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接过烛方手里的东西,留下他?观溟二人。
“这是大师兄给我买的礼物吗?”
“这个一定是给我买的!”
“别急,都有份,慢慢来。”
他们出去分礼物了,烛方望着一大桌饭菜直发愣。一抬头,与观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观溟帮他摆放好碗筷,又夹了颗红烧肉圆喂给他:“尝尝?小烫。”
烛方就着他的手吃了一颗,发现味道出奇得好。他鼓着腮帮子,说话含糊不清:“好吃!”
“再尝尝这个。”
“这个也好吃!”
结为道侣之后,烛方与观溟朝夕相处,最是了解他的厨艺。想要准备这么大桌饭菜,一定费了不少功夫,足以可见观溟的意。
“喜欢吗?”
“喜欢。”烛方甜甜一笑,贴过去悄声道:“更喜欢你。”
吃过饭后,已彻底入夜。两道身影坐在霜雪居的檐廊上,月光静静洒落。
漆黑如墨的天穹之上,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炸开。一时间,整个灵山宗亮若白昼。火树银花,绚烂至极。
“哇,你看那儿!”
“真好看!”
烛方正看得出神,脸颊被身边人偷亲了一下。他扭头看时,却见观溟端端正正地坐在旁边,满脸写着正经,望着他的眼神甚至透出茫然。
“怎么了?”
“刚刚……”
“刚刚?”观溟说起谎来脸不红不跳:“刚刚是荧惑。”
烛方还是头一次见观溟撒谎,也不直接拆穿他,假装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继续看着夜幕上空绽放的烟火。
见他没什么反应,观溟有些坐不住了,凑近了一些,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烛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悄悄用余光瞄了一眼,一个没注意反被对方搂进怀里。
观溟捉着他的手,一开口便是满嘴醋味:“师兄不在意么?”
“啊?在意什么?”烛方明知故问:“荧惑吗?”
观溟用沉默作了回答。
“吃醋啦。”烛方微微偏了下头,看着他促狭一笑:“谁让你说是荧惑的。”
观溟这才知道自己被烛方捉弄了,并未生气,里反而变得豁朗许多,低下头去轻吻着他的眉眼,缠着他问道:“我的新年礼物呢?”
“嗯?”烛方反过去问:“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观溟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人,好似在他眼里看见了星辰,末了没忍住在烛方唇边轻啄了一下。
“想要你。”
烛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仰头慢慢吻上观溟的唇,笑意直达眼底。
“现在就送给你。”
烟火夜色下,绯衣与白裳散乱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新年快乐鸭!祝新的一年健康快乐!万事如意!像烛方方和观溟溟一样甜甜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蝉予10瓶;b露e。5瓶;赞赞赞赞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暗云涌动,迷雾遮天。
剑气扫荡之处,遍地皆是残花碎瓣。
黑白两道身影自矮崖掠下,剑光交织在花海间,猛烈气劲似泄洪之涛笼罩四周。霎时间,白色花瓣疾扬乱舞,洒落如天女散花。
其余人被劲疾的气浪拦至花海之外,耳边唯有风声与剑声嗡鸣作响。定睛看时,只见不远处剑影交错,密如丛林,叫人靠近不得。
萧忘仪大概也没料到长岁会出尔反尔,面色稍显难看,望向自家师姐时仍然娥眉微蹙。刚才她受到长岁的剑气波及,手臂处擦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血痕。
“师妹。”萧雪名却是担心着她的伤势,好言提醒:“先包扎一下吧。”
萧忘仪隐隐有些不服气,不仅不愿同她说话,甚至连半个字都未曾回应。
“一会儿你带着其余师妹和灵山宗弟子撤离,魔君长岁有我和观溟道友对付便可。”说完,也不顾对方是否同意,萧雪名转头对那些雪离宗弟子道:“大家放心,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到雪离宗。”
“大师姐说能回去就一定能回去。”
“我们相信大师姐!”
有了萧雪名这话,众弟子顿时安了下心。
萧忘仪正想说什么,抬头却见萧雪名已经加入了混战,眉头皱得愈深。迟疑片刻后,她叮嘱完剩在原地的弟子,也提着剑冲了上去。
雾气仍在弥漫,打斗也仍在继续。
头顶的天空在烈风下形成两朵黑色旋涡,宛如一双堕入深渊的眼睛俯瞰着世间。
一刹那,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整个秘境仿佛末日降临。
“我说过,这笔账我迟早会算回来。”长岁凌风而立,说话间已交手数招。他盯着那双血眸,似笑非笑地试探:“不过,你好像不是观溟吧?”
“废话真多。”
“看来我猜对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剑气一浪掀过一浪,如排山倒海般扑面袭来。重台见状及时闪身避开,只听得一道山崩地裂之声,身后的矮崖硬生生被削去了一角。
看着对方接连应下自己的剑招,长岁嘴角的笑意愈深,出口便是离间的话语:“不管你为他做多少,他喜欢的人始终都是观溟,又是何必呢?”
重台对他的话不为所动,甚至透着厌烦:“与你无关。”
听到这句话的长岁扯了下唇,眼见对方一剑劈来,不仅没有退身格挡,反而直接接下了剑招。他专心于同重台交手,并没有注意到除他以外的人。直到那对师姐妹逼至身后,才分过心花了几招去对付。
上空黑云翻滚,厚重的云层间雷声隐隐。一身黑袍的长岁立于天穹之下,周身邪气环绕,气势凌人。
他看着被击退的师姐妹二人,笑声逐渐放肆:“这么多年过去,你们的剑法依然毫无长进。”
萧忘仪哪里听得了这话,脸色微变的同时,剑锋随之递去。不料还没近得身侧,雪亮的剑刃便多了条缺口,脱手而落。她不可置信地睁着双眼,失神的瞬息,一抹青衣自眼前一闪而过。
“不是让你带着他们离开吗?”萧雪名抢先一步接住逼近身前的掌风,余光瞥了眼背后的萧忘仪,低声催促:“还不快去。”
大抵是没想到萧雪名会挡在自己前面,萧忘仪意外之余愣了下神,随即拾起地上的残刃。
“我不去。我去了谁来助你。”萧忘仪别过脸道:“你是我们的大师姐,不能死。”
这下轮到萧雪名发愣了,短暂的出神后,她的眼睛亮了亮:“我们谁都不会死,我们都要平安回去。”
萧忘仪点头‘嗯’了一声。
那些弟子此时正远远看着,为免带去麻烦,全都自觉地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在雪离宗师姐妹加入之后,天上的黑云更密了,厚厚的云层几乎低到了地面。风起云涌间,寒光陡盛,白影逐渐处于下风。
许是因为方才的话有所分心,在长岁接二连三的剑招下,重台显得有些左右支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救活烛方消耗了多少修为。”长岁阴恻恻笑了笑:“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长剑,剑刃凝聚着噬人的黑色邪气,迎面斩下。紧接着剑锋忽转,毫不留情地削向重台的肩胛。
痛意迅速蔓延,伤口的地方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鲜红的血珠逐渐将衣袍濡透。
重台闷声吐了口鲜血,双眼充红。他缓缓沉纳吐息,将所有灵力聚于剑身,瞬时剑光流转。一束白光直冲天际,化作点点星芒散落漫天,整片花海恍若下雪。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师姐妹二人齐力启动雪离阵法。一道城墙般的屏障在花海原地升起,将那道黑袍身影困入其中。
“不错。”长岁由衷赞赏了一句,整个人悬在阵法中央俯视着他们,揶揄笑道:“那就一起上吧,我也很好奇,残兵败将能有多大的本事。”
只要杀掉长岁,便能破了阵眼。阵眼一破,阵法即可土崩瓦解。
思及此处,重台再度凝神聚意。不稍片刻,剑身结出薄薄的冰霜。冷冽剑气所到之处,满天飞雪,冰封千里。
长岁避之不及,衣袍袖角沾上晶莹雪渣,透骨寒意倏得浸入皮肤。他抬手轻轻拂掉,终于意识到了重台真正的实力。然而为时已晚,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转眼便已变得风雪肃杀。
皑皑风雪下,剑光交错,袍袖与发丝散乱飞舞。
利刃穿透对方心脏的刹时,四周迷雾顷刻如云骤散。
长岁低着头往下看了眼,从怔愣中抽回神。不但没感到诧异,唇边反而牵出一抹淡笑。
“你们真以为杀了我就能离开这里吗?”鲜血顺着长岁的唇角滑落,他无声地冷笑着:“就算杀了我,你们一样出不去!”
重台正欲抽剑,却被旁边的萧雪名拦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长岁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得透明。他的笑意凝在嘴边,张开手臂任由微风和花瓣拂过,最后竟是化作烟雾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萧忘仪走到长岁消失的地方,仔细看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他的什么戏法?”
“不像是戏法,倒像是神魂俱灭。”萧雪名皱着眉,见身边的重台扶着额,随即问道:“观溟道友?你没事吧?”
重台摆了摆手,一缕神识正在试图突破识海冲出来,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只有他知道,那缕神识才是这副身体真正的主人——观溟。
可是,他还不能离开,他还要保护他的小夫郎。
“按理来说,布阵人死后,阵法也会随之消失或坍塌。”萧忘仪仍在想着刚才的事,一个人喃喃自语:“难道魔君长岁没死?可他明明已经神魂俱散了,还在这么多人面前灰飞烟灭……”
语罢,萧忘仪张望四周,问萧雪名:“对了,师姐,烛道友呢?”
“烛道友去救三宗宗主了。”说到这里,萧雪名眉峰渐凝:“过了这么久,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忘仪你留在这儿,我和观溟道友一起去看看。观溟道友?你真的没事吗?”
萧雪名唤了好几声,可面前的重台却是毫无反应,眉头比先前拧着更深。
长岁死了……阵法没有消失……长岁不是阵眼……
阵眼到底在哪里呢?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烛方有危险!
脑中冒出这几个字的同时,重台的识海出现缝隙,被观溟的神识趁机完全占去。
观溟从沉睡中苏醒,四周是白茫茫的幻境。他微一抬头,便看见了两张与他相同的面孔。
一个是重台,一个是荧惑。
三人各自站了一方,互相望着彼此。
荧惑率先开了口道:“师兄若是出了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重台沉声在后,语气中夹着催促:“你不是说过会保护好他么?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
还没等观溟把话说完,那二人已朝着同样的方向离去,只留给他两道泡沫般的背影。
心底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你还想看着他从你面前消失吗?
在这道声音的询问下,观溟的眼神缓缓转为清明,连带着眸中最后一丝血色亦彻底化为了虚无。
这一次,他不会再把师兄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揭晓了~评论继续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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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寒牢内。
遍地冻雪,冰冷刺骨。
揭穿对方身份的烛方与镜玄遥遥相对,中间则站着他的师尊丹衡。
丹衡尚未缓过神来,望着镜玄讶然地吐出几个字:“乘雾师弟?”
“师兄,好久不见。”化名镜玄的乘雾露出真容,他语气轻松地和丹衡打完招呼,扭头看向烛方:“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师尊是不会收下玉簪的。”看着那副陌生中带着熟悉的面孔,烛方从容应答:“是你弄巧成拙而已。”
除此外,还有澹如派人送给他的那面镜子。但他不想把澹如牵扯其中,所以没有提及。
“原来如此。”乘雾笑了笑:“所以,你是故意把你师尊带下来的?”
烛方面不改色地反问:“你不也是故意将师尊关在这里的吗?”
乘雾又笑了一下,用沉默作了回答。
“究竟是怎么回事。”丹衡忍不住追问乘雾:“那时你分明在西荒,怎可能与观溟同时入门……”
乘雾的目光重新落在丹衡身上,不紧不慢道:“师兄都忘了吗?当初我偷学禁术,修道成魔,其中便有一门唤做分.身的术法。”
“以数十年的寿命为代价,可将一人分.身成数人。”丹衡的唇抿成条线:“真正的你早已化名镜玄拜入我门下,当年死去的你和将我们困在这里的你,都不过是你的分.身而已。对吗?”
“没错。”乘雾爽快地点头承认,到后面却发出一声叹息:“我一直都在等着师兄认出我的那一天……”
烛方大致听明白了,和他所猜测的一样。当年的乘雾并没有死,而是早在之前便化名镜玄同观溟一道入了灵山宗。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每每想到此处,烛方便觉太阳穴隐隐作痛,万千思绪在脑中搅乱成一团,双腿更是如同被灌了铅般,半步都抬不起来。
此时的丹衡正面朝着乘雾,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