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繁不敢置信,捂着脸,委屈得眼泪哗地一下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流下。
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
“咋回事啊?”
“这么漂亮一小姑娘,被打得这么……
“啧啧,太可怜了。”
“楚总,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姜洛繁边哭边抽泣:“或许您根本就知道自己枕边的男人是个多么人面兽心的东西……”
这番令人误会的话,再配合姜洛繁精湛的演技
假如楚潮生和温澜之间哪怕有一点不信任,都极有可能被挑拨离间。
毕竟这样年轻单纯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但楚潮生偏偏已经提前看过了监控。
他相信老攻,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啪!”
很快,第三个巴掌落在了姜洛繁的鼻子上。
姜洛繁:“……”
楚潮生笑了笑,“对不起,因为你骂我老公,一时间手痒没忍住。”
他打完还掏出手帕,细细地擦拭手掌,有些嫌弃道:“噫,都是油腻腻的粉。”
姜洛繁:“……”
楚潮生下手极狠,姜洛繁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估计肿成了猪头。
当务之急,看来只能逃了。
虽然姜洛繁很不甘心,她从业绿茶这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
这时她看到路边驰骋过一辆出租的士,忙伸手摇摆:“师傅!师傅停车!”
楚潮生在一旁幽幽道:“你现在走了,我还是能查到你的学校,家庭住址。”
威胁之意,暗含言表。
姜洛繁心中暗恨,面上却佯装瑟瑟发抖,委屈道:“你想怎样?让我跪下来给你认错吗?”
楚潮生:“倒也不必。”
姜洛繁试探:“要不您就放过我吧,反正我也没把温澜咋样。”
楚潮生:“如果你把他怎样了,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姜洛繁:“……”
楚潮生:“自己把脸凑过来再让我扇一巴掌,然后滚吧。”
姜洛繁:“?”
但还是规规矩矩地主动把脸凑了上来。
“啪!”
楚潮生打完,扭了扭手腕,“啧,打得我手疼。”
姜洛繁:“……”
主动给人打还被嫌弃,也是没谁了。
计程车上。
姜洛繁像一只落败的母鸡般坐在后座,头发散乱、打结,两半边的脸颊肿起老高,与方才光鲜亮丽的模样判若两人。
就连司机都不禁透过后视镜多看了她两眼。
姜洛繁火了,“看什么看?!”
司机也怒了:“凶什么凶?有本事你下车啊!”
姜洛繁无言了。
她确实没本事。
大晚上的不好打车。
司机嘀咕:“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美女呢,切,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姜洛繁:“……”
尽管今天晚上非常倒霉,可能够顺利逃过一劫,姜洛繁还是松了口气。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地狱级别的开始。
星辰bar。
酒保:“老板,酒吧后面有人打架,主人公还是一男一女。”
周晨皱眉,“又有人喝醉了闹事?”
酒保:“好像不是。”
周晨作为老板,当然义不容辞地得去看看,免得事情闹大。
他回头对温澜说:“你先自己喝会牛奶,我去去就回来。”
温澜点点头。
周晨想起了楚潮生的话,又叮嘱道:
“不要理会别人的搭讪。”
温澜:“我知道。”
周晨瞧他这副修炼过男德的乖巧老实模样,便很放心地走了。
……
酒吧后门。
等周晨到的时候,根本没看到有人在闹事打架。
他只看到楚潮生倚在门墙那儿抽烟。
“刚才咋回事?”周晨问。
楚潮生吐出烟雾,慢悠悠道:“没事,就是打了个人几巴掌。怎么还惊动你了。”
周晨震惊,“你打人了?打的还是女人吗?”
“有法律规定我不能打女人吗?”楚潮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周晨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就是搞不明白你为啥打人。”
周晨感觉眼前这位楚总现在格外陌生。
楚潮生:“那女的想勾引温澜。”
周晨:“……哦,那是该打。”
……
周晨陪楚潮生在外面抽了两根烟,感慨:
“我觉得你现在变化特别大。”
楚潮生:“比如?”
周晨比划了一下,形容道:“就是那种,很像网络上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黑莲花?”
楚潮生:“谢谢夸奖。”
周晨的表情仿佛被噎住了。
楚潮生把刚才遇到姜洛繁的事情跟周晨讲了。
周晨:“呦,合该你们俩一绿茶,一黑莲花打起来。”
楚潮生指间夹着烟,悠闲道:“我们不一样。”
周晨竖起耳朵:“?”
楚潮生语气淡淡:“她比我菜多了,明显还没学会这一点。”
周晨:“啥?”
楚潮生:“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在猎物身边,而不是主动进行捕猎。”
周晨忽然就想起了还在酒吧里喝奶的温澜,一阵唏嘘。
你的猎物,我心疼。
而这时,酒吧内。
在赶跑第十二个搭讪者后,温澜十分无聊。
他都快喝了一肚子奶了,周晨和楚潮生还没回来。
温澜寻思着小娇妻是掉厕所坑里了吗?
于是他低头编辑微信消息:
【宝贝,你什么时候上完啊?】
他刚点击发送,抬起头时发现眼前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温澜皱眉,说:“这里有人了。”
男人转过头,对他扬了扬唇角,“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温澜震惊了一下,“郑容州?!”
“你怎么在这里喝奶?我请你喝酒吧。”男人对酒保说:“来两杯莫吉托。”
酒保:“好嘞。”
温澜:“我不喝酒。”
郑容州:“怕潮生管你?”
说完他四处张望,又问:“潮生人呢?”
温澜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现在温澜特别忌讳这家伙,更何况郑容州对他们夫夫有着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
“别紧张。”郑容州安抚性地笑了笑,“我只是下班顺路来星辰放松放松,没想到这么巧还能遇到你。”
温澜冷笑,“我可不相信这是巧合。”
类似的“巧合”简直不要太多。
郑容州耸了耸肩,说:
“好吧,我承认,是周晨告诉我你们在这儿,我才特意赶过来的。”
温澜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郑容州:“你不要这样嘛,搞得我跟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老尴尬了。”
温澜默默离得更远了。
是的,你不是洪水猛兽。
对于现在竭力保持忠贞专一以带给娇妻更多安全感的温澜来说,郑容州就是侍,他怕沾上恶臭。
这时酒保把调好的两杯莫吉托端到桌上。
郑容州拿起一杯抿了一口,夸赞:“味道真不错。”
然后把另一杯递给温澜。
温澜:“我不喝。”
郑容州摊手:“兄弟,给个面子嘛。”
温澜嘀咕:“谁跟你兄弟。”
郑容州:“那你刚才还对我笑了一下呢。”
温澜看着他,说:“对你微笑,纯属礼貌。”
郑容州:“……”扎心了老铁。
郑容州:“那你今天的奶,我请了。”
温澜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酒保:“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老板请的。”
郑容州:“……”
温澜:“你赶紧走吧,不然等下潮生回来了会误会。”
郑容州:“我行得正,坐得端,又没对你干啥,他凭什么误会?”
温澜:“那你坐得离我远点。”
郑容州:“我偏不,我就不!”
温澜:“……你这样子是在逼我揍你吗?”
郑容州料到对方肯定不敢真揍自己,露出一脸兜M的表情:“你揍呀~来呀~有本事真揍我,嘿嘿,我就是想泡你~~”
温澜感觉郑容州可能已经疯了。
他不再是文中那个成熟稳重、温柔多金的正牌攻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剧情崩坏,导致他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郑容州边开玩笑边说:“来嘛~用你的手和我亲密接触……”
温澜忍无可忍,一拳挥下去。
“嘭!”
这一拳动作精准,正中郑容州正脸。
郑容州的笑容僵在脸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惨叫道:“你还真打啊!”
温澜面无表情:“不是你叫我打得吗?”
郑容州沉默了。他竟然发现,自己被对方打,竟然也能从中获得一丝丝隐秘羞耻的快感。
莫非自己真是个抖m受?
这一幕吸引了酒吧内大部分的目光,酒保害怕他们又打架,忙劝道:“别打了别打了!等下警.察来了!”
郑容州捂着脸,强颜欢笑:“没事,我们就朋友之间闹着玩玩。”
温澜:“?谁跟你朋友。”
郑容州:“我是潮生多年的竹马,你是他老公,难道我们不算是朋友吗?”
温澜:“可是他上次说已经要跟你友裂了。”
郑容州:“友谊裂了也是可以修复得嘛。”
温澜:“呵呵。”
他发现郑容州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了。
而这时,楚潮生和周晨终于姗姗来迟。
温澜朝他们挥了挥手。
楚潮生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可在看到他身旁的郑容州,笑容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温澜:“你们刚去干什么了,怎么才回来?”
他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被古龙水遮盖的烟味,看着楚潮生皱眉道:“你又去抽烟了?”
楚潮生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老攻,扭头看向郑容州,心中的愤怒火焰霎时熊熊燃烧起来。
为什么小三这么多!抓完一个又来一个!
这时候楚潮生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家老攻是万人迷的无奈。简直就像是行走的红色人民币。
郑容州还跟他打招呼,“晚上好,潮生。”
“你来干什么?”楚潮生凶巴巴道。
郑容州:“我来喝酒啊。”
态度坦荡荡。
温澜急道:“不是!潮生你别信!他就是因为我们才来的!”
郑容州:“……”
楚潮生看看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周晨,阴森森道:“周!晨!是不是你告诉他我们来这里的?”
周晨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这不,想让你们和好嘛。这么多年友谊,总不能说断就断……”
楚潮生打断周晨,冷声说:“要是你有个从小玩到大的竹马,以前跟你告白,后来想搞你老婆,请问你作何感想?”
周晨暗中给郑容州使了个眼色。
哀叹、惋惜。
兄弟,这回俺也救不了你了。
周晨心想郑容州确实在感情这方面有大问题,你说以前图楚总也情有可原,毕竟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现在还图上了楚总的丈夫……
对此,周晨只能送郑容州俩字:活该。
楚潮生看郑容州脸上明显被揍过的痕迹,问温澜:“你打的?”
温澜:“嗯。”
周晨:“?”
这俩人不愧是夫夫。
郑容州:“潮生,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我气了?原谅我可以吗?”
楚潮生:“不可以。”
郑容州:“……”
楚潮生:“收拾收拾快滚吧,既然温澜已经打过你了,那我这次就不动手了。”
郑容州最后还是死皮赖脸不走。
楚潮生没办法,便选择跟温澜提前回家。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气得不行。
“郑容州是不是有病啊?”
温澜:“可能是的。宝贝你别生气,别理他。”
楚潮生埋头翻手机微信通讯录,说:
“我觉得他可能是寡出毛病了,三十多年单身还没对象,才会一直纠缠我们。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不,一堆男人!”
温澜赞同地点点头,心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回程路上下起了暴雨,霹雳啪乓的豆大雨点打在车顶,像打雷似的。
温澜开过一条熟悉的道路,左侧拐,结果车子忽然停在半路上不动了。
楚潮生:“?”
“别急,宝贝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可能是前盖发动机进水太多抛锚了。”
温澜解开安全带,起身去后排找雨伞。
楚潮生忍不住道:“外面这么大雨,你怎么出去啊。”
温澜:“没事,我一大男人我怕啥。”
楚潮生头疼,“你下次别买新能源车了,七七八八问题一大堆。”
“嗯……”
温澜有些尴尬。他心想等《龙》写出来赚钱了,还房贷多出来的,他就用来换车。
这辆该死的特斯拉配不上他的小娇妻!
楚潮生也低头解安全带,说:
“我跟你一起下去。”
温澜连忙制止,“你别,这把伞很小的,撑不了两个人。”
楚潮生:“那我就不撑啊,给你撑着,你要看车,等会还要开车,别感冒了。”
温澜心里一软,但面上还是装出很凶的样子:“你要是敢下去,我晚上就睡沙发!”
楚潮生:“?”
你一个攻用这种方式威胁我,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