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有师尊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的。”
得了他的话,李鹤才鼓足勇气,反手抽出长剑。狼崽子也一言不发地幻出灵剑,准备上前。
池先秋就站在不远处,小心地看着两个徒弟与妖兽缠斗。
那妖兽体形巨大,看起来膀大腰圆,一座小山似的,身上皮毛灰扑扑的,沾着枯叶杂草,眼睛还发着绿光。光凭蛮力,就足够让池先秋的两个小徒弟应付一阵了。
他们两个年纪还小,在倾云台上练剑练得利索,这还是头一回下山实战。池先秋虽然放手让他们去战,实际上也担心得很。
李鹤一时不防,被妖兽掀翻在地,池先秋刚向前迈了一步,便停住了。李鹤自己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站起来了。
他回头去看池先秋,池先秋朝他笑了笑,又朝他比划了一下剑招。
正是前几日池先秋在倾云台上,手把手教他的那个剑招。
李鹤会意,摆开架势,继续与妖兽缠斗。
又过了百余招,那妖兽不能被即刻斩杀,愈发被激起怒意,一把扯开身上的捕兽网,甩在了狼崽子身上,此时李鹤也再次被他掀翻在地。
厚重的爪子将要拍下来的时候,池先秋撑开纸伞,将李鹤与狼崽子都拽到自己身边来。
他抽空安慰两个徒弟:“没关系的,第一次试炼已经不错……”
李鹤与狼崽子同时反应过来,同时出剑,直取妖兽内丹,剑尖将它的内丹搅得粉碎。
“不错。”池先秋把两个徒弟放下来,“没让为师失望。”
那妖兽失了内丹,往后一躺,就倒在了地上。巨大的身躯随着妖力消散,开始变小。
池先秋上前:“看看是什么品种的妖兽,弄出来的伤口连狼崽子都不认……”
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黑白相间的熊猫幼崽。
“新系统,你有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悯悯的系统:蓝绿鸳鸯瞳纯白长毛波斯猫猫球球的系统: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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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1.14已修】劣徒之五
妖兽失了内丹,被打回原形,变成幼年时期的模样。
李鹤上前,走到池先秋身边,看着坐在地上还没有他膝盖高的小野兽:“师尊,这是什么?”
池先秋双眼放光,看着小野兽笑了一下,缓缓道:“大熊猫,吃竹子的。”
李鹤举起长剑:“不曾在书上看过,还是……”
“慢。”池先秋抬手挡住他的剑,“小鹤,为师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剑修的剑轻易不沾血,它失了内丹已经足够了。”
池先秋搓搓手,上前捏着熊猫崽子的颈子,把它提起来:“为师负责感化它。”
“师尊?”小鹤与狼崽子都忍不住上前。
“师尊我驯兽一流。”池先秋摸摸狼崽子的脑袋,就拎着熊猫走了。
留下四个徒弟看着他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又多了一个东西?
池先秋回头朝他们招招手:“徒儿们,走吧。”
他们这才跟上去。
李眠云道:“师尊,这东西来历不明,要是师尊不忍心杀它,还是把它放走吧?”
“不放,我捡到了就是我的。”池先秋手一抬,便把这小东西抱进怀里了,搓搓它背上的毛。
“师尊,我……”顾淮山顿了顿,“我身上也有毛,师尊要抱,可以抱我。”
池先秋目光复杂:“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而且我嫌你身上毛太硬。”
李鹤拽住他的衣袖:“师尊,一定要养吗?”
“嗯。”池先秋收回复杂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多可爱。”
狼崽子只唤了一声:“师尊。”
池先秋腾出手来,搓搓他的脑袋:“你也可爱。”他收回手:“不过现在它更可爱一点,就一点点。”
“喜新厌旧”的池先秋不到三年就“厌弃”了两个徒弟,抱着新捡来的大熊猫爱不释手。
四个徒弟互相看了看对方,在争宠的敌人里增加了一个姓名。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池先秋把大熊猫幼崽抱回房间,放在桌上。
“系统,快来试试你的猫……”池先秋纠正自己,“虽然是熊猫。”
新系统试图拒绝:“还是算了……”
“来吧来吧,你前任就总是想要一只猫,怪我不给他弄猫。”
拗不过池先秋,最终新系统还是附身进去了。
池先秋坐在他面前,笑着道:“不错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新系统保持沉默,池先秋拨了一下他的爪子:“来来来,动一下手。”
新系统便抬起右爪。池先秋依次让他抬手抬脚,玩得不亦乐乎,新系统也竟也依他的话,就这样随他取乐。
又过了一会儿,池先秋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苹果,擦了擦,递给他:“吃个苹果。”
新系统伸爪接过,啃了一口。
池先秋从前没怎么跟他说过话,今天跟他面对面坐着,才觉得自己对这个新系统实在是不怎么了解,也不怎么亲近。
他想着,跟系统搞好关系,对往后他做任务有用处,就算是他又要像前世一样,自尽撞山,生生地剧情给掰回来,系统也能帮上他一些忙。
于是他笑着看着新系统吃东西,拿出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角。
听声音,新系统似乎是笑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实在是太可爱了,没忍住。”池先秋笑了笑,又好奇地问道,“你做系统的时候,可以吃东西吗?”
“可吃可不吃。”
“噢,那还是吃点好。”
新系统又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和声音很不相配的肉乎乎的爪子,啃了一口苹果。
池先秋安慰他:“你别担心,熊猫长大之后挺威风的。”
然后他就再一次忍不住,把整只“猫”都拽过来,把自己的脸埋在大熊猫幼崽的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新系统道:“先秋,我们的进展好像有点快。”
池先秋沉迷“吸猫”,没有回答。
次日,池先秋因为“吸猫”过度,果不其然起迟了。
格外体贴的大徒弟李眠云帮他把洗漱用的东西都端进房里,掀开床帐,唤了一声“师尊”。
他确实体贴温柔,又恭敬认真,却在池先秋把被子掀开坐起来,看见那只睡在池先秋身边的大熊猫幼崽时,面色微沉。
他再唤了一声“师尊”,池先秋揉了揉眼睛,接过他递过来的衣裳披上。
随后那只大熊猫幼崽也醒了,在床榻上打了个滚坐起来,然后趴在池先秋的背上。
李眠云总觉得这东西在看他,带着明显的敌意与挑衅,就像顾淮山看见他接近池先秋时的眼神。
但池先秋看不出来,他高高兴兴地摸了两把软乎乎的皮毛,整个人都精神了,见李眠云也在看,便道:“怎么了?你也喜欢?来摸两把?”
“不用了。”
李眠云帮他挽起头发,好方便他洗脸。池先秋捧起温水往脸上扑,李眠云道:“今天一早,李鹤就把收服妖兽的事情告诉了镇长,他方才带人来道谢,我见师尊睡着,就让他改日再来。”
“嗯,那他们现在上山伐竹了吧?”
“是。”
池先秋拿过巾子,擦了把脸,又用巾子沾了沾水,给熊猫也擦了一下。
李眠云道:“师尊……”
“我知道。”池先秋将巾子丢进盆里,“等会儿拿两条新的。”
李眠云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池先秋想了想,站起身抱了他一下:“我的乖乖大徒弟,又吃醋了?”
李眠云不语,好引他抱得久一些。
不着急回玉京门,池先秋便带着几个徒弟在彩竹镇多呆了一些日子。
彩竹镇盛产彩竹的山上,有一些灵药仙草。这几天池先秋带着两个小的徒弟,把整座山都逛了个遍,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教给他们。
这天傍晚,池先秋带着徒弟们下山。以竹剑开路,肩背竹篓,竹篓里装着大熊猫幼崽。
他抬手用竹剑指了指生在路边的一株小草:“抢答开始,这是什么?”
他补充了一句:“答对有奖。”
余光瞥见顾淮山要开口,于是他再补了一句:“超大龄且为妖魔的徒弟禁止参赛。”
“师尊,我知道!”李鹤跑着上前,牵住他的手,“寒烟草,性寒味甘,有解轻度迷幻的功效。”
“不错。”池先秋摸了摸衣袖,把一块糖塞进他嘴里,“奖励吃一颗糖。”
池先秋顿了顿,最后还是拿了一颗丢给顾淮山。
将至山下时,远远地就能看见客栈前停了一辆白纱围绕的马车。这马车一看便知道是修士所用,样式华贵,也不是一般修士能用得起的。
彩竹镇不算繁华要塞,不会有这么多修士齐聚于此。
池先秋觉着奇怪,上前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神乐宫的马车,马车车桁上还有惊涛拍岸的纹样。
这就不奇怪了,先前彩竹镇镇长就跟他们说过,彩竹供给神乐宫做笛箫乐器,想来是神乐宫的人来收竹子。
池先秋不做多想,转身走进客栈。
李鹤却有了疑惑,问道:“师尊,神乐宫尚红,怎么这辆马车是白色的帷幔?是不是有蹊跷?”
“你不知道。”池先秋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除天机殿是这几年新起的外,三大宗门个个都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神乐宫一开始是尚白的,清绝高雅,到如今闻宫主接任,神乐宫内已经高雅到了极点,人人着白衣,寡言少语,不得有半分失态,就连怎样吃饭,该吃几口,该嚼几下都有规矩,活像是木头人。神乐宫囿于陈规,闻宫主一力推进改制,才有了今天着红衣的神乐宫。”
“他们宫内仍有几位长老固守陈例,连带着底下的弟子也只是在某些场合着红衣,私下还是穿白衣,以示抗拒之意,不过闻宫主不像他看起来那样温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到了客栈大堂内,一群白衣修士就坐在堂中,齐刷刷地看向他。
站在一块儿的修士们散开,坐在正中的那个人才回过头来。那人亦是一身白衣,就连玉冠都是白的,眼中凝着一重怒意,还没开口,他身边的人先开了口:“先秋,你怎么也在这里?”
闻有琴一袭红衣,被一群雪白雪白的人围在中间,格外显眼。其实池先秋早已经看见他了,只是碍于他神乐宫的同门在,不好打招呼。
闻有琴说着就要上前,然后就被那人按住了。
这个人池先秋也认得,是神乐宫六长老的弟子徒有箫,也算是闻有琴的师弟。
不过六长老就是他方才所说的固守陈例的长老,连带着徒有箫也是旧派修士,所以他和闻有琴的关系并不好。
他们何以同时出现在此处?
池先秋还没想清楚,徒有箫便起身作了个揖:“原来是池道友,久违。”
池先秋还了礼,接收到来自闻有琴的眼神求救信号,便问:“徒道友在此地可是有事?”
徒有箫看了一眼闻有琴,转回目光,了然道:“哦,池道友与闻师兄交好,自然要关心他一下。”
他一撩衣摆,在长凳上坐下:“今年采买彩竹一事,宫主交由闻师兄负责,彩竹迟迟不送到,由我前来查探,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样的小事弄得这么麻烦,宫主也很是心烦。”
“原来如此。”池先秋再次接收到来自闻有琴的求救信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紧张,“其实这件事情……”
无奈徒有箫并不想听他说:“我已经派人去请镇长过来说个清楚了,不必麻烦池道友,池道友若是想旁听,请自便。”
他是怕池先秋帮闻有琴开脱,毕竟他们两个是从小相识的好朋友。
池先秋只好朝闻有琴无奈地摆摆手,但还是很讲义气地走到他身边,和他坐在一块儿了。
他们两个也有些日子没见了,非常克制地打了招呼,就开始小声说话。
闻有琴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带着徒弟来做试炼。”
闻有琴回过头,看见李鹤与狼崽子,惊道:“有日子没见,都长得这么大了。”
池先秋又问:“你怎么回事?”
闻有琴朝一脸严肃的徒有箫努了努嘴:“就是被这个师弟抓住错处了呗。他要用彩竹,以为我故意拖延,在针对他,其实我哪里有?”
池先秋笑了一下:“那你也愿意让他逮着你兴师问罪。”
“那能怎么办?我也想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况且到底他是师弟,我是师兄嘛,不能真欺负他,又不能把他赶出宗门……”
徒有箫一个眼风扫过,闻有琴便掩住了嘴:“师兄跟朋友说悄悄话你也听,这可不像君子之风啊。”
徒有箫转回目光,闻有琴碰了碰池先秋的手肘:“还是你对我好,带着你的四个徒弟给我撑场子。”
池先秋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四个徒弟站在他身后,倒也像是大场面,也把他衬得像是个有背景、有靠山的修仙大能。
他笑了一下,转回头,只听闻有琴继续抱怨道:“你不知道,一路走来,我一个人被夹在一群白衣裳里,简直都以为我是要去地府……”
徒有箫拍了一下桌面,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