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奇怪?”牧旬反问。
见彦薛落欲言又止,他意识到什么,眼神微动。
看到牧旬那微妙的眼神,彦薛落立即炸了。他轻哼声,“当然不奇怪!多正常啊,我也看过!”
说完后,彦薛落见牧旬还望着自己,似乎生怕人不记得似的又重复一遍,“我真的看过!”
牧旬收回视线,也懒得戳破对方那漏洞百出的谎言。
彦薛落见牧旬收回视线,以为对方是没有怀疑,不禁轻轻松了口气。
这种东西他当然有。之前有人神秘兮兮给自己发资源,不过彦薛落压根都没打开过。他觉得那种东西很无聊,对于自己的音乐没有任何精进的效果,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彦薛落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居然真特么的一部片都没看过。
因为彦薛落除了没看过那东西以外,理论什么的全部都知道,污段子都能g到点。所以还真没人知道这个事实。
“你什么时候看的啊?”彦薛落忍不住问。
“练习生时期。”牧旬说。
准确来说,是即将出道那会。
他刚开始是以男团形式出道的。在确定会以团队形式出道后,几人就聚在一块竭力磨合。当时他们虽然认识,但没有多少交清。
然后队长想了个增进感情的鬼主意
拉着他们一块看片。
虽然出道了,但团队持续的时间很短,因为种种原因不到半年就解散了。那时候大家脸上的表情,牧旬还能记得。
后面众人各自寻找新出路,有退圈的,有回家继承家业的,也有想继续的……
牧旬就是后者,他选择了单飞。
牧旬从回忆中抽身,视线重新聚焦在屏幕上,而旁边的彦薛落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什么?你居然那么早就看过?!跟谁啊?谁带你去看的?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彦薛落说着说着,心里越来越酸,忍不住出主意道:“我跟你说,片子里全程都是呼吸,肯定有适合你的类型,要不我们找个一起看看呗!”
这理由确实很牵强,彦薛落摊牌了,他就是胜负欲炸了,想跟牧旬一块看!
没毛病吧。
牧旬眼神透着嫌弃,站起身摆个手势示意彦薛落让个路。
“我就说说,你不看就不看呗!这是去哪啊?”彦薛落让开路,语气稍微有点点委屈。
“录音。”牧旬重新走回录音棚。
他接连重复几遍,根据自己的感觉不断进行微调,终于录出个比较满意的。准备去问问彦薛落的意见,却见对方猛地站起来。
彦薛落对上牧旬的视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去上厕所!”
说完话后没等对方反应,头也不回往卫生间走去,活像后面有怪物在追。
他快步来到厕所,关上隔间的门,然后低头看向裤子。确定感觉没有错,彦薛落表情顿时劈里啪啦碎裂开,满脸崩溃和不可置信。
这,这,我……居然是真的……?
因为个男的?!
录音室里,牧旬已经筛选出可以使用的样本,见彦薛落还没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利用空闲时间开始后期制作。
在进度完成一半的时候,牧旬才看见彦薛落慢吞吞走过来。
牧旬刚想催人,却发现彦薛落脸色很差,看起来格外憔悴。
上个厕所,却像是受到毁灭性打击,跟跟失了半条魂似的。
“怎么了?”
彦薛落在距离牧旬几米远地方站定,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他向来不屑于隐藏想法的,可这事……这种事是能说的吗?!我脏了我脏了我脏了!
“我能有什么啊。”他语气硬气,实际心虚得很。见牧旬望过来立马偏移视线避开。
肯定是有事,还是不方便让自己知道的。
牧旬没戳穿,估计着进度其实也差不多,便不打算再打扰。“就这样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自己还想着怎么躲过去,牧旬就递台阶过来,彦薛落顿时松口气,整个人稍微放松着问,“你录好了?”
“还差点,不过问题不大。”牧旬说。
这话一出,彦薛落刚刚还放松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
还差点
=会去其他地方录音
=会有录音师或者更多的人听到录音实况。
艹!
彦薛落脸直接黑了一半,立即也顾不上其他了,走到牧旬旁边椅子坐下:“就差那么一点了,干脆完成了再走,这么中断后再继续不觉得麻烦啊?”
“不麻烦。”
彦薛落被噎住,紧接着横眉,梗着声音催促道。“管它麻不麻烦,一鼓作气!早点弄完早结束!快快快块!”
没有给牧旬犹豫的机会,彦薛落已经摆出工作的架势了。
彦薛落很好使。最终,牧旬在这里捣鼓出完整版本才离开。
彦薛落双手环臂目送牧旬离开,等确定人真的走远,确定真的只有自己,他这才呼出口气。视线往裤子那扫过,刚刚放松的表情消失不见,脸色又黑了几度。
歌曲的混音版本完成,与彦薛落道别后不久,牧旬就上传了这首歌。
没有任何预兆的混音版就是空降惊喜,就是粉丝的狂欢!
【来了来了来了!第一名!】
【居然还有个混音版?就是今天和彦暴龙一起录制的?居然直接发出来了?牧牧效率真高!】【戴上耳机,开始沉浸模式~】
【?!我听到了什么?那个喘息,我循环了无数次!……鼻血!不要大意地再来几次吧!】【居然不是我的错觉,同循环了无数遍!】
【这还是我认识的牧保守吗!不过好样的!四舍五入离脱/衣舞是不是不远了?请不要大意地来吧,我受的住!】【原本那首歌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这个更有代入感……但是我控制不住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啊啊啊?双手敲字以示清白)】
韩郁辛在看完那位员工分享的资料以后,心情就变得格外复杂。
虽然理智明白两人就是朋友关系,但不代表没有情绪波动。
纠结之下,韩郁辛去联系靠谱的工作室,私人定制他和牧旬的cp向视频。
韩郁辛觉得自己大概疯了,协商交流的速度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清晰明确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确定完整个交易内容,韩郁辛郁闷心情才缓和些许。然后,他看到牧旬发新歌了。
早上才去录音棚,现在成品就发表,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韩郁辛戴上耳机,在听完整首歌的时候,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已经定格在脸上。
他知道牧旬是极端细节控,越是细节修改越多,普通成品最起码会有几个基础版本,而细节更是会反复推敲。
这个版本牧旬全部是在彦薛落那边完成的,自然……也包括呼吸的细节。
韩郁辛嘴角的弧度缓缓下移,在笑容完全消弭之前,他抬手撑在脸边,遮挡住面部的表情,也遮挡住那逐渐升腾的妒忌情绪。
他似乎,太过于高估自己了。
此时的牧旬,正在看评论,想要得到听众的反馈。
他径直略过那些奇怪言论。看到代入感等相关评论上,便明白了尝试的正确性。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被事实证明又是另外一回事。得到想要的结果,牧旬也有了概念。
刚准备放下手机,他突然接到个电话,是费颌的。
“牧旬,你还在录音棚吗?”费颌问。
“结束了,刚准备回家,怎么了?”
“要不要参加个比赛?应该也不是比赛,就是个交流的平台。有个节目想邀请你作为嘉宾。”
交流平台……现在打着这个做幌子的节目太多了,基本都是提前设定好的,牧旬提不起什么兴趣。但依照费颌对于自己的了解,如果是这种类型对方大概直接就推了,也不会专门打电话询问。
牧旬没有急着拒绝,问:“导演是谁?”
“是导演啊!”
“我知道,问的是导演的名字,”牧旬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导演?”
名字叫做导演的导演,牧旬就只知道一个。
“是啊就是他!导演现在在公司呢,专门跟我说节目的事情,还想着等你,要是有兴趣就来一趟吧。”费颌对于牧旬的反应也有预料,直接道。
专门来公司……
牧旬听着费颌话里的信息,没有拒绝:“好,我现在过去。”
又与那边说了几句,牧旬便挂断电话,让司机掉头去公司。
来到公司,察觉到周围人的注目,牧旬稍微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向电梯。
来到约定的办公室,牧旬打开门,就见费颌与一位头发半白的男人坐在那。
老人看到牧旬,撑着站起身子,“牧旬,好久不见。”
牧旬走过去与对方握手:“导演,好久不见。”
这位正是导过《出道吧练习生》的导演。
导演松开手,目光望着牧旬身上,不禁赞叹,“真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你已经达到这个高度。”
虽然当初在选秀的时候,他就觉得此子并非池中物,猜测牧旬以后前途无量,却没有想到对方的舞台会是世界。年纪不大,却似乎有着惊人力量,能够超越所有的设限,能够创造无限可能。
牧旬听着夸赞,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笑了笑道:“侥幸而已。”
导演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一次可以说是侥幸,那么两次、三次……这就不是能用侥幸来形容了。
这话他却没有再说,有些事大家明白就可以,刻意讲出来反而变了味。
“我这次过来,是想邀请您参加档节目。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导演将一早准备好的计划书推到牧旬面前。
他将对于牧旬的称呼,换成了敬称。既然开始谈论工作,就不要再讲那些辈分情感了。牧旬如今的地位和成就也担得上尊称。
“直接喊我名字就刻意。”牧旬接过策划书,只见上面写着《音动风暴》四个大字。
音动风暴,用音乐搅动风云,用音乐掀起风暴。
很有野心的名字。
牧旬翻看里面的内容,而导演则在旁边说明。
“节目引进最先进的设备,采用国内独创的全息技术和舞台布排。在设备上绝对服满足需求。”
“我们的设想,是建立一个国际化的音乐交流平台,一个公正的、瞩目的标杆。节目会邀请音乐流派中最具有代表性最有潜力的歌手们依次演唱,没有评委,结果全部交由由观众投票。旨在让大家看看这些多元因素,在舞台上会产生什么样的火花。”
“这档节目,我们策划了很久,它的意义非同一般,在嘉宾的选择上面则更要斟酌再斟酌。我们会,而当时,我们所有人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牧旬。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个节目。”
第一季是奠定基础的时候,评判标准,嘉宾,方式都很重要,它们将决定节目的潜力和未来。
牧旬将策划书看了一遍,并没有急着做出答复。将整个策划书看完,心里有了大概的了解。他将其合上,道:“你们的宗旨之一,写着公平。真的可以做到吗?”
导演想说当然可以,有他在一天,这种宗旨就会被严肃恪守。但想起以前的经历,那句保证还是没有讲出来。
公平……
当初选秀里牧旬被淘汰,就是最大的不公平。而他是围观者,是参与者,也是作俑者。
最终,导演还是开口道:“你是想说……当年做票让你淘汰的事吗?”
牧旬摇头:“已经过去那么久,再追究这些没有意义。我不想追究过去,只想谈论现在。您知道的,有些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你说得对,有些事做了,就会有无数次。”
导演听着牧旬的话,眼中露出颓丧:“以前我觉得,不需要人知道我的名字,只要知道我的职业是导演就行,所以我直接改名叫导演。我以为自己很厉害,刚正不阿。不管其他人怎么样,我都不会变的。
当初那件事,我只想着艺术和节目效果,却错估了局势……说到底还是我太过自大。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过了这么久,牧旬在节目被淘汰这件事,依旧被人们认为是败笔。甚至因为事件推移,更多人扒出来当初的猫腻,了解到选秀节目的本质。
即便节目再怎么优秀,节目组依旧背上了骂名,定格在柱子上,他这个导演首当其冲。
评论他都看到了,也都受着。因为确实错了。
牧旬后面的经历也让他明白,自己当初的放任,差点毁了一个希望。他只想忏悔。
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辩解也无用。现在的这档节目,就是为了弥补当初的遗憾和错误才做的。
导演呼出口气,用郑重异常的语气道:“我能向你保证,只要我在一天,就会将这个宗旨贯彻到底。”
牧旬观察着导演的表情,隐隐也能猜到对方的心理想法。
他相信导演的能力,也相信对方的为人。但毕竟曾经事件摆在那,不提出来就永远是根刺,倒不如乘机说清楚。
“希望这个节目能够做到。”
牧旬将策划书推到导演面前,“我参加。具体事项跟我的经纪人商议便好。”
导演在走这一遭之前,觉得不会容易。
如今的牧旬,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角色,他的一言一行都有着非凡分量。可偏偏整个节目启动的底气就是牧旬。请到牧旬,这个节目就成功了一半。
因此在来的时候,导演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