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展走向,也就是作者所呈现出的剧情。
剧情展现内容以外的不稳定因素太多,因此这类小世界更容易成为重灾区。
而在之后的发展中,对各个空间的观察越来越多,根据所掌握的数据对观测到的小世界进行分类、统筹规划,已经形成一套成熟完整的系统。
根据采集到的信息以及往期同类型世界发展经验,推测出世界的发展走向不足为奇,更精细地可以推演到具体某个人的未来。
如果有需要,空间属甚至可以扭转时间线,推翻重来。
能力者划分成组,分工明确地顶替相应角色,一切都像一座工厂般冰冷有序。
这样的成熟体系随之诞生的是傲慢与轻视,部分能力者将那一个个小世界视为“沉浸式体验馆”,随自己的喜好行事。
只要不产生巨大影响,空间属会根据情况适当放宽限制。
殷霖初身为空间属的一员,察觉到霍峤的行为脱离预计路线,他有理由怀疑霍峤具有成为能力者的潜力。
有可能多一个同事,这对空间属来说是好事,对他也是。
毕竟就他个人来说,他还是挺喜欢霍峤的。
跟随殷霖初返回没两天,霍峤再次提出想去见合瑄。
他不觉得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并不熟悉的文陌冶身上,这么些天都没有出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靠谱!
殷霖初欣然应允,摆摆手让他去了。
嘴上说着不喜欢合瑄,身体还是很诚实嘛。
原以为他是心口如一的人,没想到还是落了口嫌体正直的俗套。
哦,忘了告诉他,今天文陌冶就会来救走合瑄。
殷霖初端着浇花的小桶直摇头,哎呀呀,保不齐两人就会撞上,那样多不好。
下回一定要记得告诉他,下次一定。
霍峤隔了两日再见合瑄,她正趴在窗沿用树叶逗蛐蛐,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从前方看去,那张小脸又圆润了不少。
合瑄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霍峤,惊喜抬头,抛下手里的叶子高声叫道:“师兄!”
蛐蛐蹦跶着跳下窗台,消失在草叶间。
霍峤暗自调整呼吸,一会儿不管从那张小嘴里蹦出什么话来,他都尽量心平气和。
合瑄笑嘻嘻地开门迎客,半点被囚禁的自觉都没有,也不提让霍峤带她离开的话,显然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这处境,适应能力强到令霍峤无言以对。
霍峤进了门在桌边坐下,摆出了师兄的架势试图让她严肃面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限制了自由身,拘禁在此?”
“我当然知道!”合瑄感到不可思议,师兄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对她智商的侮辱,“我被人抓来这里时可忧心了,可自从我知道你也在这里,就立刻安心啦。
师兄那么疼我,怎么会让我受到伤害呢?”
她虽然小孩子心性,却也不是傻的。
对方没有伤害她的意图,又有师兄在这里,一切有人照料,只是不让离开而已,她当然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做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我去求他放你走。”
霍峤沉声道。
合瑄抬起头,有些意外:“马上就走吗?”
霍峤语气严肃:“那你还准备在这里住几天?”
合瑄委顿下来,可怜地瞅着他,又有些不服气:“师兄你不也是留在了这里吗,你留得我怎么就留不得?”
“我与你不同,怎可一概而论?”霍峤没想到她还敢顶嘴,“我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合瑄,听师兄的话。”
合瑄在床边坐下,扯过枕头抱在怀里,用力揉了两把,嚷起来:“你就会敷衍我!我本就是出来找师兄你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还想让我去哪呢?你就直说了吧,是看上这里的哪个妖女了?我都不知道你睡在哪儿,有人陪着你,连师妹都要赶走对不对!”
霍峤越听眉宇间的沟壑越深:“你在胡说些什么,哪里有什么妖女,我就睡在……”他的语速越来越慢,“殷霖初的……隔壁。”
“吓!师兄你竟然离他那么近?”合瑄一下惊得捏紧了手里的东西,“我明白了,师兄你忍辱负重潜伏在此,不惜自己的名誉,就为了第一时间打探到重要消息。”
“完全不是那样。”
霍峤冷漠道。
“我知道的,隔墙有耳,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外边的人都是他的眼线。”
合瑄煞有介事点头,捂了捂嘴,“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在这里做奸细的!”
霍峤:“……如果这是真的,那外面的人都已经听到了。”
合瑄抿着唇,露出做错事的表情来,她又给师兄添麻烦了。
门外忽地传来打斗声,霍峤立刻对合瑄比划出噤声的手势,悄无声息拔剑起身,贴着墙面靠近窗边,向外看去。
合瑄也蹑手蹑脚凑上来,贴在霍峤身边,好奇地张望。
来者已经突破院外的看守,闯入院门内,一袭白衣胜雪,剑刃挥舞间闪过寒芒,衣袂飞舞间轻而易举将敌人击败于剑下。
“师兄,是文大哥。”
合瑄小声说道。
她最是知错能改,以后在别人屋檐底下,一定小心谨慎。
“嗯,他是来救你的。”
霍峤收回视线,转而投向门口,文陌冶很快就会将外面的人都解决了。
“你怎么知……哦对,这里被抓来的只有我一个。”
合瑄靠着霍峤的胳膊,下意识抱住了,“师兄,你真的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我自有安排。”
其实没有。
霍峤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殷霖初把还清债务的标准交给他衡量,反而更让他无从定夺。
合瑄还想说什么,那扇门被人用力踹开,口中叫着合瑄的名字,却见到紧紧黏在一起的两人。
文陌冶双眼微眯,几乎是瞬间判断出屋内与合瑄站在一起那人的身份:“合瑄,他,就是你那入了魔教的师兄吗?”
合瑄想辩驳,但想到先前的事,忍下了要说的话,只是低低叫了声师兄。
即便对文陌冶有着没由来的抵触,霍峤仍是对合瑄说道:“你和他走吧,尽快离开。”
合瑄不舍地抓着霍峤的衣袖,文陌冶双眼深沉,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腕。
盯着霍峤的眼神如鹰隼,语气却温柔:“合瑄,我来救你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合瑄眼中渐渐闪动泪光:“师兄……文大哥,能不能再等等?”秀丽的小脸满是纠结与不舍,盈盈泪光叫人无法拒绝。
文陌冶眼中暗藏妒意,嘴角的笑带着一丝狠厉。
竟然如此眷恋这位师兄,不容小觑啊。
“不必再等了。”
霍峤严肃地看着合瑄,即便面对那双泪眼也没有软下语气。
“杏仁酪,今天不会送来了!”
合瑄嘴角一垮,两行眼泪滚了下来,呜咽着奔向文陌冶。
怜惜地揽着佳人快步往外走,文陌冶的心中多了一个挥不去的疑惑:杏仁酪,是什么暗号吗?
青年侠士带着合瑄刚走,下一刻,殷霖初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怎么样,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如何?”殷霖初唯恐天下不乱,“想不想把心爱的师妹夺回来?”
霍峤看了他一眼,虽然殷霖初那张脸上没有特殊表情,但就是感觉得到,他似乎格外高兴的样子。
霍峤收剑回鞘:“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这就完了?殷霖初疑惑地偏了偏头:“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嗯。”
霍峤点头,知道合瑄安全就好,别的相比较之下,都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菜白不白他不知道,猪倒是穿得挺白的。
第88章 是暗器
殷霖初的花死了,被霍峤踩了一脚从此一蹶不振的两株花半死不活戳在土里半拉月,到底没能抢救过来。
随着死去的花儿消失的是殷霖初的笑容,霍峤已经三天没见他笑过了。
以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都能使他开心起来的人,出现丁点变化都格外令人在意。
就连看到人闯入意图刺杀,殷霖初也只是淡淡瞥霍峤一眼,然后从两截枯萎得看不出原样的花前站起身,漠然回到房间里。
霍峤的注意力全在那扇紧闭的门上,手上速度加快将闯入者驱逐,站立在门前陷入沉思。
死了两株花,对于旁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殷霖初来说是,这意味着对霍峤来说也是一件大事。
霍峤本就是留在这里为踩到那两株花偿还债务,化为乌有的不仅是名贵花草,还有殷霖初为此付出的诸多心血。
他一点也不懂怎么种花,多少价值全凭殷霖初红口白牙,他只知道做错事的人是没有资格讨价还价的。
该如何赔偿,他也只能想到以自身抵债的方法。
毫无疑问霍峤心中充满愧疚,尤其在见到殷霖初如今郁郁寡欢的模样,更是觉得亏欠。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霍峤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他想要做点什么,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是殷霖初自己提出的让他保护,他心里明白,实际上殷霖初根本不需要。
他隐隐能察觉这样不对劲,他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只是不小心踩死了两株花而已……好像不只是因为那件事。
一开始是为赔偿那两株花,现在,他无法自欺,他似乎更为在意花的主人。
从没有见到过殷霖初这般失落的模样,霍峤无可避免地想到,是他让殷霖初难过的。
有什么能让殷霖初开心起来?什么都好,他不喜欢这样。
收集情报的手下传来文陌冶的最新消息时,对文陌冶一直感想复杂的霍峤少有的觉得消息来的很是时候,那个名字也没有那么扎眼了。
殷霖初之前得到文陌冶的消息心情都会很好——当然,也不一定是文陌冶的功效,可能只是恰好那时候他心情不错。
“觉能大师引荐文陌冶与武林盟主会面,文陌冶颇得武林盟主赏识,两人交谈甚欢,武林盟主隐约有将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意图。”
“那很好啊。”
殷霖初仍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这不就是主角应有的际遇,明里暗里贵人相助,扶摇直上,终将有所作为大放异彩。
“他开始着手调查多年前聂家灭门一事,并利用各门派大会之际,煽动各大门派对我教不满愤恨之情,大有结盟对付我教的势头。”
“哦。”
殷霖初安然坐定,眉峰都不动分毫。
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哦,前来汇报之人不敢妄加揣测,说完飞快偷偷观察一眼殷霖初的表情,退出院门之外。
听到那些消息,殷霖初的心情仍没有好转的迹象,低下头侍弄花草。
霍峤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想挠头。
“乌合之众,有何可畏。”
声音不大,那低头浇着花的人像是随口说出的话,只有在场唯二两人能听到。
霍峤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殷霖初为什么没有对那些人痛下杀手?明明只要将他们都杀了便可以绝后患,为什么要屡屡放走那些人,留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从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连杀死都不屑。
比起杀了那些人,戏耍过后再放走,对他们而言侮辱的意味更重。
他是在故意引来那些人的仇恨?
绑来合瑄的目的也是如此吗?
他到底想要什么?
深夜,万籁俱寂,霍峤猛然从沉睡中睁眼,强烈的直觉使他的身体下意识苏醒,
屋子里有人!
霍峤意识到这一点后没有任何动作,重新闭上了眼。
能悄无声息潜入房间内而不惊动他,武功必然不会弱于他。
殷霖初的院子从不设防,现在更是有他在,凭他的警戒心,怎么会一点声响都不曾注意到?
那人身上带着一股熟悉感,这样的感觉一出,霍峤立刻判断出来人是谁。
霍峤双眼紧闭,保持平稳的呼吸,伪装着熟睡的模样。
那人站在床边默然静立片刻,忽然伸出一只手来,霍峤极尽所能克制身体任何条件反射,一动不动。
那只手指尖悬在胸口上方,缓缓向上移动,习武之人敏锐的听力能听见指尖与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它移动到了被子边缘,二指并起拈住一点薄薄的布料,缓缓移动。
这是在做什么?霍峤的身体暗暗紧绷起来,心跳无法自控地变了速。
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人扯动,随后,他露在外面的肩颈被盖住了。
那只手还体贴地掖了掖被角,收了回去。
接下来没有再听见任何声响,身边似乎已经没人了。
霍峤睁开眼:哦,原来是来给他盖被子。
这样好像更不对了啊!
满肚子纠结理不清楚,霍峤索性不想了。
闭上眼没多久,听见院子里传来挖土的声音,霍峤悄然起身,顺着没关严实的窗口往外看去。
幽幽暗暗的月光之下,只身着单薄衣物的殷霖初握着一把铲子,蹲在他种花的那片土里挖掘着。
这么晚还要种花?
不太像。
霍峤依稀接着夜色判断他的动作,殷霖初把土挖开了,埋了什么东西进去。
那东西体积不小,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他把土重新填回去,走到井边洗了手,转身回到了隔壁房间。
深更半夜的可疑行径成功让霍峤后半夜没能睡着,他一白天都盯着那块面积不小的新鲜泥土,成功引起了殷霖初的注意。
“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