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好像前段时间和郭议员的年轻太太还有染过。”
乔文不动声色地看向她,只见她神色平淡,显然只是随口一说:“还有这样的事?他就不怕东窗事发,被郭议员以通奸罪送进大牢?”
苏芝芝笑了笑:“我也是前些日子和几个阔太太打牌时听说的,不过我看她们也只是嚼舌根,没有证据的。你们也晓得的,郭议员六十岁娶了二十来岁的娇妻,难免会被人在背后编排。”
乔文笑着点头:“我说呢,要是这事都传到芝芝姐这里了,那郭议员肯定也不会没闻到风声。原来只是太太们捕风捉影的八卦。”
苏芝芝笑:“是啊,李星辰那堂哥挺会来事倒是真的。但不管有什么把柄落在陆汉东手中,他也不能让阿辰替他埋单。”
乔文笑着说是。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回到自家别墅,乔文不仅带了一肚子美食,还装回了满脑子疑虑。
见他坐在沙发一副沉思状,将电话抓在手中,又不拨号,陈迦南凑过去,奇怪道:“小乔,你想什么呢?”
乔文看人一眼,没回答,低头默默拨了李星辰的电话。
因为签了新公司还未开工,李星辰此时正在家中,那头很快便接起电话。
乔文没给他考虑时间,直接劈头盖脸问道:“阿辰,陆汉东是不是手上有你堂哥和郭太太偷情的证据,以此来威胁你?”
电话中的李星辰毫无防备,怔忡半晌才回神,结结巴巴道:“小乔,事已至此,你就别问,也别管了。”
那就是了。
担心堂兄东窗事发,被有权势的大人物送入监狱,所以他选择牺牲自己的三年——甚至可能是大好前程,以此保全堂兄。
乔文没再追问,只淡声道:“好,我不问了,有什么事联系我们。”
挂上电话,陈迦南伸长脸,露出一脸的义愤填膺:“人渣堂哥搞人家老婆被发现,阿辰替他擦屁股?”然后举起手,“小乔,我申请骂脏话。”
乔文瞥他一眼:“……骂吧!”
陈迦南当即口吐芬芳,但怕芬芳过头熏染到小乔,发泄完毕便适可而止。
而乔文压根就没听他骂了什么,想了想又给张家明打了个电话,让对方给自己弄一张郭议员娇妻的照片。
这回张家明很给力,下午便差人将郭太太的相片送来了别墅。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一头摩登的波浪卷,是个非常洋气美丽的女子。原本乔文还想着这事就是李星海跟大人物太太偷情,被陆汉东抓到证据,从而威胁李星辰跟腾兴签约。
但此时乔文看到照片上的美女,却不得不产生怀疑。
他看了眼陈迦南,问道:“你觉得李星海这个人长相如何?”
陈迦南不屑道:“也就比他堂弟差了一百倍,比我差了一百二十倍吧。”
乔文:“……”还带这样顺便夸自己的?
陈迦南又补充一句:“比你差一千倍。”
我谢谢你啊!
乔文摇摇头,又问:“那你觉得他被郭太太这样的有钱太太看上的几率有多大?”
陈迦南嗤笑一声:“那得是瞎了才行。”说着一本正经问,“这个郭太太不会真的眼瞎吧?”
乔文伸手戳了戳他额头:“认真点,跟你说正事呢。”
“我很认真,要怪只怪这个李星海真的太讨厌。”
乔文想了想,问:“那你说,是李星海跟郭太太偷情被陆汉东抓住把柄几率大?还是李星海根本就没和郭太太偷情,而是和陆汉东合伙骗李星辰几率大?”
陈迦南睁大眼睛:“你是说?”
乔文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美人也经常会有眼瞎的时候,何况李星海擅长花言巧语,这个郭太太被哄了一时也说不定。所以我们得先接近郭太太,看从她那里能不能得到证实。”
陈迦南皱眉道:“肯定是这样,就李星海那德性,也就能花钱去妓院嫖个美女,但凡良家美人,谁能瞧得上他?更别提议员太太。”
乔文道:“凡事得讲究证据。”
陈迦南拍拍胸口,道:“行,那个郭太太包在我身上。要是确定李星海跟陆汉东合伙骗阿辰,我打断他的腿。”
“打不打断人腿不重要,重要的事,如果这事是真的,希望阿辰能认清现实,跟他堂哥一刀两断,别再心软了,这已经不是将他当成赚钱机器,而是敲骨吸髓。阿辰摊上这么个堂哥,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陈迦南点头:“豪仔有我这么个堂哥,真是积了八辈子德。”
乔文:“????”
真是时刻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啊靓仔南。
陈迦南之所以主动请缨去认识郭太太,他的考虑很简单,万一那个郭太太当真与李星海有一腿,说明这位太太过于空虚寂寞冷,对男人一点都不带挑的。乔文这么个美男子落入她地盘,还不得跟女儿国国王见到唐僧一样。
万万不可。
入狼窟虎穴之事,还是交给他靓仔南完成。
郭太太是个富贵闲人,平日里不是打牌看戏逛商场,就是和几个阔太太喝下午茶或者去打球看跑马。
陈迦南原本准备在茶楼制造个让他助人为乐的机会,然而还没来记得施行,他就直接和郭太太打了个照面。
郭太太双眼一亮,主动道:“咦?你是《勇闯天下》武指陈迦南?”
陈迦南:“???”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原来这位议员娇妻,年纪轻轻嫁入高门不事生产,最大爱好就是看电视看电影,报刊杂志上各种电影幕前幕后采访,没事也都会瞄一眼。何况陈迦南这半年来,上报的机会实在是不算少,对方认出他不足为奇。
郭太太是个很热情的女郎,寒暄几句后,见他一个人在茶楼(实在有两个兄弟躲在角落静候命令),笑着发出邀请:“陈先生是来喝茶的吗?要是没有约别人,不如跟我们一起?我有几个朋友很喜欢你们电影,正想着请你们两个老板,过两日去参加她举办的酒会呢。”
于是陈迦南跟着她进了茶楼雅间,雅间里已经坐了四五个阔太太模样的女人,年龄大都三四十来岁,个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后进来的郭太太倒是最年轻的一个。
几个人都认出了陈迦南,不认识的,被人一提醒也恍然大悟。
这些阔太太,老公就算没有姨太太,也或多或少豢养着情人,阔太太们的生活当然也不甘寂寞,就算不能像老公一样光明正大包养小白脸,但找几个小明星或者漂亮男孩子喝喝茶打打球看看跑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陈迦南年轻英俊,完全不比任何明星逊色,又开武馆做武师,有种天然的健康朝气与年轻的荷尔蒙味道。
这些阔太太热络地招待他,仿若在招待落入妖精窝的唐僧——肤色较深的唐僧。
陈迦南哪里见过这阵仗,只觉得头晕目眩——不是被阔太太们的美貌给迷住的,而是给吓的。
昏头昏脑想遁逃间,唯一庆幸的是,这是事是自己来,而不是小乔。
第98章
太太名媛们虽然年轻英俊的男人见得不少,但多是伶人明星,哪里见过陈迦南这样的——长得俊嘴巴乖,性格开朗充满活力。最重要是,他跟那些仗着有皮相,削尖脑袋往上流圈挤的年轻人有一样是完全不同,那就是他丝毫没有傍女人的打算,而且明显不好色,一个双十美人和迟暮妇人放在他面前,无甚区别。
阔太太大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精,带着这样的男孩子玩最让人放心。
短短数日,陈迦南就这样莫名其妙打进了上流社会阔太名媛圈,甚至有阔太太要收他做干儿子,还有太太想要招他做豪门女婿。听说他们文南影业被腾兴抢走了李星辰,几个阔太太义愤填膺要介绍大明星给他们,甚至美国明星也可以商量。
这简直是天降大饼。
然而陈迦南却是叫苦不迭,他知道太太们对他的好意,并不带任何龌龊想法,但因为太过受欢迎,导致他根本没什么机会单独和郭太太相处,从她口中探出李星海的真相。
此刻,他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让乔文替他揉捏手臂,时不时因为乔文的手稍稍用力,就嗷嗷地叫唤。
乔文好笑道:“有这么疼吗?”
今天下午,陈迦南受邀去跟几个阔太去打网球,回来就一副快被榨干的模样。
这家伙精力旺盛,堪称永动机,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这么累过。
陈迦南苦着脸道:“你是不知道,今天一下午我就没停过。明明一起去的还有几个公子哥,但那几个阔太就只跟我打,打完一个换一个,车轮战有没有?我一个人整整打了四个多钟头,歇都没带歇的。”说着叹了口气,“我看当牛郎也没这么累。明天张太太的读书沙龙还邀请我,打死我都不去了。”
乔文打趣道:“当牛郎累不累我不知道,不过你要去当牛郎,那肯定是头牌。”
陈迦南不要脸地大笑:“我也觉得是。”
乔文手上猛得用力,他嘚瑟的笑顿时变成一声哀嚎:“哎哎哎,轻点轻点。”说罢又唉声叹气道,“我累死累活几天,连跟郭太太单独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后天刘太太的慈善拍卖会,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跟郭太太好好聊聊。”
乔文笑道:“你这几天可没白忙活,有几个太太已经联系我们这边,要给我们下部电影赞助,我算了一下,光是赞助费,就能把成本赚回来了。”
“是吗?”她们说要赞助我们电影,我还以为随口说说呢。”他坐起来伸伸酸痛的胳膊,想了想,又道,“不过这几天,我也算了是对郭太太背景有所了解。她原本是小门小户的女孩子,从小学习优异,后来考上剑桥法律系,回来后在律所做助理。但是你也晓得的,一个助理的薪水,还不够买个名牌包。后来认识了丧偶的郭议员,成功嫁入高门,成为豪门阔太。但豪门阔太一般都是千金小姐出身,感觉很多太太对她并不是太看得上。”
这跟乔文了解的相差无几,他好奇问:“你怎么打听到这些的?难道你那些干妈干姐姐告诉你的?”
“什么干妈干姐姐?”陈迦南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反正就是听她们聊天,自己拼凑出来的。”
乔文笑:“不错啊!”
陈迦南又皱眉道:“我也拐弯抹角在郭太太面前提过李星海的名字,感觉她有点躲闪回避,不会真一时鬼迷心窍和李星海有过一腿吧?”
乔文想了想,道:“先不要下结论,明天晚上我跟你一块去,干脆找个机会开诚布公跟她聊聊。”
陈迦南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拐弯抹角实在不适合我,我就喜欢开门见山。”
乔文笑:“不管怎样,这几天你收获还是很大的。没准以后遇到麻烦,这些阔太太们还能帮我们一把。”
陈迦南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他可真是太难了。
被阔太太们在网球场上使用过度的陈迦南,休息了一日,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傍晚与乔文两人,西装革履地去了刘太太的慈善晚宴。
晚宴设在一家高档俱乐部,主题是为贫困儿童筹款。
这样私人性质的宴会,在上流社会阔太名媛群里,三不五时就会举办一场,来参加的大都是女人,只有少量几个少爷,文艺界的男士。
宴会不会请记者,完全就是上流社会的内部社交聚会。
可能是这几天当了阔太太们的座上宾,已经有了经验,陈迦南这回不像上次参加周潮正酒会那么拘束不适,因为认识的人不少,简直都有些如鱼得水。大大方方带着乔文去认识各位阔太太。
原本一个靓仔南已经够惹人喜欢,现在又多了个比他更漂亮的乔文,两人在这女人占多数的聚会里,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一番寒暄下来,乔文算是理解了这几日陈迦南的辛苦。
为了回报太太们的热情,乔文和陈迦南当晚豪掷十几万拍下刘太太珍藏的一只古董花瓶,不过宴会还未结束,刘太太就许诺他们接下来三年内所有拍摄服装道具和设备,都有她来赞助提供。
花出去的十几万,基本上已经回本,而且还白得一个明朝花瓶——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今晚的主要任务不是社交,而是郭太太。
从刚刚进晚宴,乔文就注意到今晚的郭太太,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等拍卖进行到一半,便独自一人出了宴厅。
乔文在陈迦南耳边低语了一句,陈迦南点头,两人趁着大家都在专心拍东西,悄悄跟了出去。
俱乐部由一栋民国时期建的花园洋房所改建,出了宴厅,穿过走廊,便是一座别致宽阔的后花园。
这会儿人都在房内,夜色中的花园里空无一人,只有月色清辉安静地洒落下来。
郭太太走到一颗大榕树旁,还未停下脚步,便被一个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男人,拉到了大树后面。
乔文没料到今晚竟然有意外收获,赶紧拉着陈迦南在暗处藏好,两人位置与那棵榕树虽然隔了好几米的距离,但还是能隐隐听到那大树后压低声音的对话。
“萍萍,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阿绍,你不要再找我了,之前就是一个错误。”
“萍萍,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偶尔出来见一见我。”
“阿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嫌贫爱富,但我不能一边享受我先生给我的生活,一边又背叛他。我承担不起这个错误,你也是。上回被那个姓李的发现,我已经快吓死,今晚就是我们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