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感叹了一句,炮灰受不愧是他看文的时候觉得唯一算正常的不正常人。
现在听到这句感谢,十分唏嘘,十分感慨。
一路无话,月上三更的时候,看着眼前稀稀落落的灯火,白藏纪终于到了原主家所在的街道。
这是可以称得上是s市贫民窟的地方,但是在黑夜却也显得整洁静谧,穷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但若不是不得已,人还总要保持体面。
街道上的人家大部分都睡下了,白藏纪背着陶嘉月走了一路,额头上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惊醒了趴在白藏纪背脊上昏昏欲睡的陶嘉月。
他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问道:“到了吗?”
白藏纪嗯了一声,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把陶嘉月放在门口的石墩上,敲了敲门。
白母睡眠浅,很快就披上衣服起来了,只是走到门口也不敢开门,轻轻问道:“是谁呀?”
“妈,是我。”
听到是儿子的声音,白母连忙打开了门。
怪罪着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了?大半夜的多不安全!”
“怎么还发汗了,是不是生病了?看你穿的薄的。”
嘴里说着怪罪的话,眼睛里却满是欢喜和关心。
白藏纪现世的父母忙于生意,对他的关心物质有余精神不足,因此对于白母的热切还有些不太习惯,只好尴尬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陶嘉月。
白母顺着白藏纪的眼神,这才发现门口还坐了年轻人。
“哎呀,阿生你还带了朋友回来啦?怎么不早说?!”
白母说着一边招呼着陶嘉月进门,目光触及到陶嘉月的衣服时虽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等到了屋里看的更加真切才发现两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
白藏纪知道不好糊弄,趁着陶嘉月去洗澡的时候才解释了一番,只是把车上的事改成了两人上了黑车遇到了抢劫。
白母听了自是担心的不得了,又拉着白藏纪好好的嘱咐了一番,本来说要去给他们做饭,被白藏纪劝着又去睡了。
她是个没太多主见的女人,大半辈子就为了自己的儿子活着。
白藏纪回屋的时候才发现陶嘉月正在浴室门口探头探脑,“你干嘛呢?”
“衣服……”
“?”
“我没衣服。”
陶嘉月的脸红扑扑的,白藏纪本来以为是热水熏的,半天也没明白他说什么。
走进了一瞧才知道他脸红是臊得,刚才光记着安抚白母,忘了给陶嘉月拿换洗的衣服。
陶嘉月在家里也是大少爷一个,这种事向来都不用吩咐。
于是就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
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新的内裤,又找出来一条新的衬衣,可是裤子倒是没有新的,白藏纪想了想拿了条宽松的短裤,递给陶嘉月的时候又斟酌着说:“可能有点大,你将就着穿,等会儿洗完澡把你的裤子洗了吹吹干,明天好穿。”
陶嘉月的眼睛一瞬间睁大:“我不会洗衣服。”
白藏纪笑了笑,“学。”难不成我给你洗?
那是带着点使坏意味儿的笑容,跟他这样纯善漂亮的脸蛋完全不符合。
陶嘉月有一瞬间看呆了,趴在浴室门口脚下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再抬头看白藏纪时他已经拎着换洗衣物出去了。
等到陶嘉月换好衣服湿着头发跟自己的裤子作斗争的时候,白藏纪已经洗好了。
他看陶嘉月洗衣服那个傻样儿,差点没笑出来。
“实在不会就别洗了。”
“我家里有我以前穿的旧裤子,你穿吗?”
陶嘉月看着那个倚在门框上嘲笑自己的男人,话到嘴边的不穿就改成了“穿”。
他实在不会洗裤子,因为通常衣服穿一次就扔了。
行吧,白藏纪朝光着大半截白嫩嫩大腿的小屁孩招了招手。
“过来吹吹头发。”
知道这种活儿他肯定也不会做,白藏纪也不折腾人了,揪着一头湿漉漉的软毛就吹了起来。
恶毒炮灰的头发又细又软,吹的半干的时候摸着的确是一种享受。
嗐,原文里描写的那么嚣张跋扈秉性恶毒,现在看来就是个小屁孩嘛。
第二天没等到白藏纪吃上早饭,炮灰受就被他的家人接走了。
听说是陶嘉月昨夜一夜未归又没跟人联系,陶母急疯了派人找了他一宿,如果不是时间太短估计能把半个s市翻上一遍,今天早上天刚刚亮就派人给接回去了。
那阵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辆豪车开进来的时候赶早儿的人们看到都惊呆了。
白藏纪听说的时候也是惊了,知道这篇文很夸张,但是没想到好家伙这么夸张?!
这传言在街道上沸沸扬扬传了几天,白藏纪再听的时候已经是梧桐街有人麻雀变成金凤凰被城里的大人物接走了。
“……”
那本未删减版本的原小说,白藏纪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翻开。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时间很快的就来到了半个月后。
此时s市最大的酒吧里,陶嘉月捏着手机闷闷不乐的坐在豪华包厢里,身边一群狐朋狗友无不是s市数一数二的二世祖。
娄雨柳带着怀里青葱一样嫩的男孩往陶嘉月那边偏。
“怎么了我的小祖宗,这段时间怎么都闷闷不乐的。明儿厉哥可就回国了,您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盼到头了,怎么的近乡情更怯呐?”
“呦,稀罕了,柳子都学会拽诗了!”一旁的黄毛吹了声口哨打趣道,随后又附和的说:“对啊月月,怎么回事儿啊?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可把哥儿几个给愁坏了。”
陶嘉月叹了口气,把手机摔在一边,喝了杯果汁捧起脸惆怅道:“可别提了,我正百度呢。”
“天呐,这一个个怎么的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陶嘉月踢了说话的人一脚,闷不做声。
娄雨柳也掐了一把身边人的腰,示意他上去讨好,他们这几人家里虽然也是s市数一数二的富豪,跟陶家比也是差远了,平日里能一起玩也是托了陶母的面子,人家想找几个人哄她宝贝儿子开心玩儿呢。
那小男孩也上道,得了指令就柔若无骨的攀了上去了。
陶嘉月一心喜欢厉风楼,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只是不知道前段时间抽了什么风,突然对这纯洁漂亮的人有了好脸色,娄雨柳这才敢试探试探。
“哥哥怎么了?”
男孩眨巴着一双黑亮的又无辜的眸子,轻声问道。
陶嘉月哪里不知道娄雨柳的心思,捏着男孩攀上来的的手就扔到了一边,“可别,您看起来不比我小,应不得你一声哥哥。”
说罢还抽了张纸擦了擦捏人的手。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陶嘉月的脾气大难伺候,众人也是知晓只是熟悉以后摸清了他的点倒也不会轻易惹他生气,而且他一向也不对这种“可怜人”发作,况且厉风楼也快回来了,众人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娄雨柳也严肃了起来,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到底怎么了月月?”
陶嘉月有一瞬间的烦躁,都是一起玩的朋友实在是没必要下对方的面子,只是他思来想去半个月越想越难受,突然贴上来个那样装纯的,又瞬间让他想起了以前的白泉生。
“你说,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化的十分之大?”
“……”
他说的乱七八糟,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张铭说道:“怎么个变法儿?”
陶嘉月欲言又止,“算了算了,烦死了!”
他摆了摆手:“那你说,我是说如果你有一个对你很好的朋友,他都带你回家了,但是却从来没问过你到底叫什么,这是为什么?”
虽然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很不愉快,自己告诉了白泉生一个假名。
可是后来他救了自己,还把自己带回家,还给自己吹头发。
可是,他却都没问过自己到底叫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一点儿也不在乎?
第6章 攻一
远在医院的白藏纪可不知道陶嘉月心里的想法,白母前两天突然病倒,虽然事先已有准备,可是事情真砸下来的时候,还是让他好一阵忙活。
等好不容易把各方面事情都安顿好,歇息下来时白藏纪就开始考虑剧情问题了。
原剧情里白母病倒,主角受为了筹钱打了好几份,在一个工作场合遇到了喝下午茶的星探,当时因为急着用钱还被骗着签了条件严苛的十年卖身契,后来还是攻一出面替他解约并赔付了高昂的违约金。
白藏纪前段时间陆陆续续兼职手上已经存了一笔钱,再加上白母近年来的存款,钱虽然不多但是勉强可以应急,实在不行还可以先把房子抵押给银行借款。总之,如果不能避免进入娱乐圈的剧情,那也不能就那样按照剧情签下那份合约。
白藏纪想到这里心态又稳定了一些,事在人为,哪怕不可避免,在不影响大体剧情的情况下,还是要想办法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剧情强制发展的坑爹性。
所以等白藏纪穿上工作服站在S市最顶级的会所,被经理安排着待会儿要去哪哪个房间送酒的时候,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总有种不祥的、坑爹的预感。
白藏纪本来正在医院陪着白母,顺便准备一下自己的毕业论文,结果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对方说是自己的表弟今天有事了希望白藏纪能帮他代班一下兼职。
还没等白藏纪放下手机还没从脑海里搜寻出关于这位表弟的信息,病房门就被风风火火的踹了开来。
白藏纪皱了皱眉,这动静很大,本来睡着的白母也因此惊醒。
来人二十多岁,长相还算端庄,他看起来很急的样子,进门问候了白母两声就要拉着白藏纪就往外冲。
“你做什么?”
白藏纪皱着眉头,把扯着他手臂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了开来,力气之大让徐东吃惊了一下。
“表哥,我没时间再说了,你就先跟我走吧!”
徐东也很纳闷,平时这个表哥就是个软柿子,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凶了起来?
白藏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白母挣扎着坐了起来。
“阿生,小东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帮帮他吧,妈妈自己在这里可以的。”
她年纪大了这次生病心里也充满了愧疚感,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儿子,生怕以后自己有个什么事儿子就变成了孤家寡人,所以就想着讨好一下哥哥一家,也希望以后自己要是真的走了,阿生也好有个照应。
“妈,我……”
“小姑都同意了,表哥我们快走吧。”
白藏纪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东拉着来到了“微云疏雨”,s市最顶级的会所。
他现在还是不明白,这种会所会有兼职可做就算了,居然还可以这样代班……
这么坑爹的设定,说是跟主线剧情没关系白藏纪打死也不信。
微云疏雨的天上人间。
陶嘉月看着许久未见的厉风楼,那个男人有着一张棱角分明英俊非凡的脸。
正襟危坐的时候,深沉严肃的可以压的人说不出话来。
从前看到这张脸,他的眼睛怎么也挪不开,满心满眼都是爱慕,如今再看喜欢依旧,却也可以冷静下来。
“厉哥,欢迎回国。”
陶嘉月举起一小杯酒,仰头喝了下去,辛辣的酒水从喉头滚落一路烧到心里。
厉风楼听着陶嘉月对他不同以往的称呼,挑了挑眉,也回了一杯酒。
“许久不见,嘉月倒是长大了不少。”
“十九了吧?”
他说着扔过来一个晃眼的车钥匙,“送你的。”
一出手就是一辆豪车,即便是在场的人也都见过大世面可还是惊羡了一把。
气氛瞬间松快了下来,有人笑哈哈道:“月月总说厉哥心里没他,瞧这还不记着月月的生日的吗。”
厉风楼听了往后靠了一下,没否认也没承认。
陶嘉月接过车钥匙,倒是没有以往的兴奋。
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了一下,“那就谢谢厉哥了,说来厉哥25生日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送上礼物。”
他这样的表情与之艳丽的长相十分匹配,一瞬间相映成辉,头顶的吊灯打在他明媚张扬的长相上,连厉风楼的呼吸都乱了一瞬。
陶嘉月长的漂亮,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可是没一个敢去肖想他的。
往日里他总是牛皮糖一样不要脸面的缠着厉风楼,众人看了虽然心有嘲笑,可面子上可是半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厉风楼也享受着陶嘉月对他的追捧,甚至还没少利用过陶嘉月往上爬,不是没对陶嘉月的皮相心动过,可是真要把人睡了,陶嘉月愿意厉风楼也是不敢的。
不睡还可以吊着,一睡了陶嘉月立马就能宣告天下,到时候陶母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厉风楼这样想着,看向陶嘉月的眸子暗了一瞬,叩在沙发上的手指不自觉动了两下。
白藏纪刚打开一个门缝就连忙闪到门外,拍了拍胸口。
真特么险,刚刚差点就进去了。就说这狗剧情不做人,攻一跟炮灰受都在,进去岂不是要疯?
他对着迎面走来的侍者,以去趟厕所为借口让他帮自己把酒水送过去。
万人迷的光环还是很有用的,侍者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了。
白藏纪钻到厕所里洗了把脸,刚一转头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