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
廖观宁的信息素同样体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有些冷冷地笼罩过来,阮蔚州的手抖了抖,临时标记就算淡了,对他的影响依旧很大。
他盯着alpha的眼睛,心一横,直接吻了上去。
做比说管用,亲了再说。
等廖观宁反客为主结束这个吻的时候,Omega已经没一点力气地瘫软在他怀里只剩下呼吸的份儿了,他一下一下顺着阮蔚州的背,“谁教你的?”
阮蔚州半天才缓过来呼吸,小声回道:“没人教,看你好看,想亲你,行不行?”
“行,当然可以,但是——”廖观宁顿了下,“这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那是假的,权宜之计而已。”
“权宜之计?”
“吕中瑞这种人从来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他以为我是为了他才接近你的,以为对他死心塌地,先让他得到,再失去,这样的报复才够狠,直接夺走有什么意思?”
“但不该让自己涉险,那是个alpha明白吗?等你察觉到危险想逃就晚了。”
阮蔚州头疼得很,“你讲讲理好不好?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脆弱!”
“这种事情你要跟我讲理?洗几分钟冷水澡就发烧的是不是你?每次一冲动就跟人家打架,还每次都挂彩的是不是你?吃一顿火锅吃进医院的又是不是你?”
阮蔚州卡壳了,被说得哑口无言,Omega的身体确实比不上beta,跟alpha更是差距悬殊。
他撑着廖观宁的胸膛支起身,目光炯炯盯着对方的眼睛,颇有点咬牙切齿地破罐破摔道:“是,我有求于你,我还对你有感情,但是对廖总来说我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而已,替身,不是真的!别说我是跟别人假订婚,就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你都拒绝我求你的事了,我还有必要在你身边装乖乖仔吗?”
廖观宁的眼神骤冷下来,他掐着阮蔚州的脖子,Omega并不算明显的喉结在他手里颤动着,一张白皙的小脸逐渐憋得红了,然而对方一个求饶的字都没说出来。
他凑近阮蔚州,两人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Omega不稳的呼吸拂在脸上,微微有些痒,他的眼神暗沉,手也在发抖,有些压抑不住暴躁的、叫嚣着不甘与占有的情绪。
他又给了阮蔚州一次机会,“离他远一点儿,乖乖待在我身边,我答应你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帮你出这口气。”
阮蔚州呼吸不上来,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但还是反驳道:“不,有些事必须我自己做……”
alpha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地围拢过来,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不安和暴躁,还有愤怒,但是这件事上他不可能让步。
他恨对他从头到尾只有利用的吕中瑞,更恨那个识人不清的自己,有些事必须他自己去做,自己去了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可以寻求廖观宁的帮助,但不可能只依靠对方。
而他确实也不擅长去安抚一个生气的alpha,尤其廖观宁的情绪本就不稳定。
办公桌前两次,休息室里又几回,阮蔚州最后晕过去的时候不光把不知节制的alpha骂了一顿,还连带着吐槽了自己。
干嘛要惹廖观宁生气,最后承受这些火气的不还是他。
下了课来找廖观宁的廖一一被李焕元挡在外面,仰着懵懵的脸问,“阮阮哥哥也在吗?”
李焕元在短暂的沉默后道:“在,所以小少爷先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带你去看动画片好不好?”
廖一一嘟着嘴,小眉头紧皱,“大白天的闹什么啊,羞羞哦。”
面对早熟的廖一一,李焕元轻叹了口气,廖观宁的情绪是不够稳定,病情是一方面,alpha的脾性是一方面,偏偏撞上来的还是有棱有角的阮蔚州。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阮蔚州也跟别的Omega一样一味地绵软温顺,廖观宁还真看不入眼。
安顿好廖一一没多久,李焕元收到廖观宁的消息,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歪着身体靠在沙发扶手上的人。
他轻手轻脚进去,在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低声道:“廖总?”
廖观宁的状态看上去并不算好,有些疲累,似乎又不是身体上的累,李焕元是beta,闻不到AO的信息素,但却被对方身上的威压逼迫地有些喘不上气。
好端端的情绪会失控,大概跟阮蔚州有关吧。
他拿了药,倒了水递过去,廖观宁没动,他又唤了声,“廖总?”
廖观宁垂眼看着李焕元递过来的小盒子里的几枚药片,本来还算淡然的眉目猛得皱起,一把拍开对方的手。
药片撒在地上,连带着碰到的水杯也落了地,在地毯上晕染出一片水痕。
一室寂静。
半晌,廖观宁才道:“明天跟吕氏的合作让二叔去吧。”
alpha的嗓音低哑,李焕元直起身后退一步,明天是最后的一场谈判,主要是确认一些合作的细节。
他迟疑道:“副总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恐怕……”
“你代表我去。”
“这……”
“我信你。”
廖观宁话说到这里,李焕元也不再推辞,“我知道了。”
“发布会时间定在下个月。”
“好,我跟他们再商议。”
“去忙吧。”
李焕元找人来直接换了整块地毯,他前脚带着保洁出去,廖一一后脚就进来了。
廖观宁搂住爬到他腿上的廖一一,捏了捏小孩儿的鼻子,“焕元说你在看动画,怎么过来了?去看完吧,看完我们回家。”
廖一一摇摇头,盯着廖观宁,“爸爸生气啦?”
第41章 一场化妆晚会
廖观宁笑了声,嗓音还是有些哑,“有一点,不过跟一一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
廖一一抱住廖观宁的手臂,没有善罢甘休,“是跟阮阮哥哥有关吗?”
廖观宁轻轻叹了口气,把那些用不着说给小孩儿听的话压下去,笑道:“鬼灵精,只是有一些争执,别担心。”
廖一一不能不担心,愁眉不展的,“爸爸对阮阮哥哥好一点啊,他都不怕你的,别把人再吓跑了哦。”
廖观宁揉了揉小孩儿的眉心,“小小年纪操这么多心,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大人的事我们会自己解决,小孩子别管这么宽,知不知道?”
“爸爸的事就是一一的事,就要管!”
“小小年纪这么霸道,以后还得了啊?”
廖一一哼了声,也不接这茬,抱了抱廖观宁,又使劲儿亲了亲,接着跳下去,“我去看看阮阮哥哥,替爸爸安慰安慰他,多大人了还不让一一省心,还得给你找补哒。”
廖观宁长臂一伸把小孩儿捞回腿上,“他在睡,别去打扰。”
廖一一想了想,勉为其难道:“那好吧,等他睡醒了之后再找他~”
廖观宁点点头,抱着小孩儿软软的一团陷入了沉思,那个人什么性格他还不了解么,何必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他把脸埋在小孩子稚嫩的肩头,唇边是苦涩又无奈的笑意,带了些嘲讽。
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些念头,那些行为,一旦见到阮蔚州就如同雨后疯长的竹子,骤然拔高,等他回过神来早就把一切都做了。
药?药有什么用,不过只是暂时的缓解。
没用的。
阮蔚州醒过来后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他现在是无语又无奈,廖观宁那样子分明就是又发病了,一言不合情绪就失控,他的腰都不能要了好么。
但是,话说回来廖观宁这病八成是因他而起,他有什么办法,又不能坦白,要是被火气上头的廖大总裁从37楼丢下去,他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着,受着呗。
他挣扎着爬起来时天都黑了,走出休息室一瞧,只有李焕元等在外面。
没等阮蔚州问,李焕元直接道:“廖总带着小少爷先走了,他让我转告你明天可以不用过来,在家好好休息。走吧,我送你回去。”
阮蔚州把头发往后捋了下,有点烦躁地在沙发上坐下,差点儿又弹起来,他缓缓舒了口气,“不着急,我问你点儿事儿。”
李焕元预感不太妙,短暂的思考后还是坐了下来,“你问,能说的我知无不言。”
阮蔚州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留意到地毯换了,再一看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也都换了,他端起水杯抿了口润润嗓子,直言问道:“廖总的病属于精神类疾病吧,是什么?”
李焕元不意外这个问题,阮蔚州之前就旁敲侧击问过两次。
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阮蔚州一点不着急,李焕元跟在廖观宁身边有几年了,一点不避讳他们的事儿,应该很得信任。
他没打算去问本人,廖观宁那性格不会说,跟“魏一铎”相关的事情不能碰,他也没把握对方不会迁怒他。
现在的关系已经难能可贵。
时针走过七点,李焕元才开口道:“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听到陌生名词,阮蔚州下意识追问,“什么?”
李焕元不再多说这方面,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他的你自己了解,如果廖总问起来,别把我卖了就行。”
阮蔚州皱起眉,偏执他知道,但是偏执跟精神分裂症联系在一起又是什么东西?
回到家阮蔚州带上平板去泡澡,热乎乎的水汽蒸腾弥漫,缓解了他的一些疲累,而看着百科上的介绍,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阮蔚州对应着廖观宁的言行,消极被动,强迫性思维和行为,不算最严重的,但已经足够难缠。
而且这种病,几乎没有根治的可能。
他靠在浴缸沿儿上,双眼发空,廖观宁本来好好的,这些都是因为他啊。
阮蔚州放下平板,又想回到跟吕中瑞订婚这件事,他是廖观宁的实习助理,实际上懂的人都懂是怎么回事,能清清白白就鬼了。
说好听点是助理,说直白些就是养了个小情人。
如果他跟吕中瑞订婚的消息放出去,不难想象乱七八糟的言论有多少,脚踩两条船?知道的八成都能想到他是为了吕中瑞跟廖氏的合作主动接近廖观宁的。
阮蔚州苦笑一声,看似一切顺利,实则每走一步都是在给自己挖坑。
更别说现在廖观宁都决定跟吕中瑞合作了。
不能说失败了一半,只要他活着就还有机会。
现在、还是睡一觉吧。
晚上九点多,睡得昏昏沉沉的阮蔚州被手机振动扰醒,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火气瞬间又散了,是廖一一。
电话接通后小孩儿偷偷摸摸的小声音响起,“阮阮哥哥,下周的生日宴会一定要来哦,爸爸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计较啦,你来,到时候一一给你撑腰,要他给你道歉~”
阮蔚州不由轻笑,模糊的嗓音里满是无奈,“他可不一定想看见我。”
“他就是口是心非哦,别听他胡说。”
阮蔚州翻了个身平躺着,半天没说话,廖观宁希望他去么。
“阮阮哥哥?”
“嗯?”
“你要来哦~”
“我再考虑考虑,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
“知道啦现在就去~阮阮哥哥晚安安哦~~”
“晚安。”
催廖一一去睡觉,电话挂断阮蔚州倒是清醒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给廖观宁发个消息打声招呼。
然而——
石沉大海。
……
“睡了?”
“看见就回话”
“有事儿咱们商量着来”
“方法总比困难多,没有解决不了的”
……
“我保证不跟吕中瑞发生牵手之外的任何亲密接触”
“不亲也不抱”
“不牵手总行吧?”
“给点回应?”
“都两天了好不好”
“我还没生你气,在床上把人往死了折腾还不标记的是不是你!!!”
“别提起裤子不认人啊”
……
“大佬?”
“观宁?”
“廖老板?”
“哥?”
“观宁哥哥?”
“观宁宝贝?”
……
阮蔚州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哪怕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应,思来想去,在廖一一生日前一天他还是给廖观宁发了最后一条,告诉对方自己会去参加,有问题当面说清楚。
出来校门看见熟悉的车辆时他有些意外,是李归。
阮蔚州随手拍了照发给廖观宁,这不是看到他消息了么,做了安排却不理他,小孩子气,这个别扭闹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上车,他跟前排的李归搭话,“宴会六点半才开始,现在才四点,太早了吧。”
李归目不斜视,“廖总另有安排。”
阮蔚州耸了下肩靠在后座,摸了摸口袋里给小孩儿准备的礼物,盯着星空顶发呆不说话了。
另有安排,另有什么安排?他总觉得有坑。
而被领进廖家的庄园式豪宅,古朴的中式风迎面而来,几十年的房子沉淀着光阴的厚重,春日渐深,天气回暖很快,行道树、绿篱、花圃、溪水,无一不精致,无一不雕琢。
阮蔚州之前也算有钱人,但在廖家这样的百年家族面前并不够看。
庄园里已经布置得当,小孩子的生日宴,永远不缺少气球、飘带,自蓝白三色的装饰气球摆出各种造型,另外还有各色气球编成的花草树木、桌椅板凳、水果点心、小动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