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A也能察觉出这是个被标记的O,这对阮蔚州接下来的计划并没有好处。
廖观宁在阮蔚州腰窝里按了下,引得人颤了颤,才不甚乐意地给出了应对方法,问道:“他喜欢什么样的Omega?”
阮蔚州报复性地戳了戳廖观宁的腹部,手指戳下去发现手感很好,柔韧的腹肌非常好戳,索性一下一下戳着,各种羡慕,想当年他也有啊~
他又想了想对方的话,道:“乖巧的听话的,对他极度依赖的。”
“投其所好。”
阮蔚州一愣,戳戳戳的手指也停下了。
投其所好。
廖观宁说到了点子上,是他忽略了,其实还是他一开始打的主意。
然而这让他怎么去投其所好?之前他在吕中瑞面前就够听话了,这回怎么着,去装一个被人强迫标记的小可怜?
光是想想阮蔚州就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他把脸埋在廖观宁颈窝里,蹭了蹭,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我不乐意。”
“不情愿就不做。”
阮蔚州也知道廖观宁说不定比他还不乐意,这位的占有欲比很多A都要强,让自己的Omega去别的A跟前撒娇装可怜,换了他都接受不了。
他抚了抚廖观宁的背,想开解几句,却觉得手感不太对,他一顿,猛得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起得有点急又差点摔回去。
廖观宁一把按住阮蔚州的手,“怎么了?”
阮蔚州的脸上还带着刚属性的一点惺忪柔软,眼神却十分清明,“给我看看。”
“看什么?”
“你装什么傻?”阮蔚州转了下手腕挣开廖观宁的手,按着对方的肩将人按在床上,直接将睡袍往下一扯,随着这个动作他的瞳孔猛得收缩了下。
暖黄的灯光下,廖观宁背上狰狞错落的伤疤映入眼帘,从肩胛骨往下一直到腰部,横亘着一大片伤疤,有些深,有些浅,交错在一起是烧灼的火,刺痛了阮蔚州的眼。
他颤抖着手伸出手指去触碰,指尖刚一碰到又猛得收回手,像是隔着五年的时光被那场大火的火苗燎烧一样。
阮蔚州的声音抖得不像样,抱着最后微乎其微的侥幸,问,“这怎么来的?”
廖观宁在床上一向强势,他根本没机会探寻更多,最多只是揽着对方的肩膀,这么些次都没注意到这个alpha的背上有这样成片的疤痕。
廖观宁拨开阮蔚州的手,坐起身,拢了拢睡袍靠在床头,神情淡然,好像被揭开伤疤的不是他一样,“一场火灾而已。”
阮蔚州颤抖的手落在廖观宁腿上,眼睫轻颤,喃喃道:“什么叫而已?”
这样的伤,怎么能说“而已”。
阮蔚州第一次如此具象地直面他对廖观宁造成的伤害,那场大火,是为了救他,廖观宁是为了救他才被困火场的,对方根本没有必要闯进火场救他。
他几乎毫发无伤被后面进来的消防员带出去,事后他去查,却只知道消防员最后根本没找到除他之外的人,现在看来不是没找到,是在他醒之前廖家就处理好了一切事情,将他这个罪魁祸首变成了无关之人。
这些伤恐怕只是外在的,已经如此狰狞,内里的伤口更是看不见,摸不着。
他以为自己能弥补,然而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就永远不可能更改,伤害造成了,再弥补都不会像没发生过一样。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一场火灾而已”,这句话背后廖观宁承受的一切他到今天才真的窥见冰山一角。
阮蔚州攥着廖观宁的衣襟,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来,他都不知道是这具身体太爱哭,还是他真的难过到忍不住,“对不起……”
廖观宁把阮蔚州揽进怀里,拍着背顺气,眼睛里落了暖光,微微闪烁,“哭什么,我在这儿呢,把Omega弄哭可有点失职,吓到你是我不对。”
阮蔚州的眼泪泅湿了廖观宁的衣服,他嗓子眼儿憋得生疼,“没被吓到。”
廖观宁轻笑一声,继而是轻微的叹息,“不说这个了,晚上没吃饭吧,先起来吃些东西再睡。”
“吃什么吃,不吃!”阮蔚州的声音扬起来,又忽得落下去,带着小心翼翼,“疼不疼啊,那么大一片。”
“不疼,偶尔会痒,没关系。”
阮蔚州可不觉得没关系,这才不是没关系,然而他能说别的什么呢?说不了,他甚至连一句真正的道歉都没办法说出口。
廖观宁低头亲了亲阮蔚州的耳廓,“我还没跟你计较你要找别的alpha撒娇,你倒是先哭上了,怎么,哭一哭我就不计较了?不可能,你胆敢跟他牵手、亲吻、拥抱,我们床上清算。”
第48章 被强迫的小可怜
阮蔚州被强行转移话题的alpha给气笑了,反而把自己呛了下,咳了好半天才止住,他擦了擦眼睛,神情还是有几分沮丧和忧郁,知道廖观宁是在安慰他,但是他心里的难受一点都没减少。
这人越是若无其事,大概心里的坎就越难过去。
有些东西能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强,说不出来的是心底最深处的伤。
两人吃了饭就上床休息,腻歪到第二天早上,廖观宁赶回去陪廖一一吃早餐,阮蔚州也得计划着应对吕中瑞了。
他身上彻底标记后的信息素味道好几天才安稳下来,控制好了也能不漏出来,确定准备好了才联系吕中瑞,约了对方一起吃饭,他特意将地点定在西餐厅,还是中间最引人注目的位子,并且交代了经理。
前车之鉴。
有些坑踩一次就足够了。
如阮蔚州的料想,吕中瑞刚坐下就察觉到了,他率先道:“这几天没见你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的。”
红酒、牛排、沙拉、红玫瑰,小提琴曲悠扬婉转,灯光暖沉又暧昧。
明明是绝好的氛围,吕中瑞心里被冒犯后的火气却有些压不住,阮蔚州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淡,但不容忽视,那是另一个alpha在昭示主权。
这无异于对他的挑衅。
他忍了半天,稍微压抑住情绪,冷着脸开口道:“彻底标记,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阮蔚州眉头紧皱,眼角眉梢都耷拉下去,急急解释,“我也不想的,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他,接近他也是为了帮你,我不想跟他发生任何关系,但是一个alpha要强来我根本没办法,而且你们还没有正式合作,我不敢得罪他。
“瑞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对面清瘦的Omega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着急解释的样子看上去十足惹人怜爱,吕中瑞心里愤怒的同时又很可惜,“蔚州,我一早就跟你说过……”
阮蔚州打断吕中瑞的话,继续道:“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我……我不愿意的,是他逼我!”
面前的Omega双眼通红,泫然欲泣,一副可怜兮兮生怕他生气的样子戳中了吕中瑞,他刻意沉默半晌,道:“过两天就正式签署合同了,之后你马上去辞职,离开明辉,不许跟廖观宁再接触。”
阮蔚州迟疑着点点头,“我早就不想干了,廖观宁性格那么差,有哪个Omega愿意跟他在一起啊,动不动就掐人脖子,但是——”
听阮蔚州抱怨廖观宁,吕中瑞的心情又好起来,“什么?”
“你应该也是想跟明辉长期合作的吧,万一因为这件事惹怒他……”
“这你不用担心,”吕中瑞志得意满道,“廖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就算廖明玮全力支持,也不可能彻底操纵董事会,只要我做得够好,其他人不会放弃这么大的利益。”
“真的吗……”
“放心,在董事会我有交好的股东,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
阮蔚州点点头,表情一下就放松了,“那就好。”
吕中瑞又安慰了几句,一顿饭吃到后面,他嗅到阮蔚州身上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忍不住膈应,“刚标记后两个月没办法,过去之后你就把标记给洗了。”
“嗯,”阮蔚州点点头,不同的人体质不同,能洗的时间也不一,到时候得提前检查,“不过听说洗标记很疼的,alpha越强,标记洗的时候越疼。”
Omega说着神情间有些害怕,吕中瑞了然,就算看上去活泼,但是到了这些事情上还不是要依赖他,“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好,那我就不怕了。”
吕中瑞把阮蔚州送到家,本来想亲一亲给个告别吻,然而他刚一凑过去,属于廖观宁的信息素就对他表达了敌意,虽然他不想承认被压制这回事,但还是歇了跟阮蔚州亲近的心思。
他帮人打开车门,“回去早些休息,有什么我们微信联系。”
阮蔚州将吕中瑞的一连串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再不屑,脸上也得表现出一些失落,“嗯,瑞哥也要注意身体哦,工作再忙也比不上身体重要。”
“知道了。”
下了车,阮蔚州还又确定了一遍,神情很是踌躇,“瑞哥不会因为这件事嫌弃我吧?”
吕中瑞安抚道:“不会,你也是为了帮我,不是你的本意,如果因为这样的事迁怒你,我还算什么alpha?”
“那……那你真的会陪我一起去洗标记吗?”
“当然,小傻瓜别胡思乱想。”
看着阮蔚州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小区,吕中瑞心里自得,廖观宁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标记了又怎么样,这个Omega的心照样在他这里。
事业上他需要仰仗廖家,但这件事上到头来还是他高出一筹。
稳住吕中瑞,阮蔚州也稍微松了口气,唯一让他烦恼的是没办法跟廖观宁经常见面,这对刚完成标记的Omega来说简直是抓心挠肝的折磨。
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春末的天气温度逐渐升起来,本应该是让人觉得舒适的温度,对他而言却热得难受,急切地想抱一抱廖观宁,就想在人家怀里安家。
阮蔚州一边唾弃着自己的没出息、不争气,一边又没忍住给廖观宁打视频电话,然而看得到摸不到更让他难受。
以至于本来睡眠良好的人天天晚上睡到半夜就醒,再也睡不着,黑眼圈都出来了。
明明有alpha却不得不承受这些戒断反应,阮蔚州心里苦但是没地方可说,也就连带着平日里的脾气也有些急躁,张勤挽都受到了波及。
扫了眼趴在桌上盯着微信单人聊天背景图发呆的阮蔚州,张勤挽觉得对方头顶上翘起的呆毛都没精打采的。
他合上笔记本,问,“陈教授给你发的邀请确定不去?”
阮蔚州下意识回了声,“嗯?”
张勤挽重复了一遍,“陈教授说的课题。”
阮蔚州依旧趴着,也懒得听上面老师讲什么,内容早就烂熟了,“不考虑不想去不参加,我没那个时间。”
“没有那个时间,就有时间在这儿发呆?人家说一孕傻三年,难不成你这才完成标记就傻了?”
面对好友的挖苦,阮蔚州选择躺平任嘲,“你不懂,等你找了Omega之后就懂了。”
想到某个一身酒味儿的人,张勤挽的眼神微微闪动,很快平静下来,“恐怕我也很难理解Omega的心思。”
“那是你初中生理课就没听。”
张勤挽顿了下,瞥见窗外三层楼高的香樟木,绿意盎然,郁郁葱葱,他声音更低了些,“那天我不放心跟过去了,在酒吧见到过……标记你的alpha,他……”
“什么?”说起廖观宁、阮蔚州就来了兴致,“他八成找的有人跟踪我,不过勤挽——谢了。”
张勤挽小幅度摇了摇头,“他对你很好。”
“唔——是,他对我挺好的,”阮蔚州略一斟酌,道,“我要跟吕中瑞订婚的事儿你也知道,你要说我脚踩两条船我也无话可说。”
“你不是那样的人。”
“对我这么有信心?”
张勤挽不置可否,“你应该有其他的打算,想说我就听,不想说也不必告诉我,没关系。”
阮蔚州眉一挑,“挺上道啊。”
“我们是朋友,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分享,恋人需要空间,朋友也一样,我尊重你的决定。”
阮蔚州勾了勾唇角,再一次觉得这朋友没交错,“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下了课俩人慢悠悠晃着往校外走,阮蔚州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跟说给廖观宁的大差不差,“做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阮俊奇和屈艳是,吕中瑞也是,我不会放过他们。”
“很记仇。”
“对,恩将仇报、以德报怨的事儿我都干不出来。”
张勤挽已经看见校门外马路边的吕中瑞了,他神情自若,“需要帮忙就跟我说。”
“知道了小酷哥,没把你当外人。”
张勤挽看着向吕中瑞走去的阮蔚州,心底的不甘愿到底一点点散了,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有些人只可仰望,不可触摸。
他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还争什么,他一开始也不是想争取什么。
接下来两个月,阮蔚州一边应付着吕中瑞,一边想方设法能跟某位大老板见一面,为了避开大众视野——吕家和阮家联姻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他想见廖观宁一面都难。
夜黑风高,下了晚自习的阮蔚州裹紧黑色的长款风衣,压低帽檐,快步走进停在学校偏门外的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他拉开车门钻进去,扑向后座的人,帽子都给一下蹭掉了,“见你一面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