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全国人民的呐喊!】
……
“撤!”王伟伦冲着手机咆哮如雷,“花多少钱无所谓,赶紧全撤掉!词条图片通通删干净!”
他脸和脖子都红了,脖子吼得比平时粗了一倍,自诩的儒雅风流荡然无存。
蒋珈琛和宁姚的照片被反转,现在又是他和萧小北被爆,如此迅速和有力的反击,他第一时间以为是ST出手了。
又给认识ST高层的老友打电话,结果ST那边的几个高层不知道是耍太极还是真不知道,通通都是:“不知情,真不知情。”
王伟伦气急败坏挂了电话。
这时电话又进来,是微博的高层:“对不住,真不是我们不想赚这钱,是系统又被攻击,程序员那边全上了,打不过,撤不了,删不掉。”
王伟伦:“……”
很快,又一个电话进来,王伟伦面部神经抖动,不敢接,却也不敢关机。
几秒后,电话挂断。
王伟伦自我逃避地吁了口气。
紧接着,嗡。
一条微信进来:【证件我全带了,一小时后民政局见。】
轰。
外面晴空万里,王伟伦却眼前一黑,只觉五雷轰顶,一屁股坐到地上。
……
同时,姜白全神贯注按着键盘,和微博程序员隔网对战,稳稳把王伟伦和萧小北的热搜稳在第一位,也不让对面删除词条。
半小时后,微博那边放弃抵抗,姜白这才放松,白到通透的脸因为高度集中精神,此刻布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这时一瓶插好吸管的纯牛奶出现在他嘴边。
姜白手酸,没力气抬起来,索性张开嘴,猛地一口,牛奶空了一半,他喝畅快了,抬眸,冲着顾徐眯眼微笑:“谢了。”
……
而此时的报告厅,顾临清在一一回答观众问题。
萧小北贪婪看着他,终于,快轮到萧小北,他在心里演习了无数遍,不断整理着衣服,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顾临清,握紧话筒,正要说话,不远处忽然有人惊呼一声:“那不是激吻门主角萧小北嘛!”
“好像真的是!”
“我靠,就是他和老男人激吻吗?”
“啊,热评说那个男人还有老婆唉。”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渐渐在报告厅扩散,虽然大多数人都在听课没关注,但也因为大家在听课,报告厅特别安静,议论声更显清晰。
萧小北混乱了,他心跳得厉害,每个字他都认识,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什么激吻,什么老男人?
砰!
这时大门被推开,无数记者急急匆匆冲进报告厅,他们找寻了一会儿,很快发现目标,立即一窝蜂涌过来,话筒触到萧小北脸上,闪光灯闪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无数道声音争先恐后问——
“你和王伟伦是真爱吗?”
“NEW的资源是王伟伦暗箱操作给你们的吗?”
“王伟伦有家室,你不觉得他妻儿很可怜吗?”
“你们这种关系维持了多久?”
……
萧小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僵硬着,所以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越来越朦胧。
他慌张看着台上的顾临清。
第一次,顾临清注意到他,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顾临清眉头微皱,脸上是清晰的厌恶。
视线相遇几秒,顾临清很快收回,然后他像初次见面的讲座一样,拿起课件,淡漠转身离开讲台。
再不看他一眼。
他最爱的人,第一次看他,是目睹他的不堪。萧小北喉咙忽然涌上一阵腥甜,他不管不顾拨开周围层层叠叠的记者,想要追上顾临清。
然而推不动,记者围着他,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视野里,顾临清越走越远,终于,彻底看不见。
“啊!你回来!”萧小北凄厉地喊了一声,绝望蹲下,捂着脸无声地哭了出来。
……
到一点,NEW的紧急公关文出来,试图安抚粉丝,部分粉丝接受,但大部分粉丝受不了,发了成箱专辑丢垃圾桶的照片,评论:“江湖不见,看在爱过的份上,不骂你是对青春最后的温柔。”
到三点股市封盘,NEW所在公司的股价直接暴跌,总裁把NEW的经纪人骂得狗血淋头,各种合作厂家因为品牌名誉受损,纷纷宣布和NEW的代言合作结束,同时向NEW追讨违约赔偿金。
央台那边也及时发出盖红戳通告,表示一定严肃处理王伟伦的问题,同时不会再让他负责央台任何节目。
这个大爆新闻持续到晚上,依然高挂所有网站的热搜第一。
蒋珈琛和宁姚在公司碰面了。
黄荷这次主动给他们提供了单独的空间。
蒋珈琛知道事实的真相是昨天,时间紧迫,他没时间消化整件事,直到现在,他终于理清了所有事。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为什么?”
“我想红。”宁姚现在也不藏着掖着了,她风情万种地挽好垂落的发,“从开始接近你,就是想靠你拿资源,不过你并没什么资源。”她笑了一下,“其实我早想和你分手了。我才24,我的事业有无限可能,我不会用婚姻绑住我自己。”
蒋珈琛紧抿着唇,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孩子是我的吗?”
“谁知道呢。”宁姚没看蒋珈琛,“反正已经打掉了,不重要。”
那天酒后醒来,她发现旁边躺着的吴年,发现他们无套做了,她开始很慌张,吃了紧急避孕药也不放心,但等她回过神,一个念头从她心底冒出。
假如避孕药没用,她怀了孩子,对外称是蒋珈琛的,那对Oxygen将是致命的打击,黄荷绝不会允许,那么到时,她有筹码和黄荷谈条件。
因此第二天,她约了蒋珈琛,做戏,那就得做全套。
宁姚说完,转身往外走。
蒋珈琛望着她背影,到底没有追上去,静静看着她离开。
啪。
门关上瞬间,眼泪砸到手背上,不知是谁的。
*
蒋珈琛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这种事黄荷也不好安慰,便开了一个酒吧包间,让顾徐他们带蒋珈琛去发泄。
陆季天问:“最好的黄姐,我今天能喝酒嘛?”
黄荷大方同意:“哄好你琛哥,今天就破例!”
陆季天二话不说,揽着蒋珈琛上车去酒吧:“琛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拼酒到天亮!”
……
酒吧里。蒋珈琛已经喝了十多瓶啤酒,一瓶接一瓶,闷头不说话。
陆季天想用以毒攻毒疗法安慰蒋珈琛,他抱着话筒狂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琛哥!哭吧!”他嘶吼着乱改词,“琛哥你就痛痛快快哭吧,不是罪!”
姜白在旁边被陆季天歌声震得快耳聋,他默默挪开位置,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
牢记喝醉闹笑话,他今天滴酒未沾。
蒋珈琛还真的被陆季天唱出了情绪,他腾起起身,冲过去和陆季天抢麦,唱歌要命似的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不是罪!”
哭得稀里哗啦,哭得越来越激动,满包间都是他和陆季天的鬼哭狼嚎。
姜白耳朵真的快聋了。他瞥眼旁边的顾徐,顾徐淡定自若玩着手机。
姜白:“……”
由衷想说一句,佩服!
他正看着顾徐,旁边忽然袭来一团浓郁的酒味,随即他旁边的沙发陷下去,姜白还没转头,蒋珈琛就趴在他肩膀哭得伤心欲绝:“姜、姜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姜白莫名其妙:“没有。”
闻言蒋珈琛刷地抬头,满脸写着不相信:“那你为什么不喝酒?”
他递过来满满当当一杯酒,哭得声嘶力竭:“是兄弟就干了它!”
姜白:“……”
第71章 071
【071】
姜白一时无言以对。
醉酒的尴尬经历历历在目,他每根发丝都透出拒绝。
他说:“兄弟不是非得喝酒。”
谁知蒋珈琛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不断把酒往姜白嘴边送,复读机一样:“是兄弟就干了它,是兄弟就干了它……”
又哭又笑,颠覆了他平日的稳重样子,陆季天也醉得上窜下跳,抓着话筒跟着起哄:“是兄弟就干了它,是兄弟就干了它,欧耶,欧耶!”
一屋的醉鬼。
姜白看着他们的醉样,更抗拒了。
他灵机一动,偏头看向角落安静玩着手机的顾徐:“他也是你兄弟,你怎么不让他喝?”
闻言顾徐抬头,不等蒋珈琛扑过去鬼嚎,他平静接过满杯酒,脖颈微挺,修长的脖子一览无遗,喉结上下滚动,一口喝光。
喝完,顾徐淡淡说:“还要喝吗?”问的是蒋珈琛,目光看的却是姜白。
蒋珈琛哭得更大声:“好、好兄弟。”他大着舌头,抓过酒瓶继续倒酒。
姜白:“……”他和顾徐使着眼色,“我喝醉了你知道什么样。”
顾徐面无波澜:“今天他心情不好,你就哄哄他。”
这时蒋珈琛又倒好酒,颤颤巍巍递给姜白:“是兄弟就干了它!”
姜白头都大了,复读机不停在耳边环绕,他闭上眼,复又睁开。
喝一杯,买个清净!
他壮士扼腕般接过酒杯,学着顾徐一口闷:“咳咳……”
辛辣液体呛他喉咙,姜白脸颊都咳红了,眼底浮起浅浅的水色。
蒋珈琛还要给他倒,姜白立即起身:“去厕所。”
跑得前所未有的快。
包厢内有厕所,姜白进去关上门,扑到洗手台想把酒吐出来。
吐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反倒是头重脚轻,晕得厉害。
姜白往脸上扑了几捧凉水,抬头,镜子里的青年肤色变成浅浅的绯色,漆黑的瞳孔像是沁着水,黑亮清透,唇色也比平时艳了不少。
不算清明的思绪提醒他。
又醉了。
……
外面。
顾徐挂掉电话,黄荷,杨园园,黄晶晶和司机一会儿来接人,他看向紧闭的厕所。
姜白进去,快十分钟了。
旁边蒋珈琛和陆季天还在嚎,彻底放飞自我,顾徐起身走到厕所。
叩叩。
先敲门,等几秒没任何动静,顾徐直接拧动门把手。
酒吧包厢内的厕所为了防止意外,大多无法反锁,门发出清脆的“咔”,打开了。
厕所里寂静无声,四处都没有姜白的身影。
顾徐进去走几步,才在洗手台旁边发现蹲着的姜白。
姜白靠着墙蹲着,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顶。
顾徐知道他醉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手摸摸姜白软乎乎的黑发。
“睡着了?”
突如其来的触碰,姜白像只受惊的鹿般抬头,沁水的眼睛看到顾徐,他又露出笑容:“哥哥!”
顾徐被他喊得心头一片柔软,他牵起他滚烫的手:“在这儿睡会感冒,回家睡。”
“哦哦。”姜白乖巧跟着起来,他瞥眼顾徐握着他的手,想了想,也用力反握住顾徐的手。
顾徐看过来,他立即粲然一笑。顾徐胸腔鼓动,稳了稳心神才牵着姜白出去。
*
包厢内还响着旋律,陆季天和蒋珈琛却都安静了,陆季天趴在沙发睡得昏天暗地,蒋珈琛坐下沙发最前面,双目放空盯着屏幕。
听到动静他也没反应,默默流着泪。
情绪进入了第二阶段。
叩叩。
有人敲门,随后推门进来,是杨园园和黄晶晶。
杨园园看到顾徐牵着姜白,眼里闪过几分讶异。再一看,姜白状态明显不对,几乎是闭着眼睛站着睡着了,她乐了:“原来姜白哥也不能喝酒啊。”她又说,“黄姐有点事耽误,还有半小时过来。”
顾徐点头:“我和姜白先回去。”
杨园园看着他俩肩并肩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也太和谐了吧!
走几步,顾徐停住给姜白戴上口罩,然后自己也戴了一个。
姜白眨眨眼:“为什么戴口罩?”
顾徐说:“不能让别人看到你。”
姜白似懂非懂点头,继续跟着顾徐往外走,刚出酒吧,他感觉踩到什么,低头一看,是右边鞋带松了。
他停住,想抽回手系鞋带,抽不动,顾徐回头:“怎么不走?”
姜白老实说:“系鞋带。”
顾徐视线挪到他帆布鞋上,他松开姜白的手,姜白动作迟钝地正要弯腰,就看到顾徐已经蹲下去,认真帮他系好鞋带,打了个很漂亮的结。
姜白视线一直随着顾徐移动,等顾徐站起来,他开心说:“哥哥你真好!”
顾徐挑眉:“别给我发好人卡。”
姜白不懂:“好人卡是什么?”
顾徐没解释,他再次牵住姜白,姜白骨架小,他的手也很秀气,顾徐手宽,他牢牢包住姜白的手,这才往前走。
半夜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偶尔几辆空车驶过,顾徐也没拦车。
姜白眼睛睁不开,头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儿。他感觉带着他的人不走了,他犹豫再三,还是艰难睁开眼。
男人半蹲在他面前,嗓音似是揉进了春风,又温又暖:“上来。”
姜白面露几丝犹豫:“我122。”
“背得动。”
“真的?”
“真……”没说完,背上猛扑上一大团火。
姜白快速在顾徐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走吧,回家!”
顾徐眼底笑意弥漫