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你好意思说。”
老铁见卫岚话音里并无责备之意，心下宽心不少。他知道催情花的事瞒不过卫岚，也一早做好挨骂的觉悟，一大早便过来负荆请罪了。谁知，岚哥心情出奇的好，竟对他这件事一笑置之。
可能是因为剧情顺利通过的缘故吧。今早老铁扒着卫岚的胳膊查看系统，上面显示刘夏睡曲韫玉的事件已顺利通过，而且系统最后给出的点评结果是：Perfect！
也就是说，意志对昨天晚上两位角色的表现十分满意。
啊，估计岚哥也替良子高兴吧。这件事了，后面的对良子来说就再没有困难的地方了。老铁感慨自己终于做了一回正确的事，心下越发得意起来。
他人一得意，话就多了起来。便跟小丫头嘻嘻哈哈，聊些有的没的，偶尔卫岚也会插句嘴。
外边聊天聊得越是惬意快活，莫良心里就越受折磨。
他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房间里不出去。
可出去，见到卫岚，又该说些什么好？
——你好呀！
好你妈！这不是傻逼么！
——今天天气真好？
槽，说这话那不更是傻逼中的战斗机。
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他还不住催眠自己：又不是直接跟卫岚发生关系，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
他便挪开曲韫玉搂在他腰间的手，穿好衣服下了床。
门刚一开，三道视线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为首那道卫岚的，除了目光含着笑外，和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
莫良看着他，就开始紧张：“你你你你你……你好呀！今天天气真好！”
说完刘夏身躯里的莫良就泪流满面，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岚被他逗笑，捂嘴笑了一声，却是很快回话：“确实不错，碧空如洗，艳阳高照，很适合出行。夏爷若是有雅兴，在下倒是可以陪夏爷随处逛逛。”
老铁识相，手指勾勾丫头，示意他们先行退下。
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他们两人。莫良被卫岚盯着，只觉脸是越来越烫。
卫岚眼里笑意更深，与他靠得近些，心里有意想看他窘迫的样子，表面却是一脸正经：“肚子饿了吧？大亨楼的东西一向是你最爱吃的，想去么？”
莫良赶紧后退三步，眼观鼻，鼻观心，“你你你你你……你想去，就去。”
“我想去，那你陪我么？”
莫良没回话，却是慢吞吞点了点头。
卫岚就发出和悦的笑声，莫良忍不住抬头，目光对上，就再也舍不得移开。
也就在他被吸引愣神儿的功夫，身后的门被猛地打开。
“刘夏！你这混蛋！”
怒吼的声音还残留着颤抖，曲韫玉扶着门摇摇晃晃走出，一副羞愤难当的怒容。靠着门的肩膀，随着呼吸上上下下起伏着。
看来余韵过后留下的痛楚，让他知道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只穿着一件寝衣，脚光着，即便是盛夏这样踩在地板上还是有些微凉。
但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要杀了你！”
匕首刚抬起就被弹来的石子打落。卫岚已闪到莫良背后，凌厉劈出一掌，将曲韫玉震飞。
屋门就被他撞烂，曲韫玉狼狈落地，这掌完全没留余地。
再看卫岚，方才的从容和悦已不再，死气沉沉的一张脸上全无表情，周身还缠绕着令人魂飞魄散的肃杀之气。
莫良错愕只有一瞬，曲韫玉抬手时他已反应过来，但他还是没赶得及，只因卫岚出手实在太快！
风驰电掣间，莫良想阻他出手，已为时已晚。
这一掌下去，曲韫玉那消瘦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地上曲韫玉抚着胸口，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卫岚定定看他，杀气虽收，但表情依旧冰冷：“连个配角都算不上的家伙，竟敢在我面前造次？”
莫良叹气，知他难得动了真怒，只好去拍他肩，将他从曲韫玉身边扯开一点，而他则横进两人中间，俯视着表情凛凛的曲韫玉。
“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伸手去扶他，却被曲韫玉愤恨挥开。
“你……你竟敢……对我做……做出那种肮脏的事！”
莫良心里觉得对他不住，奈何他必须得以刘夏身份，将这戏演下去。
他俯身将脸凑前，笑得很是邪魅：“肮脏？可你昨晚分明享受得很。”
回忆起昨夜种种，曲韫玉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
昨夜莫良的感受，就很直观地留存在曲韫玉身体里，与他的意识融合，让他以为，那就是他自己的意识和感受。
一想到他在刘夏身下承欢时，那欲.仙.欲.死还不住哀求想要的样子，曲韫玉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直视着曲韫玉的双眼，莫良就很愧疚。昨天一直在享受的是他，实在不该这么说曲韫玉。
还好这时老铁听见动静又跑了回来，莫良一比划：“把他抬屋里去，看住他，别让他乱来。”
等老铁把人弄走，莫良对着卫岚叹了口气。
卫岚抢着道：“我没用内力，不然他早死了。”
莫良道：“我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卫岚道：“那你要说什么？”
莫良道：“剧情既然已经过了，曲韫玉也没有必要留在府上。最好让人马上把他劫走，越快越好，否则他这个状态继续呆在这里，我怕他没命和云霜团聚了。”
卫岚沉吟了半晌，道：“那便让李和图图来办这件事好不好？他们对扮演侠客颇有经验。”
莫良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也罢。那就让曲韫玉先住在那村子里，刚好也给了我放火烧村的理由。之后再让王家堡的人把他接走吧。”
卫岚道：“那我现在去通知他们。我很快就会回来，在我回来前你先哪里也不要去。”
可是卫岚刚走没多久，顺天府就派人传话，说刺客已经抓到，请他过府一趟。
府尹的面子还是要给，莫良便知会老铁，等卫岚回来，让他去顺天府找他。
陆府尹很是献宝地请莫良指认刺客。虽然这人的身材与那刺客无异，但莫良知道绝不是他。可他又对刺杀国舅的罪行供认不讳。
想来是屈打成招的吧。官府常见的手段，侦破不了的案子，未免上头怪罪，往往会找些替死鬼交差。
拆穿他于莫良没什么好处，索性就顺着陆德佑的暗示，指认了这个刺客。
陆德佑心头大石总算放下。莫良又奉承了几句，还说会在太后面前为他美言几句，这话听得陆德佑很是受用。
他便将莫良拉到边角，决定也回馈给莫良一个信息：“国舅，本官听说，黎大人让宰相给办了。”
不愧是李延昭，下手就是快。
陆德佑说这话时，一直在观察着刘夏的脸色。
但莫良除了做出一副又惊又怒的面容外，竟一句话都没说。
陆府尹提这茬，其实也是没安什么好心肠。
他接手的案子虽多是糊涂账，但他心里却比谁都瞧得明白。
黎大学士是刘夏和太后的人，不是张家的棋子，更不受李延昭摆布，所以他能做小皇帝的老师做到今天。
所以他下台也会下的很快。
刘夏选择明哲保身舍弃一个卒子，这也在陆德佑的意料之中。
他告诉刘夏这事，无非就是想让刘夏记住他的好。万一哪天真的刺客又出现了，不要为难他就是。
莫良出顺天府时，卫岚已驾车等在门口。
瞧着卫岚面相明显的不高兴，嘴都快要噘到了天上。
“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在府里等我回来么？”
果然上车的一刻，就听卫岚在身后抱怨。
莫良笑着哄他：“我认错，向你赔不是。卫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了吧。”
卫岚哼了一声。
莫良道：“陆府尹请我，不好驳他面子不是。”
卫岚道：“……请你？来顺天府？做什么？”
莫良道：“刺客找到了，不过是个垫背的。”
卫岚道：“真凶没抓到，那就是说，你还有遇刺的可能。”
莫良道：“恐怕他们失手一次不敢妄动了。不过，如果他们真的还来，你切记千万不要为难他们，让他们得手也就是了。”
卫岚道：“我不要。”
莫良以呆然的口吻叹了口气：“我的卫大侠，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该太卖力气帮刘夏的。”
这道理卫岚应该也很明白才是。果然爱情会让人智商下降啊。
卫岚噘噘嘴，心里百般不愿，却明白不能坏了莫良先前布好的局，也就没反驳。
莫良见他赶马往大亨楼方向走，便拍拍他肩，道：“我们不去大亨楼了。”
卫岚挑眉：“那去哪？”
莫良忽然咧嘴一笑：“兰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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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一下大家的意见哦~
莫良误以为卫岚喜欢玲的这个事儿，大家是希望早点解除误会（顺便告白一波）还是先这么一直憋着啊？
当然如果早点解除误会的话估计卫岚飙车就刹不住了(～￣▽￣)～
最近又重温一遍世界第一初恋，炒鸡想飙车的说(*/ω＼*)
第32章
兰香院，客流已大不如前。
光顾兰香院的，有三分之二是朝廷的官。而这三分之二里，又有二分之一是刘夏的那些死党。
现在朝廷彻查国库亏空，别说刘夏的死党，就是那些朝廷的官都已不敢再接近兰香院外墙半步。
老鸨终日愁眉苦脸，这见着刘夏来，可不就转悲为喜，笑容堆在脸上都快赶上了狗不理包子。
依旧是最大最华丽的雅阁，依旧是上好的菜肴、美酒和顶顶美丽的姑娘。原本冷冷清清的兰香院又开始笙歌。
这宴会的名目也非常好，一是庆祝刺客落网被正法，二是庆贺曲韫玉终成了他的人。
“小爷说过，没有小爷驯不服的野马！”
花魁盈盈一笑，高举酒杯送到莫良嘴前，笑着道：“小爷说的是呢！来，快干了这一杯。”
莫良含笑饮下，又道：“可惜这么大喜的日子，竟只有你们这么少人来为小爷庆贺。来人！”
卫岚刚想弯身听命，却见莫良偷悄悄给他打了一个眼色。
——学徐庶，不要太给刘夏好脸色。
他只好静默不动，依旧板起一张严肃的脸，站在莫良身侧默不吭声。
刘夏的手下跑来，躬身问道：“小爷有何吩咐？”
“去，把他们都给小爷请来，就说小爷想他们了！”
“他们”自然就是刘夏那些死党。
手下领命去了，回来时却是苦着一张脸。
那些大人们不是称病不来，就是闭门不见。手下寻了二十家，吃了二十回闭门羹。
还不等他发火，龟奴又急匆匆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跑来，说是有人要他代为转交，说是送给国舅爷的大礼。
盒子打开迎面直扑一股恶臭，盒里装的赫然是福安的项上人头，还裹着零星淤泥。
头顶贴着张字条，上书六个大字：小心尔的人头！
莫良第一反应就是吐，这不是演技，而是真被这尸臭味恶心着了。
字迹莫良认得，是李的。
莫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你要扮侠客，也不至于去掘人坟墓，还把头颅砍下来搞了这么一出，不怕半夜鬼上身么！
吐了一会儿他猛然想起，李是法医出身，转职为填坑组成员前几乎天天和尸体打交道。他看着血淋淋的内脏都能吃得下饭，何况割个头颅？
可莫良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被这尸臭一熏，胃液都快倒了出来。
用不着演技傍身，他这出国舅爷被吓绿了脸的效果十分逼真。
卫岚可顾不上他这门客的人设了，焦急扶住脸色煞白的莫良，推开尖叫失措的姑娘们，急声：“回府！”
国舅府比兰香院还乱。家丁来报，方才府里闯进来两个恶贼，府中侍卫被他们杀伤一半，还把曲韫玉的人给劫走了。
刘夏毕竟天天山珍海味吃着，身子骨没有那么虚，这会脸色已然好转。听见家丁如此汇报，他的暴怒声就响彻刘府满院：“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爷找出来！”
为了显示刘夏对曲韫玉的“情有独钟”，他自然要亲自去找，亲自挖地，亲自闹到整个京城鸡犬不宁。
马车已备好，卫岚却拧着他的胳膊，生生将他拽回了房，将他按在了床上，自己身体也覆了上来，双臂撑成牢笼，不让他挣脱。
卫岚了解他，刚才那一吓不是出于演技，那么，哪里能那么快好？即便精神稳定下来，胃里吐出那么多东西，这会儿也该犯难受。
莫良心扑通扑通乱跳，面上强自镇定，吃吃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卫岚眼眉一挑，“问你。你在急什么？”
这句话没头没脑，莫良歪着脑袋，满脸问号。
“这几日你分明是在赶剧情。你在急什么？”
听罢莫良就叹气，眼底的混乱、羞赧和紧张也慢慢稀释，重归于清明。
他淡淡笑笑：“怎能不急？”
“为什么？”
“为你。”
卫岚倏地一怔。
莫良接着道：“也是为我，为了填坑组上下几十号成员。”他笑了笑，“我都知道了。”
“……”
“知道上头有意刁难，知道你为我做的那些牺牲，知道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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