪物只不过是体型大,和那些小魔兵一般皮脆得很,看来也只是这法杖的运输工。
巨怪被冻碎了一条手臂,痛得直叫,他轰然倒地,再不能起。
再看黑魂,亦是轻松解决了一只,可是双魂知道只有推到权杖才能破此阵法。
四面法杖大放着奇异光泽,其上围绕数不清的光圈,直叫人眼花。
双魂合力攻向其中一只法杖,哪料他们刚靠近这擎天物,此物便发出剧烈嗡鸣,震得双魂魂体飘忽不定!双魂忙是与法杖拉出一段距离,黑魄只双指抚剑,一道黑炎猛然轰出,白魂也是一道霜华接上,这法杖微微动了下,阵法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看到此击有效,双魂更密集地攻了过去,可就在这法杖微微向前倾时,其又被另一股力给推了回去,并且又往地下埋了数十米。
双魂急忙看去,只见一人亦是悬在空中,此人执一把银枪,双目发着紫光,似有无穷怒火,一身……铠,长长披风随风摆动。
定是十色齐谜手下的将军!双魂只在心中互道:别管他!速速推倒法杖!
双魂分散开来,各自飞向一根法杖,可突觉一股力拉住了他们,这力将他们扯着,拉向那魔物!
“休想阻我主大业!”这将军突地开口,声如洪钟。
双魂互相点头,举剑齐齐攻袭过去,魔将只把□□一横,挡住劈来的双剑,双魂又左右围攻此人,剑法狠厉至极,可这魔将竟能应付,一把银枪舞出残影,如雷电般迅捷猛烈。
电光火石间,空气似要被他们撕裂,这魔将对付双魂,眼看着竟要占了上风,可其终是稍稍失了神,白剑霜华沾上□□一端,严冰迅速顺着银杆爬了上去,魔将反应也快极,忙是丢出□□,这蜡银□□在空中打旋,竟爆出猛烈魔能,二魂被这股力轰散,只留阴阳双剑悬于空中。
“哼哼……也不过如此!”这将军正得意着,突见双剑飞上高空,原是二魂又在上方聚拢成型,恢复了原貌。
“剑不毁,魂不灭。”
说罢,顿时白光夹着黑炎,一股能流轰轰地向这将军袭去,将军忙是躲闪,这股能流便打在了一根法杖上,阵法又跟着颤动起来。
魔将大喝道:“做什么呢?!挡住啊!”
那边如山般的蠢重魔物忙是将法杖护在了身后,双魂再看这阵法,只见四条墨色的光线从四面法杖顶端放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