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贷出了40亿,如此循环往复,他如今手头上已经有超过600亿的资产,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杠杆。
这巨大的杠杆之下,要么撑起一片新天地,要么砸下来要了整个林氏的命!
富贵险中求,可林限求的是稳。他既然做了这么大的杠杆,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
林限已经对外宣布,将在一天后转型,并在当天发行一百万股股票。
如今不管是微博热搜还是财经新闻,随处可见的都是林氏即将上市的消息。无数证券公司和散户们都在观望和翘首,就等着上市开盘之时能够一拥而上。
前菜已经预热,只等着正餐了!
姜易天和姜连成说了说进程后就兀自离开,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股东大会,现在只剩下了姜连成和庄姚两人。
姜连成拉黑自己,避而不见的时候,庄姚想尽法办去找他。
可现在找到了,他竟然有些惶恐,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而就在庄姚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本来以为什么都不会说的姜连成却开了口:“你那天哭了?”
庄姚愣了愣,姜连成说的大概是前几天。
庄姚抿着唇,不答反问,“姜连成,你真的以为自己很大度吗?”
姜连成漆黑的瞳孔终于直视了庄姚,他静静凝望着庄姚,等着庄姚继续往下说。
“你能想象到你离开后我会另找他人吗?我会和那个人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是做\爱。我会和他牵手走过和你走过的所有路,我会在每一处有你的地方覆盖上那个人的味道。我会把他带到我们的卧室、厨房、沙发,曾经属于你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要抹平你的存在。这些,你可曾在脑海中想象过?”
姜连成漆黑的瞳孔中闪现出痛苦,可又很快消失。
他扯着嘴角笑起来,可脸皮强行扯动嘴角,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笑容连脸上都达不到,更遑论达到眼神里。
姜连成笑着,“挺好,我一直担心你离开我活不下去。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
庄姚以为能够激怒姜连成,可换来的却是姜连成的这个回答。
怒气一瞬间升腾而起,可又无处发泄,随即怒气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四散而去。
庄姚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在看到姜连成紧紧攥紧的拳头后,所有的怒气终于到达了爆发点。
他气着气着,竟然怒极反笑,乐了起来。
庄姚撑着桌子慢悠悠站起来,昂着头用学来的模特步走到姜连成面前。庄姚今天参加会议,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他边走变把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一颗一颗整整齐齐被扣在最上面的扣子被庄姚解开了两颗。
看着向自己慢慢走来的庄姚,姜连成微不可查地咽了口唾沫。
他想动,他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朝自己走来的庄姚。
不管他的嘴上有多么地不屑,可他心里知道,自己根本是只纸老虎。他绝对抗不过庄姚的再三试探。
姜连成也知道,不光是自己知道这个事实,庄姚也知道这个事实。
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是一个不停地攻击着,一个又在狼狈地防守着。
在这场博弈中,庄姚已经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占领了先锋,他才是那个被追赶的狼狈不堪、奋力逃窜的人。
他知道,自己撑不过庄姚三招的。
所以他才想远远地离开庄姚,不见,就不会有什么幻想。
病情恶化,导致他的恶念越来越猖獗。
在柏林的时候,他甚至出现了幻觉。
那是真切入骨髓的幻觉,明明是幻觉,却又真实地可怕。他梦见庄姚离开自己,梦见庄姚的死,梦见了自己在他坟前绝望自杀。
在那个真实的梦里,他一开始已经渐渐意识到了自己会失控。所以刻意疏离庄姚,最终促成了庄姚的离开。一开始以为这样就可以了,那些年他默默地在背后守护他。可意外到底还是发生了,他太自负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像铁桶一样将庄姚护得严严实实,可世界上又怎么会有真正完全密不透风的墙呢?
等他出了个过回来,却只看到了庄姚的死讯。
那一刻,曾经被压制在深处的恶意被全部放了出来,他用完了一切手段,让那些直接和间接导致庄姚死亡的人血债血偿,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他,也再去任何活下去的欲望。
将姜氏企业交给姜易天后他就来到了庄姚坟前,在一场大雨中落魄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这原本应该只是一场幻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梦却异常清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曾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昨天一样。
而在梁博士的催眠里,他更是无数次想永远把庄姚捆在自己身边,即便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那是他最原始的欲=望,剥离了克制和伪装,最最深切的愿望。
无数次从催眠中醒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他体内流淌着他母亲的血,他母亲曾经为了留住父亲疯狂地用尽各种手段,甚至是死亡。
他害怕极了,他怕他也会步上他母亲的后尘。
他不怕死亡,可他怕伤害庄姚。他明明真切地深爱着他,可那种来自深处的欲望总有一天会打败理智,他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所以当他梦到了那完全不一样的三年幻梦之后。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记忆折磨疯了,那种心理折磨时时煎熬着他的内心,让他深受其害。他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这个世界,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毫无留恋。而他唯一放不下的庄姚,却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受到伤害。
终于,他下定决定,他要远离庄姚,给庄姚创造一个干干净净、毫无后顾之忧的未来。
在自己临走之前,他要将所有会对庄姚有威胁的人全部送到地狱!他要为庄姚创造一个没有威胁的未来,如果那个威胁是自己,他甚至可以为了他连自己都抹杀!
包括唐白南、包括林家儿女和林限!
唐白南已经早早入狱了,那剩下的,就是林家。
姜连成用深邃的眼眸盯着缓缓走来的庄姚,贪婪被他强横地压制在眼底深处。
他眼睁睁看着庄姚一步步走来,眼睁睁看着他解开了领带。
他应该站起来。
他应该后退,大声怒斥让他离开。
活着他也可以仓皇而逃。
可他死死盯着慢慢靠近的庄姚,脑海中的理智早已被本能打败。
他就像尊石像一样呆呆地坐在那,傻傻等待庄姚的靠近。
他任由庄姚走到自己面前,任由庄姚将领带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更是任由庄姚吻住了自己。
刺痛从嘴角传来,紧接着,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从嘴角处迅速充满整个口腔。
姜连成死死扣着自己的手,指甲嵌进肉里,才强迫自己没有去拥抱自己的太阳。
庄姚狠狠咬了姜连成一口,才不甘心地放过了他。
庄姚上下打量着姜连成,目光在他身上扫荡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包括头发丝和那个攥到发白的拳头。庄姚轻轻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姜连成大腿上。
姜连成顿时浑身绷紧,腰背挺成了一块钢板。
庄姚有些想笑,又强迫自己憋住了。他拽着姜连成打理到一丝不苟的领带,强迫姜连成直视自己的双眼。
那双被刻意压抑的双眼里,充满了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哀伤和欲-望。
庄姚一手扯着姜连成的领带,另一只手抚摸着对方坚毅的脸颊,“姜连成,从今天开始,无论走到哪里,你都要戴着这个领带。它就是我,知道吗?”
姜连成木木地点点头。
庄姚继续说:“就连睡觉都不能摘,听到了吗?”
姜连成还是点了下头。
庄姚:“这段时间,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吧。但是你要记得,我会一直等着你,但不会主动找你。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庄家。如果你想见我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姜连成眼神闪烁,终于还是在庄姚的注视下再次点头。
庄姚见姜连成听话,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最后还有一点,三分钟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如果我发现你还把我拉黑,我刚才说的所有话全部作废,听清楚了吗?”
姜连成凝望着庄姚,最终,他微不可查地轻轻“嗯”了一声。
庄姚这才轻笑了一声,从他怀里站起来,摆摆手道,“那我走了,前男友。”
温暖的重量陡然消失,姜连成敛住遗憾的目光,像一直大型犬一样默默地目送着庄姚的离开。
走到门口,庄姚翻开手腕上的表,冲着姜连成努了努嘴,“还有两分钟。”
这句话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庄姚离开的一刹那,姜连成迅速拿出手机,立刻将庄姚从手机和微信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然后,他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手机稳稳放在桌子上。
姜连成翻开腕表,眼睛专注地在腕表和手机上来回切换。随着手表指针的跳动,姜连成在心里跟着默默倒计时。
10,9,8……4,3,2,1,0!
一秒不到,一秒不少。
随着他心中倒计时的结束,独属于庄姚的手机铃声同时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人名,姜连成轻咳了一声,慢慢将颤抖的手伸到了手机面前。
就在他手指马上就能碰到手机显示屏时,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手尴尬地悬空在手机上,姜连成微微睁大了双眼。
眼睛不敢置信地在腕表上又看了好几眼。
才十秒钟,电话响三十秒才会挂断啊!
庄姚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想打过去,可在最后,理智又生生克制住了这个念头。
理智和内心的双重拉锯下,姜连成只觉得越来越烦躁。他无意识地咽了下喉咙,立刻被嘴里还残存的血腥味吸引了注意力。舌头在伤口处舔了一下,血腥味更重。而盖在血腥味之上的还有一股更浓郁的味道,那就是庄姚馥郁的味道。
嘴唇还保留着刚才温热的触感,让他不由地又贪婪地舔了几下。
这还不够,他还伸出手摸了摸嘴唇。
而在抬起胳膊的瞬间,他的目光有一次被胳膊上的领带吸引了去。
那是庄姚的领带,几分钟前还是庄姚最贴身的衣物,现在却绑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左右无人,姜连成将领带放在鼻尖嗅闻着,像个痴汉一样不顾形象地感受着庄姚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么多天狂躁的心情,随着这个领带的出现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望着天边的云彩,突然觉得世间其实并非一无是处。
他突然,还想再努力一次。
努力去活下去试试。
他放不下庄姚,他放不下他的太阳。
…………
林限这几天有些兴奋,他发现姜氏出现了纰漏,而这一点小小的纰漏,将是致命的。
林氏很快逮到这个纰漏打压了姜氏的经济,果然姜氏立刻损失了五十多个亿,想要回暖,姜氏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借着它回暖的空档,向来雷厉风行立刻开始利用前期的巨大杠杆开始准备上市工作。
为了能在第一天就让股市瞬间达到巅峰,他前前后后花了一周时间造势。
等到时机具备,他立刻宣布了上市。
第86章 林氏破产
林氏上市的前一晚, 林限再次确认了其他三家的情况。
姜连成和姜易天忙着填补那个几十亿的窟窿,庄家和安家因为之前的内战打伤了,现在也各自忙着收拾自己那堆烂摊子, 根本无暇他顾。
天时地利, 前期旗下的几大企业接连受挫,已经几乎触底。
现在上市,正好应了那句“触底反弹, 一勇无前”。
林限抚摸着躺在身边的年轻男人, 他娇嫩柔软的肌肤让他不禁发出一声叹息:“年轻真好。”
躲在他怀里的青年笑得很开心, “怎么样, 我给你的消息是不是帮了你大忙?”
林限看向怀里乖巧懂事的青年, 眼中竟然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满意, “可青, 你做的很好,要不是你的消息,我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让姜氏损失如此惨重。”
奚可青乖巧地笑了笑, “那,你说好的奖励呢?”
看到奚可青藏在乖巧下面的贪婪, 林限哈哈大笑了两声。
他就喜欢这种贪婪又狠毒的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 可以随时反咬主人一口。
只有这种人才是最好把控的。
他满意地揉了揉奚可青的脑袋, “放心, 答应你的我都会兑现。别说华国第一,就算是亚洲第一又如何?!”
林限说这句话的时候, 胸腔中突然涌现出了无限豪迈之情。
他现在老了, 可他也曾经年轻过。
老夫聊发少年狂!
锦衣貂裘,千骑卷平冈!
随着年纪的增长, 他已经很久没有青春的感受了。
前些年玩的有些狠,他把自己的身体玩坏了,他已经好几年没有碰过投怀送抱的男人女人了。
一个天阉的男人,纵使有再多的钱财,戴再凶狠的面具,骨子里也会无形中套上自卑的枷锁。
可眼前这个青年,竟然让他有了反应。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爽快的感觉了?
三年?五年?
哈哈哈!
林限将奚可青狠狠按在怀里,放肆大笑,猖狂如狼!
很好!
这个孩子很好!
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