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不管那些事呢,太麻烦了,武道大比也是,太麻烦了。”
“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又想叫你大哥我帮你做事?”话虽这么说,玄执光还是笑着刮了刮玄执明的鼻头:“你呀,不思进取!”
“有大哥在,怕什么,大哥都出关了,我不做族长了好不好,我不适合干这个的。”玄执明半合着眼,不满的嘟囔道。
“胡闹!族长可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玄执光真要给他气死,这话要是传出去了,玄氏可真就是要被天下笑话了。
哪个家族里不是争着抢着要当族长,为自己谋取福利,这人到好,遇事推托,装聋作哑,好事不揽,坏事不干,巴不得族长的位置拱手让人。
玄执明不满道:“我就是不想做,大哥你帮帮我吧,这些年,我可真是要累死了,那些人总是胡乱折腾,扰得人不得安宁,偏偏后果还叫我来承担,他们小辈任性狂妄,去挑衅魔宫,干我什么事?”重点是惹了事不算,非要搞得人尽皆知,最后失败了,也弄得灰头土脸,当真是难看至极!
“魔宫这些年,确实有些不同……”玄执光当然也听说了玄氏小辈挑衅魔宫,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丢了身家性命的事,只是,报仇还是其次,值得在意的是,一直以来以防守为主的魔宫,竟然突然开始反击,这是不是意味着,魔宫里的资源已经出现了问题,足以叫他们面向外界,通过外界来获取所需要的资源?
齐兆翎当初率领齐氏弟子离开灵之大陆,向西至紫极灵脉,落成魔宫,硬是在他们几次大大小小的骚扰中顽强的存活下来,首先靠的就是紫极灵脉易守难攻的地势。
可现在,紫极灵脉渐渐的有更多的人入侵,这地势的优势显然已经被打破,哪怕再建立多么坚固的防御阵法,怕都难以支撑。
这也是他们现在主张攻下魔宫的原因之一。
只是他们如此声势浩大,魔宫那边就真的毫无准备吗?
是发觉了,却不予理睬,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也许,他们已经来了……”玄执光低声喃喃,一低头,却发现玄执明已经趴在他腿上,双目禁闭,唿吸均匀,俨然已经睡着了。
“唉,你啊……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无奈的摇摇头,玄执光将人打横抱起,瞬身回到了寝室,动作轻巧地将人放在卧榻上。
柔软的黑发落在手边,好像上好的丝绸,玄执明在卧榻上嘟哝着翻了个身,裹着被子滚到了里边,身子不自觉地蜷缩着,一如小时候一般。
玄执光一直想不通,他已经尽力给这弟弟最大的保护,而玄执明却依旧如此没有安全感,入睡时总要将自己抱成一团。
“……入睡的时日,又更多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也要开始化形了,”轻轻地抚弄着玄执明的长发,玄执光叹了口气:“真不是时候呢,不过没关系,有大哥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好好的。”
天色,愈发暗沉,月光隐没在漆黑的迷雾中,无边的黑暗像是潜伏着的巨兽,向广袤的灵之大陆张开了血盆大口。
玄执光推开了房门,遥看远方,一双眸子化作竖瞳,在夜里发出浅淡的琉璃色光亮。
而就在他身后的黑暗里,原本该是熟睡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同样的琉璃色,同样的竖瞳!!!
第66章 万般皆好独缺魔宫
这是灵之大陆难得的阴天。
往常恨不得燃尽自己的阳光被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窒息感,让人心烦气躁,只恨不得快些结束这场比斗。
禁制中的人还在对峙,在下方观望的人却提不起半点呐喊助威的心思,除了同门师弟相互鼓舞,无关者都是闲闲地观望着,偶尔下个一两注,也不太关心胜负。
沉闷的天气似乎夺走了近半数人的生机,让他们昏昏欲睡,头脑不醒。
但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人察觉到异样。
化锦柒将着一身漆黑,兜帽遮盖住大半张脸的齐兆翎引到坐席上,右位还是那个归山老人。归山原本只是平淡的瞥过来一眼,却再也掩不下心中的震惊。
他压根没有察觉到齐兆翎的靠近!
这是……武王中期!
观此人年岁不高,却已经是武王中期,可见天资过人,实力不可小觑,幸好日前看在那小少年识相的份上,没有过多追究,不然,真要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还真是不太好对付。
思及此,归山老人首先微笑示好:“竹林堂主,久仰久仰。”
“归山道友,日前小辈们不懂事,任性狂妄不知收敛,若有冒犯之处,我定不轻饶他们!”齐兆翎也回道。
“哪里哪里,都是小辈玩闹罢了。”归山老人意味深长。
“归山道友能理解,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齐兆翎佯装不懂。
归山老人被噎了一下,深深唿吸,状似无意的感叹:“竹林堂里真是人才辈出,我观前面那位小朋友,就十分得道友真传啊。”
齐兆翎目光转向化锦柒,想到今早发生的事,嘴角一阵抽搐,手指轻轻抚过手臂上还未消退的痕迹,“……确实,如此。”
化锦柒修为不够,自然听不到两人间的对话,或者说,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敢直视齐兆翎。
没办法,谁让他今早起来,餍足的翻个身,就见齐兆翎坐在地上,身无一物遮掩,满脸震惊地看着身上和臂上的那些……白色鳞片。
只见那漆黑的瞳孔不断收缩,脸上狰狞的伤疤也在突突跳动,化锦柒丝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暴起,徒手撕下身上那些鳞片!
苍白的,泛着鳞光的手覆上了同样苍白的胸口,指尖抠进了一块鳞片中——
画面蜜汁熟悉,化锦柒当时想也不想,一下扑到齐兆翎身上,“咚”地一声将人撞倒在地!
“拔鳞好玩吗?要不要我帮你?”化锦柒记得自己当时愤怒地爆出了一句,而后,一把扯下齐兆翎手上的鳞片!
血花飞溅,染红了两人的视线。
化锦柒将血淋淋的鳞片贴在自己的脸上,滑到嘴边,舌尖细致地舔去掺杂着一丝苦味的腥甜,而后轻轻地抬起齐兆翎的手臂,放在唇下亲吻……
#总觉得自己染上了危险的癖好#
回忆结束,化锦柒默默捂脸。
他当时真是脑抽了,才会突然想到齐兆翎自残的画面,以至于齐兆翎只是单纯的查看一下情况,就误以为齐兆翎又要搞事。
乌龙的结果是,化锦柒拔下齐兆翎一手臂的蛇鳞,血煳了一片,若不是化锦柒后来补救治疗,齐兆翎的左手恐怕到现在都动弹不得。
化锦柒心虚地低下头,生硬地避开了身后那灼热的视线。
“咳!是你?你怎么在这!”游嵬游魂一般走了过来,视线不停往后飘,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化锦柒从不觉得自己和游嵬有什么交集,真要计较起来,当年他们合伙坑了自己,也算有几分仇怨。
但比起被坑后的收获,化锦柒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五人都是四峰中的佼佼者,尤其是燕丝丝,深得西峰峰主的喜爱,化锦柒当时要是真想进入四峰其一,谋求高位,必定少不了与这几人周旋,而他们似乎也有意试探……还是带着一种毁灭性质的试探,这就有些实力劝退了。幸而齐兆翎这条路没有完全堵死,才让化锦柒有机会接触魔宫各类事物。
仇怨,也是可以的一笑泯之的嘛。
思及此,化锦柒脸上挂起了笑意:“热闹嘛,都是给人看的,你呢,在躲着……爱慕者?”
游嵬整个人惊跳起来,一把捂住化锦柒的嘴往人群外边拖!
化锦柒从他布满茧子的指缝中,隐约看到了一道明黄闪过,那略有些摇晃地身形,看着还颇有些熟悉。
可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一个男子啊!游嵬这是被人给盯上了?
“你上次,为什么要做那种多余的事!”游嵬往后看了好几眼,才压低声音道。
推挤让人群中发出不满地抱怨声,终归因为这怪异的天气,没有起太大的争执。
有些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皱眉仰望着黑雾弥漫的天空,手中掐诀,嘴唇微动,频频演算。
化锦柒收回神,对上游嵬那张黑漆漆的面具,不满地推离自己少许:“你是不满我当众责骂你,还是掀开你的面具?你见不得人?”
“你以为我们为何要遮掩相貌?”游嵬拍开化锦柒的手。
总不会是在效仿齐兆翎?化锦柒眨眨眼,突地!脑中一道电光噼过!
“你们……被看见过?”
游嵬盯着化锦柒,一字一句道:“应该说,除了你以外,我们多多少少都有见过世家的弟子,正巧,昨天那位,貌似之前还曾与我交过手”
“貌似?”化锦柒眼神扫过那边人群外围,“你不确定,但是他好像记得你,对不对?”
游嵬:“……你既然能猜出这些,上次为何如此莽撞行事!你知不知道,若是因此暴露了……”
“你等等,先别急,”化锦柒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哪怕是外出任务,我想你们也不是每次都砍黄瓜切菜的,也不会每次都大张旗鼓自报家门的,所以,他说不定只当你是故人,想要确认,而你却屡次否认和躲避,这才叫人怀疑。”
明明是很普通的拍肩动作,却叫游嵬感到肩膀像是被灼烧了一般,火热得像要将那块皮肤给撕了扔出去。
游嵬狐疑地往后看了一眼,那边除了看比斗的人群,就是给领头休息的席位,并无任何异处。
一定是因为这几日被频频骚扰,搞得他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这种时候,切忌先下手为强,将自己暴露于人前,毕竟,我们可是按规矩入场的正经门派,实力高强的候选人手,将来“攻打”魔宫的炮灰主力,在没有确定的证据前,没人愿意挑事。”化锦柒循循善诱,又分出些注意去瞄了一眼系统,确定这样泄露剧情的方式不会被惩罚后,笑容就更大了:“你可以先试试他,最好能搞好关系,毕竟那可是白氏的子弟。”
“你说得有几分……你知道?”游嵬再一次发现,这个少年已经与三年前完全不一样,哦不,或喵喵喵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化锦柒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很难猜吗?你也就输了那一场,我也就只扇过你一次巴掌,除了当时台上那位,还能有谁,哦,他好像过来了。”
游嵬浑身一抖,僵硬地随着化锦柒手指的方向转过头。
明黄立领长衫,灿金腰带上嵌着一颗硕大的红珠,因为走得急,来人的气还有些稍喘:“游……游兄……你怎么不等等我?啊,这位是?”
化锦柒伸手拍了拍游嵬的黑面具:“是我。”
那人:“……啊,久仰久仰。”
化锦柒打赌对方一定没有认出自己,不然凭他这对游嵬殷勤积极的样子,绝不会给自己这种笑呵呵的脸色。
“白道友是天盲?”化锦柒单刀直入。
游嵬震惊地看向白若晏的双眼,他这几日有意无意的躲避着白若晏,生怕他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却一直没发现,这人的双目有碍。
难怪白若晏在之前的比斗中,除了防守就是防守,到了后面,才主动出击,原来是在适应他的节奏?
“……”白若晏脸上的笑容一沉,显然对化锦柒的口不择言很不满。
化锦柒却不等他发作,兀自道:“天盲就难了,可若是灵脉阻滞,还有一法。”
白若晏听得一愣,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动,表情也从不悦化作惊喜:“这位道友的意思是……还可以恢复?”
“可千万要恢复,不然啊,我这朋友可得难受了,他明明很想与你结交畅谈,却顾虑重重,不敢迈出那一步。”化锦柒推了推游嵬,游嵬愣是被推得一个踉跄,怒道:“你什么意思!你说谁呢?”
“哈哈……游兄,原来竟是如此吗?”白若晏一下子握住了游嵬的手!
如果此时摘下游嵬的面具,化锦柒敢打赌自己能看到一张写满了拒绝的脸。
但拒绝归拒绝,游嵬终归没有推开白若晏,而是看着他那双眯眯眼若有所思。
天盲……盲,武师境界的武者还没分出灵识,自然不能以灵识视物,也就是说,他一直以来担心的,对方是否认出了他的事,简直就是个笑话啊!
游嵬憋红了脸,暗暗记下化锦柒说出的几味药材,决定找个时间去将药都寻来。
……
“师……师尊……”不远处,衣着红艳的女子远看着比斗场的方向,抿紧了唇。
而她的手中,紧抓着一个褐红色的袋子,白玉般的细手抖了抖,边缘落下些许银白的岁末,散在脚尖的屋瓦上。
女子的神情有些恍惚,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整个人都摇摇摆摆,唯独手中那个袋子死死的抓着,像是要抓住最后的希望。
如果化锦柒此刻能出现,看到这场面,一定会先发制人,将女子捆成团扔进小黑屋关禁闭,而不是放任她出来,将本就毁得差不多的剧情继续引向崩坏。
但事无如果,任凭化锦柒如何想,也想不到,本应该在和子垣沭封火热谈恋爱的水琉玉,为何会再次入魔,而且手中还拿着专门用来刺激兽族人兽化的药粉!
“你还知道回来?”水琉玉面前落下一片黑影,她缓缓地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齐兆翎兜帽下的脸。
表情,无惊无惧,唯有一片空洞与茫然。
这可不是平常的水琉玉。
齐兆翎警惕地半推一步,手指勾上了灵器银链。
“师尊……你是不是,要做些什么?求求你……求求你收手吧,你收手吧……”水琉玉睁大了眼,仿佛染了血般通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白光,仔细看去,却是晶莹闪动的泪光,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