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对方一张信用卡,想了想,燕溪舟肯定不会接受,索性作罢,改口道,“想来公司找我也行,记得打电话。”
“行了行了,我要干嘛我自己知道,你快点去吧。”燕溪舟笑眯眯地跟穆长云道别。
等大门关上,燕溪舟拿上手机,不停地来回滑动翻看,显得十分急不可耐。
他在等什么?
当然是在等转账的提示短信!
他因为这个事,一个晚上都在辗转反侧,激动得睡不着觉。
果然不负他所望,一个多小时后,手机短信“叮——”地响了,燕溪舟抓起手机打开一看——
“款项到账通知。”
他仔细地数了数零,有六个!
真的是五百万!
穆长云的妈妈到底是什么绝世好母亲!
燕溪舟滚进沙发,抱着手机直亲。
独自激动了一会儿,逐渐感受到了空虚。
一个人的快乐怎么能叫快乐,当然是多一个人分享,就能收获双倍的快乐啦!
燕溪舟一个打挺起身,抓起钥匙就冲出了大门。
……
与此同时,玄阳门四人正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开秘密会议。
庞兴坐在一侧,另外三人坐他对面,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庞兴抽噎:“……我当时被他挟持,手机也被拿了,实在是不得不为。真的不是要背叛师门!”
小师妹桑玲瞪眼:“师兄你好废啊!”
大师兄顾元驹摇头叹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大师姐谢瑾璇涂着大红指甲油的食指狠狠戳了一下庞兴的眉心,把他脑袋戳得后仰。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别去招惹他,别去招惹他,你怎么就不听劝?就你那点宅男身手,不被抓到才怪!现在好了,咱们的大本营也被他摸到,微信群也被他加了。——小师妹,新群你拉了吗?OK,拉了就行。咱们现在就是瓮中的鳖,人能把你全须全尾放回来,你就该感谢现代科技进步让他不敢对你随便下手!还搁这找什么借口!”
谢瑾璇一段话如同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往外冒,一个个字化作子弹,戳得庞兴都快成筛子了。
“……那第一次见面,你们还让我上去捅他?”
“我们说捅你就捅?你敢吗?”谢瑾璇说完后眼睛一眯,“你在跟我顶嘴?”
庞兴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额头都快磕到桌子了。
“身子坐直了!听训还这幅鬼样子!”她叱骂一声,另外两人一个机灵,都下意识端正坐直。
“咱们原本就是小门派,为了行事不过于突出才不得已跟着去乌衣教,如今我们四人来到……这里,也只能说自作自受。我们当初怎么约定的,既来之则安之,隐藏好来历,认真过日子,不要招惹是非……你看看,你听我说了吗!啊,庞兴!”
谢瑾璇越说越激动,狠狠拍下桌子,桌上的饮料都震得从杯子里洒了出来。
店里的人齐刷刷看向他们这桌。
“那个,师妹啊,声音太大了,小声点,小声点……”顾元驹不得不提醒谢瑾璇。
谢瑾璇厉目一扫,和她目光相撞的人纷纷扭头。
“哼——”谢瑾璇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别的不说,那个群我们不要了。至于现在,先按兵不动,看他……”
“看我什么?”一道清亮的声音蓦地响起,一个人在庞兴背后慢慢冒头。
四人齐刷刷看过去。
燕溪舟趴在椅背上,看着隔壁桌震惊的四人。
“吸溜——”
他吸了一口只剩一点底的饮料,吸管戳了戳,冰块撞击发出清脆的“咔啦”声。
“看我什么呀?”他又问。
桑玲指着燕溪舟,结结巴巴道:“燕……燕……燕……”
燕溪舟突然矮下身,过了片刻,从隔壁桌跑过来,坐到的庞兴身边。
顾元驹和谢瑾璇看他的目光警惕又锐利,手伸进外衣中,捏住了自己的武器,提防燕溪舟随时动手。
燕溪舟打量对面三人片刻,拍着庞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他们就是你的师兄妹啊,可让我好找呢。真是多谢你了。”
他的话音落下,三人大惊失色地看向庞兴。
桑玲不敢置信:“师兄……你……你……出卖我们?!”
庞兴崩溃:“我没有!!!”天知道燕溪舟怎么找过来的!“你在跟踪我吗?!”
燕溪舟:“没啊,你们坐靠玻璃墙,我路过看见了啊,进来打个招呼。”
谢瑾璇&顾元驹&桑玲:“!!!”他们大意了!
庞兴惨嚎:“那你谢我干嘛?!”
燕溪舟:“因为找你才遇见他们,当然得谢谢你。”说完“吸溜——”喝了口融化的冰水。
谢瑾璇&顾元驹&桑玲:“………………”他们麻了。
第51章 自打燕溪舟加入之后……
自打燕溪舟加入之后, 桌上的氛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良久,谢瑾璇才艰涩地开口:“你……找我们有事?”其实她更想问,对方有什么企图。
“吸溜——吸溜——没什么事。”燕溪舟目光逡巡对面的三人, 忽然一顿, 说道, “嗯,其实也不是没事……”他看看旁边的庞兴, 又看看对面玄阳门的三人, 有些犹豫。
四人被他弄得紧张兮兮, 生怕下一秒燕溪舟就突然出招, 袭向他们。
“我——”
四人神色警惕, 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只待他一有异动,一定誓死抗争, 给同门留一线生机……
“我……”燕溪舟目光犹疑。
四人屏息凝神。
桌上气氛一触即发。
“我也不知道这事该不该说”
玄阳门四人:“……”我刀都□□了,你跟我说这?
谢瑾璇咬牙切齿, 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燕教主不妨直说!”
燕溪舟:“哦。好吧。”他说着拿出手机,调出转账短信, 递到庞兴面前,“我赚钱了, 这个是启动资金!”
玄阳门四人:“?”什么启动资金?
庞兴接过燕溪舟的手机,上面是条转账短信, 显示本人的银行账户被转入了五百万。
确实是一笔不菲的金额。但庞兴仍然十分茫然:可这钱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迷茫地问燕溪舟:“你跟我们说这个干什么?”
“其实我也想私下跟你谈的,毕竟当着你同门的面说不太好。”他说着看了眼对面的三人, 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玄阳门的师兄妹三人目光疑惑,——甚至是怀疑地看向庞兴,眼神一致在询问:你真的和燕魔头没什么隐秘的关系?
庞兴简直要被逼疯了, 低声下气地恳求燕溪舟:“燕教主,您行行好,有什么就直说,这么打哑谜,真的要人命啊!”
“我就是想说,我有这么多钱,足够给你发工资了,你不要担心。”
燕溪舟非常明白,一个好的老板是不会跟员工谈论理想和抱负的,而是需要给员工切实的牛肉和大饼,而燕溪舟手里的存款就像个保证,告诉那些愿意跟着他的人,跟着他混不会没饭吃。
庞兴脸上缓缓冒出一个“?”。
“你为什么要给我发工资?”
燕溪舟闻言,眉头慢慢皱起:“你都答应当我的教头,替我管教手下那群人,我当然得给你发工资。”
庞兴:“……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当教头了?”
“你昨天不都答应了吗?”燕溪舟一脸不赞同地看向他。
庞兴:“……”他那是答应吗?!他是被逼无奈!迫于淫威!!不得不为!!!
顾元驹看不下去了,解围道:“实不相瞒,我师弟他有正职在身,是在不便去……贵地做教头。”
燕溪舟想了想,问庞兴:“你那个看店的工作,给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
“三……三千。怎么?!”
“那我一个月给你开五千,不,六千,你干不干?”
谢瑾璇的脾气可没有顾元驹这么好,“啪——”地重重拍下桌子,厉声说道:“燕教主好本事,竟然当着我们门派之人的面做这种事!”
“唉——”燕溪舟叹气,“所以我打算私下说的,这事当着你们的面说终归不好。”
连惧怕燕溪舟的桑玲都娇叱:“二师兄绝对不会跟你去的,你说是不是,二师兄!”
庞兴没动静。
“二师兄?”
“啊?——啊!是啊!是的!你们说得对!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是六千块钱啊,足够买两个梦寐以求的手办了……
庞兴心痛的表情太过明显,燕溪舟忍不住又问了他一遍:“六千的工资,你真不愿意吗?”
“我——”
话还没说,燕溪舟的电话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眉毛一挑,接起了电话。
“喂?”
“燕教主啊,是我,佑淳,您现在在哪里?”
“有事?”
“盟主让我来找您,说让您带我去找那个……玄阳门。”
听对方这么说,燕溪舟心道:这不正巧么。
“你来,我给你地址。”说着报了这家咖啡厅的位置。
等他挂了电话,顾元驹试探着开口:“看样子燕……教主有事,那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别什么过,人家是来找你们的。”
四人闻言,皆是一僵。他们异世孤魂,谁会来找,还是联系燕溪舟来找。
唯一的可能是……
援兵!
谢瑾璇铁青着脸开口:“燕教主何必要这样,横竖我们都打不过你,竟然还要用这种方法欺压我们吗?”
燕溪舟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欺压你们了?”
“虽然不知道燕教主为何对师弟青眼有加,但……恕黑白两道路途相背,为何一定要强人所难!”
桑玲也惧怕地说:“你……你如果要抢走师兄,我……我拼死都不放过你!”
三人把手伸进衣服里,觑准情况不对,就要抽出武器。
燕溪舟面无表情地盯着放狠话的三人。
桌上的气氛十分紧张,空气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电流在炸响。
庞兴也是战战兢兢,心情复杂,心想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有一天被这样激烈地你争我夺。
过了良久,燕溪舟忽然叹息一声:“所以我就说,挖墙脚这种事不好当着领导的面做,容易起冲突。”
看看对面这三个,脑袋上都快冒火了。
玄阳门四人:“……”挖……墙脚?
“不是我说你们,别有事没事就喊打喊杀的,你看看周围的人,你们都引起多大的关注了!我们本来就情况特殊,你们还整天这么高调行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这么任性不收敛,你们迟早出事!”燕溪舟指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
想当初左弘盛被关进疗养院,头发被剃光,出来后因为这个事消沉了好久;而追着他砍的钟仕,佩剑现在还在警察局锁着,能不能拿回来都两说。
“不听前人言,吃亏在眼前。”
玄阳门三人:“………………”真是谢谢你的提醒哦!
玄阳门的四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魔教教主教育不能随便动刀动枪,要行止端庄,一时间心情复杂,不能言语。
“即……即便这样,我也不允许你让师兄加入乌衣教,他绝对不会叛逃玄阳门!”桑玲忍不住呛声。
燕溪舟惊诧:“我什么时候撺掇他叛出门派了?”
“你说你要挖墙脚啊!”
“对啊,我让他去我替我训练手下啊!”
“这还不是叛出门派?!”
“这顶多叫劳务派遣!”
桑玲:“……”
顾元军:“…………”
谢瑾璇:“………………”
庞兴:“劳……劳务派遣?”
这边几人的争论还没个结果,佑淳就到了。
四人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皮鞋锃光瓦亮,头发往后梳,着装打扮十分现代白领精英的年轻男人朝燕溪舟疾步走来。
“燕先生,久等了。”
“喏,就他们四个。”
四人见到佑淳,无语又茫然。
——这人到底是谁?看他的衣着打扮好言行举止,显然不像是一起穿越过来的,为什么会找上他们?
佑淳环视一圈,目光毒辣地瞄准了四人中的带头人——谢瑾璇,笑着伸出右手:“久仰久仰,请问是玄阳门的各位吧?在下佑淳,崆峒派钟仕长老的二弟子。”
“崆……峒山?”谢瑾璇慢慢伸出右手,佑淳先一步握上去,以示友好。
“对的对的。说来惭愧,原本应该行抱拳之礼,但为免暴露,也为了入乡随俗,就还是握手的好,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说完比了个请的手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四位……五位移步。”
玄阳门的四个人都木了,就这样脑袋短路,稀里糊涂地上了佑淳的车。
……
商务车开了没多久,停在了一幢半新不旧的大楼前。大楼门口还有一片不小的花园掩映,假山水榭,一应俱全。
有个穿着唐装的老头手持木剑在远处练习。
顾元驹看了片刻,呼喝一声:“好身手!”
佑淳笑说:“那是家师。”
顾元驹一愣:“他是崆峒派钟仕钟长老?——为何他的剑……?”
佑淳摇头叹息:“说来惭愧,因为家师的原因……剑被警察没收了。”
四人面上一紧,想起了前段时间严格的管制刀具排查,让他们都不敢随便放置自己的武器。
几人走过去,途经钟仕,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